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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凤珣摆了摆手,问:“初阳宫有消息吗?”

汪寅摇头:“还未。”

话音未落,却听外面一阵小跑声,将茶杯放到桌上,过去和来报的小太监耳语两声,点点头,又转身同晏凤珣道:“太子,九殿下回来了!”

晏凤珣拿起茶杯坐了回去:“汪寅,你去一趟九殿下住处,就说我让他一同过来东宫用膳。”

汪寅为难道:“这恐怕……”

晏凤珣抬眼:“怎么?”

汪寅走过来解释道:“刚才在初阳宫守着的小太监过来说是九殿下似乎喝了一夜酒,现在情况不太好,正在休息呢。”

晏行舟虽然酒量不算拔尖,但是他心思活络,酒局之中他从来都能全身而退,未曾有醉到这个份上的。

醉倒之后倒是短暂地忘了忧,但白日醒后却是头疼欲裂,身不如死。

他回到宫里又倒头睡了会儿,最终却被喉咙间的干灼之意渴醒,喊了两声太监名字唤他倒水,未多会儿,听得一阵沉缓的脚步声走进,水杯被一只裹了四爪金龙蟒袍袖子的手递了进来。

混沌的意识仿佛被一杯冰水临头浇下,晏行舟陡然坐了起身,将床幔撩了开来看着来人,哑声喊道:“三哥?”

晏凤珣眯着眼低头看他。

晏行舟贵为皇子,又是个潇洒不羁的性子,他想要的总能得到,便是得不到,也从不苛求纠结,他还未见过他如此的失意颓废的模样。

未能消散的浓郁的酒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将他的眼睛都染得微红,晏凤珣沉默了好半晌,才问道:“因为谢怀宁?”

晏行舟和晏凤珣对视,突然感到了一阵狼狈。他苦笑一声,从床上站了起来:“这么明显?”

晏凤珣道:“不然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你彻夜买醉,甚至缺了早朝。”

晏行舟沉默了片刻,走到了桌子旁,许久才道:“怀宁说他要成亲了。”

晏凤珣眼睫猛地一颤,原本微微垂下的眼皮抬起,素来冷静无波的眼瞳失去了该有的稳重,盯着晏行舟的背问道:“成亲?”

但晏行舟却因着自身的低落没发现他的异常,叹了口气道:“他说遇见了喜欢的人,不日便会去对方府上求娶。”他犹豫了下,所谓的春风一度毕竟是谢怀宁的阴私,无论是真是假他也决不能说与第二人听,只将情况简单说道,“我原以为他只是知晓了我的心意,随口说的糊弄我,但是瞧他模样却又不像。也许他是认真的。”

“这不可能。”晏凤珣忍不住打断道。

“有什么不可能?”晏行舟问,“纵然他遇见心仪之人是假话,可是他也是有官阶的男人,想要娶妻我还能用皇子的身份硬拦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