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多年前的曾经呢?
曾经他也会像十九皇子一样,在深夜里因为思念母后而呓语哭泣么?
谢怀宁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或许吧。”
时候已经不早,他还惦记着要去太医令面前请春猎的假,正准备向晏凤珣行礼告退,却见对方扫了自己一眼,忽地问道:“你的病情如何了?”
谢怀宁没料到晏凤珣这日理万机的,竟然还能记得这件事。
略有些讶异地抬了抬眼皮,但转念一想,自己在白阳县的那次发病看起来也的确太过凶险,叫人记忆犹新倒也不算太意外。
正本准备随口敷衍两句,但还没想好说辞,却听身后有脚步响动,紧接着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华丽而磁性,带着叫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这么狭窄的一条道,三哥和怀宁你们偏要在中间堵着,这叫别人跟在后面,眼巴巴地望着可怎么过?”
谢怀宁回过头,对上一双漂亮的狐狸眼。
只是那眼明明含着笑,却又觉得那笑比起平常,仿佛过于虚缈了些,轻飘飘的落不到眼底。
“九殿下?”
晏行舟走到谢怀宁面前止住了,扬唇望他:“你这大忙人,不在御药房当值,怎么今日有空来初阳宫?总不能真的是来瞧我的吧?”
谢怀宁知道他在刻意拿话噎他,扫了他眼回道:“若殿下也病了,那我自然义不容辞。”
“怀宁好狠的心。”晏行舟笑骂一声,“有朝一日我真的病了,那也是叫你咒出来的。”
说着,又看一眼晏凤珣,提醒道:“三哥怎么也在这站着,你不是有急事?我见太傅大人刚刚才往东宫的方向过去。”
谢怀宁本就想要离开,听着晏行舟的话,立刻顺势道:“既然太子有要事,臣不便打扰,这就先行告退。”
晏凤珣却没看谢怀宁。
他越过谢怀宁的肩,抬眼看晏行舟对着谢怀宁笑得自然而又不乏亲昵的样子,须臾,抬起手轻摆了下道:“去罢。”
谢怀宁没注意他们两兄弟视线的交锋,听到准诺,应了个“是”,抬步便退了出去。
直到那道月牙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两人眼前,晏凤珣望一眼晏行舟,边走边冷声开口:“我怎么不知自己竟还有什么急事,需要你特意来此提醒?”
“三哥是一国储君,每日要操心的事数不胜数,怎么会没有急事?我刚刚可是真的在东宫外见到太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