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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着身侧的第五岐,对他说:“我当然很想你,我很想你,我很爱你。”他决意打破他们之间被禁忌与人前的礼仪间隔开的亲密,抓住第五岐的衣领,让他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他亲完了第五岐,脸上烫得吓人。

第五岐说:“我们奉玄会不好意思。”

荀靖之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一把将第五岐摁到了坐榻上,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也能摁住你。”

第五岐一拉荀靖之,把他也拽倒了,荀靖之想坐起来,没能起得来。荀靖之坐起来之后,第五岐看着荀靖之的眼睛,荀靖之紧张得往后退了一下,第五岐往前坐了一些,将手放在荀靖之的肩上,一点一点滑过去,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后颈。

荀靖之没有再继续往后退。第五岐低头,细细地亲荀靖之的嘴唇——他不像荀靖之亲他那样,只是贴过来碰一碰嘴唇。第五岐吻得荀靖之气息不稳。荀靖之不肯示弱,咬了一下第五岐。

荀靖之回过神的时候,几乎被第五岐抱在了怀里。第五岐将头贴在他颈侧说:“奉玄,我也很爱你,有时候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做了。”他说:“其实我也不好意思。”

荀靖之平复着气息,伸手在第五岐额头上弹了一下,第五岐抓住了他的手。第五岐身上有寿山伽罗的香气,荀靖之贴着第五岐,和第五岐都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对方。

荀靖之说:“不用换衣服了,明天再穿给我看吧。”

第五岐问:“今天不看了?”

荀靖之捏了一把第五岐的腰,说:“穿上甲衣,摸不到好友的腰了。”

第五岐说:“我穿上好看,所以我把衣服寄回来。先给汝宁看。”

第五岐没叫“奉玄”,叫“汝宁”。微小的差异让荀靖之如被电花点了一下一般,心里颤了一下。指尖似乎也留有那种微妙的感受。他们早都是大人了,亲密超乎少年之时。

荀靖之觉得自己似乎要烧起来了,不只是脸,浑身都烫,他捉住第五岐的手腕,决定今天绝不放第五岐回他家去,他抬眼注视着第五岐,说:“明天。去你家穿吧,去你教我刀法的屋子里。”

荀靖之和第五岐在五月里曾在那里持木刀对打。夏天,窗户全都撑开,屋中摆的是素纱屏风,白色入目,简单清爽。白露节气之后,蝉声消退、天气渐凉,周边变得寂静起来,素屏过分单薄,又衬得屋中太过素净,于是屋中换上了仙鹤屏风。

荀靖之白天去第五岐家中时看到了,新换的屏风很高,巨大的丹顶鹤在丝绢上展翅。

荀靖之想在仙鹤屏风前看第五岐换上银色的甲衣。

第五岐在高平郡王府住了一夜。

第二天,荀靖之起得晚了一些,起来后去看望了表妹泽晋,晚上去找了第五岐。第五岐在仙鹤屏风前换上了银甲,他穿银甲,举世无双。荀靖之在第五岐的宅邸里住了一夜。

一个月多后,第五岐送给荀靖之的泗州佛手已经全部转黄,第五岐的预测变成了现实:九月他回建业时,荀靖之果然不在这里。第五岐再获提拔,他穿银甲,以荀靖之已经见过的模样领命,离开了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