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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玄“嗯”了一声,奉玄发现贺兰奢逼佛子教他剑招的事情竟然还有后续,忽然不太想和贺兰奢说话了。佛子不欠这对兄弟什么,答应贺兰勉不对他弟弟出手,已经仁至义尽。

贺兰奢说:“你们送她走的吗?”

“没有。”

“你的眼怎么了?”

“受伤了。”

“……”贺兰奢对佛子说:“你朋友好像不想和我说话了,师兄,那你和我说。”

佛子受抚子内亲王托付,将内亲王的事情转告给贺兰奢,说:“我们没有亲自送内亲王离开卢州,她给你留了东西,托我交给你。”

佛子猜测贺兰奢可能会在幽州尸疫不严重的地方练习剑术,所以一直将抚子内亲王托他转交给贺兰奢的珍珠母贝随身带着。珍珠母贝只有他的食指长,东西不大,带在身上没什么不方便,他想着要是能遇见贺兰奢,就直接取出来给他,要是遇不见他,就转交给他哥哥。他将锦囊拿出来,递给贺兰奢。

贺兰奢解开锦囊,拿出被经帛裹着的母贝。温润的母贝如同一轮佛陀身后的明光,母贝中连壳生长着几粒异形珍珠,隐隐约约连成坐着的大肚弥勒佛形状,弥勒佛似乎在笑。裹着母贝的经帛上用汉文抄了诸佛的名字,笔迹与紫蝉的不同,大概是抚子内亲王亲自写的。

贺兰奢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今天又下雪。”

奉玄看不见贺兰奢的神色,他听见贺兰奢对自己说:“奉玄,我要回我哥家过年。希望你眼睛快点好。我走了。”

贺兰奢对佛子说:“我找我哥去了。师兄,我走了。”

奉玄说:“你……好好活着,别报仇了。”

贺兰奢说:“谁知道呢。”

佛子了解自己的师弟,知道他的心意没人能改变,所以只说:“师弟保重。”

“……你们也保重。”贺兰奢像正常师弟一般留下这句话,收起锦囊拿了剑穿过客堂,去了自己的客舍。中午雪停,他和哥哥当天中午就离开了客舍,奉玄没再见到他。

奉玄要回堂庭山,佛子要回洛阳。佛子锁骨受伤,不方便长时间持剑,独自行路不太安全,所以他在离开卢州时就向家里写了家信,要家里派人在上汝郡接他。第五家的仆从在上汝郡等着佛子。到达上汝郡后,奉玄和佛子在上汝郡外告别,佛子再次解下了一粒多伽罗木佛珠,交给奉玄,说自己会在春天去找他。

佛子的佛珠有二十一颗。奉玄也有有珠子的人,他有一串云母流珠,共有二十八颗,念经时常将流珠拈在手里计数。他收了佛子的佛珠,问佛子少了珠子岂不是不方便在念经时计数,佛子说:“常言说,念遍唯识经,忘却烦恼心,我怕念了太多遍佛经,反而忘了去找你。少念一遍佛经,多想一次吾友。”

奉玄听佛子开玩笑,也开玩笑说:“我听我师父说,人有清净心、有烦恼心,想来我为好友添了烦恼。”

佛子说:“烦恼吾友太瘦。吾友回去要多吃饭,现在太瘦了。”

奉玄开完了玩笑,只遗憾自己看不见佛子开玩笑时的神情。他说:“好友,你伸手。”佛子伸出手,奉玄捏住佛子的袖口,根据手中布料的触感,回想佛子的衣服,说:“是拼色的那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