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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一向都很健康,难道你从没有怀疑过他真正的死因?”

银弓计划

没有,他甚至没关心过父亲因何而死。罗克忍不住想,这么说起来,他对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的死因远不及那些死在街头巷尾和无人空屋里的凶案死者来得重视。

如果耐特·布雷恩不是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那他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个人的善恶虽然在集体意志下显得十分渺小,但也依然会有反抗。”

“难道他是因为反对这个研究计划而遭到暗杀?”

“他没有反对,反而把这个计划推向了接近成功的阶段。或者说,我认为这个计划在理论意义上已经成功了。”莫里斯说,“有一天,耐特领着一个年轻人来到基地,他称呼这个年轻人为亚当。”

那是个肤色苍白,身体羸弱的男子,仿佛像得了什么重病随时都会死去似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体弱多病的年轻人,却有着莫里斯都难以想象的头衔,用天才形容他都有些过于浅薄。亚当不但是生物信息、基因工程学的专家,还拥有各种物理学、计算机、网络科技和人工智能方面的博士学位。奇怪的是,这样的人竟然没有丝毫声名,在场的人全都不认识他。

“亚当参与了我们的研究,他很少出现,偶尔露面也是和耐特一起。”莫里斯说,“我和同事们埋头自己的工作,直到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闯进来。领队的沃尔顿中校命令所有人离开桌子从研究室出去。我们被赶到一个储藏间,关押了大概十几个小时。”

这些一生和实验打交道的博士、研究员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抗议投诉得不到任何回应后陷入了巨大的无助与恐惧。有的人因为饥饿干渴、情绪紧张晕了过去,有的人忍不住生理需求被迫当着同事的面便溺。一时间,气氛绝望到极点。

“等储藏室的门打开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仍旧是一群面无表情的士兵把我们从那个臭气熏天的房间拉出来带到基地外的空地上。我没看到耐特,只看见那个叫亚当的年轻人被几个士兵看管着单独送上一辆车,接着我们也被套上黑色布袋押走了。”

“你们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并不知道。”莫里斯说,“但我们中的很多人都为军方工作了几十年,可以说已经把一生都贡献给了这个国家,即使再迟钝的人也多少能猜到一些原因。如果自己人之间发展到需要动用军队、依靠武力解决的地步,那么多半是高层决策者之间意见不统一,产生了难以弥合的矛盾。”

“现在呢?”罗克的语气始终有些游离于事件外,仿佛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

莫里斯看着他问:“你是不是认为你父亲在基因武器的研究上一意孤行,利用那个叫亚当的年轻人制造出毁灭人类的武器而遭到上层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