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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沈应没有开灯,摸着黑把饺子放进冰箱,冰箱里已经有很多类似的饺子了,都是近三年林屏送的,填满了三层。

他不爱吃饺子,从来没有煮过,但也没有扔。

在沙发上坐了会,沈应打开阳台门,在冷风中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

香烟的辛辣气息,不管尝试多少次,他依然无法习惯,咳嗽了几声,他没有再抽,只是如往常一样,等着它自己燃烧到头。

或许是风有些大,今天这根烟没一会便烧到了头。

又吹了会风,直到身体有些被僵硬,沈应才将烟蒂扔进垃圾桶,转身回到客厅。

迎面袭来的暖意让他轻轻叹了口气。

摘下左手腕上的手表,骨节分明的手腕上交错着旧伤疤,远远不止一条,他看都没看一眼,面无表情把手表放好,走进浴室洗漱。

洗漱完,又花了几小时处理工作,沈应躺到床上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

躺了好一会,脑子里毫无睡意,他侧起身子去开床头的抽屉,打算找点安眠药,结果刚打开抽屉,手指便触到面上的一张明信片。

犹豫了一下,沈应打开床头灯,靠在床上,目光落在明信片上。

明信片正面是一片熏衣草花田,不过由于时间太过久远,照片已经有些褪色,原本的紫色有些发灰,天空也不再明亮。

背面字体娟秀,字迹也有些模糊了,但还是能分辨出写的是什么。

【暴雨洗礼后,便是璀璨阳光。你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心理医生!沈应加油!】

落款名称是小鱼。

小鱼是沈应十七岁,第一次割腕后,住院时认识的人,她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与他同龄。从外表看,她完全不像是有抑郁症的模样,但她和他是同样原因入院的。

后来两人成为了朋友,通过手机聊天,互相鼓励,他也是在她的激励下,才下定决心申请成为国外的交换生。

不过在他出国后第二年,原本说好次年要和他一起出国留学的小鱼却失联了,这张明信片便是她最后寄给他的东西。

同时寄来的,还有一封信,内容是她家里人不同意她出国,希望他带着她的愿望一并努力。

之后几年沈应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那几年,他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小鱼,但杳无音信。

除了一个联系方式,他不知道对方的任何信息。

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虽然从小鱼曾经透露出来的信息,沈应大概猜得到她是燕城人,并且家里很有钱,极有可能是世家小姐。

但燕城这个地方,别的不多,各种世家可就太多了,更何况和他也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根本无从找起。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这三年来他有目的的交了不少朋友,参加了许多场世家宴会。

可以说,燕城各个适龄的世家小姐,他基本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但令人绝望的是,依然没有音信。

随着时间推移,沈应不禁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并且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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