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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人已经走了,满桌的菜肴完完整整,大部分都只是尝了尝,整体摆盘基本没有动过。

在桌子边站了一会,王敬和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拿起一双新筷子,从面前的盘子里夹起一块鸭肉,塞进嘴里。

这道菜叫宫廷仔姜鸭,肉已经凉了,但还是尝得出菜的本味。

不咸不淡,鸭肉也炒得很嫩,没有腥味,仔姜清脆,带着一点仔姜特有的辣味。

没什么不对,但又哪里都不对。

这道菜结合在一起,只有两个字能形容——普通。

王敬和至今记得第一次吃爷爷弄的这道菜时,他脑海中甚至产生了鸭子在跳舞的画面,与那种欢声雀跃,爆炸般的感觉相比,面前的这道菜只能用普通到低劣来评价。

一道菜接着一道菜,王敬和一口一口细细咀嚼,每一道菜他都在心里细细点评。

最后,他放下筷子,颓然靠在椅背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举到眼前。

他的右手手心布满了老茧,左手每一根手指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旧伤疤,但饶是这样,还是不够。

他做出来的菜,还是不好吃,他体会不了爷爷说的那种一道菜的神韵。

难道这间祖祖辈辈传承了几百年的酒楼,就要在他手上落幕了吗?

王敬和抬眼望着天花板,店铺的装修很古韵,虽然已经没落了,但天花板上的花纹依然彰显着往日的大气。

不行。

王敬和猛地站起来,转身朝门外跑去。

一定不能这么放弃!

刚才过来准备收拾碗筷的陈河看到他匆匆跑出去,急问道:“敬和,你去哪?”

“去找黄师伯教我!”王敬和边跑边说。

陈河张了张嘴,想劝王敬和别去,黄秉先不会教的,去了也是自取其辱。但张了张嘴,到底没开口,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随后叹了口气,默默走进包间开始收拾。

王记酒楼在岳省安城,黄秉先的私家菜馆在燕城,坐飞机也得三个小时。

王敬和行李都没收拾,直接买了最近班次的机票,直奔燕城。

下了飞机,顾不上休息,王敬和直接打车来到了黄秉先的私房菜馆外。

这家菜馆开在四合院里,位置有些偏僻,车也开不进来。好在王敬和在这里打了几个月的杂,对这里非常熟悉,没多久就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