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长发也重新变成了清爽的短发,看起来稚嫩而青春。
他朝金乌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踏出杂货铺后,江炘遥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他是店主,可以设定自己的出口在任何地点。
他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渗入喉管,呛得他咳嗽了几声,扯得心肺都在发疼。
他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几个小时前,他遭受了一场严重的事故,整个身体被二十层楼上掉下来的厚重落地窗,砸成了肉泥。
然后,他便走进了那座杂货铺。
事实上,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进去了。
十年前,他八岁时,曾经进去过一次。
望着左手手腕上多出来的那颗红痣,感受着连通意识的那座店铺,江炘遥眼神有些放空,随后又被喉头的痒意唤醒。
他咳嗽着关上窗,捂了捂有些发烫的额头,轻轻抱怨道:“继承店铺的时候怎么就忘了给自己换一副健康的身体呢?”
拖着笨重的身体,江炘遥躺到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将近十五个小时,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期间一直没有人来叫过他。
撑着发昏的头从床上起来,江炘遥洗漱好踏出房门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楼下餐厅江家一家四口正在吃饭,江炘遥扫了一眼,桌上没有自己的碗筷。
他习以为常地自己走进厨房拿了一副碗筷,搬了一张凳子坐到桌尾,移了一盘青菜到自己面前,一口菜一口饭地吃起来。
全程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筷子和碗轻微的触碰声和细微的咀嚼声。
吃过饭,江炘遥出了家门。
没有人问他去哪里,也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就仿佛他本来不存在一样。
来到学校时下午第二节 课铃声刚响过,高三二班的教室里安安静静,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课。
“报告。”江炘遥喊道。
老师停下粉笔,转头看到江炘遥,眼神带着慈爱,“江炘遥同学,身体不好可以再休息一天,不用硬撑着来上课的,快进来。”
江炘遥长得好看,身体差,素来是班级里的团宠,加上成绩名列前茅,老师也对他诸多关切,从来不对他限制什么。
刚坐下,同桌便靠了上来。同桌是一个活泼的小胖子,名叫唐昊,绰号唐日天,平生愿望是躺好,正好他家里是拆迁户,有十几栋楼,愿望还没来得及奋斗就已经实现了。他此时眼里满是担忧,“遥遥,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