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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奎只以为他死鸭子嘴硬,冷笑着继续用尖锐的话语攻击着他。

“要我说啊……”

孤君亦默默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奇怪的是,孤奎说了那么多尖酸刻薄的话,他的好心情丝毫不受影响。

漫不经心的听着谩骂声,他目光不动声色的望着屋子的方向。希望孤奎别词穷,一直骂下去,能有充足的时间让那个笨蛋安全的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孤奎有些口渴,他说的口干舌燥,孤君亦顶多应和两句,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屈辱愤恨的表情,实在没意思透顶。

“怎么不说了?”孤君亦的两眼仿佛明晃晃的写着“就这?”两字,不屑的语气一下又勾起孤奎的怒火,他严了咽口下水,开始新一轮的阴阳怪气。

孤奎这种人自视甚高,不屑用一些粗鄙的词语,连骂人都骂不畅快。

身为鬼魂,孤君亦的五感强于普通人,没一会儿,他远远看见一个身影终于跑出屋子,笨手笨脚的翻进了灌木丛躲着,几根呆毛没藏好,冒了出来。

真是个笨蛋。孤君亦在心底暗笑。

夜色漆黑,那几根黑发并不明显,倒也不必担心被发现。

“告诉你一个秘密。”见曲沉已安全离开,他失去了听孤奎说话的耐心,直接打断道,“慧娘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死。”

“怎么可能!”孤奎惊呼出声。

“慧娘在坟山被活埋后,过了三年,那个孩子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了。前辈将孩子交给了你,你又是怎么对待你侄女的呢?”

听完这番话,孤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孤君亦口中的前辈从来只有孤正言,一百多前的某个雨夜,孤正言确实交给他过一个小小的女婴。

那个女婴浑身发紫,皱巴巴一团在手掌中蜷缩着,似乎一用力就能将其捏死。

孤正言将孩子给他后,撂下一句“好好照顾”就消失在夜色中。对于这个孩子的来历,他想了很多种可能。甚至认为这是孤正言和哪个女人偷生下来的,自己不养送来给他当冤大头。

他捧着那个孩子,感觉到那个小生命呼吸越来越微弱,便伸手探其脉搏。结果不探不知道,这孩子居然是极阴体质,根骨比幼时的孤君亦还佳。

当年的他并未开始献祭婴孩,虽然自私自利,但并不敢作恶。

这个娃娃出气多进气少的,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与其浪费精力去培养一个不确定能不能用上的工具,倒不如将她送给愿意收养的人家,等养大些再找个由头带在身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