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李太医有苦说不出,“下官并未吓人,下官拿剪刀只是想把魏助手的衣袖剪开,若是不剪开,恐怕不好操作啊!”
“还是说,魏助手这件衣服剪不得?”
“若是如此,下官想…”
“无妨。”宋延闻言表情缓和了许多,“一件衣服罢了,李太医且按着步骤去做。”
“可是。”李太医欲言又止,“魏助手这里…”
宋延自然明白李太医是何意,于是对魏长临道:“魏助手,你且放心,李太医医术了得,断然不会出现差错。”
宋延都力挺李太医了,魏长临也就无话可说了,他轻轻嗯了一声便没说话了。
李太医利落地剪开衣袖,打开徐仵作方才的包扎,恐怖的伤口一下就露了出来。
李太医先是惊了一下,然后默默感叹,如此可怕的伤,魏长临竟咬牙坚持到现在,期间一声也未哼过,这忍耐力未免太过可怕了些。
为了避免不必要得误会,李太医直接道:“魏助手的伤口太过严重,只是简单的包扎恐难恢复,若想彻底根治,须得缝针。”
宋延点头,“嗯,李太医请吧。”
“下官还有一事要说。”李太医道:“原本缝针时需要提前饮下麻药,但麻药生效需要一定的时间,从魏助手伤口的情况来看,恐怕是等不及上麻药啊!”
宋延道:“李太医的意思是让魏助手忍着痛缝针?”
“回王爷,是的。”李太医道:“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对伤情不利啊!”
不就是硬抗着缝伤口,这有很难?
“好。”魏长临也不想拿自己的手开玩笑,一口就答应了,“都听李太医的。”
宋延的目光晦暗不明,“魏助手,你…”
“无妨。”魏长临对着宋延笑笑,“小事而已,属下受得住。”
“罢了。”宋延道:“福喜,你来听李太医差遣。”
福喜双眼通红,像只小兔子似的,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李太医面前,“李太医尽管差遣,小人什么都能做。”
李太医将药酒准备好,道:“你且按着你家少爷的手,本官先将不干净的东西去掉。”
“是。”福喜跪在床前,紧紧地抓着魏长临的手臂,“少爷,忍着点,马上就好了。”
李太医将药酒顺着伤口往下洒,瘀血随着药酒流了下来,只三息时间,盆底就被血水覆盖了。
福喜忍不住别过头去,想着,少爷该有多疼啊!
魏长临却一声未吭,咬牙坚持。
于他而言,这点小伤真的算不了什么。
清洗完伤口后,李太医戴上手套,让福喜将灯抬过来,然后将缝伤口要用的针放在火上烤,待做好最后的准备后,才道:“魏助手,要开始了。”
魏长临额间的头发已被汗水浸湿了,惨白的脸上也布满了汗珠,他哑声道:“嗯,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