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药袖;“……”
她真得觉得沈檀说的谦虚了,变成龙时的他何止受一点影响,简直是换了个脑子。
“行行行,你蹭蹭蹭,”李药袖认命地蹲下来,还没坐好硕大的龙头就黏黏糊糊地贴了过来。
出乎李药袖的意料,这次青龙仅仅轻轻地在她脸颊上贴了贴,便见好就收地抬起了头。
不知是不是落入房中的朝阳缘故,李药袖居然神奇地在一条龙的脸上看到了浅浅红晕。
……
一刻钟后,恢复了人形的沈檀与李药袖分食了胖和尚送来的素斋。素斋口味很好,但沈檀并未让李药袖多吃,他道:“你现在的身体是天生石胎,体质纯净,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五谷杂粮对你的利弊如何,但少吃为好。”
李药袖对修行一道并不了解,但沈檀行走江湖多年,在这上面的钻研自是比她深厚,便浅尝了两口就没再多吃了。
她舔舔嘴角:“主要我现在也不饿就是了。”想吃东西的原因,多半是馋嘴。
沈檀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可知你吃了我大半条灵脉,不仅现在不会饿,在那些灵石消化完之前你都不会饿。”
李药袖舔嘴角的动作一顿,慢吞吞地说:“你不会是说,那座玉山吧……”
沈檀意味深长道:“你口中的玉山足足可以买下一座平凉城都不止了。”
李药袖;“!!!”
就在李药袖痛心疾首地望着自己的肚皮时,胖和尚颠颠地来告知他们,方丈请他们过去,因为法喜醒了。
沈檀揣着李药袖过去时法喜正虚弱地靠在榻上喝粥,见了他们来两眼一亮,挣扎就要起来:“沈大哥!”
沈檀示意他先将药喝完再说。
观空老方丈极有眼色地带着小沙弥退出了僧房,将地方留给他们。
法喜喝完了药一抹嘴,朝着沈檀重重磕了一个头:“谢谢龙神大人救了我娘,还有我。”
沈檀挑眉:“你知道我的身份。”
法喜喏喏:“我娘告诉我的……”
沈檀不置可否,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你虽与你娘重逢,但日后若想与她一道生活,倒是难事。”他淡淡道,“不过平凉湖阔达万顷,其中艰辛自不可言但你们母子讨个生活还是可以的。”
言下之意是他默许了他们在平凉湖生活,毕竟平凉湖真正的主人是他。
法喜摇头道:“我和我娘说好了,以后我就留在这座寺庙出家。”
这倒是出乎沈檀与李药袖的意料,李药袖跃至他身边:“小和尚,你是不是不想当和尚吗?不能吃肉喝酒,以后也不能娶媳妇,会很辛苦的。”
法喜低头摸摸她:“师父一直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衣钵,虽然他死啦但是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继续修行。”他顿了顿,握紧拳头道,“没准有一天,我能修成佛法,普度了我娘,让她……能够投胎转世。”
“倒是一番雄心壮志。”沈檀微微笑了笑,“好吧,你决心如此,我们也不会多劝。你既然有了归处,我与小袖也放心了。”
李药袖与法喜相处了一段时间,眼看着他从一个只会哭的小和尚成长现在这个模样,心中五味复杂,更多的是依依不舍。她拍拍法喜,老神在在地嘱咐道:“小和尚,以后要照顾好自己,我们会回来看你的。”
法喜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走,眼圈一红,却是强忍着泪水笑着说:“好的,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长大啦!会是个厉害的大和尚!”
李药袖:“……”倒,倒也不必隔这么久!
等他们与观空方丈告辞离开了清水寺,李药袖无聊地迭着爪,忽然纳闷道:“奇怪,我说要走,但是我们要去哪里啊?”
更新啦~~~小袖和沈檀即将开始新的旅程啦~
沈檀: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喝了酒。你别管我,去吃饭吧。
小袖(痛心):你别伤心了,你马上都要秃了!
沈檀:“……”
陈年旧怨
“先去推堪司吧,”沈檀吹了声口哨,悠长的口哨飘荡在逐渐恢复烟火气的街巷当中,哒哒的马蹄声渐渐向他们奔来,“我在平凉城推堪司中接下的赏令还没交掉,迟迟不交,就接不了下一个了。”
李药袖“噢噢”点头,只见珍珠色的小马驹欢快地从一条窄巷中朝他们奔来,顿时喜出望外:“小马!”
小马驹亲昵地与李药袖蹭了蹭,沈檀将她安置在了小马驹的头顶,牵着小马在一众人惶恐或好奇的眼神中徐徐踱步:“旅途奔波劳累,我想还是带上它比较稳妥点。”
李药袖重回“宝座”,头顶芦苇花环威风凛凛,她欣喜地摸了摸小马柔软的鬃须:“我还以为它留在药铺,走失了呢。”说起药铺,她不解地问沈檀,“后来药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谭老先生的儿子也……欺负了陈三娘子吗?”
“那倒没有,”今日阳光甚好,晒得沈檀愈发慵懒散漫,“他有心想独吞以前主家在这的船运生意,犯了水上的忌讳得了怪病,差点连自己的妻儿都害了。”
李药袖倒不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现在这世道处处都有古怪,稍不留神可能就丢了卿卿性命,她只是唏嘘:“我看阿大这孩子秉性不坏,碰到这对父母也是惨。”
沈檀失笑:“你才多大,叫别人孩子。”
李药袖神情深沉,看着沈檀的眼神十分慈祥:“论岁数,可能我都是你祖母那一辈的哩。”
“……”沈檀扭开她的脸,冷冷道,“你想都别想。”
错失了给沈檀当祖母的机会,李药袖十分遗憾。
……
两人拌着嘴来到一处门庭高立的楼阁外,与江阳城二层小楼相比,平凉城的推堪司显然富贵大气许多,其中来往人头不断,生意显然十分旺盛。
沈檀递了个破破烂烂的牌子给接待的小童,小童看了一眼便毕恭毕敬地引他入了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