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骚死了。
第二天是休息日。
戚瑶瘫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蒋宁抱着被子坐在她身边，纠结了快两个钟头，才决定把她叫起来。
戚瑶：……好烦。
她的不耐烦和起床气溢于言表，蒋宁也不敢太靠近她——毕竟她的起床气上来了好像真的会踹人。
她坐起来。
昨晚上做完爱她也没穿衣服，如今坐起来，两团乳肉随着她伸懒腰而晃动。她检查了下肉棒，有些黏腻，她说：“我还以为你会给我舔干净呢。”
蒋宁顿时红了脸——虽然本来就挺红的。他小声地说：“我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是多久睡着的……”
戚瑶说：“下次你可以直接说你被我干昏过去了。”
“……戚老师！”
“别叫。”戚瑶说，“我去洗澡。你把被子床单收拾下，或者你直接叫家政来——你澡洗了吗？”
“啊、好……”
她把终端的动态代码发给蒋宁，“登录密码是我的生日。顺便把外卖点了。”
戚瑶去洗澡了。
蒋宁上了戚瑶的个人终端。里面大部分内容都要二级密码，但聊天什么的不用……他先点了外卖，叫了家政，然后，怀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点开了聊天界面。
【洛云衣：瑶瑶，你怎么还没理我？】
蒋宁蹙眉。
这谁呀？居然这么叫戚老师。
他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应该止步于此，不再继续翻看聊天记录。
【洛云衣：想和瑶瑶做爱。】
【洛云衣：瑶瑶看看我的下面……湿哒哒的，想要瑶瑶的鸡巴插进来。】
【洛云衣：图片jpg】
蒋宁脸色一白。
他往前翻。
【洛云衣：你还没跟你的男朋友做完爱吗？】
他继续往前翻。
【戚瑶：今晚上别发骚。】
【戚瑶：图片jpg】
他、收拾东西的他被拍进去了。
【洛云衣：啊……你们要同居了吗？我都没和你同居过……】
【戚瑶：你家那位知道你这样吗？】
【戚瑶：十年前我们那几个月不算同居？嗯？还是说只是算同床？】
蒋宁猛地站起来。
后穴至今都有着被撕裂的疼，可他现在没法在意这些了。
他跑到浴室门口，疯狂地敲打浴室的门。
半晌，戚瑶擦着头发出来，皱眉看他，“大中午的发什么疯？”
蒋宁声音颤抖，“洛、洛云衣是谁啊……戚老师，他是谁啊……”
戚瑶看他一眼，说：“初恋男友。怎么了？”她俯下身子，看他抓在身后的终端屏幕，哦了一声，“哦。看到聊天记录了。”
她轻飘飘地问：“又怎么了？”
蒋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继续轻飘飘地说：“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真的会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的哦。啊，所以，你要怎么样？”
她笑道：“你要搬出去的话，我不会帮你收拾东西的，不过倒是可以请搬家公司的来。你要现在联系吗？蒋宁。”
生活中的戚瑶。
只有这种时候，才像个真正的，冷酷无情的alpha。
蒋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跌跌撞撞地后退，直到撞到墙壁。
他张张嘴，试图说话。
但他说不出话。他捂着嘴，忍住呕吐的欲望，最后跑了出去。
戚瑶靠在门框上，揉了揉太阳穴。
她去换衣服。
人又不可能不找……也没穿多少就跑出去了。她不怕冷，但蒋宁可怕冷得要命。
她给蒋宁带了个厚外套，就出门找人。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蒋宁蹲在楼梯间，抱着膝盖瞪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戚瑶从后面，给他披上衣服。
“蒋宁。”
“……”
“小蒋同学？”
“……”
“宁宁？”
“……”
“那我回去了啊。”
戚瑶坐在他身后的台阶上，撑着脸问他，“我可没开玩笑。”
蒋宁终于回头。
他说不出话，只能在星网上打字。
【戚老师。】
【你欺负我。】
他把打好字的终端举起，给她看。
她说：“嗯。所以宁宁，你还要跟我说什么呢？”
蒋宁咬着唇，
【为什么你还在笑？】
她不接他的话，“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吗？”
蒋宁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起身——起身起得太快，他脑袋发晕，他跌倒在戚瑶面前，膝盖狠狠地磕在楼梯上。
可他不觉得疼。
他扯住她的衣服，试图冷静地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他是哭着喊出来的。
而女人低头，抬手用关节拂去他眼角的泪。
他一怔。
他扑进她的怀里，大声地哭泣。
戚瑶忽然发现，蒋宁把自己给调理好了。
他乖乖坐在床上，等着戚瑶给他膝盖上药。
消毒水刚接触到伤口，就疼得他往后面躲。但她抓着他脚腕，不让他乱动，说：“知道疼，下次就记得要小心了。”
蒋宁满背冷汗，小声嘀咕，“干嘛不在家里准备点不疼的消毒水……”
戚瑶说：“没必要。”
上完药，蒋宁用没受伤的那条腿蹦到戚瑶身边，挽住她的手臂。
她托住他的屁股，说：“能不能别乱动？待会儿你这条腿也磕烂了，你是不是就知道错了？”
蒋宁往她身上爬。
戚瑶叹气，“你又要干嘛啊。”
话虽这么说了，但她还是把他抱紧在怀里，任由他脑袋埋进她颈窝，睫毛一颤一颤地刷着她的锁骨，嗯，搞得她痒痒的。
戚瑶抱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拍着他背，给他顺毛。
半晌，蒋宁忽然开口，“你不理那个洛云衣吗？”
蒋宁的语气奇怪，“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要听你和他的事情……”
戚瑶低头看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干嘛。”
蒋宁瞪她，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他有点无助地揩掉眼泪，说：“我都忍住不哭了……你还这样……”
“我哪样了？嗯？”戚瑶说，“我觉得你可爱，不可以吗？”
蒋宁闷闷地嗯了一声。
戚瑶感受到他在疯狂地深呼吸。
但他很快抬头，硬邦邦地吻住戚瑶的唇。
他牙齿咬住她的嘴唇，微微用力。
“蒋宁。你属狗的啊？”
戚瑶并不生气，她只觉得有趣，感受到了男孩身上旺盛的生命力。
蒋宁说：“我不属狗。戚老师，你要多喜欢我，比喜欢其他人更多，好不好？”
“你要多陪陪我，多和我在一起，多和我睡觉……”他抠着她手心，“多和我做爱。”
他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而且，我还想让我的朋友们知道，你是我的alpha……”
“可以的。”戚瑶选择性回答最后一个要求，“你爱在星网上发什么就发什么呗，难道我还能管着你不让你发？”
“嗯……还有……”
蒋宁微微褪下裤子，小手把缩成一团的小鸡巴抬起，小声说：“你别看他的……我就在你面前，你多看看我吧。”
“谁让你比较舒服……是我，还是他？”
自然是蒋宁，毕竟oga的生殖腔的诞生就是为了吸引alpha的。
她也蛮想知道，再往前一点，肏进他胞宫，会是什么感受呢？不过她又不是什么很凶残的alpha，不会不顾oga意愿只顾自己爽。
“戚老师的下面硬了……”
蒋宁小手隔着戚瑶裤子，摸她菇头。
“因为宁宁这条小公狗太骚了。欠操。”
“嗯……因为我是戚老师的小公狗……是戚老师的男朋友……”
他抬起屁股，后穴顶着菇头慢慢绕圈，很快便含进去了半个菇头。
“想和戚老师做爱……”
他一点一点地把她的肉棒，吞入腹中。
【洛云衣：瑶瑶，我离婚了。】
正在办公室喝茶的戚瑶看到这条信息。差点没被水呛死。
【戚瑶：你真疯了？】
【洛云衣：没呢。】
……吓死她了。
【洛云衣：我没骗你呢。】
戚瑶：……
戚瑶下班后，开着车往洛云衣家赶。
洛瑛研学去了，这周都不在家。而洛云衣给了她他家的钥匙。
她开门进来。
……。
洛云衣只穿着衬衣，如同二人年少胡闹时一般。
他见她来了，竟羞涩一笑，“戚同学……”
哦，玩角色扮演。
她笑道：“洛老师，给我看看你的逼呗。不然我就要告诉我妈，她给我请的家教只穿着个衬衣就来勾引我了。”
洛云衣红着脸摇摇头，“戚同学不能看洛老师的下面……洛老师不能干这样的事情……呜……但是洛老师的逼、洛老师的逼逼好奇怪啊……”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大张，一根细线顺着他大腿往里延伸，伸进他紧闭的两片花唇里。而花唇似乎是随着细线不断颤动，还带出点点水滴。
“啊、啊……戚同学不要盯着洛老师的下面看……戚同学的视线好烫，啊……好舒服、好奇怪……啊……”
戚瑶在洛云衣腿边蹲下，笑道：“洛老师偷偷玩逼了，是不是？”
“不是玩逼……呜……是治病、下面太痒了啊……”
“那现在还痒吗？”
“呜……痒……还想要其他东西来止痒……戚同学帮帮洛老师……”
戚瑶说：“好吧，那我帮洛老师止止痒。但止痒的时候，洛老师可不能乱动哦。”
“好……呜！”
手指进来了，进到里面来了……！
她的食指和中指都进来了，夹住了他穴内的跳蛋，然后，又往里送了送。
抵到敏感点了……啊、呜呜……
见洛云衣舒服地说不出话，戚瑶再次感叹。
人菜瘾大。
她抽出手指，剥开两瓣湿哒哒的花唇，露出里头的嫩粉色小粒。
指腹轻轻地摁上去。
“——呜！”
洛云衣蜷缩着身子，穴口喷出道窄窄的清液。
“戚同学，戚同学不能玩那里啊……那里太舒服了、洛老师会忍不住尿尿……会尿在戚同学身上的、呜……”
“洛老师骚死了。”
戚瑶把他抱在怀里，摸摸他脑袋。
而洛云衣发骚的动作一顿，紧接着，鼻尖就一酸。
但女人的动作更快。
她身下鼓鼓囊囊地顶着他的女穴，低头咬住他耳垂，大手轻轻碾着他奶尖。
他回头看她，突然说：“瑶瑶，我是喜欢你，才和你做爱的……瑶瑶，你喜欢我吗？”
戚瑶低笑，“洛老师是最喜欢我吗？”
“嗯……最喜欢瑶瑶。”
“和洛瑛相比呢？”
“也最喜欢瑶瑶……瑶瑶呢，瑶瑶心里有我吗？瑶瑶喜欢我吗？”
“说的什么废话。”
他被她摁在柔软的沙发上，他温柔地问她，“如果我当年没走，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她握着肉棒对准他的女穴，“说不定。”
“我们会结婚，呜——”插进来了……他喘息着，“嗯、啊……我们会结婚，对不对？”
“说不定哦。”
戚瑶难得地，做了次温柔至极的爱。
——毕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温柔点，也很正常，对不对？
洛云衣累得睡着了。他枕在她的乳肉上，呼吸绵长。
她抬头看天花板。
老洛家真有钱……挂着的灯她在星网上看过，近十万的星币了……还是洛云衣他前夫/前妻家有钱？
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不耐烦地动了动身体，而洛云衣也跟着他哼唧几声，皱起眉头。
“瑶、瑶瑶……”
是在叫她。
她低头看他，二人肌肤相贴的地方出了些汗。
换个姿势？
她正想着，但洛云衣继续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对不起……”
“对、对不起……”
他紧闭的眼不知何时渗出几滴眼泪，在他高挺的鼻梁出积出一洼小小的湖泊。
“别讨厌我……别离开我……瑶瑶、瑶瑶……”
戚瑶一愣。
其实……嗯……
现在的关系，只要洛云衣还想继续，那她就会继续的。
她扯过一点被子角，揩他的泪，“不会离开的，乖，睡吧。”
“嗯……”
应该是半梦半醒之间吧？醒来之后就会完全记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话。
戚瑶觉得这样的洛云衣蛮可爱的，就算是还差四个月就三十四岁的老男人，也是蛮可爱的。
她唤出终端的录音功能。
以后，可以拿他的梦话笑话他了。
“瑶瑶……”
“我真的太喜欢瑶瑶了……瑶瑶会觉得我老吗……会觉得我没有十年前好看吗……会觉得我比瑶瑶的男朋友差劲吗……”
“可是我拼命做保养了……我想一直都像我二十三岁那样……可是我都有了孩子了……”
戚瑶心道：不仅有孩子了，还结婚，又离婚了呢。
“我不是瑶瑶的，不是瑶瑶的好男朋友……也不是瑛瑛的好爸爸……我瞒着……呜……”
……嗯？
见洛云衣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她选择作弊。她用精神力引导他，“你瞒着洛瑛什么啦？”
“瞒着、瞒着瑛瑛……瞒着瑛瑛，她其实是有妈妈的孩子……呜……”
……
…………
………………？
戚瑶瞳孔地震。
“洛瑛妈妈是谁？”
“是……”
“是瑶瑶……”
……………………！
戚瑶吓得差点原地坐起来。
戚瑶是个从不内耗自己的人。
她直接找借口扯了根洛瑛的头发，去了医院，做了鉴定。
鉴定结果要一个工作日才能出来。
但她刚出医院，就接到姐姐的电话。
“瑶瑶，我又得回研究所了，峥峥的家长会只能拜托你去了。”
戚瑶说：“我是戚峥妈还是你是戚峥妈啊……”
戚璇说：“姑姑就是半个妈。好了不说了，周老师催我进去了，半个月后见啊，爱你，瑶瑶。”
戚瑶：……
成吧。
她接收了戚瑶传过来的家长会信息，是明天上午。
但她真的不太想去，尤其是鉴定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
翌日。
戚瑶开完精神系教学组教学讨论会，便马不停蹄地开车去给戚峥开家长会。
她带着平光眼镜，扎着低马尾，穿着干练的黑色西装。
她刚到门口，戚峥就站起来跟她挥手，“姑姑！！”
戚瑶笑了笑。
坐在戚峥隔壁的洛瑛也站起来跟她问好，“戚阿姨好～”
戚瑶笑容不变，略微有些僵硬。
完全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后，说了什么的洛云衣也红着耳朵，对她点了点头。
戚瑶：……
怎么就她一个人奇奇怪怪的？
于是她大大方方但险些同手同脚地走到戚峥身边，扯过折叠小椅子坐下。
……两条大长腿无法安放。
戚瑶掩饰尴尬，扶额，“怎么椅子越换越矮了……”
戚峥说：“因为这次家长会的主题是平等对话。姑姑又没看孙老师发的东西！”
戚瑶说：“看了开会时间就差不多了。”
孙老师上台发言。
他讲了一堆话，但戚瑶完全没听。
她时而刷刷终端，看看鉴定报告发没发到她终端上，时而又看看洛瑛——
和她完全不像好吧！
洛云衣天天胡说八道！
她抬手，偷拍一张洛瑛的侧脸，发给林凌。
【林凌：？】
【林凌：？这谁，戚峥不是黑眼睛吗？怎么变成黄眼睛了？】
【戚瑶：不是戚峥，我就是发给你看看。】
【林凌：我懂了。这是你惹下来的风流债，现在人家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是吧？】
戚瑶：……
【戚瑶：惊恐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完全看不出来？】
【林凌：alpha的直觉。】
【戚瑶：……滚！！】
【林凌：那我认真点。你不觉得这个侧脸很像你的侧脸吗？】
不喜欢自拍的戚瑶：她哪儿知道她侧脸什么样……
【林凌：尤其是鼻子。眼睛应该跟孩子她爹很像吧。】
这是实话。
洛瑛的眼睛，的确很像洛云衣的眼睛。
【戚瑶：孩子她爹是洛云衣。高中毕业之后，我带着他跟你见过面的。】
好姬友带着彼此的对象来个四人约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林凌：那时间也对上了。和戚峥一个班，今年的话应该十岁，正好。】
“戚、戚阿姨……”
“——怎么了？”
戚瑶抬头，对上洛瑛的金色眼睛。
“爸爸去老师办公室了……我有东西不会，戚阿姨能给我讲讲吗？”
“好。”
她坐在洛瑛旁边，听她说话。
“……该这样，快试试吧。”
“……好……真的、真的做出来了，谢谢戚阿姨！”
洛瑛的眼睛弯弯的，跟戚瑶道谢。
她有些犹豫，“戚阿姨……我能，我能再问你件事情吗？”
“好，怎么啦？”
“我爸爸要过生日了，可我不知道该送他什么礼物。”洛瑛小声说，“去年，我拿半年的零花钱给爸爸买了个包包，他说着很喜欢，可我觉得他并不是很喜欢——”
戚瑶想了想洛云衣的性格，他喜欢的……“那你可以在他生日那天，给他做个饭，怎么样？再粘着他说，你最喜欢爸爸了，最后再送他你的礼物……给他画一幅画怎么样？你还小，你的心意最重要嘛。”
“是吗？”
“当然是啦。”
“谢谢！”
洛瑛抿着嘴朝她笑。
戚瑶下意识地摸摸洛瑛脑袋。
直到家长会结束了，洛云衣还没回来。
戚瑶吐槽，“当爹的还能把孩子一个人丢在这儿，这是怎么当爹的？”
洛瑛说：“爸爸肯定是有事儿才会这样，戚阿姨你别这么说他……”
“但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戚瑶也不太想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戚峥睡觉都要睡饱了，那晚上肯定又要作妖……温晴就要画个圈圈诅咒她这个当姑姑当的不靠谱。
“我先送戚峥回家，再送你回家，怎么样？你跟你爸爸说一声。”
“……好吧，谢谢戚阿姨。”
洛云衣很快回了信息。
【洛云衣：……好的，替我谢谢你戚阿姨。今天太麻烦她了。】
戚瑶心道：又不是这一件事麻烦她，现在客气有什么用？
她拎着两个书包，“走吧。回家。”
两个小姑娘拉着手慢慢地走。
在戚瑶送洛瑛回家的时候，发生了个小插曲。
小姑娘的脸贴在车窗上，憧憬地看着游人如织的游乐园。
戚瑶觉得好笑，“瑛瑛也想去吗？”
洛瑛连忙坐正身体，摇摇头，“不想。”
但她的眼神却很诚实。
“没事。”戚瑶把车停在游乐园前，“到时候让你爸爸请我吃顿饭，你爸爸有钱——”她说，“走吧，想玩什么？”
“不、不用啦……”
“那你一个人在车上呆着等我出来？”
洛瑛无助地看着戚瑶。
戚瑶叹气，“你好的不学，光跟着你爸爸学撒娇了……没事的，小孩子就该没心没肺地玩嘛，乖？”
“脑袋本来就没多大容量，还用来纠结这些。”戚瑶吓她，“小心以后长不高！”
戚瑶对着终端，陷入久久的沉默。
是该说狗血，还是该说不狗血呢？
洛瑛还真是她亲闺女。
而现在，玩累了的洛瑛正靠在她胳膊上，懒洋洋地吃着冰淇淋。
洛瑛小声说：“爸爸都不让我吃冰淇淋，说吃了对身体不好……”
戚瑶说：“大部分东西，只要适量懂得节制那都可以吃。如果为了健康什么都不吃，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哦……”洛瑛眨眨眼，“那下次爸爸不准我吃零食，我就这么跟他说……”
“对。你就这么跟他说，你还要跟他说，这是戚瑶阿姨给你这么教的。”
“那岂不是把阿姨给出卖了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
“这怎么能叫出卖呢？”
“唔。好吧……”
洛瑛的小脸在戚瑶胳膊上蹭了蹭，说：“可今天爸爸都没来玩……”
“下次你可以让他和你一起呀。”
“可爸爸工作好忙……”
洛瑛给戚瑶讲了些洛云衣的工作日常。
戚瑶：……
戚瑶难以想象在她面前黏黏糊糊心智不成熟的洛云衣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也非常可爱。
戚瑶教洛瑛耍赖，“但是你是他亲女儿，你本来就很懂事听话了，如果他不陪你，你就要哭一哭，这样他就会对你愧疚，就会来陪你了。”
“这不太好吧……”
洛瑛却正经起来，“我只是觉得爸爸很忙，想让他休息……我不想惹爸爸伤心。”
洛瑛这性格随了谁啊……
绝对没随她。
“啊、对不起……我不是说戚阿姨不好的意思！对不起！”
见戚瑶摸着下巴陷入思考，洛瑛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好，让她不开心了。
她有点苦恼，她不是这个意思……戚阿姨是好人，是在为了她着想，她怎么这样呢……她坏死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
戚瑶只觉得洛瑛小小年纪就有点讨好型人格不太好。
但她现在的身份也不太好去管教，只能说：“戚阿姨是大人，对你这样的小朋友本来就该多多关照，如果戚阿姨说的话你不喜欢，你也是没有错的，为什么要道歉呢？难道别人的想法比你的想法还重要吗？”
“可我怕戚阿姨不开心。”
“那你觉得你不想让你爸爸伤心有错吗？”
“……没……”
“那就是大家都没有错，都在为彼此着想，那我怎么又会伤心呢？我只会羡慕你爸爸，有你这样的好女儿。”
“……哦……”
洛瑛懵懂地点了点头。
“不懂也没关系。”戚瑶笑道，“因为你还是个小孩子呀。这些事情是大人的考虑的。”
但或许洛云衣今天真的很忙。
戚瑶都把洛瑛哄睡着了，他还是没回来。
她轻轻掩上洛瑛的卧室门，走到客厅，给洛云衣拨去通讯，“怎么还不回家？”
洛云衣细声细气地说话，“今天太忙了……”
“真有这么忙？该不会是在外面和alpha厮混吧。”她随意道，“定位发我。你也不看看现在多久了，天塌下来都该明天再工作。”
“啊、好……瑶瑶来接我吗？”
“嗯。接你。”戚瑶顺便给洛云衣下个死缓，“你也想想，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我怎么会有事情瞒着瑶瑶……”
“死鸭子嘴硬。”
见洛云衣不敢说话了，戚瑶利落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待会儿下楼的时候衣服穿多点，晚上冷。”
洛云衣嗯了一声。
洛云衣似乎为了回去办公，特意换了一身淡金色的西装。
他见她倚在车门前等他，连忙小跑着跑到她身边，摸摸她的温度，说：“瑶瑶坐在车里等我就好了……手都冰了。”
戚瑶故意冷笑，“呵呵。我的心更冷。”
洛云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她，戚瑶道：“别装可爱，我这是给你自己说的机会。”
“待会儿换成我说了，我就没这么好的心态了。”
于是洛云衣钻进车里，跟只松鼠一样抱着戚瑶买的热可可，可怜巴巴地说自己瞒着她做过的事。
譬如。
“我会对着瑶瑶的照片自慰……”
戚瑶：……不是这种小情趣！
“我、我去我老家附近有名的旅游星球、在结缘树下用我们的名字许了愿……”
……也不是这种啦。
“家里的事情，瞒着瑶瑶……对不起……但现在，不会因为家里的事情忽然离开了……”
“我的意思是，”戚瑶先盯着洛云衣把热可可喝了一些，才接过他手里的热可可，免得待会儿他反应太大弄脏车里，“洛瑛。洛瑛的事情你要瞒着我多久？”
洛云衣眨眨眼。
洛云衣别过头，有点无措地抓着衣角，“瑶瑶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戚瑶瞪他。
“听不懂是吧。”戚瑶说，“那我们以后别联系了。反正和我没关系。”
“瑶瑶！”
洛云衣扑过来——幸好戚瑶眼疾手快但缺德地把热可可丢在了车窗外，他抓着她衣袖，“别……我错了……”
“……”
戚瑶生不起气，再说她本来也不怎么生气。
她掐着他脸，“待会儿去把垃圾收拾了。”
“呜呜、嗯……”
她说：“为什么不跟我说？”
洛云衣装死，只闭着眼睛躲在她怀里。
“洛！云！衣！”
洛云衣继续装死。
戚瑶：……
戚瑶另起攻势，温柔地说：“怀孕难不难受？”
洛云衣摇摇头，终于说话，“肚子里是瑶瑶的孩子……不难受……瑛瑛也很乖，在肚子里就很乖……生出来也不折腾人……”
他整个人都扒在她身上。
戚瑶：活该。谁让他瞒着她的。
生孩子痛不痛？这简直是废话。她才不问。
她只揉着他肚子，没说话。
而蒋宁，就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面带僵硬的微笑，敲着副驾驶车窗。
戚瑶：……
戚瑶低头对洛云衣说：“你要不要躲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