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千里有意背过身去,然而视觉消失时其他感官会格外清晰,比如听觉,直到后半夜寝室安静了下来,他心里涌起的莫名的躁动也没有平息下去,他以为的无害的猫猫凑在一起变成了害他失眠的罪魁祸首。以致于第二天早上观月与他打招呼时,他眼神是呆滞的,像是直直盯着观月领口露出的暧昧的痕迹,又好像整个人都在神游。
“千岁君,你还好吗?”观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嘴角噙着笑意,终于回过神的千岁千里含糊着应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急忙出门,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转身回来帮观月将外套拉链拉到最高。
看着他逃离的背影,观月的手指再次绕上微卷的发丝,满脸的志在必得。
那一晚千岁千里做了一个梦,就像一部分青春期的血气方刚的男孩子一样,那是一场带着玫瑰香气的旖旎的梦。
他梦见观月下半身变成了紧紧缠住他的蛇尾,鳞片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人下意识颤抖,可他不知道这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因为此时观月正贴在他胸口,缓慢地攀附着他的肩膀,柔软的舌尖从锁骨滑到颈侧,看起来似乎很想尝尝这骤然加速的脉搏里面涌动的热血是什么味道。
他的手下意识地向下探去,带着热意的掌心触碰到身侧的蛇尾时双方都瑟缩了一下,明显的温差让他们都有些小心翼翼,却又忍不住贴得更近,他顺势将另一只手搭在对方腰间,似是受到了鼓舞,观月的动作也大胆了起来,灵巧的手指勾住他的内裤边缘释放出已经微微抬头的性器,拇指从根部开始向上勾勒着形状,又好像是在测量数据,感觉到这种观测的目光,羞耻感让身体产生了更强烈的反应,千岁似乎听到对方轻笑了一声,下一秒唇齿间就充斥了玫瑰的香气,下半身的摩擦感让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柔软的掌心还是滑腻的鳞片。
等回过神的时候,千岁直接对上了观月满含笑意的狡黠的双眼,对方身上从皮肤到鳞片都泛着莹莹的光,小腹下方的几片半透明的鳞片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张开一个小口,随着手指扩张的动作一张一合,在腰身的摆动下贴着完全勃起的阴茎向前移动,如同亲吻一般含住头部,这个画面和触感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甜蜜的折磨。
观月似乎在苦恼这个尺寸他该如何接纳,他嗔怪地看了一眼呆愣着不知所措的千岁,双手扶上对方的肩头勉强支撑着身体,缓慢地上下起伏着,尝试着吞下这磨人的炽热。
得到眼神示意的千岁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扶在观月腰间的手微微用力,腰部也开始迎合起观月的动作,他小心翼翼地压下心底的冲动,即使他清楚这不过是场梦,他也怕过分放纵会伤到对方。他凭借优秀的核心力量撑起身给了观月一个安抚的吻,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惊讶,而受到某种鼓舞的观月紧紧抱住了他,纤腰缓缓下沉,将他的欲火尽数吞没,到达了从未设想过的深度。
一声闷哼让千岁从梦中惊醒,但他仍然能感觉到柔软的内壁带来的吸附感,他一抬眼便看到了观月,他们此时的姿势与梦中的影像高度重合,自己的手还在观月的腰间和腿弯不曾放松,对方惊讶于他突然醒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在起来的瞬间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腰一软再次跌坐回来,连带着床铺都因为两人的动作嘎吱作响。
“嘶……”敏感的器官突然被夹紧让人有些吃痛,千岁倒抽一口凉气,“放松…”
他如梦中一样起身笨拙地吻上柔软的唇,手掌沿着对方大腿外侧一路向上,模仿着梦中的手法抚慰着观月,他的手背贴在对方小腹上,似乎能隔着皮肤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性在一点点崩塌,情欲带着乱七八糟的想法侵蚀着脑中的一切,他维持着交合的姿势翻身将观月压在身下,定定地看着对方快感与痛苦交织的表情。
“我刚刚做了个梦,”千岁俯身在观月耳边轻声开口,腰部开始发力缓慢地动起来,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观月的表情,“我梦见你变成了一条蛇……”
他回忆着梦中对方的行为,开始舔舐身下人的皮肤,从受到刺激挺立的乳头到锁骨,再到能让人感受到跳动的颈动脉,他的手绕过柔软的臀肉扶着观月的腿再次盘到自己腰间,在对方耳畔继续说着:“你就像这样缠在我身上……”
不知是被说中了还是不想因为突然的刺激叫出声,观月企图伸手捂住嘴,却被千岁抢先一步咬住了唇,呜咽声吞没在唇齿间,很快就被交缠的水声取代,呼吸被渐渐抽离,观月的意识也随之出现短暂的空白。
“可以叫出声吗?”千岁千里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蛊惑,观月眼中尽是迷茫,口中却随着越来越快的动作溢出无意识的呻吟,结实的床板再次因为两人的动作发出抗议声,然而这一切在此时都变成了催情的毒药,让人想要抽身却又不自觉地沉沦。
自那天之后千岁千里就变得有些黏人,每当他无事可做的时候就想跟观月贴在一起,他很想问问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也会刻意在观月身上留下一些宣示主权的小痕迹,即使他知道自己并无主权可言。
“观月,”千岁看着高潮过后慵懒地窝在自己怀里的人心里还是会窃喜,按照正常流程,他们该享受激情之后肌肤相贴的宁静,又或许该说上一两句缠绵的情话,可他不会说情话,只好低头吻着那洁白圆润的耳垂,语气中带着撒娇和醋意,“你…不会去找别人吧?”
想到千岁这些天的表现,观月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掌心偏高的温度缓解了一部分酸痛,他忍不住白了那人一眼:“你看我有那个体力去找别人吗?”
千岁权当这句话是夸奖,抱着观月蹭了蹭,仿佛空气中也全是藏不住的欣喜。
然而独处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球场上看到败者组回归的那一刻,千岁千里下意识想回头寻找观月初的身影,然而他们并不在一个球场。
“这也在他的数据计算范围之内吗?”千岁喃喃自语,胸口突然有一种沉闷拥堵的感觉。
观月一回到寝室就撞进了一个气味干净的怀抱,他都不需要猜测,仅凭熟悉的感觉就可以判断这个人的身份:“欢迎回来,教授。”
略带中二的称呼并没有让柳莲二感到丝毫的羞耻和尴尬,他揽住观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凑近墨色的发丝。
“已经见过贞治了?”
“嗯哼~”观月没有否认,反而更大胆地跨坐在柳的腿上,“那你呢?就不想见我?”
观月的手沿着柳的肩膀缓缓滑到胸口,指尖在心脏跳动的位置点了点,很快被人伸手握住。柳莲二总是闭着眼,这让人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观月往往会因为这种不在掌控中的情况而烦躁。
“你的裙下臣也不缺我们两个,不是吗?”平淡的语调比起质问更像是试探,但是观月无法反驳,这毕竟是事实。
再次打开的寝室门打断了两人不知是斗嘴还是调情的行为,乾贞治甚至愉悦地调侃了两人此刻的姿势,等到千岁千里回来时,202寝室似乎恢复了正常男寝该有的气氛。
千岁千里还是失眠了,时间仿佛又回到了被迫听墙角的那晚,可是作为后来者的他并没有什么资格叫停。
“你似乎很兴奋呢。”柳莲二在观月身后虚扶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模拟着交合的动作扩张着,偶尔曲起指节去故意刺激敏感点,感受到观月因自己的动作而颤抖让人很有成就感,毕竟他的计算不会出错的,“是因为有旁人在听吗?小心吵醒他。”
乾贞治低头轻轻咬上观月并不明显的喉结,观月并没有想象中的痛感,反而是感觉粗糙湿滑的舌面像是某种灵活的生物一样探索着新的领地,带着薄茧的指腹按压着胸前挺立的乳尖,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捏住他前端的勃起。三人挤在一起让本就不宽敞的床铺更显狭窄,观月被两人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只能最大限度迎合着他们的动作。
“怎么还是这么欲求不满…”乾贞治能够清晰察觉到情欲的气息在三人间蔓延开来,他故意出言刺激观月,像是想要观测到对方更有趣的反应,“我们没在的这几天,千岁君没有好好满足你吗?”
二人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魔咒般在观月耳边回响,涌上心头的羞耻感让他只想尽快堵住两人的嘴,他的伸手压在乾的脑后,转头吻住柳,言语很快被喘息声取代,在后穴肆虐的手指也被抽出,随之而来的是被更粗更硬的一片炽热填满的酥麻感。这并不是结束,还未等观月完全适应,另一只灵巧的手指就像泥鳅一般循着缝隙滑了进去,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的观月一时间有些恐慌,他摇头挣扎着,动作却被腰间的手禁锢住。
“不行…会坏掉的……哈啊……”一次容纳两个人有些吃力,观月一时难以分清疼痛和快感,强烈的刺激让他小腿肌肉紧绷,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知己知彼”落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他们永远知道如何调动彼此的情绪,一前一后默契的动作让观月有那么一点吃力,却又享受着被人紧拥在怀里的安全感。
三人小别胜新婚的情事让千岁千里备受折磨,如果他不曾与观月扯上关系,或许还不会如此难受,身体早就诚实地起了反应,他却不敢乱动,为了避免尴尬只好装睡,直到冷不防地听三人提起自己。
“别太自以为是,”观月无力地靠在柳莲二肩头,伸手扶上乾贞治的镜框摩挲着,眼神却瞟向另一边,“你们真以为千岁君睡着了吗?”
这番话让整个寝室安静得落针可闻,千岁尴尬地起身看向观月,毕竟到了这个地步继续装睡只会更尴尬。
“所以…千岁君要加入吗?”柳莲二没有半点局促,他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层关系,开口毫不留情地点破。
千岁下床单膝跪在观月身前就着月色细细打量,凌乱的衣衫遮掩不住身上的痕迹,腿间还留着暧昧的液体,观月抬腿轻踩在他膝上,足尖以一种柔弱的力道顺着他的大腿滑到胯间,隔着睡裤薄薄的布料挑逗着他:“忍那么久不辛苦吗?”
千岁千里不是矫情的人,得到这样的暗示便顺势握住观月的脚踝欺身而上,除去碍事的衣物,勃起的性器顺着腿间的润滑挤入狭窄的甬道,旁人的视线让本就焦灼的气氛平添了几分羞耻,炽热的躯体又让人忍不住靠近。
看见观月格外热情的表现,身旁两人似乎有些吃味,却也未曾阻止,而是动作更加亲昵地贴了上去,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
屋内的声音渐渐平息,月色也被浓云遮住,不会再有谁知道这一夜的荒唐…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