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遇见(1/2)

月光随然,与窗前的绿萝交影,沙沙沙的笔划声在静寂中舒展。

“嘟嘟嘟”,手机提示音打断了执笔人的动作,凌志看着来电,一种无力感直涌心头,心口发闷。

凌志划过来电键,将手机放在桌角,不想发出一点声音。

“喂,凌志,我在c39,403,过来接我。”

“今天怎么惹了韩公子了,背着我们找美人,是c39的姐姐妹妹不够味吗,好哥哥不仗义呢。”

“韩闻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又急着钻哪个小美人的被窝,这个点就跑……”

“去去去……先停停嘴。”

“……”

“韩闻,我,今天,没空,要赶个,报告。”凌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心口闷得发疼。

“凌凌真的不打算来吗?我今天喝了酒,想你陪我。”

韩闻低沉的声音,混着酒气微微沙哑,唤着他“凌凌”。

在那么一瞬,凌志心口狠狠地疼,用手腕在桌角上来回刮蹭,最后压着声音回了“嗯”。

凌志浅浅收拾好桌上明天要用的文件,拿上房门钥匙下了楼。

深秋时节,大风狠厉地卷袭铺地的枯叶,一丛又一丛高窜。

凌志划着打车软件,站在大大的梧桐树下裹紧大衣。

等了十来分钟一辆出租将凌志带到c39的门口,凌志深吸了口气,仿佛鼓励般让自己推开了酒吧的门。

凌志站在包厢的门口,指尖有点发麻,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入目的场景令旁人羡餍,女孩儿的长腿与黑色西装裤磨蹭着,他们激烈地拥吻,韩先生的手轻慢地捏着女孩的腰肢。

凌志脑袋发涨,手无力地拖着半打开的门,指尖蹭了蹭扶手,还是轻轻把门带上,努力地不发出声响。

抹了抹脸上清痕,强装淡漠地快步往外走,还没走出c39就被人环住了腰,满身的酒气让凌志感到难受,急着想要把人推开。

刚伸出手,整个胳膊就被人往外折,那人低下头,把脸凑在他的脖颈处,吹了口气。

“你是谁?放开。”凌志厌恶地挣扎。

那人轻笑:“哈,这么个小玩意,还挺有脾气,跟我玩玩?”

说着就把人往包厢里带,凌志挣扎不开,被他用力甩在沙发上,砸得脑袋有些昏痛,烟酒味在鼻尖弥漫。

“今天搞到一个小玩意,小宋去弄点东西。”赵逸的语气中带着兴奋。

赵逸带过来的小东西,整个人埋在沙发一角,驼色大衣包裹着年轻有力的身体,苍白细长的手指扶着晃疼的脑袋,一小撮黑发叛逆地翘着。

凌志抬眼,四周五六个人,一群裹挟资本的青年,肆意摇晃酒杯,领结散乱,皮鞋锃亮,在纸醉金迷之中大放厥词。

透过混乱,里头那位稍显沉默,低头吐着烟。

不想,那人回头直盯他,眉眼带着凌厉,是齐思朗。

赵逸看着凌志精致的脸,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单单是这张脸,就很难不让人心动。

赵逸随性坐下,紧捏着凌志的手腕,把他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凌志天生体弱,力气大不过在兵痞里混的赵逸,手腕被捏红了也挣脱不开,心情烦躁到了极致。

赵逸是齐思朗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自己是齐家的私生子,因为他和凌璟,齐思朗的母亲被刺激得发疯,出了不少事。凌志对此表示深深歉意,也对此感到无力。

他知道他的出生令人很多人失望和厌恶,极似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无力逃窜,却怎么也逃不过出生带来的罪孽。但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也想清白而有力地活着。

“赵逸,你想干嘛,你要干嘛,把我要放开。”凌志知道赵逸要为难他,但他不想选择懦弱隐忍。

“哟,脾气又来了,你对韩闻的时候可是百依百顺,在这装什么呢。”赵逸嗤笑。

凌志乘赵逸说话的间口,用手肘奋力砸向他的下肋,把他推开,撑起身体想要离开。

却被赵逸用力一踹,垂地半跪。接着整个人被旁边的高个轻易地拽过来,固在一个背椅上。

心口一阵闷痛,凌志手撑着椅子,小口喘着气。

“怎么,还想跑?跑得掉吗?”赵逸拽住凌志的衣袖。

因为酒精的作用,赵逸今天兴致很高,身旁好友早已迷醉于绿酒红灯,看着凌志微润的红唇,荷尔蒙上头,隐晦的小心思在春光中游走。

“陪我们玩玩就放了你。”

“你……赵逸,放了我,以后我离得远远的,再不会在你面前,在齐家面前晃。”凌志低着头,声音有些颤。

“知道怕了?怕什么,又不是要你的命,天天巴巴地跟着韩闻,怎么到我们这就不行了,就这一晚,以后来哥哥这找,什么事都给你办干净喽。”赵逸身侧的彭泽说完,把酒杯递到凌志胸前。

凌志知道那杯酒加了料,喝了他今天晚上就完了。

凌志伸手,红发男将他的手放开,他把酒杯拿过来,一把泼在彭泽眼睛上,拿起桌上的酒瓶,想一把砸在赵逸头上。

却不想,还没碰到赵逸,就被人狠踹倒地,凌志趴着地,颤巍回头,是齐思朗。

还没等凌志反应过来,赵逸就给他灌了半瓶威士忌,辛辣刺激的酒水深沉沉地往喉咙里坠,凌志呼不上来气,被窒息感狠狠地扼住,脖颈被人捏得发红,脸疼得发白。

凌志半身扑在沙发上不能动,脑袋昏痛,意识开始涣散,赵逸的手在他的腰间游走,滑过裤头,指尖滑拉胯骨线条,他的胸口紧贴他的腰背。

一种黏腻的不适感充斥凌志心口,晃着手想要推开身后放肆的人,又被男人牵着,甩不开手,赵逸当他在撒娇,抱着人就想往后面的床走。

“开门。”

“先生……齐家赵家少爷都在里头,正玩得尽兴呢……”

傅融助理没等服务员说完,拿过备用门卡便打开了门。

入眼一片混乱,欢愉中半醉的青年无助地推搡禁锢他的人,驼色的大衣半掩着他的身体,唇角紧紧抿着,眉眼中透着痛苦与倔。

傅融轻轻晃过一眼,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齐思朗。

包厢在傅融踏入片刻便安静了。

“走吧。”

“好。”齐思朗停顿了下,还是选择跟着傅融离开,毕竟傅融轻易不会来找他,除非是他妈又……

傅融是傅家将来的掌舵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掌控公司,其中的手段可见一斑,手上权利说一不二,没人想要随意得罪他。

包厢里的静默让凌志稍稍清醒,挣扎着站立,直直看向站立在门口的男人。

男人凌厉又轻慢,周身散发上位者的气息。

凌志顾不上那么多,狠劲推开身后人就往傅融身侧空道跑,赵逸没有伸手拦他。

傅融伸手环了环求救的小兔子,男孩眼里泛着水,脸色潮红,嘴唇无意识地张着,扑在他胸口,他的手紧握着他的腰。

凌志脑袋昏沉,意识在涣散,身体燥热发痒。被一个人玩总比被一群玩要好些吧,凌志心碎地想。

“带我走好吗,求你。”

小兔子身上泛着香甜,傅融的手不老实地在细腰上游走,怀里的人轻颤着。

“今天的酒水算我账上了。小李的车在下面。”说完,傅融抱着美人就走了。

“哥,他是凌志。”

傅融没有回话,轻慢地往前走。都搂着人了,他又怎会不知道怀里的人是谁。

小林在前边开着车,后边两人紧挨着。

凌志意识摸不着边,燥热催促着他做出行动,脸贴着傅融的脖子,寻一丝清凉。傅融的手轻捏着男孩的脖颈,拇指划拉他的头发。

“傅总,地点还是和以前一样吗”小林已经订好了橘柚的房间,但还是再问了一句。

“嗯……算了,去西郊。”

小林开了门后离开,傅融带着人去了二楼,放了热水,抱着人在床上胡乱地亲。

傅融与之交舌,男孩吐着舌头不知回应,男人轻舔男孩眼角的清泪,带着人往浴室里去。

男孩躺在浴缸里,发尾在男人手腕间清浅地与水戏弄,傅融捏了捏他的耳垂,鼻尖划过男孩的唇角,一路向下,轻咬脆弱的喉结。

凌志被刺激得轻哼,脑袋直往下沉,扎进水里,男人的手在他的裤头那打转,在解开那一刹,凌志瞬间清醒,奋力推开身上的男人。

傅融背砸在冰凉的瓷墙上,男孩坐立在浴缸里张唇半喘着气,脸被加了料的酒和不知名的情欲染上不正常的潮红。

一捧水哗啦拍在脸上,凌志甩了甩脑袋,意识悄悄回笼,手撑着浴缸想要站立,但手脚发虚,身体发软,怎样都使不上劲。

男人的手恍如游蛇,透过轻薄的白衬,在男孩的腰腹上打圈,最后停在裤头,划拉扯开,手指探向白色内裤,蹭了蹭男孩的性器。

凌志瞬间慌了神,手胡乱地晃,只想要把人推开,但很快被人扼住手腕,举过头顶,男人压过细白的腿,他动弹不得。

凌志真的慌了,他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一直深深埋在心底,不敢向任何人透露,仿佛不会提起就不会存在,可现在怎么办……

“不要,不行,求你…不可以,求你…求你…”男孩无助的杏眼蓄满清泪,身体颤着,手脚挣扎,无意识间蹭到男人的性器。

傅融只觉下身肿胀,放开了男孩的腿,连同内裤一把扯下,傅融对眼前的景象愣了愣。

“啊!不,不,不要看到,不行。”凌志慌乱地挣扎,紧紧夹住大腿,阻止男人乱摸的手。

男人下身更加肿烫,紧贴着男孩大腿,用力把男孩双腿掰开,大腿插进男孩两腿间,手指往里探去,摸了摸里头的小花。

男孩颤着身体缩了缩,“不要,求你,不要看,不要,不要摸,不……”

药效再一次往上窜,小花里头微微水润,凌志脑袋混沌,情欲如乱群的白蚁般嗜髓,令人难耐骚动。

男人亲了亲男孩嫩白纤细的腰腹,额头往下,朝里吹了口气。

“别怕,今晚的你很美。”

男人的手指已经探进了三根,男孩受不住地往上躲。

男人亲了亲男孩的大腿内侧,一把抱住,往床上走。

用床头的领结把男孩的双手禁锢,男人握着男孩的腰,摸了摸男孩的性器,用自己的性器蹭着下面的小花,缓缓往里移。

男孩身体紧绷,小花紧得不行。

傅融手指拉扯男孩胸口的小豆,唇角贴近男孩耳畔,“乖乖放松些,让我要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身体的瘙痒让凌志的心智迷乱,一点点吐着气。

察觉到男孩身体在放缓,男生将入头的性器一挺,大半个进入其间,热切的小花包裹滚烫的肿大,他的心情瞬间愉悦。

进入的那一刻,凌志疼得窒息,死命地摇头,额角的细汗发冷。

“别……别动,好疼,好疼……”

看着男孩痛苦的表情,男人微微心疼,轻舔他眼角的泪,缓慢移动下体。

“别怕,我会轻些。”

话毕,男人不紧不慢地移动,一只手卡在腰腹,一只手捏着男孩的臀部,将硕大到恐怖的头部往里送。

原本紧密的小花现下被撑得不行,男孩喘出细碎的轻哼,淹没在男人的滚烫与撞击中。

男孩颤着腿往前爬,却被一次次撞击后,被拉回身体,傅融轻笑着吻他的后腰,加快了速度。

“啊……嗯不,慢一点,求你,求你了……”

“宝宝受不住了吗?”傅融俯在他后颈,轻咬他的耳垂。

凌志伸长脖子,摇了摇头,要点了点头。

傅融亲着他的肩骨,向后躺,将怀里的人翻了个身。

此时,凌志与他面对面,小花吸着他的肿大,嫩白的大腿与有力腰腹产生巨大反差。

凌志身体发软,下身撑不住般往下坠,那团火热进得更深了,他挣脱不开绑着的西装领结,手指交合,撑在男人腹肌上,眼泪无助地掉,鼻尖发红。

傅融将他的手举过头顶,轻嘬他的小臂,轻咬他的手腕,又放开,让他整个人跌落在他怀里。

“宝宝……”声音沙哑而慵懒,仿佛蛊惑人心的海妖。

“宝宝……应我。”傅融用力往上顶。

“啊,啊啊……嗯……”

“宝宝……”

“嗯……”

……

夜半,男孩身体细软,睫毛如小扇般紧闭窗门,嘴唇亲得红肿,脸上泛着红润与疲意。

男人亲了亲男孩的脸颊,用湿帕仔细地擦净男孩的下体,而后将人搂入怀中。

……

半翘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男孩睁开眼。凌志只觉全身酸痛,下体更甚。

意识开始回笼,回想到昨晚令人羞耻的情欲,凌志觉得自己要疯掉,一阵阵绝望感袭向胸口,泪水从眼角滑落。

凌志盖住了自己的眼睛,静默了一会,吐了口浊气,擦干眼泪,忍着身体的不适,想要下床,双脚刚碰到地,还没用力站立,凌志整个人跌跪在地,手指扑在柔软的地毯上,红白交杂的液体顺着大腿根往下流,凌志急急夹紧大腿,眼泪直直往下掉。

赤裸的身体布满青紫的吻痕指印,下身的痛难以启齿,凌志得趁着没人早点离开。

理智在和疲意与不堪抗争,男孩擦净下体,一件件捡起被蹂躏散落在地的衣服。

双腿发软,男孩颤抖着推开门离开。

凌志回到家,关上门便急冲冲脱掉身上衣物,冰冷的水从洗浴蓬头里迸发,直直浇落在他苍白的脸,脖子上的紫红斑印显得格外扎眼。

处理干净后,凌志整个人瘫在床上,不知所思,下体的撕扯,精神上的疯拽,守了十九年的秘密被敲破粉碎,眼泪无控地垂落。

“叮叮叮……”下午两点的铃响了,凌志拖着疲极的身体坐在电脑桌前,给导师发去最后的论文答辩。

完成学业上的作业后,凌志浑浑噩噩在自己逼窄的小屋里呆了三天。期间,韩闻的电话他一个都没接,朋友的问候也是草草聊结。

……

那天晚上的事他简直不敢回想,太凌乱,太屈辱,太疯狂,太无力……

性爱折辱他的身魄,他在情药的作用下为可悲的情欲下跪,在疼痛与欢愉的交织中自甘堕落。

双性的身体对情欲渴望更高,每当韩闻触碰他,亲近他,表现出渴望他,这具身体总能轻易被欲望勾起,轻颤浮动。

凌志对自己的身体异样感到厌恶,对自己事关双性的秘密无法张口,刚开始是装傻,被韩闻一次又一次地逼近打破,后面是拒绝。

在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后,韩闻找人再也不避讳他,不同的男孩女孩在他怀里流连。

第一次发现男孩亲他时,凌志整个人气极,质问他为什么,韩闻抱着他说抱歉,手不老实地往凌志的大腿侧摸蹭,另一只手轻拽他的手,覆在发烫的下体。

鼻子轻蹭他的耳朵说:“宝宝,我是个男人,你老是拒绝我,会让我对自己的能力多想,宝宝,刚刚那个是故意的,给我一次,宝宝……”

凌志几乎要沉沦在韩闻一声接着一声的“宝宝”中,但当男人的手快要伸进他内裤的时候,他无法思考地一把推开,两人脸色沉重。

他对此无力,他还是,还是无法诉诸于口……没有勇气告诉他,他身体上的奇异与残缺。

母亲对他身体的厌恶表情如火红彤彤的铁烙般焊在他心口,想要亲近母亲的小凌志被一把推开,撞翻在地,眼泪划过粉颊,淹没在春泥与花绿间。

……

从小就没人会接受自己残缺的身体,他怕,他很怕,终于有一个爱他的人,他不想看到他脸上表露着厌恶,凌志觉得他不会敢承担这样的后果,会崩溃得难以自抑。

韩闻仿佛是他少年时的一辉光莹,铺撒他心房高地。他把韩闻藏在心口的最完美的宫殿里,不敢过分触及,连包容都充斥着小心翼翼,生怕这层晶莹的光壳一碰即碎。

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依旧不敢……不敢……

他仍旧忘不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天,大雪弥漫,沉沉地往下坠。十三岁的凌志一个人待在凌家后花园,手冻得红肿僵硬,表情认真地在堆一个白色的蛋糕,白团上插上一个黑灰色的树枝。

“happybirthdaytoyou……”,细瘦的小凌志蹲在雪地里,闭着眼,双手合十,脑袋里回想生日祝福歌,慢慢弯起嘴角。

韩闻刚跟女朋友闹了,又被母亲拉开凌家参加聚会,心下正恼,抓着手机一个人乱晃。

一抹浅灰在雪白中十分显眼,韩闻停在原地,静候少年的虔诚。

出现在凌家后园的孩子,会是谁……

凌志许了愿,微微心满,脸颊和鼻尖被冻的发粉发红,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睑,唇角半翘,带着隐隐欣喜。

他蹲在地上许愿,抬眼是一个黑色风衣的哥哥,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身形高挺,面容俊逸。他唤了他一声,蹲下递给他一个精致小巧的蛋糕盒子,凌志不明所以地看着递过来的手。

“欸,这个蛋糕形状有些损坏,旁边就有一家蛋糕店,我带你过去拿一个吧”韩闻看着有点变形的蛋糕,有些掉面子。

凌志收紧了自己的手,抬头望着眼前的哥哥,呆愣着又不舍得低头。

见少年没有回绝,呆愣的表情让他控制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起来吧,就在前面。”

温柔的声音晃在耳侧,凌志站起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小朋友不会说话吗?”

“……”

“我……我十三了……”

还乐意开口说话,凌家的小少爷也十三吧,倒没听说过这么腼腆。

那天,韩闻哄着人在荒落的后花园玩了小半天。

后来韩闻再来凌家才知道,那个是凌家的私生子,便没再打听过他的消息。

……

自那次见面之后,他们再没相遇,也没再联系。直到大学开学那天,韩闻送表妹来校时两人相遇,在一时无言后,韩闻主动加了凌志的联系方式。

不得不说,凌志长得是真顶,年少时青风秀玉,成年后如珠如玉,半月精致的眉眼与藕白如玉的面颊在阳光交汇下熠熠生辉,一眼难忘。自那天起,凌志原本平淡的生活闯入一个不速之客。

韩闻是主动方,强势地闯入凌志的生活。最开始是日常问候,再到分享生活,最后是告白,他们之间拉扯了将近半年。

韩闻总觉得凌志太腼腆,在他操之过急时,凌志就开始玩消失,还得慢慢哄。

他第一次告白时就把凌志吓跑了,第二次告白时,他抱着人,亲他耳垂,怀里的人还是颤着说,“别……”

韩闻承认,他对凌志一开始就是抱着玩闹的心态,他本就不是什么深情的人,但凌志是第一次,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接吻,甚至牵手都是第一次,他将凌志这张白净的纯纸沾染上他的情色,他承认,这样的初次给了他极大的刺激与兴奋。

凌志很好骗,他说喜欢他就信,也很乖,脾气很好,他怎样他都不会生气,实在过分了,他只是不说话,也不会和他吼,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韩闻都不想换掉他的小男朋友。

凌志很怕和别人有太深的感情纠葛,他觉得自己很难承受感情的割裂,平淡好过痛苦,但面对韩闻的追求,说不心动是假的。对凌志来说,他与他的第一次遇见实在难以忘却,再一次的相遇与相识让他难以掩埋那令人心动的喜欢……他害怕感情拉扯,却也渴望爱与被爱。

他与韩闻之间的心动与情动是真,互相出轨也是真,他们的感情掺进来太多人和隐瞒,感情在一次又一次沉默与失望中磨灭殆尽,他与韩闻早该做个了断的,不能再因为他的软弱与逃避,让这场混沌的感情无端地耗费两人,把最后仅存的情真染得污秽。

最后,凌志拨通了韩闻的手机号。

“……喂,凌志,你这几天怎么不接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韩闻语气有些沉。

凌志几天没有联系他,连他的电话也没接,韩闻不由得烦躁,但因酒吧的那个女孩,多少觉得还是耐住了性子。

“……韩闻……我出轨了,我们分手吧。”凌志突然觉得什么东西从心口飞出去了。

“什么,凌志你在胡说什么?”韩闻直觉脑子混乱,凌志出轨,这怎么可能,他知道的,凌志一直很乖。

“我出轨了,那天晚上,我,和别人睡了……”

砰,手机隐没在巨大声响中。韩闻直觉不可思议,他被凌志绿了,整个人气得不想言语半句。

最后让助理订好包厢,在另一个男孩身上驰骋到夜半。

……

凌志闭了闭眼,沉沉叹了一口气,拿起韩闻留下的烟,含在嘴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为韩闻备下的打火机,最后他叼着烟,坐在地上,脑袋埋在被子里,眼泪无助地在被套上画痕。

……

凌志在家宅了两天,就被俞非晚一通电话给叉过去了。

俞非晚的小店在市中心地带挂着,存在于繁华之下的隐秘里,一个不算好找的店铺,但俞非晚收走了,打造自我天堂。

一间不大不小的小屋,几排书架竖放着,绿植和瓷器随意摆放其间,书类也十分随意,什么书都有,可以扫码查找,或者留下书名,总能找到你所钟意的书。

几只小猫在角落里张牙舞爪地闹,它们是这个城市的野游者,如果太吵,也会被俞非晚赶出去晒太阳。

这间小屋还提供咖啡和小甜点,甚至一些有趣的手工饰品及非卖的收藏品,平时由两个服务员看管及销售服务,凌志偶尔过来充当服务员,算算账面。

这间小店是凌志无意在w博看到,那时的小店知止还未成所,只是在网上发布消息,招揽设计灵感,凌志对此充满好奇,忍不住想要给博主私信,表达了自己对这间小店的一切幻想。

俞非晚觉得趣极,大手一挥,把店面设计大部分交给了凌志,把还是高一生的小孩吓得人有点懵。

凌志那个假期一直在学店面设计,看书看到吐,人瘦了一圈,还是把一份马马虎虎还算能看的设计稿交给了俞非晚,俞非晚找好友进行润色,一番装修过后,让小店有了现在的样子。

……

俞非晚要出国猎艳,顺便参加一场研讨会,小店近几个月都得凌志看着。

凌志除上课时间外,都在店里呆着,看看书也好,收集创赛资料也好,总之不太想闲下来。

其间,韩闻来找过他几次,在他再三表示过他们没可能后,男人气愤离开,没有再纠缠。韩闻有自己的骄傲,纵使不甘心,也不可能再舔着面子去求谁。

这场感情在秋末无疾而终,仿佛早有预兆,与枯黄一同陨落,无力感牵绊初冬的来临。

……

凌志在忙碌中度过孟冬,龙潜月冷,但小店的客源不减。

店里暖气来的足,凌志只穿灰色毛衣,抱着猫在一旁看书。

青年专注又精致的眉眼,令进门的女子瞩目,但她今天的对象并不于此,而是她对面,更充满成熟男性魅力的,黑色西装的男人。

女子坐下便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份甜品,然后开始和坐下的男人展开话题,她知道,他不喜欢拖沓,耐心有限。

“叮叮”,凌志放下书本,看着单号,转身进后厨泡两杯咖啡。这几年在知止练的,还是俞非晚亲自教,他泡咖啡的手法可谓十分熟练。

两杯咖啡在凌志手上利落地完成,最后弄好拉花,送到谈说的男女面前。

凌志极好的心情在看到男人的脸的那一刻,消失殆尽,脸色发白。

愣了下,凌志努力保持脸上的平静,转身想着离开。

还没跨步,就被人拽住,他想甩开手,却一点挣不开,突然手上力气一松,“你衣服上沾了咖啡渍。”

凌志袖口上沾黑渍,碍于其他人在场,凌志低声说了句“谢谢”,便转身去了后厨。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傅融脸上透着不耐,白颜昕不想讨他的嫌,几句话客套客套便拎上了包,展颜道,“傅总玩得开心,我朋友临时有事,就在附近,我先去看看,有机会下次聊。

“白小姐再会。”傅融微微颔首。

白颜昕离开后,傅融并没有走,随意抽出书架中一本书,安静地翻着书页。

小店里又来了三个人,餐单上又跳出了两杯咖啡和一份甜点,凌志端着咖啡从后厨出来,平稳地将咖啡扣放在两人的桌前,缓步离开。

凌志还没走进后厨,便被人扣住了腰,扯进书架后面。

傅融拥着人,另一只手置于男孩腰侧,两根手指磨蹭突起的胯骨。

“那么害怕吗?”低醇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放开我……”凌志挣脱不开,低声请求。

傅融松了手,轻放怀里的人,随即被狠力推开,肚子挨了一腿,撑了撑身侧的桌子,勉强站住。

踹完人,凌志坐在近侧的黑色椅子上,沉默无声地拉扯情绪。

“那个晚上,就当一夜情吧,再纠缠下去挺难看的。”

“就这样结束吗,我倒是挺舍不得。”说着,傅融起身把他压在凳子上,手指在他后腰乱摸,“做我男朋友吧。”

“滚开,想要发情找别人。”凌志直觉这人是个神经病,甩都甩不掉。

“那么凶吗,跟小兔子要咬人一样可爱。”傅融浅笑。

凌志狠劲把人推开,落荒而逃,躲进了后厨。

傅融没再打扰,看了下腕表,心情大好地提着电脑走出小店。

近半月,凌志都在店里帮忙,傅融一周会来店里坐两次,指定凌志给他做拉花,凌志每次都待在后厨懒得搭理。

两人并未说话半句,但只要凌志出现在傅融视线里,那人便直直盯着他看,如果不是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店员们恐怕都会觉得他是变态,想要把他打出去。

总之,两人还算相安无事。

俞非晚打着越洋电话说他快回来了,凌志心疼电话费,听着俞非晚对另一个男人的夸耀连忙说是。

……

俞非晚在瑞典跟一群秃头老教授待着,再神圣美丽的风景也压不住他这颗想要躁动的心,俞非晚飞快地完成自己的研讨部分,便出门找酒吧找小帅哥。

酒吧里灯红酒绿,金发碧眼、肩宽屁翘的帅哥型男,在舞池中央光裸着上身使劲晃荡,俞非晚顿时觉得眼里有了光,轻酌一口安德森桦树利口,转身晃进舞池,指尖划拉裸露的腹肌,手腕顺势搂住腰,两人眼神留恋,俞非晚低头,朝舞伴唇角上轻吹一口气,小金发立马上头,追着人唇瓣啃,俞非晚抬手扯了扯身前人的头发,舔了舔唇角,相贴的两唇间射入一层光影,蓝色光射向上滑动,映照在一位东方男子西装领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晃着淡黄色的酒液,上移,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蛊惑人心的笑。

俞非晚染上色气的眼睛直直盯着他,舔了舔上唇,饱满的红唇愈发水润,又重新附在眼下的唇瓣上,舌尖往里探。

再回头看时,男子转身走了,啧,俞非晚抱着怀里的人往清桌上带。

小金发开始往他大腿侧蹭,“areyoofuckedup?”,俞非晚轻咬着他的唇瓣往外拉,手指捏了捏他的乳头。

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把小金发喊得有些起立,兴奋地亲吻俞非晚的锁骨,手指卡在他的胯骨,把人往厕所里带。

两人亲吻着去了厕所,还碰上了刚刚与他对视的东方男子。

在白炽灯的映照下,更凸显他五官的优越,男子深邃的眼睛,就这样淡淡地看着他。

他觉得他下面又起来了,俞非晚分开接吻的唇,色情地朝人吹了个口哨,男子没有留下任何眼神,转身离开。

真没劲。

小金发发现他的走神,轻咬他的下巴,俞非晚回吻,两人口齿相交地进了厕所隔间。

进了隔间,小金发一只手划拉着他的裤头,另一只手在他臀部打转。

原来是想上他啊,俞非晚轻笑,亲了亲他的唇角,把人往下压,“kneeldownfor”

小金发顺从地跪下,俞非晚用下体蹭他的唇,男人一脸迷醉,抬手就想把他裤子脱了,俞非晚直接跨腿架在他的肩骨上,示意他用嘴。

他的眼睛饱含色欲地盯着他,俞非晚掐着他的脖子,下体前后移动,贴合又退离,模仿口交的动作。

小金发脸往前凑,咬开眼前的纽扣,磨蹭着,一个紫红的肿大肉棍弹在他脸上,柱头上已经沾上透明的粘液。他虔诚地将肿大肉棍吃进嘴里,深到喉咙里。手指在俞非晚腹肌上胡乱地摸蹭,嘴上不停吞吐,一次又一次深喉,俞非晚依旧没射,男人哼唧着发出娇嗔的声音,俞非晚抓住他的金发,往下体飞快抽送,几十下后,射出一大股白浊。

下金发趴跪在俞非晚腿间喘息,奶白色浊液,顺着下巴往下淌,余下的被男子尽数吞下。

俞非晚摸了摸他耳侧的头发,轻推他的头,提上裤子转身便要走。

小金发拉住他,擦了擦嘴角,跟着离开,两人去了附近的酒店,驰骋到半夜。

……

第二天醒来,俞非晚看了看表,下午三点点十二分,什么玩意,昨天晚上玩狠了?

不对,俞非晚赶紧拿出手机,九点十二,行,俞非晚看了眼睡得想像小香猪的金毛,没打算叫醒,收拾好自个便下楼了。

俞非晚结了房钱,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一回到酒店,俞非晚又重新洗澡换了一身衣服,去和那帮老教授吃饭,商讨项目。

事关一套医学装备的出新与买订,关系重大,国内政府方招标合作商,一同吃下这份大单子,这对国内医疗器械水平的提高有极大助力。

这帮医学老教授负责测评,这种把关的大局面,自然用不上俞非晚这个学术界低地,他们大学有两位教授,可以带两位门生,来回住宿自负,他的硕导对他的花言巧语非常受用,自然把他带在旁边,留着让他开心,也是为了体恤他身体。

前两次测评结束后,医企事业单位的人和合作商成颂集团的外派人员有一次商业聚餐。

俞非晚换上一套正经西装,跟在老教授后边,坐在老教授身旁。

聚餐人员陆续入座,老教授身份重,这桌坐着的人,都是这次医疗器械合作的主要人员,俞非晚算是蹭到光了,跟这帮大佬坐一起,混个脸熟。

等成颂集团的主负责人落座时,俞非晚顿时傻了眼。

这,这t不是他昨天晚上想要勾搭上床的东方帅哥吗?

他今天穿得倒是人模狗样,不会认出来吧,还是别了,有点丢脸。

俞非晚切着牛排,瞄了那个什么林总一眼。

林羡深神色淡淡地回看了他一眼,俞非晚轻笑看着他,没有移开视线,林羡深直观地感受到他的放肆,直觉无聊,转头与身旁的人交谈项目。

……

终于,坚持了三个星期,傅融人没了,凌志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凌志还没过几天清静日子,一个衣着火辣的小姐来店里闹事。

一杯咖啡直愣愣地泼在凌志白色毛衣上,瞬间将纯白染上了大片污渍……

还好他反应及时,挡住了脸,但凌志的下巴和手腕都被烫得发红。

那女人随手将杯子砸在黑棕色地板上,白色杯子瞬间炸裂来,散成百来个碎块。

“你还要不要脸啊,抢别人男朋友,就那么乐意做男小三,那么想被男人操?”

女人大吼着推开拦住她的店员,狠狠甩了一巴掌在凌志脸上,就直接跑了。

凌志脸色发白,一时不知道该气哪件事。

最后,凌志选择报警处理,店员小心翼翼地擦净他脸上的咖啡渍。

凌志无心看店,便说自己要去换件衣服,转身划开手机,开始打车。

到了家,凌志无力地将身上满是咖啡污渍的毛衣脱掉。

原本白皙细嫩的前胸,现下发红,甚至有些发疼发痒,凌志赶紧涂上软膏。

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好几个被烫出来的红点,和被打肿的红印。

凌志只觉得倒霉,“抢别人男朋友”?“男小三”?这件事的男主人公是谁,他真没有做小三的癖好,甚至对此厌恶。

最后报警结果如事发般令人迷惑甚至生气,报案第二天,那位小姐的家人便带着她去了警局自首,说她有神经病,会发疯乱打人,总之一派胡乱说辞。

由于他并没有受什么重伤,警察也没有深究,加上对方认错态度极好,很乐意赔钱。

最后,对方赔偿凌志四万,没有道歉便离开,警察装作没有看到,只说私了私了转身离开,这件事被潦草结案。

人轻言微,凌志不想把事情闹得难看,戴着口罩,遮掩住半仲的脸回家了。

这几天他都戴着口罩,虽然会有异样,但至少不会把他脸上的红肿表现得太明显。

俞非晚还没回来,凌志打算去店里喂喂猫。

几只小猫围着他转,橘,白,黑,狸花,奶牛,不同颜色的尾巴绕着他的腿晃。

凌志抱起一只小狸花,奶爪子还很粉嫩,已经开始学着乱挠人。

凌志抱着它放在膝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划拉小狸花的灰耳朵,一人一猫,坐在咖啡厅的小窗那晒太阳。

小狸花睡了一觉,扒拉着他的手,示意把它放下去耍闹。

凌志撸了撸它的小脑袋,把它放到地下,小狸花吧嗒吧嗒地跑向猫群。

黄昏已尽,天空幻变成灰蓝色,凌志伸了伸懒腰,直觉舒坦,拿上背包离开了小店。

走到街口,一辆耀黑色阿斯顿马丁db12停在他面前,凌志眉头微皱,转身想要绕路走。

突然,车门打开,一个黑影迅速把他塞进副驾驶。

凌志还没来得及挣脱,便被人用手铐扣了起来,那人身体与他贴近,熟悉的葡萄柚木质香窜进鼻尖。

是他!凌志抬腿想要把人踹开,却被人死死按住,那股淡香扑面而来,他被人满怀抱进怀里。

可能是葡萄柚的香味很是令人放松,凌志呆愣了十几秒,才挣扎着把人推开。

傅融没有再禁锢他,只是把他的口罩摘下,沉沉地看着他脸上还没消散的红肿,没有说话。

“……”

凌志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看。

傅融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像小扇一般,在他掌心扑刷,让人心痒。

傅融没有移开手掌,身体向他靠近,嘴唇贴近他的唇角,犹豫着,还是没有亲下去。

……

傅融松开手,指尖握紧方向盘,朝西郊开去。

突然看到光亮,眼睛刺痛地重新闭上。

傅融瞥了一眼,抬手把内饰车灯调暗。

“要去哪?”凌志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齐思朗的哥,应该是表哥,姓傅。

其他东西,不是他能打听的,也不是他想接触的,每天安稳些开心点,在他这里就足够了。他,很不想打破这层平和。

傅融侧头看向凌志,眼睛黑沉,像藏在孤湖下的黑石,无法看清那双眼睛涌动的情愫。

凌志眉头轻皱,侧头直直地看着他,带着不解和一丝怨意。

“上次去的那栋宅子。”傅融沉声道。

“我不去,我要下车。”凌志有些愤意地看向他。

傅融没有回应,车子继续往前驰进,但一片无人的公路,傅融将车子熄了火。

按灭了车灯,一只大手探上凌志脖子,修长有力的手指能将他的脖子完全扣住。

黑暗的环境,让人充满了不安,凌志还侧着身,手指向右伸。

另一只大手抓住他被拷住的双手,往上抬,压在车窗。

唇角瞬间感受到了湿意,葡萄柚的香味已经侵占他呼吸的空间,“不……”

下唇一痛,凌志看着黑暗中的那双眼睛,“你到底想干嘛?”

那人依旧没有回答,双唇贴近,那双大手捏住他的脸颊,顷刻又放开了。

薄唇轻轻吸允闭合着的唇瓣,舌尖往里探,轻舔他的贝齿……

一吻下来,凌志轻轻喘息,沉默着看向窗外。

平息好自己后,凌志再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傅融看向他,伸出一只手,捧在凌志脸侧,没有触碰到面颊,“上药。”

“我,不需要。”

“嗯……”

车门没有打开,凌志依旧盯着他看,眼里述说他的疑问及不满。

傅融突然很想摸摸他的头,他也的确照做了,大手放在凌志头顶,手指触碰他细软的黑发,内心的禁忌又一次向理智发起抵制。

傅融收回了手,放回方向盘,那辆阿斯顿马丁db12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西郊的别墅楼,傅融把车停好,刚打开车门,副驾驶的凌志便从推门而出,朝大门方向

跑去。

傅融飞速跑过,拦住他的腰,凌志跌倒在地,傅融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将他抱起,他挣扎想要下来。

“再乱动一次,亲十下。”傅融心情突然开朗。

凌志没有搭理这个神经病,用力推向傅融胸口,却被他捏住双手,整个后背被砸在墙上。

薄唇开始凑近,盖住微张的粉唇,吸允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刺耳。

凌志双腿发软,被拷住的双手无力下垂,还有些晕眩的脑袋靠在他的侧颈,小口小口地喘息。

“那么喜欢被我亲吗?”傅融轻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

凌志被刺激地缩了缩脑袋。

傅融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后脑勺,这小东西,就应该是他的,放不掉了。

傅融把人抱回客厅,放在沙发上,解开了手铐,给他倒了杯水,又找了张毛毯随意给人盖上,转身去了另一房间。

凌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对他的行为表示不解。

傅融找了找一楼的茶几和杂物间,没有发现医药箱,看了看表,给吴妈拨去电话。

“……好。”傅融挂了电话,转身去了二楼,下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医药箱和一套睡衣。

看着沙发上的凌志,坐得笔直,水杯没有挪动位置。

傅融放下药箱,停在他面前,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凌志面前晃了晃,“去洗澡,或者我帮你洗。”

“洗完澡,回来坐着。”

“今晚不会对你做什么。”

凌志没有出声。

傅融直起腰,将睡衣递到他面前,身下的人没有伸手去接。

“新的。”

睡衣依旧举着,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两分钟。

最后凌志伸手接过衣服,傅融退开,指了指一楼的浴室。

凌志依旧没有说话,拿着睡衣去了浴室,看着浴室里备好的新牙具,凌志轻皱眉头。

淅淅沥沥,浴室传来淋浴声,凌志光裸着身体,淡蓝色泡沫与温热的水汽交融,顺着水流,滑过喉结,没过腰线,最后停在那处隐秘中,被花洒一点点咬碎,露出原本可爱的花样。

傅融的视线与透着白光的镜体门平行,直觉脑袋发昏,心口发痒,抬手拿过茶几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将空杯子扣在桌面,闭了闭眼。

淋浴声停了,傅融转身去了厨房,热牛奶端出来时,凌志穿着偏大的睡衣,露着嫩白的手腕,手指在黑发间晃动,擦拭湿发。

傅融放下热牛奶,将人拉进浴室,“坐着,别动。”语气带着威胁。

凌志不想反驳,坐下,看着镜子里,他身后的男人,额前的碎发随意垂下两缕,剑目眉星,鼻梁笔挺,薄唇紧抿,一八七的身形,宽肩窄腰,肌肉精瘦,黑色西装裤在他腿上显得格外秀挺。

黑长的睫毛将他的眼睛盖住,深藏欲望与危险。

抬起眼皮,镜子里的那双眼睛突然直直地盯着他,仿佛想要将他撕破,从血口里勾出一块肉来。

凌志慌忙移开眼神,避开那双充满威胁的眼睛。

傅融轻抚他的后颈,“想看就看,避开做什么?”

傅融轻笑,打开吹风机的最低档,指尖在湿发间穿插,热风将额前的碎发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漂亮的眉眼。

头发吹干,傅融让凌志坐回沙发,拿起药膏,开始涂抹那片未消的红肿。

傅融动作很轻,脸跟他贴得极近,凌志退了退身体,又被把住,脸上的凉意继续。

傅融看着沾上一大片白色药膏的脸,将他的碎发挑到耳后,摸了摸桌上的牛奶,温度刚刚好。

“喝了,带你去睡觉,今晚不会再对你做什么。”傅融低声说道。

凌志还是没有动作,不明白地看着他,又低下眼眸。

傅融拿起牛奶,递到他面前,看着凌志伸手接过,一口一口将牛奶喝下,但还是剩了小半杯,凌志捧着杯子没有动。

“喝不下?”

“嗯……”

傅融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一口饮尽。

“睡觉,带你去客房。”傅融放下杯子,站在凌志身前。

看着凌志起身,傅融才带着人往二楼走。

“今晚,你睡这,明天送你去学校,这里打不到车。”

“明天……有早八。”凌志闭了闭眼,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知道。”

凌志抬头看着身侧的男人,带着疑惑走进房间,男人给他关上了门。

……

低调内敛的黑灰色调铺展开来,简约方正的线条勾勒出硬、软装陈设的简逸典雅。

深色北欧风,给人一种极简的舒逸感,凌志没有乱动房间里的东西,安静地躺在床上,手指捏住黑灰色的被角,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侧过身,闭眼入眠。

傅融站在门前,久久没有走开。此时,凌志睡在他的的床上,缠上他身上的葡萄柚的清香。

手指碰了碰门把手,没有用力。照看凌志,他竟变态地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他想,凌志这次跑不掉了,除非他腻。

……

黑灰色的窗帘露出缝隙,晨光熹微,印落在被角,凌志撑了撑腰,看着陌生的环境,轻吸了口气,下床洗漱。

下楼,傅融已经坐好,餐桌上摆放灌汤包和豆浆,和一些精致的糕点。

凌志坐下,“吃完早餐,送你去学校。”

凌志没有接话,面色淡漠地吃着早餐。

等人收拾好后,一辆阿斯顿马丁停在门拦前。

凌志紧了紧书包带,还是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下,整个人被驾驶座严实地掩盖,不想被人看到半点。

傅融回头,将一个打包好的点心盒子放在座位中间,凌志身侧。

“带去学校吃。”

凌志没有动作,车子开始启动,向大学驶进,最后停在学校北门,离凌志要去的教学楼很近。

凌志想要打开车门,却发现是锁着的,驾驶座上的男人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他的动作。

凌志把身侧的点心装进书包里,一声清澈的车铃在耳边响起,凌志打开车门,跨步离开。

……

凌志坐在教室,脑海中怎么也抹不掉傅融的脸,他不知道这人是要干嘛,单纯地想要玩弄他,还是变着法地侮辱他。

凌志难解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下清明,准备考研资料。

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留在这座城市。

因为凌璟的疯病而改掉十七岁高考志愿的事,他不能再做第二次。

凌志想,他不能再与这座城市有任何干系,他要带凌璟离开这座城市。

……

凌璟从小就美得出挑,令人惊艳,同时也招人嫉妒,无法守护的美丽总有一天会变成落红,腐烂在泥泞里,最后获得一句意义不大的赞别。

凌璟是院长妈妈带回来的。那时她四岁,衣服脏乱,抱着一个破旧的兔娃娃,坐在警察局,没有认领这个小女孩,最后她被院长妈妈带回了孤儿院。

院长妈妈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四岁的小女孩会被丢弃,唯一能想到的怕是遗传性精神障碍征,好在凌璟九岁那年,被一对良善的夫妇收养。

养父母没有孩子,对她极好,但在她十三岁那年,养父生意失败,公司破产。养父整日汹酒,养母整日埋怨。

凌璟的优秀美丽在这个破碎的家里变得刺眼,养父色眯眯的迷醉眼神更是令她毛骨悚然。

不多时,养母会冷冰冰看着她,恶狠狠地骂婊子、灾星。

这种日子她持续过了两年,这两年里,她极尽地收敛自己,头发脏乱,穿着肥大黑灰的短袖,让自己融入这个灰败的家。

在她十五岁那年,她用尽全力考上市里最好高中,但她爸妈已经没有再供她上学的打算,她算了算奖学金,再加上自己的兼职,她想她能坚持下去的。

但开学的那天,她没能打开房门,被养父母死死锁在房间,三天没有饭吃,成功地让她退了学。

养父母给她过了十六岁生日后,将她送给曾经的合作伙伴,她记得把她送走的那一天,养母破天荒地给她化了妆,一直夸她长得美。

最后,那个合作伙伴将她送到二十八岁的齐焕的床上。

她被齐焕包养,但刚开始齐焕对她很好,她以为她再也不用担心没有钱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骂婊子贱货,再也不用担心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想着下一顿饭要怎么办,可以穿上各种漂亮的小裙子,而不是灰扑扑的劣质t恤。

只是齐焕很疯,不许她离开这栋空落落的别墅半步,兴起时掐着她的脖子说,她完全属于他,她,为他活为他死。

她轻笑着下跪,耳尖蹭在他深色西装裤,点头说是。

其实她挣扎过,只不过被打得很惨,饿了好几天,最后在医院醒过来,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齐焕很温柔地吻她唇角。

齐焕囚禁了她两年,一直没有被他的结婚妻子知道,齐焕说她很乖,于是开始让她出门,购物,社交。

她在那家品牌店盯了半个月,终于让她遇到了傅琳,她将她和齐焕的床照砸在她胸口,几十张照片飘散开来,还掺了很多张重复的。

第二天她被齐焕打得很惨,她没有还手,她沙哑的声音重复一句话:

“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最后齐焕停下手,将她紧紧拥住,把她白嫩的肩掐红,与她接吻。

她觉得恶心得不行,将齐焕推开,在一旁干呕,却无法吐出任何东西,便晕睡过去。

她睁开眼时,齐焕告诉她,她怀孕了。

凌璟惊恐地看着齐焕,清泪从眼角溢出,滑落在瘦弱的锁骨上。

喉咙发干,疼得说不出话,凌璟接过齐焕递过来的水,喝下,轻吸了口气,“明天去做手术吧。”

齐焕紧紧握住她的手,他觉得如果凌璟了无牵挂,他困不了她多久。

他不想有这种失控的感觉。

最后孩子被留了下来,却并没有被任何人欢迎。

……

凌志九岁时,凌璟算是彻底脱离了齐焕,但她不愿意将他带走,直到他十三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在他病愈时,凌璟奇迹般出现在他的病房前,他说他想跟她走,她就真的把他带在身边,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后来,凌璟发病,他们又回到了这个城市,她说她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她要变成一个超级英雄,去拯救一个穿黑灰色裙子的小女孩。

……

在那座陌生的城市,凌璟对他很平淡,仿佛是在对待一个还算熟识的陌生人,不愿意与他过多交流,凌璟开了一个娃娃店,里边有很多很多兔娃娃,却从来不给他碰。有一次他好奇,站在坏了耳朵的兔娃娃面前,凌璟推开了他,但看到他擦破的手,又手脚慌乱地说抱歉,无措地揪自己的长发,凌志看着她,不敢有太多情绪,默默地走到店门口。

凌璟不想与他有任何接触,只有不出现在她面前才能让她平静。

他们也许都对对方存着愧疚与不解,但被残忍的事实挟制住开口的喉咙。

凌璟发病愈发严重,有时候拉着他的手,说她小时候遇到一个小女孩很漂亮,她说她要和她交朋友,会一直一直,守着她……

那年凌志十七岁,凌璟闹着要回到a市,凌志不想,在他所有的记忆里,a市很难与温暖炙热一类词挂钩。

但凌璟闹得很疯,她哭喊着把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很坚定地想要回去。

那天凌志抱着凌璟一夜,坐在她床边,凌璟哭着说她要回去,凌志说“好”,凌璟开心地回抱凌志,倒在他怀里睡了一夜。

那是凌志第一次进凌璟的房间,第一次被妈妈抱,第一次可以与妈妈相拥入眠。

第二天,凌志把高考第一志愿改了,填了a大。

他把凌璟的娃娃店关了,带着凌璟和一箱的兔娃娃去了a市。

凌璟依旧不愿意与他接触,凌志把她送去a大附近的疗养院,在那里,凌璟过得还算舒心,每周一,凌志都会托护士姐姐给她送花,有时是茉莉,有时是向日葵,又或者是绣球花。

但凌志很少去,医生说不利于凌璟的病情发展……

……

人生大多时候是不如意的,能和凌璟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安静地活着,凌志就觉得足够了。

凌志又重新整理好手上的考研资料,他打算去k大。他已经看好了k大附近的疗养公寓,也选好了凌璟的乔迁礼物,是一只超级可爱的粉色兔子。靠他这些年的兼职工资和奖学金,再加上凌璟的余下的积蓄,能很好地养活他两了。

……

a大的夜灯犹如初夏的萤火虫,高高地挂在灯梢上,发出微弱的光,足够照亮回寝的路。

凌志挂上耳机,《evengstar》在耳畔边轻奏,这首曲子不知名却很安静,意外惊艳于他。凌志轻踏在青石板路上,昏暗的墨蓝色天光,一轮弯月,几许辰星,平静而舒心,令人沉溺……

“凌志。”

是室友江又鸣在喊他,凌志侧过头,宿舍楼下,一辆阿斯顿马丁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车灯,凌志直觉脑袋发昏,心口发颤,转身跑向另一宿舍楼。

却发现他的研导教授正在与傅融交谈,教授喊住他,他脸色发白地走向教授,向他问好。

教授十分欣喜地跟他介绍傅融,果然,和他参与研导项目有关。

三人各怀心思地聊了一会,便要分别。

教授离开的身影开始模糊,凌志转身就想走,却被人紧紧捂住嘴巴,拉进宿舍背楼,扣住手腕,将他压在墙角。

“保研了是吗?再说说齐家那对母子知道你母亲的存在吗?乖点,跟我回去。”傅融嗓音低沉,放松了手上的劲。

凌志瞳孔骤缩,身体发僵。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说过,做我男友。”

男友吗,不是包养的情人?凌志沉默没有说话。

傅融半拥着将人带进另一辆车,一路上,嘴角没有下弯过。

……

凌志背着书包,被人带进西郊。

两人坐在沙发,傅融给人倒了杯水。

从酒吧到学校,很明显,他抗衡不了他,再忍忍吧,凌志。

凌志轻叹了口气,“男友……这层关系什么时候结束?”

“直到我腻。”

凌志突然有种无力的窒息感,视线与杯里水波交横,“具体时间。”

傅融松了松领带,“一年。”

凌志手指发颤,指甲一下一下地划在指腹上,“三个月,随便你玩。”

傅融轻笑,修长有力的手指卡在凌志脖颈,指尖落在凸起的喉结,上下摩擦,“今晚,让我看看你说这句话的底气,看看是三个月还是一年,给我吹吹耳边风……”

“去洗澡,十点我过来,还是昨晚那间房。”

傅融捏了捏凌志白净细腻的面颊,轻笑,“快应一声。”

凌志藏下眼底的无措,抬眼看他,水意浸润眼眸。

傅融低头,视线与他齐平,他的指尖往上移,刮了刮他的睫毛,凌志眨了眨眼,低头彻底闭上了眼睛。

傅融轻笑,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说,好。”

“好……”

傅融嘴角挂着笑意,起身去了二楼书房。

凌志看着离去的男人,闷着气,双手抚在额角,捏了捏眉心,迷惘感浮上心头。

……

温热的水冲洒在莹白的肌肤上,凌志伸手聚在胸前,捧起一丛水花,低头注视,举手将水覆在脸上,背靠着冰凉的白瓷墙。

手指垂在两侧,缓慢地往身下靠近,刚刚碰到花穴,又颤抖着抬起,垂在一旁。

是……是需要做一些扩张准备吗,刚进入的时候疼得让人发颤。

可是……可是,他不行……

凌志颤着指尖,收了动作,简单清洗好便出了浴室。

……

凌志赤裸着身子,身无一物地埋在柔软的棉被里。心下发慌,捏了捏手指,嘎吱,门被推开了。

床上的人背对着,只露出脑袋和一小半嫩白的背。

傅融将门反锁,走近床上的人。

“转过身来,帮我把衣服脱了。”

凌志从床上坐起,被套掩在他的腰间,露出两个樱粒般的乳珠,因为暴露的羞耻和突然接触的冷空气,微微挺立。

傅融下腹更加燥热,一差不差地盯着床上的人看,眼神带着强烈欲望与侵略。

凌志脸上发烫,死死低着头,半跪着走近面前的男人,伸手,尝试去解他浴袍的衣带。

深蓝色的衣带在嫩白的指尖不熟练的动作下,一点点被扯开。

施施而行的旖旎在静夜中弥漫渲染,眼前的人在灯火下莹润勾人。

傅融捏住他的脸,拇指蹂躏他的唇,身体慢慢靠近,轻轻啄那点樱红。

凌志颤着身往后退,有力的臂膀将他彻底圈住,气息与温润的肌肤贴合,手指无措地与衣带勾结,支撑自己发软的身体。

啵的一声,紧紧贴合的唇分开,凌志急急地呼着气,“怎么学不会换气呢?”,轻柔暗昧的声音带着轻笑。

凌志伸手将人推开些,侧过脑袋,抬手急急地擦掉唇角上的涎水,身体发软地向一旁倒去。

傅融伸手一捞,将人重新带回自己怀里,又亲了亲他的唇角,一把扯开自己的浴袍,彻底光裸整个身体。

一只手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脖颈,傅融低头凑近,轻轻啃咬他的肩。

身下的人还在轻颤,傅融收紧指尖,完全扣住凌志细长脆弱的脖子,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肩,轻拍示意他俯下身体。

凌志抬头,带着水汽的眼睛蓄着抹不散的纯白与懵懂。

傅融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唇角,将食指伸进他的嘴里,轻蹭舌苔,接着往里探,又伸出。

凌志反胃般重咳,却被紧紧遏住下颌,涎水顺着手指淌。

清亮的眼睛再次盯向那张脸,带着气恼与不情愿。那张完美的脸庞只是弯了弯唇角,带着坏意的笑在灯光下刺眼又吸睛。

男人扣住他的脖子,他依旧半跪着俯身,发烫的器物在向他贴近,他无措地选择闭上眼,那张发笑的俊脸在他脑海里不安宁地晃。

性器贴上他的脸,描摹他的唇和眼,“张嘴,舔一舔它……”

手指捏紧床单,凌志闭着眼,吐了吐舌头,那股热烫与他贴得更近,粗长的柱身蹭着他的唇与舌,腥味彻底侵入口腔和鼻孔。

男人笑了笑,不打算再为难他,上了床,捏了捏他的腰,将人抱到自己怀里,半坐着。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凌志有些恐慌,紧紧抓住男人的臂膀,刚刚稳住身体,又迎来了男人的吻,被动地承受他的动作。

傅融直觉自己半点忍不了,想直接把人上了,操晕在床上,让他腿脚发软,根本起不来床。

傅融扣住凌志的手,十指相连,他的手指略显粗长,看起来像是他把凌志的手掌全部包裹。

粗长的手指放开滑嫩的指尖,轻揉怀里人粉嫩的乳投,把怀里人弄得哼哼唧唧,才满足放开,顺着细长的腰肢往下,捏了捏圆润柔软的屁股,食指滑进花穴,在穴口来回研磨。

凌志被刺激得挺了挺腰,又被重新固住,粗长的手指还在进出,有伸进去了一根,凌志的眼角蕴出了泪,摇头示意自己受不住下面的刺激。

三根手指了,“呃啊……嗯……”男孩紧紧咬住下唇,逼迫自己不发出太多声。

傅融轻笑着亲了亲男孩的锁骨,轻咬下,留下粉色的浅浅的印。

又摸了摸男孩的下身,手指完全退出,换上自己硬得发疼的性器,缓慢地插入。

硕大的龟头往小花里探,凌志摇着头,身体往上躲,又被有力的手臂遏制,缓慢往下压。

傅融吻了吻湿润的眼角,捏住男孩细白的腰肢,将进入一半的性器往上挺,完全进入小花内里。

凌志被刺激得轻哼,身体发软地贴在傅融怀里。

花穴里的性器在缓慢上下移动,等待小花的完全容纳,来回几十下的磨蹭后,便开始剧烈运动,狠狠进入,又完全抽出,再狠狠进入。

凌志被顶弄得身体发颤,脑袋无力趴在男人脖颈侧,光洁白皙的脊背高高耸立,两人身体发汗,透着光莹的水珠横过蝴蝶骨,顺着脊背没入尾椎。

傅融舔了舔眼前人肩上的嫩肉,捏住他的脸,一点一点轻嘬他的锁骨,咬弄他的耳垂,狠厉地继续身下的动作。

“嗯……嗯啊……”傅融箍住他的腰胯,进入得一次比一次狠。

手指再次扣进薄唇间,轻蹭发红水润的下唇,两人的鼻尖触碰相贴,傅融视线下移,低头吻住微张的唇瓣。

生理性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划过发红的脸颊,凌志被操弄得丢了意识,直摇脑袋,示意自己被热潮侵袭得无法承受。

下体被一次又一次深顶,极致的快感侵占他全身,一阵剧烈痉挛,垂在小腹的性器射出一小股精液又疲软地垂下。

但体内的性器依在动作,他身体发软地向后仰,却被重新把住,十几下深顶,泪水沁湿发尾,大股浓精射出,让小腹有了弧形。

凌志无力地垂下身体,松软沾汗的黑发在白色枕面上凌乱地舒展,凌志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看。

傅融弯下腰,密密麻麻地吻落在纤细有力的腰腹上,嘴唇往上移,一点点啃咬挺立的乳投。

傅融的脑袋停在他胸口,乳投在他的嘴里备受刺激,粗硬的头发在上下蠕动中妄想刺进皮肤,白嫩的胸口由此扎出一抹粉红。

凌志抬手想要将他的脑袋推开,发软的身体根本挟制不了他半分,反而被捏住手腕,举过头顶,让男人的施恶进行地更加有恃无恐。

啃咬与亲吻再次刺激刚刚度过不应期的凌志,身体又开始发软发痒,两人又开启了新一轮激烈的情战。

男人要了一次又一次,凌志在刺激过头的情欲中昏睡,男人意犹未尽地射出最后一精,亲了亲男孩的脸,将半硬的性器再次插入花穴中,抱着怀里的人,昏沉睡去。

……

叮叮叮……闹钟在响,今天还有早课。

脑袋还有点昏沉,但绝不能忘了今天的早八。

凌志睁了睁眼,男人的俊脸侵占他全部视线,他整个人被禁锢在男人的怀抱中。凌志动了动身,又即刻停了动作,男人的性器还在里面,微微有了抬头的趋向。

身体黏腻十分,让人难以忍受,要是再过会,等到傅融醒来,他更是不知要如何招架。凌志小心抽出自己的手,想将男人的手轻轻拨开。

还没开始大动作,就被人重新搂住腰胯,重重往里一顶,“呃啊……”

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落,凌志吸了吸鼻子,没有再动。

傅融看着怀里的人一副可怜样,也不忍再碰,亲了亲发红的眼角,将自己翘挺的东西从凌志身体里退出,起身,光裸着身体向浴室走去。

傅融拿上床边的浴袍,刚想关上门,又停顿了身体,随意将浴袍披上,拉开房门离开。

凌志看着他的行为直觉不解,但他并不想对他有任何揣摩,只是等他彻底离开,才起身想要快速地清洗自己黏腻的身体。

刚起身,温热的精液从小穴里滑落,顺着大腿根直往下流,黏腻地淌落在纯白的床单上,沾染成米黄色。

凌志捏了捏手指,飞快地起身,有些酿锵地走向浴室。

凌志用沐浴露将身体搓洗好几遍,才能放下浴球,换上衣服去洗漱。

拿起小沙发上的书包,刚跨步,小腿发软,凌志撑着床坐下,手腕青筋涨起,缓了十几秒,才又背上书包,下楼。

傅融已经收拾好了自己,黑色西装大衣搭在红木衣架上,挽起袖口,十分优雅地吃着早点。

凌志眼神轻撇,傅融看了看表,便起声唤他:“七点十三,吃了早点,让王叔送你,在这可打不到车。”语毕,又优雅地将西点送进嘴里。

做饭阿姨在一旁听到声响,快速且从容走到傅先生对面,将椅子拉开,伸手示意他坐,便退离餐厅。

凌志不好拒绝,向她点了点头,走过来坐下。

傅融见人坐下,将手边的清粥推到他面前。

清粥散发食物的香味,凌志接过清粥,轻嗅,山药瘦肉粥,他……还挺喜欢吃的,低了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两人已经吃完了早餐,傅融在一旁肃然危坐,手里捏着文件,看得很仔细。

凌志抬头看了看人,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文件上,又低下了头。

下体的酸痛让凌志将男人的强势与狠厉刻在脑里。他吸了口气,又看向男人。

“有事就说。”

凌志定睛,抬头看向他,又觉得直白,低眸,眼神开始飘忽,“昨天说的三个月……”

傅融嘴角晃着轻笑,抬眼直直地望向他,“多长时间?再说一遍。”

凌志轻皱眉头,重新坚定眼神,带着严肃,回望,“三个月。”

“哈,那就三个月。”

凌志眼神没有转移深深地看着他,看着他虚伪的眼睛和恣意的作态。

傅融回望他的眼睛,竟然觉得里面藏了委屈。“绝不会戏耍你。”傅融笃定地看着他,眼里却晃着让人无法探知的诡秘。

从傅融出现在c39的包厢轻松将他带走,没有人敢耳语一句开始;从他轻松地将他撸上车弄回家开始;从目的性地出现在他的研导教授面前开始,从他嘴里提起凌璟开始……傅家与齐家的姻亲,傅家在a市的滔天权势……他知道,他现在没有办法去反抗,他至少至少得把凌璟弄走,让她抱着她的白兔子娃娃离开这个暗怖的城市。凌志收回视线,低头放下手中的餐巾,起身离开。

傅融将手中的文件放进公文包里,提起身后的大衣穿上,走在凌志的前边,“去公司顺路,跟我一道吧。”

凌志没有说话,注意着两人的距离,跟在傅融后边。

“王叔,准备一下,去公司,路过一下a大。”

王叔应声接过公文包,转身去发动车子。

……

车子平稳地驶进,两人坐在后座,大腿贴得很近。凌志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公文包,轻叹了口气,挪了挪腿,伸着脑袋望向窗外。

离学校最近的公交站在眼前路过,凌志仔细地看向路标,终于到了他要等的可以停车的街口。

“王叔,在前面街口停下车,谢谢。”凌志手捏着车把手,仿佛随时准备下车。

“怎么,你打算走着去上早八。”

凌志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敲了敲车窗。

他的眼神里带着无声的凉意,傅融不想构想那份心情会有多糟,眉头轻皱,不耐地望向窗外,动了动嘴巴,“王叔,停车。”

王叔应声,将车驱停,打开车锁。

凌志拉开车门,朝着王叔的方向,轻声言谢,便推门离开。

傅融的视线随车外青逸的背影移动,唇角半弯,无论怎样,他还是放不下。

……

傅融第一次遇见凌志是在酒吧,那家酒吧名气比不上c39,配置自然也不太行,但胜在足够乱,里边的人都够劲。

那年傅融22岁,被他爸从英国逮回来,正式接手公司。他要结束悠然惬意的留学生活,放弃他热爱的油画创作,开启枯燥无味的工作旅程。

他总要接手家中事业,这条路从他还没出生就铺好了,对此他说不上太沮丧,但确实提不起太大兴趣。

朋友见他平日里沉闷得紧,想带他出来瞎玩,散散心,便约了去最近有名的酒吧乐场。

朋友已经美人作陪,胡喝逗乐。傅融直觉无趣,拿上酒,坐在一旁,随意地喝着,舞台的灯光闪烁,晃得眼睛疼,视线转移,一抹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站在舞台上的凌志,镁光灯映照下精致绝美。白色衬衣将他清瘦颀长的身体包裹,一抹白光从身后将他穿透,美好的线条与光影应承,让人心口发痒,想要握住纤细的腰腹,手指下滑至裤头,轻轻划拉,捏一捏圆润的白团。

少年清脆的声音还在继续,修长的指节半弯,捏住话筒架,晃着笑轻唱,在嘈杂的吧厅里,有些格格不入,却勾人遐想。

一首歌很快就结束了,少年向前半屈,小鞠一躬,抬头收了笑,转身便要离开,不带半点残念。

声音太过嘈杂,傅融没有听清具体,只见靠近舞台的少年转了身,看向吧场的经理。

经理张着嘴巴说了一堆,少年抬手看了看机械腕表,表情淡漠地摇了摇头,启唇说不行。

傅融举杯,闷了一口酒,抬头靠在沙发,半仰着头,让酒液顺着喉管往下咽。

晃了晃脑袋,低头,视线下移,杂乱的人群里,一眼滚落到少年身上,漠然观望。

少年头执意要走,向经理点了点头,便想离开,刚转身,就被一个高个男人捏住了手腕,脚步虚浮,想要将人揽入怀中,进行一些风月场上的爽快事。

凌志想要收回胳膊,才发现男人的手劲之大,抬腿想要踹人下体,还没得逞就被人握住了小腿。高大的男人笼罩着他,笑得十分得意。

经理见状,急急跑过来,劝两人和气解决。

傅融向后靠了靠,枕着舒软沙发,伸展身体。争执的声音如炎日的苍蝇钻入耳朵,惹人燥烦。

傅融站起身,举着酒杯,与身旁站着想要巴结的二代碰杯,一声清脆过后,杯子后移,偏了偏杯口,指向吧厅里还在闹事的男人。

二代一下就懂了这位大少爷的旨意,立马咧着笑,转身加入这场闹剧。

二代直接扯开一旁劝说的经理,一脚踹向那人的下体,高大的男人捂着下体倒地胡喊。与男人同行的人即刻蜂拥过来,讨要一场说法。

凌志被彻底放开,冷眼看着倒地的男人和踹人的得意二代,以及多舌的人群,没有说话,转身隐入人群中。

刚走两步,就又被人拽住手腕,捂住眼睛,拉进旁边空着的隔间。

速度极快,让他反应不及。黑暗让他恐慌,他挣扎着想要逃离。下一秒,眼睛的禁锢被放开,入眼仍是一片黑暗,缓了一会,才看到些许光亮。

他的双手依旧被死死挟制,抬眼望向始作俑者,眉骨深邃,鼻梁高挺,昏沉的光影下依旧难掩男人的俊逸与冷漠。

男人的行为,令凌志费解,他挣扎着想要他放开。男人表情淡漠,捏了捏他的腰,手指往下探。凌志身体抖了抖,清亮的眼睛蕴出水汽。

男人空洞的眼神直直盯着他的眼,仿佛他在他眼里是一个了无威胁的死人。凌志挣扎着往后退,男人终于露出一丁点表情,扯唇轻笑,接着再次控制住他的身体,捏了捏他的脸上的软肉,手指下移,遏住他的下颌。他的脸隐隐向他靠近,他的唇角碰了碰他的下唇,凌志扑朔的睫毛立马闭上。傅融弯了弯唇角,继续没做完的动作,轻轻咬上粉嫩的唇瓣,舌头探进口腔里。

凌志直觉呼不上气,用力地想要将人推开,终于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男人放开了他的双手。

少年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伸手狠劲地想要将他推开,傅融酿锵地顺势往后退。

少年胸口起伏,呼了几口气,抬手擦去唇角溢出的水渍,立马转身往外跑。

傅融推开隔间的门,看着少年捡起书包,十分小心地绕过玩乐的人群,离开了这家酒吧。

这一次教训应该够他警惕,怕是近期都不再敢踏入这风月场。总之别再让他在酒吧看到这个男孩,不然他很难说服自己就此撒手,傅融心想。

……

清瘦的少年长成俊秀的青年,无论岁月如何磨搓,记忆中的他和眼前的他都一样吸睛,令人神往。

傅融收回了目光与思绪,看了看腕表,嘱咐王叔开慢一点,接着闭上了眼。

……

凌志放下书本,结束大三生为数不多的专业课。笔尖在横线本上作停,凌志眼神定定,看向窗外,落日下的余晖绯红绚丽,一簇拥着一簇,散在天边。

呜呜,手机发出震动,锁屏页面弹出信息框:18:20车停在今天早上的位置。

凌志轻呼了口气,睫毛在残阳的光影下颤了颤,放下手中的碳素笔,将东西收进书包,拿上纸质文件朝另一栋教学楼走去。

凌志给研导教授送去最后一份资料,抬手看了看机械腕表,余晖与黑云交织,凌志离开教学楼,朝学校北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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