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把那天的男人找出来(1/2)

方星荃从睡梦中醒来,腰上横亘着一条手臂。他面无表情将人拨开,赤脚下地捡起地上的衣物。

衬衫有点大,估计是床上人的。衣领处有股浅淡的香气,在满室麝香气息中若隐若现。

挺好闻。

方星荃回头看了眼,床铺被两人折腾得乱七八糟,阴影深处的被褥里翘着一撮顽强的头发。

腰部泛起熟悉而陌生的酸疼,被操弄过度的地方久违地开始抗议,要他休养生息。

方星荃“嘶”了声,将一室春光关在身后。

然后被烟味扑了满脸。

尼古丁强烈而辛辣的味道窜进鼻腔,抽烟的人靠在墙上,修长的指尖一点猩红明灭。

“齐野,”方星荃嗓子火辣辣的,些微的铁锈味在喉咙口蔓延。“你什么时候能换个牌子。”

呛死了。难闻。

齐野闻声转过头来,挑起一边眉毛:“你管我?”

方星荃脸上几分疲累:“没那意思。”

仆人已经将前一晚狂欢的残局收拾干净,地面整洁井井有条,若不是少了几件碎掉的瓷器摆设,很难看出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方家大少爷的欢迎宴,大半个海城的权贵富商蜂拥而至,庆祝直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连夜打扫的仆人被允许休息半天。无力的晨光趴伏在二层走廊上,发出苟延残喘的喘息。

齐野朝方星荃张开手臂:“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方星荃打了个呵欠,“寒暄就免了,我昨天和太多人寒暄,现在只想睡个好觉。”

齐野另一边的眉头也提了起来,戏谑看向他身后紧闭的房门:“没睡好?”

该死的。方星荃在心中暗骂,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他说些明知答案的废话。

难道那个人不是齐野安排给他的归国礼物吗?现在摆出这个神态,是什么意思。

他冷笑道:“你准备的很尽心。”

“嗯哼~”

不光方星荃应酬了一晚上,作为方家二把手的齐野同样应付了一晚上的旁敲侧击,高强度用脑加一夜未睡的后遗症让他此时的脑子不太够用,没能听出方星荃的话外音。

否则他一定会当场反驳,并打开门认清那个截胡他礼物的男人长什么模样。

那后面的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当时他被方星荃的哈欠传染,也只想着回房间睡一个舒坦觉,错失了探寻真相的良机。

“睡醒后记得去义父那里看看他。”

“知道了。”方星荃点头,“二哥。”

齐野齐二爷,是方家老爷前段时间收为麾下的义子。在方星荃没回国之前,是故渊堂最有希望的继承人选。

“唔······”

肖寒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眼前一片昏暗陌生的场景。身上凉飕飕的,他拉开被单往下看,巨龙安静地蛰伏在腿间。

竟是什么也没有穿!

身旁的枕头有凹陷的痕迹,被中却是凉的,应该走了很久。

酒精作用的钝痛敲击着他的脑袋,前一晚放纵火热的画面在他的记忆中闪回。

他抬起手,默默捂脸。

睡了方家大少爷,以后的生意还能做吗?

但是······

他回味那人笔直的双腿缠在自己腰间,劲瘦的腰肢被抓在手中,被迫承受他的撞击,喉咙中溢出似哭似爽的呻吟······

下身像是也回忆起了当时的滋味,在薄被中逐渐抬头。

肖寒素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主,当即握住勃起,在记忆的余韵中开始撸动。

房间里响起喑哑的喘息声。

半个小时后,收拾齐整的肖寒踏着将醒未醒的天光走出大门。

方家别墅在晨曦中逐渐清晰,日光将肖寒的背影拉的很长。

······

各色笔迹的账本摊开摆在桌上,写着故渊堂当个季度的流水收支。

一本破烂的账本被摔到桌上,“啪”的一声脆响,像是给谁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一塌糊涂!”方星荃怒不可遏。他才从欧洲回来,按规矩收了各个堂口的账本查阅,却发现这群人拿假账本来糊弄他。

刚看的那一本,来自和他父亲一起打拼的王有为,简直假的不能再假!

当他是看不懂账本的纨绔二代吗?

“少堂主,王叔是堂里的老人,您这话不能乱说。”站在一旁的人解释道,“老堂主是个念旧的人,这些年城西那块地一直在赔钱,只是老堂主一直不愿意卖出去。”

方星荃斜眼瞧了说话的人一眼,戴眼镜穿长衫,像个账房先生。年龄不大,二十来岁的样子,可能和自己差不多?

“照你这么说,倒是父亲的错了?”

李绶摇头:“帐乱了,再做就好,别伤了情分。老堂主不想卖地,无非是念着当年发家时街坊邻居的那点香火情。要我说,只要给那些人许了好处差事,让他们自愿离开,到时候还不是您说什么,王叔就听什么。”

方星荃端起茶杯,望着碧绿茶水中飘浮着的梗叶,点头:“那这件事就由你去操办吧。”

李绶大喜,俯身长拜:“多谢少堂主!”

“去吧。”方星荃挥了挥手,将茶水一饮而尽。

墙上的指证射向七时,钟表内部发出“铛铛”的声响。

是时候去见父亲了。

方家现任家主,海城黑帮故渊堂的话事人,方故渊!

“父亲。”方星荃推开门,看见房间里还有两人:今早曾见过的齐野跪在地上,旁边坐着喝茶看戏的王有为。

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精神烁烁,是个矮胖的圆润老头,一双眼很小,藏在肥肉后冒着精光。

“王叔。”方星荃朝王有为礼貌点头,对跪在地上的齐野视若无睹。

方故渊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凶横,单从面相来看,反而更贴近世人对儒雅书生的常规印象。他对着自己的独子笑了笑,道:“星荃回来啦,休息的还好吗?”

“挺好的,谢谢父亲。”方星荃不咸不淡地回应。方故渊发家晚,三十四五才混出点名声。只是他注重养生,看着比同龄的王有为年轻罢了。纵使如此,从他惨白的脸色和紫乌嘴唇也不难看出,这个人肯定活不长久。

打拼大半辈子挣下家业又如何?兄弟离心,亲缘淡薄,如果不是惦记着他身后那张椅子,怕是没几个人想来看他一眼。

王有为率先发难:“听闻昨天阿星先回自己的私宅,还举行了盛大的party?这么热闹,不请我们这些老头子,是怕我们来了玩的不够尽兴?”

话到最后,隐隐显出几分针刺之意。

方星荃找李绶前去问话的当时,他就已经得了消息。这些年他利用城西的势力捞了不少油水,老堂主念他劳苦功高不予计较,方星荃怕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杀他这只鸡!

不如他先发制人,定他个“不敬长辈”的罪!

“你在欧洲留学多年,一回来就让阿野操办晚会,倒是对他颇为信任啊?”

齐野低头跪在地上,腰板笔直,一动不动。

房间内响起压抑微弱的咳嗽。

“王叔这话说笑了。”方故渊没让坐,方星荃就不坐,站在大堂中央将一副孝子模样摆的十足。“海上航行多有差误,不知确定的返航时间,怎敢搅扰父亲清净?至于我为何请齐二爷操办聚会······”

他沉吟片刻,看见王有为眼底闪烁的恶意,无辜道:“齐二爷是海城年轻一辈的翘楚,交际面广,又是父亲的义子,我方星荃的大哥。弟弟让哥哥帮忙操办,情理之中的事。”

房间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松泛下来。

王有为干笑:“原来是这样,阿野你小子怎么不说清楚,平白受这一顿苦。”

齐野这才哼了声,额头滴下一颗汗来。在方星荃到之前,他已经在地板上跪了一个小时,腹部的绷带渐渐向外渗出浅红的血色。

方故渊终于发话:“地上凉,起来说话。”

“多谢义父。”齐野咬着牙站起来。

王有为见大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害怕他父子情深,赶忙又扔出新的话题:“昨晚海城有名有姓的青年才俊齐聚一堂,阿星有没有看上的?堂里有了喜事,我们这些老人家看着也开心开心。”

这是,想让自己冲喜?

还是说,王有为依旧疑心自己,想试探他有没有别的心思?

方星荃耸肩:“南洋美人和欧洲确实是不一样的风情,只是我还想多玩几年。”

他嘿嘿一笑,一派浪荡风流,和王有为资料中显示的多情公子哥并无不同。

方故渊睨他一眼:“玩可以,你有玩的资本。但记住别动真感情,坏了故渊堂的基业!”

“知道,知道。”方星荃摆手,哥俩好一般搀住了齐野:“没什么我走了,这些年海城变化好大,我快不认识了!二哥带我去瞧瞧呗?”

“混吧!”方故渊笑骂。

等两人走后,王有为忧心忡忡地朝方故渊道:“看起来他们像是关系不错的样子,要不我让人上点手段?”

方故渊又咳嗽了几声,盯着茶杯中弥漫开的血丝:“不必。他们不会合作。”

他抬头看着明堂上方,阳光穿过透明玻璃照在中庭的水缸中,惊跑荷叶下的小鱼。

“我死之前,故渊堂必须确定继承人选。”

王有为没接话,眼神闪烁不定。

“你这是跪了多久?”

方星荃皱眉看着齐野给自己上药,两个膝盖青紫一片,腹部的纱布拆下来扔在盆中,浓烈的血腥味。

齐野捏着钳子给自己消毒,手脚麻利:“七十三分钟。”

“哟,有零有整。”方星荃鼓掌。

“对了,昨晚你安排的人不错。既然叔父们想看,我就演给他们看。”

“什么人?”齐野疑惑,“姑娘一晚上呆在客房等你,你没去。”

“什么姑娘,男的。”方星荃对这么多年齐野不知道自己的性向表示谴责。作为方家大少爷,他的信息不应该是头等重要的级别吗?

“男的?”

“对啊,小爷早八百年出柜了。”

“那义父?”

“他知道。否则你以为他没事做非要给自己认个儿子,放在身边天天想着夺他的权。他斗了一辈子,临到头还是想抱个孙子。”

“昨晚那人不错,记得给我找来。”方星荃拍拍齐野的肩。

可怜道上威名赫赫的齐二爷张着嘴消化掉这个消息,道:“你是上面的还是······”

“下面的!”方少爷很骄傲。

“在上面,累。”

他砸吧嘴:“记得把人给我找来啊。”

方星荃布置完任务,优哉游哉地走了

肖寒在床上翻过来,安静三秒,觉得这个姿势不利于入睡。嘎吱嘎吱两声,翻到另一面,拉上被子。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一百零四······”

肖寒从床上坐起来,不一会浴室响起了淋浴的声音。他怨念地拨开滑落到眼前的湿发,将它们全数梳到脑后。

建筑是肖寒的遮掩,替他挡住远处过路人好奇的目光。即使有人看过来,也只能看见背对外面的肖寒,宽肩窄腰,腰腹耸动。

之后不必再看。

海城每一条暗巷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野鸳鸯或者干脆就是便宜的站街,拿到钱就开干,不顾场合时间。

没什么看头。

真要说,只能看见勾在腰上的腿,连墙上的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肖寒没有说多少话,只沉沉喘息,有节奏地操干着面前的人。

方星荃的膝弯被掐红,留下与白皙肤色相称的红痕,站立的腿开始发抖,快要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

他表情沉醉,如一尾濒临死亡的鱼,大口呼吸着最后一次空气。不敢高叫,咬的死紧,内壁抽搐着含吮鸡巴。

肖寒的吻在方星荃憋过去的前一秒降临战场,堵住他即将溢出口的呻吟。

另一条腿也被抬起来,挂在肖寒腰上。

肖寒捧着方星荃丰满的臀,打桩一样将方星荃往墙上钉!

平时总是在房间里做爱,环境优雅,私密性高,怎样舒服怎样来。今天确实是肖寒突发奇想,拖着方星荃就进了暗巷,跪下来咬开裤链,给他口。

方星荃直到肉棒进入一个温暖的地方,屁股里也被探入异物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和他在外面做了。

也不知道这种脏污的地方有什么好,肖寒性致高昂,叼着他的东西向上抬眼,挑衅地嗦了一口。

他闷哼一声,射进对方嘴里,看他喉结滚动,咽了下去。

然后肖寒托着他软下来的肉棒,细细清理了一圈,咬硬后重新吃进嘴里。

如果说方星荃是上好的奶油奶酪,现在也在肖寒这把餐刀下融化,任由他切割涂抹,被搞的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方星荃抱紧肖寒的背,唇舌亦被他占据,偶尔换气时才能获得一点稀薄的空气。

“好爽······”方星荃翻着眼,在肖寒给予的快乐中逐渐沉沦。

“寒······你干得我好爽······还要,要你······呃啊!给我······喂给我······”

肖寒如他所愿,在方星荃身体里释放。

两个人抱在一起从墙上下来,肖寒抓着方星荃的腰,骑着他开始了。

李绶喉咙里哽了一声,伏下去,用牙齿扯下齐野的内裤。

今夜的李绶很反常,反常到舍不得打断。

齐野手指几度蜷缩,最终落在地毯的长毛上。

他低声喘息起来。

另一边,方星荃同样翻进了肖家。

他刚进卧室,还没来得及辨认床上拱起的身影,肖寒径直扑出将他压到床上,喉咙里发出委屈的控诉:“阿星,你怎么才来?”

“李绶没给你说我回家了?”方星荃一点吃惊也无,想到方老堂主的话,他心情也有点烦躁。

肖寒的吻从胸口一路向上来到嘴角,两人热火朝天地抱在一起,没一会将对方脱得精光。

方星荃在手上挤了润滑液,上上下下地替肖寒摸着,肉棒被他摸得一柱擎天,邦邦硬。

方星荃舔了舔唇,看着被他伺候的肖寒:“今天我想自己吃下去。”

“吃下去。好······好啊。”肖寒晕乎乎地赞同,半晌才反应过来。方星荃要吃下去!主动!

他赶紧看过去,想制止,却看见了他此生难忘的场景。

方星荃一手撑在他身侧,一手尝试着探到后方,隐忍地开拓着自己。

自己插自己的感觉很奇特,方星荃皱着眉,尽力感受手指在身体中进入的异物感。

他怕痛,每次做爱前都是让床伴做够前戏才进来。仅有的两次简陋前戏,一次是和肖寒初见,两人喝醉了,估计也没那心思去开拓。

另一次就是肖寒中春药,什么也不顾地把他上了。

其他时候,方大少都是躺平等床伴把自己伺候爽利、开拓完全,才允许他们操进来。

他虽然不比别人的手指短,但大脑指挥着自己的手指干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违和。

到后面,方星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机械性地模仿抽插的动作,连手指也忘了往里加。

蓦地,他的手腕被人抓住,肖寒强势地抓着他的手,在他的后穴中快速穿插起来。

“阿星,你爽不爽?”他逼着方星荃自己操自己,还非要他发表感想:“是我的手指肏你爽,还是自己操爽?”

方星荃一只手撑不住了,瘫软在肖寒身上,撅着屁股任由肖寒用自己,喘息:“要你······干进来。你操我······最,最爽······”

“不干。”

肖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和恶趣味,扶正方星荃发软的身体,笑:“阿星说好骑乘奖励我的。”

他已经将方星荃主动吃下自己当做了一种奖励。

方星荃趴在他怀里,长长地呼吸。

好一会,终于有了一点力气。

他坐起来,扶着肖寒蓄势待发的鸡巴:“好······你看清楚。我是怎么把你吃进去的。”

穴口咬住龟头,腰部下沉,一点点把肖寒的东西吃进身体。

进到一半,这根大东西鼓胀地填满了方星荃的身子。

肖寒无辜地笑。

方星荃咬牙,举起肖寒的左手,在无名指的位置烙下轻吻:“李绶说你一直很想我给个名分······那你可要收好了。”

腰部猛地发力,方星荃直直坐了下去,将肖寒的鸡巴全部吃进身体。

“啊······呃······太深了,好大······”

他把自己钉在肖寒的鸡巴上,一瞬间过于强烈的快感袭击了他的脑海,方星荃不自觉发着抖,内壁痉挛地含吮着。

被进入了。

被贯穿了。

方星荃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

他骑在肖寒身上起落,摇摆腰肢顺着自己的节奏操着对方。

“寒······我的好狗狗······”他的屁股压在肖寒胯间,打转,让鸡巴摩擦到骚穴不被人拜访的隐秘之处。

“操我······用你的大鸡巴操我······我是你的小母狗······”

肖寒发了狂,抓着他的腰窝,腹部向上顶,在方星荃因为重力下落的时候,把他的身子狠狠掼在自己的肉棒上。

方星荃感觉自己成了一个人肉套子,一个只为鸡巴而存在的套子,套在名为“肖寒”的鸡巴上,被他干的人事不知。

他的腿绞紧了肖寒,身体耸动着,两条舌头一刻也不愿分离。

他吃着肖寒,不论上面还是下面。

肖寒一次次在他的身体里射出精液,这些微凉的液体成为进攻的助力,让肖寒的操干更加顺利。

最后一次,肖寒射在他嘴里。

他心满意得舔干净了肖寒全身,勾着肖寒塞在自己的骚穴内,堵住吃不下的精液,趴在他怀里入睡。

方故渊吞下药片,看着仆人又递来的一版胶囊,苦笑:“还没吃完啊?”他已经吃了三次,满满一杯水只剩杯底。

“医生今天配的,说是从美利坚来的新药,有奇效。”

方故渊接过来:“你也不用安慰我,现在是什么状况,我比医生更清楚。咳咳······吃几颗?”

“两颗。我再给您接点水。”

“不用了。”方故渊就着最后一点水,把胶囊咽下去。

他偏头去看被雨水洗刷一清的棕榈叶,绿油油的,很生气蓬勃的模样。

“你看窗外······”他不住咳嗽。

老仆望出去,只看见窗外一成不变的天空,灰蒙的天,马上又要下雨了。

海城的大雨,遮掩多少肮脏。

这一次的雨季,比以往长了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老爷,昨晚您和两位少爷谈过后就没睡好,现在要不要再睡会?”

“哪里睡得着。”方故渊道,“昨晚,阿野的未婚妻你看了吗?”

“看了,和那位有点像。”

“她的身份查清楚没?”

“年代太久远了,当初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不好找。”

方故渊泄气,一句“算了”正要出口,听见老仆继续说道:“不过私家侦探找到了当时给那位家里做打扫的老妈子,问到些情况。”

“快说!”方故渊振奋起精神,眼睛里出现久违的神采,不像行将就木的老人,倒像是个被塞在病痛身躯里的年轻小伙。

“她说,当初小姐举家去了欧洲。几个月后和那边的贵族结婚,生了一个女儿。”

老人的神采消失,在床上喏喏缩成一团:“是我,是我伤了她的心。”

“还查吗?”

“查!”

方故渊斩钉截铁:“当初是我负了她。如果她回来复仇······我不能让阿野替我受过。”

老仆合上病房的门,朝门外的保镖们笑着挥手:“都累了吧,我这有点钱,去吃顿好的。”

“这······”保镖看着老仆手上的钱迟疑,他们是堂里各位叔父安排来保护方故渊的人,说实话对里面的死老头没有感情。

但是如果就这样走了,方故渊要是出事,谁也担不了这个责任。

“没事没事,我替你们守着。”老仆还是笑着,“圣玛丽亚医院里就有餐厅,你们可以买来吃。还有酒,可以小酌一点。来回要不了半个小时,不会出事的。”

保镖看着这位与方故渊形影不离的老仆,这些天一直是他在照顾对方。方故渊允许他们守在外围,但饮食起居永远是他在经手。想到老仆肯定不会让方故渊出事,保镖接过钞票:“好。我们马上回来。”

“嗯呐。去吧。”老仆和蔼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家中长辈。

保镖走后不久,他听见房间内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哎······

情之一字,最为害人。人越老,越是容易想起从前。

都是孽。

他掏烟盒抖出一根烟,点燃。烟雾升起,模糊了头上禁烟的标识。

向婉看着外面的大雨发呆。

穿洋装的少女,清新的蓝绿色建筑,倾盆的大雨。

唯美犹如一副印象派的油画,色调淡雅,富有意境。

如果没有那只在雨里撒欢的土松。

齐公馆是标准的中式建筑,讲究风水格局,四水归堂。中庭里摆了一个齐野从内地带回来的大陶缸,里面种着一汪荷花。

雨打荷叶,叶在风雨中瑟缩。

李绶抱紧了齐野耸动的身子,咬唇承受他在身体里迸发的精液。

还是没忍住,溢出一声略带苦楚的低吟。

收获一枚施舍的吻,堵住他接下来可能的话。

齐野抽出来,带出浊液。

身体里顿时空虚下来,失去了安心和痛苦相生的存在。

“阿婉?你和棉花玩什么呢?”

方星荃的声音远远传来,随即是向婉气急败坏中夹着无奈的声音。

“齐野说你爹要见我,让我过来,结果他不知道跑哪去了。棉花!别往我身上扑!”

小狗不解,小狗委屈。

小狗疯狂抖毛,甩了两人一身脏水。

“呵······呵呵······”方星荃抹掉头发上的水滴,理解了向婉的崩溃。

肖寒从犄角旮旯冒出来,无视他狼狈的造型黏在他身上:“阿星~~”

“嗯。你怎么也在这?”方星荃摸摸狗头,给他一个轻吻。

肖寒张嘴想说他和李绶来找齐野谈东西,结果自己上完厕所两个人都不见了。这句话在肚子里咕噜一圈,还没走到喉咙口就面目全非。

“想你了,别墅的人说你今天会来齐公馆。所以先来这里等你。”

话到最后,隐隐透着些可怜。

“我是阿星的正派男友哎!居然连阿星的行踪还要问下人。”肖寒大叫。

齐野换了一身黑衬衣黑西裤,散开两颗纽扣,隐约能看见锁骨下的暧昧痕迹。

他道:“闭嘴。我家不是你发疯的地方。”

哼!肖寒瞪视他。拐骗好友的混账。

居然还敢把吻痕露出来,当谁没有啊!

我也秀!

肖寒开始解扣子。

向婉:“还有女士在场呢!”

“汪汪!”棉花附和。

方星荃捂脸:“以后我有事先给你说好不好?”他先安抚肖寒,然后搂着人转头问齐野:“爹叫你带阿婉回去?”

“嗯。”齐野点头,“说想见见未来的儿媳妇。”语气下藏着股诡异的快意。

方星荃皱眉。寻常人可能听不出来,但是他和齐野从小一起长大,这种语气只在齐野想大开杀戒前会出现。

我哥又憋着什么坏?

他在心里梳理,想不出结果。这段时间方故渊已经逐渐将堂里的权力下放给他们俩,叔父们也消停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还有隐患的样子。

那语气一闪即逝。

方星荃想,难道是我最近太敏感,想岔了?

“你家浴室在哪,借一个。”向婉冷不丁开口。

三脸懵逼。

“干嘛啦。”向婉在海城待久,也习惯了他们这里的口音:“棉花需要洗澡,她现在很脏哎!”

呼。

吓我一跳。

三人同时放下心。

“我带你去客房。换件衣服,义父喜欢传统一点的穿着。”齐野看着被弄脏的洋装,嫌弃,“尤其不喜欢花花绿绿的裙子。”

“待会给你拿一件旗袍。”

向婉大呼小叫:“我不穿别人的衣服。”

“快去洗澡。”齐野把她和棉花一起扔进客房的浴室,关门出去。

他回到原来和李绶欢爱的房间,就在不远处,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地上有几滴白色的液体,落在桌脚,可能是在桌子上干他的时候溢出来的。

他清理了自己,却没发现这种偏僻的角落。

房间里光线太阴暗,就像他们的关系。

见不得光。

齐野站在门槛外看了一会,合上门。

方星荃不知道那天父亲和小夫妻说了什么。

齐野难得的没有和他互通消息,向婉也一反常态,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不出来。

方故渊那边更是探不到任何消息。

过了几天,海城开始有故渊堂齐二爷和向婉要成亲的传言。

说话的人头头是道,说向婉是二十年前在海城煊赫一时的向家子嗣,十多年前搬到欧洲,这才没多少人知道。

“齐二爷和她成亲,也不知是好是坏哟。”一杯黄汤下肚,茶馆里的人开始畅谈向家往事。

故事里几分真几分假说不清,总之听起来,向婉不像是来寻亲。

更像是寻仇。

说这些的时候,方星荃刚刚和肖寒战完一轮,摸着他弹性极佳的胸膛,欣赏围绕乳头一圈的咬痕。

他的杰作。

“成商陆现在没缠着你了?”肖寒颠倒黑白,分明是方星荃主动向成家示好,在他眼里,成商陆倒成了那个纠缠的人。

“嗯~”方星荃舒服地哼了一声,肖寒的手指恰到好处地揉捏着他酸软的腰肢。

骚穴里食髓知味地想起被肉棒贯穿的滋味,那样烫、那样硬。

干的他高潮迭起。

方星荃的手摸下去,握住那根东西。

手指有技巧地轻抚,大拇指擦过马眼。才拔出来不久的肉棒湿漉漉,和肖寒的眼睛一样湿润,让他恶性大发。

想吃。

方星荃舔了舔唇。

待会吃。

经受时间烹饪的食材更加美味。

方星荃嘴角带着小小的雀跃,继续给肖寒撸管。

“他去马莱了,这两年都不会回来。”

“马莱?”这个地名让肖寒想起了什么。明明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现在想来却恍若隔世。

那时候他刚认识方星荃,为了在齐野这个大舅哥面前表现,自告奋勇去马莱办了一些事。

现在他是方星荃的男朋友,成商陆这个情敌却去了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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