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使的银子没有白花,没几天县衙那边就来人通报,说恶仆欺主、擅卖家产,都按律法打一顿流两年,现在已被押去边关。严正青赏了通报消息的小厮一吊钱,仍旧倚在书房里,一心二用,边看书边盯着付遥练字。
付遥苦不堪言,因着他认字晚,又不比孩童那般教什么是什么,好不容易写一张歪歪扭扭的字,被张先生气得吹胡子找严正青告状去了。
严正青本在和人正经谈事,拿到字纸看上两眼,忍俊不禁。对面那人问道:“莫不是哪里的货卖空了?”
他将纸一折,道:“不是,家里小辈胡乱画的。”
付遥在屏风后听了,心中郁郁,可那字就是横不平竖不直,哪怕严正青看着他练,也无济于事。
“听说天上文曲星托生的人,会走路就会读书念字。”付遥趴在桌上,脸颊蹭了一块墨痕,“我只怕没那个命。”
严正青搁下书,拿起桌上的戒尺,说道:“坐直。”
付遥猛地坐起身,严正青不过吓吓他,扔开戒尺,无奈说:“擦擦脸去,好歹把这两张字写完。”
严正青忙得抽不开身,看着书陪了付遥一会,就匆匆换上衣服,去几家铺子转一圈。付遥写完字,拒绝小厮过来收拾,自己在水池边洗笔,看着那墨色逐渐淡了,才把笔挂起来。
他今天身上惫懒发热,总想着睡觉,恐怕是潮期将至。那晚没头没尾的争吵后,付遥再没和严正青躺一张床上过,他心里焦急,不知道是急的孩子,还是别的什么,至于严正青,更是四平八稳,再没失态的时候。
况且当日来闹事的那庄子,如今不尴不尬地悬着,既不能算是在严正青手中,那位许祁的叔叔也占不下去,双方暂时偃旗息鼓,只等着再寻个由头好一并算账。
付遥倒好奇过只一个收成不好的庄子,为何争得像个香饽饽。严正青告诉他,那些人贪得无厌,这个口子一旦露了,日后所有家产都会被一点点蚕食去。
这个时候,付遥心里反而暗恨自己不学无术,帮不上一点忙。
好在先生给放了一天半的假,付遥睡了一整下午,起来后做了些点心,后颈那处发热不断,提醒着他尽早准备。
严正青之前嘱咐过,付遥若潮期难捱,只管抓他的药煎了喝。可付遥胆大包天,生出个念头,决心试上一试,左右现在严正青不能将他赶出门去。
他把点心蒸了,摆出来晾着,自己拿了一碟吃下,喉咙发渴,连灌两杯茶,晕晕乎乎就向卧室去了。
屏风后的水仙花味更重,丝丝缕缕溢出来。付遥刚进里间,就只闻得到这种香气了,整个向床上一躺,抱紧一条锦被,将脸埋进去。
严正青回来时天已完全黑了,天气骤寒,他披的斗篷边缘都落了白霜。丫鬟把斗篷接过去,严正青向后院走,听着两个婆子说,再冷过这阵,就开始回暖了。
日子过得这般快,他也恍惚一瞬,走着走着却闻到杏花香愈来愈重,可这个天气,哪里来的杏花?
“付公子可是潮期来了?”
丫鬟茫然道:“咦?没听公子说呢,这……”
严正青不再多话,加快脚步,吩咐说:“去叫后院把热水备好,明天上午的事也教管家推掉。”
丫鬟嗳了声,严正青已经走进卧室,那外间的门都没关好,铺面的花香几乎逼迫得他身后也开始发热。
他去柜子里找出一盒含片,吃了一块在口中,推开里间的门,只看到床上的被子拱起一团。
“付遥?”
严正青坐到床边,掀开被子,床上的人裹挟着满身热腾腾的力道,一把将他抱个满怀。
他不得不一手撑在床上,一手环住付遥的脊背,摸到那后背的衣裳都湿了,沁出浓郁的花香。
“付遥,过来,抬头。”严正青低声说着,付遥趴在他肩上,慢慢转过脸,黑发因为汗湿黏在鬓边,两腮通红,嘴唇湿润,乌黑的眼睛像是看不清人,盯了他好一会。
严正青有意放出信香安抚他,但不敢放太多,怕同为坤泽,惹得付遥更不舒服。随后他靠近,舌头顶开付遥的嘴唇,将那个含片推进去。
付遥猛地颤了颤,仿佛逮到什么食物一般,舌头一卷将那裹着蜜汁的含片吞下,随后齿关一合,结结实实咬下一口。
严正青所幸后退得快,也还是被他在下唇上咬出一个口子,丝丝渗出血。
哪有坤泽潮期这么凶狠的?他心下纳罕,付遥不依不饶扑上来,好像终于找到什么可以依靠的一样,双手死死环住他的身体,脸贴着他的脸,竟全是湿意。
严正青原以为是他出的汗,艰难地转过脸,拿过手帕擦付遥的脸,触到他湿透的睫毛,付遥睁开眼,怔怔看着他,落下泪来。
“哭什么?”严正青以为他饮了酒,凑近嗅一下,并无酒味,桌上只有凉了的茶盏。
温热的泪水成串似的从付遥脸上滚落,掉在严正青的手上。他叹一口气,捧起付遥的脸,嘴唇自下而上吻上去,停驻于那发红的薄薄眼皮上,把流出的眼泪吮去,尝到满口的咸味。
付遥被亲得再度闭上双眼,腰身挺了一下,蹭进严正青怀中,手向小腹那里摸去。他衣衫凌乱,显露出腰腹处大片透着粉红的皮肤,幸而屋内暖和,不至于着凉。
严正青也伸出一只手下去,握住付遥前面那根已经湿淋淋勃起的肉物,富有耐心地捋动,手指抚慰着不停出水的顶端,剥开鲜嫩的铃口,慢慢刮了一圈。
付遥向后忽地一仰,眼睛半睁着,泪渐渐止住了,发出模糊的鼻音。
他不再哭,严正青的头痛就好了大半,只想着先将他安抚一下,再喂点药,省得折腾下去,折磨的还是付遥自己的身体。
严正青改为双手包裹住那根性器,他做这事也不甚激烈,但细致入微,又间接从付遥身上学了几招,很快就摸得两手掌心沾满清夜,那茎身更是通红,跳了两下,应当是快出来了。
付遥主动向他掌心蹭,严正青看他两眼,犹豫片刻,就低头趴下,俯在付遥双腿之间,张口将他的阳物含住。
这一下含得深,饱胀的龟头顶上咽喉那里,严正青闭了一下眼,喉头不受控制一收,付遥喘了一声,手胡乱抓住他的肩膀。
严正青慢慢吐出来一截,舌头上下舔了几圈,改为浅浅在那顶端铃口处吮吸几下,付遥喉咙里滚出一声呻吟,几股精液对着严正青的嘴唇和脸颊就射了出来。
微苦微腥的涩味弥漫开来,严正青却意外不觉得反感。他抬起头,突然听付遥叫了声“二爷”。
一只清瘦的手轻柔放在严正青脸上,骨肉匀停,唯独掌心和指节处无法隐藏的茧子,表明这双手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富贵娇养。
与之相比,严正青的手就像寻常读书人,只在写字常用的地方有着薄茧,其余皆是白皙柔软,一望就知是少爷的手。
“你怎么能用嘴呢……”
付遥喃喃说着,严正青正要拿手帕擦脸,付遥抱住他,湿润的舌尖在脸上滑过,竟是将那些精液舔进口中。
严正青一把推开他,说道:“胡闹,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
付遥口中发涩,头脑还是昏昏的,一时看得清面前的人,一时混混沌沌,仿佛看到这床帐大过天去,剩下他一个在床中央,累到死都爬不出去。
严正青抬起他的脸,也不禁皱眉,不知道付遥怎会这样。总不能是晚上在院子里撞邪——许祁恐怕早被牛头马面拽走了,还能有什么邪?
更何况他从来不信鬼神一说,取了那盒含片来,衔一片在齿间。这含片类似参片,多种药材混成的,裹一层蜜,平常多是严正青用来提神,或者身体受凉不适时吃一片。
他的嘴唇凑过去,付遥还知道迎上接吻,含着那药片吮吸几口,就想撬开严正青的牙齿。
严正青岿然不动,好容易哄着他把含片化开吞下,转身打算去摇铃,让人去请大夫,身后一重,却是付遥扑过来,让他一晃,也倒在床褥里。
他心里长叹,不知道付遥怎么这么能折腾,还未开口,后颈一痛,是那块不停散发香气的皮肉,教付遥用牙齿叼住了。
严正青依稀记得自己上次潮期时,还在付遥后颈咬了一口。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付遥咬他了。
他抬手将头发拨开,付遥的鼻尖抵着他,起初牙齿咬得用力,切进皮肉里,但很快慢慢放松了,只是又舍不得离开一般,轻轻衔在口中。
“咬够没?”严正青被他从背后压着,伸出一只手,屈起细长的手指,摸了摸付遥汗湿的脸侧,发现似乎不像刚刚那么烫。
付遥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夹住严正青一条腿,深深嗅了一下,却不放手。
严正青没干过哄人的活,硬着头皮同他说了几句好话,好歹让付遥坐到一旁,他才翻身起来,撩起头发,对着镜子随意看了眼。
后颈那里红肿着,但没破。若是明日还要见客,用膏药贴一下就行。
他伸手摇铃,又将床帐放下,下人进屋只能看到帘幕后模糊的轮廓。
严正青刚刚摸到付遥身上衣物都湿透,几乎能拧出水来,叫丫鬟端来温热的蜜水,又吩咐厨房把药煎上。
付遥对递至唇边的蜜水不感兴趣,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头隐隐作痛,依稀见到尤劲的脸,面带怒火,使五官都接近狰狞。
在街头巷尾这些平头百姓中,若能身为干元,仿佛就天生比一般人强上许多。哪怕不去读书,干活也比常人出色。
尤劲本是自西边逃荒来的这里,他性格狠辣,还有些心眼,短短几年就从叫花子成为地头蛇,同时认为自己是干元,怎么也得有个坤泽,才好相配。
只是一般人家里鲜少能有坤泽,就是有了,也都小心翼翼看护着,等到年纪许配给好人家,生怕被些匪徒糟蹋了去。
尤劲虽说衙门里有让照应,可行事也不敢太过放肆,因此挑来挑去,强迫一位戏班子跑出的少年做他的“小妾”。
付遥在那巷子里生活久了,知道尤劲一直在找坤泽,故而小心再小心地伪装成一般人。
尤劲不敢直接去抢正经人家的坤泽,可像他这种无人照应的独身坤泽,简直是一块吊着的肥肉。
好在那两年,尤劲新得了这个会唱曲又身段好的小妾,正在兴头,没发现他地盘里还有个刚长成的漂亮少年人。
因着尤劲圈的那块地,是城中最贫穷人家居住的地方,付遥年纪渐长,也知道自己留在那块地方不安全。他攒着钱打算搬去城西头,最起码那块地盘的大哥对男人没兴趣。
偏巧不巧,他看房子的时候,在街上与尤劲当面撞到,没过两天,尤劲身边的人就敲响付遥的家门,像模像样送了点聘礼过来。
付遥恶心至极,而尤劲身边那个戏子,担忧自己的宠爱被抢,也找上门,威胁付遥离开这里。
这个戏子就是何泽。
朝廷对坤泽另有保护,像这种坤泽在外,无父母亲人照应,被歹徒胁迫的,可以去本地的父母官那寻求庇护,只是到年龄后,由当地县令给挑好人家成亲。
付遥宁愿这样,也不愿落进尤劲手中,可惜屋漏偏逢连阴雨,他第一次的潮期来了。
何泽被吓了一跳,可他还指望尤劲的钱过活,若尤劲得了坤泽,身边哪有他的地方?于是这便要冲出去禀告县衙。
付遥以为他要告诉尤劲,死死抓住他不让他走,争执间两人出了门,正遇上从那边经过的许祁。
许祁对坤泽潮期的信香自然十分敏感,他拦住二人,自掏腰包去药铺抓了药,付遥借此度过了第一次潮期。
何泽得了空溜走,去县衙报案后,回去就被尤劲发现身上的信香,逼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藏了那么久的坤泽。
尤劲只想着赶在衙门来人前强行将付遥带走,一旦结契,这婚事也就成了十之八九。未料到许祁的人也正好赶到,同他撞上,尤劲不知底细,打算抢人,却被许祁身边的管事下令,活生生打死。
这种地痞流氓被打死的事,县官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背后的人是许祁,因此也就轻轻放过。
付遥虽不知道自己哪里入了许祁的眼,但跟在许祁身边总比跟在别人身边好,是以顺顺当当就成了他的外室。
那尤劲就死在他门前,他以为自己都忘了,但或许是前几日见过何泽的缘故,忽然间又看到尤劲死不瞑目的青紫的脸,以及许家下人递过来的沾着血的聘书。
付遥猝然倒了一口气,严正青揽住他,却见他脸色苍白下去,眼神却清明许多,接过这碗蜜水,仰头灌了干净。
“你……”
付遥一把抱住他,脸靠着他的肩,呆了片刻,说:“要是哪日阎王来索命,我一定要死在二爷前头。”
严正青脸色一沉,把他推开去靠着枕头坐好,道:“净说胡话,你莫不是潮期时伤到头了?”
付遥摇头,过了会,说:“应当是睡的时候魇着了。”
“做的什么噩梦?”严正青叹气,“你再不好,明天我就得请个神婆来看看。”
“二爷不是说鬼神都是人自个骗自个?”
严正青没说话,只伸出手,在付遥脸上拧了一下。
付遥顺势抓住他的手,捧在唇边亲了亲,张口含住两根手指,舔到湿淋淋后,主动分开双腿。
严正青顾念着他不适:“你先喝药。”
恰好此时药送进来,味道苦得冲天。付遥本不想喝,严正青含了一口渡给他,他耳根发热,再看严正青也被苦得皱眉,忍不住发笑。
严正青想去喝另一碗蜜水,付遥却不依不饶的,也含了一口,掰过他的肩,喂他喝下去。
“你喝还是我喝?”严正青怒道,但这药实在难喝,他让步说,“喝半碗吧,剩下的倒了,也忒难喝。”
这话放在父母对子女上,那便是不分是非的溺爱。放在夫妻爱侣之间,则是亲昵疼爱。放在他们之间……算什么呢?
一碗苦药,两人都喝了不少,再一齐分了那碗蜜水,舌根处的苦味还久久压不下去。
付遥身中淤积的寒气像是被这药逼出来了似的,关节处也舒缓许多。那些不堪的往事终于还是追不上他,严正青伸手将他搂住,碰了碰他的眼角。
“我前几日新得了个玩意,”付遥笑了下,“本想着过段时候再拿出来……看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严正青狐疑地打量他,哦了一声:“怪道你字写不好,书也背不住,原来每日心里头都在琢磨这些歪门邪道。”
付遥将东西悄悄藏在严正青床下,塞进一个木匣子里。严正青素来对身边的人和物都十分留心,然而抵不过付遥这般多鬼心思,何时在他床下有了这个都不知道。
不及他多思索这分疏漏,付遥就捧着匣子转过身,跪坐在床上道:“二爷,这东西本来是买了想哄你开心……”
“哄我?哄我做什么?”
付遥抬起那张柔白又秀美的满是情潮的脸,有几分求饶又不自觉撒娇一般说:“二爷,饶了我吧。”
严正青别开脸,僵持不到片刻,低声说:“我能拿你怎样。”
他浓密的睫毛掀起,烛火侧面映照在乌黑眼珠内,盈盈地发亮,注视着付遥,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又什么都不必说了。
付遥将匣子打开,严正青要去看是何物,却被付遥用一条绸带蒙住眼睛,求他:“二爷先别看。”
严正青任由他把自己眼睛绑上,冷不丁问:“你害羞不成?”
付遥瞒不过他:“我也第一次用这个,怕二爷看笑话。”
严正青只说:“我看你写字的笑话就够了。”
付遥被戳了痛脚,窸窸窣窣的布料声响起,严正青摸索着握了握他的手腕:“你潮期刚来,还受得住?”
其实付遥坐的那块被面都湿了一片,只是不愿意露出来。也多亏他能吃能睡,又年轻,不像严正青上次那般长期强压着潮期,那阵梦魇退去后,身体倒没那么失控。
他将严正青的手举起咬住一根手指,含糊说:“无妨。”
严正青由着他咬,空余的手指温柔抚摸过付遥的脸。
匣子里的东西赫然是一根仿照男子阳具仿真定做的双头龙,用的是那老板独家的料子,近似玉石却又光滑柔和许多,雕刻得栩栩如生,分毫毕现。
付遥手里攒的钱平日扣扣搜搜舍不得花,结果在这上花了大半。老板还以为他是代哪个大户人家后院女子跑腿的,在里面给送了两条鸳鸯戏水的红肚兜。
这肚兜如果严正青愿意穿……
付遥及时打住,在那双头龙一端涂了脂膏,舔着严正青的手指,解开他裤腰,手顺着清瘦的腰腹滑下去。
严正青在他手下配合地分开双腿,腿根处的皮肉温热细腻,付遥摸了半天,方将沾满脂膏的手指插入臀缝里的肉孔。
“嘶。”严正青放松着让他进去,拧眉问,“你不……”
“我们一起。”付遥因为兴奋,声音微微发颤,“好吗,二爷?”
严正青显然不知道什么一起法,被蒙住双眼任由付遥摆弄也不是他喜欢的,不过既然是付遥,追求滴水不漏的他也不介意偶尔放放水。
待加到三根手指,后穴已经湿润不堪,张合着玫红色的小口。付遥手握着中间的柄,将顶端的龟头状的圆物插了进去。
严正青的大腿开始发抖,他问道:“什么东西?”
付遥不答,喘息着吻他的嘴唇,严正青脸向后仰了仰,那根玉势已推进去一半。
怕他受不了,付遥没再向里弄。他后面不得满足地流水,草草用手指插了几下,就坐在了另一端。
这根死物一下没入大半,严正青那边也感受到随着付遥动作带起的晃动,双腿忍不住一并,和付遥的腿缠在一处。
这双头龙做得很精巧,中间还可以调角度。咔嗒一声,付遥压着严正青靠着床头,被体内那物戳得发抖,伸手到小腹下,握住两人挺立的阴茎。
严正青长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薄红,问:“这我总可以拿下来吧?”
付遥系的是活结,他张口咬住绸带边缘,一扯就开。
严正青眯了一下眼睛,一手扶在他身后,一手向下,撑起身打算看看付遥弄的什么稀奇东西。
然而这一动,机关咔咔一响,在两人体内又开始胡乱顶弄,捣出黏糊糊的水声来。
付遥吸着气叫声“二爷”,手指收紧,两人茎身紧贴着摩擦,腺液流了满手,愉悦的快感沿着会阴传到后面被插弄的肠肉中,混合着沉浮的缠绵花香,几乎使人神志不清。
严正青眼角湿润,在这重重逼迫下说不出话,轻轻咬住付遥的嘴唇,手指圈住他男根顶下,那地方异常敏感,付遥又在潮期,没几个来回就颤抖着射了出来。
白精黏在指头上,付遥绷紧后腰,严正青的手滑到潮热的两瓣臀肉之中,摸着被玉势撑开的褶皱,裹着精水的手指慢慢加了进去。
手指比死物灵活多了,严正青怕伤着他,并不插得太深,勾起抚摸着内壁,问道:“还好么?”
付遥的回答是张口咬住严正青的耳垂,他身子向前一耸,雕刻精细的假阳具顿时活过来一般重重向上顶。严正青的孕腔口被硬物抵着,那根手指也不稳,忽地没入一截,不知按在哪里,付遥搂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叫了一声。
“别乱动……”
严正青声音不稳,精关发麻,偏付遥不停,手故意摸着他敏感的铃口,坐在那淫具上起伏时,玉势也深深肏入肠肉里。
“嗯……”严正青口中被逼出呻吟,他抽出的手指沾满淫液,付遥抓过去,含在嘴里故意舔了一圈,吸吮出水声。
他这在床上爱咬爱舔的毛病也不知怎么出来的,严正青没奈何,闭上眼睛,靠近将舌头伸进付遥口中,尝到那股微带腥甜的气味。
付遥自己舔没觉什么,但不太愿意让严正青碰。他侧开头,严正青却向他靠,两根玉势随着任一人的动作活动着,铜镜里隐约映照出纱幕后两张满是春情的嫣红面容。
“躲什么?”严正青问。
“我吃便罢了,二爷不用做这种腌臜事。”
严正青静静注视他,付遥败下阵来,求饶说:“二爷……”
“你既不嫌我,”严正青过了会,方说,“也应当知道,我同样不会嫌你。”
付遥心如擂鼓,这话听在耳中,似明非明。严正青蹙眉看他,像是也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片刻,严正青逃避一般低头,抬起发抖的大腿,将那玉势抽出来,也看清这东西的全貌。他知道有些后院妇人会互相抚慰,连带着发明出许多助兴的玩物,这就是其中一种。
严正青看后难免羞耻,耳朵边发热,把湿淋淋的双头龙丢开,分开付遥的腿,很顺利地插入那个已经熟透的肉穴。
付遥紧紧环着他,却不知怎的,双眼又滚下泪来。他不记得自己在梦中已哭过一回,还茫然地伸手去擦,但控制不住双眼,自觉狼狈,不知道严正青会不会觉得他扫兴。
严正青还以为把他弄痛了,不敢动作,伸手去擦付遥的脸,忧虑道:“小心把眼睛哭坏,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付遥说不上来,“我不难受,我只是……莫名其妙,二爷,是我不好……”
他看起来又难过又不难过,严正青默默看着他,直到付遥感受到一滴水落在自己脸上。
他诧异地伸手,接到一滴严正青的眼泪。
“二爷,你怎么也哭了?”
严正青露出疑惑的表情,抬手一擦,才意识到自己也在落泪。
“我……”他沉默片刻,慢慢说,“或许是见到你哭,我心中也难受。”
付遥说不出话,直到严正青低头亲去他脸上的泪水,他才说:“二爷,若是我能娶你就好了。”
严正青哭笑不得,见付遥泪止住了,说道:“你要怎么娶我?”
“我要做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带着三条街的聘礼上门提亲,再给你挣个诰命夫人……”付遥说着,看严正青忍不住笑,变得羞恼,“或者二爷来娶我也好,我……”
他说不下去了,小动物一样贴上去,在严正青腮边咬一口。
严正青抚摸着他的头发,柔软的肠肉紧紧吮吸着性器,挤压着茎身。再加上之前被玉势弄过,早已潮吹了一次,淫液涌出,动作间两人的小腹上皆是水光。
他动了一下,似乎碰到某个地方,付遥猛地一颤,体内收紧了,呼出一口不稳的气。
严正青知道自己碰到了孕腔,却迟疑片刻,打算移开的时候,付遥攥住他的手腕,说道:“进来,二爷。”
“我怕你不舒服。”
“不会。”付遥的腰动了动,孕腔的小口抵住顶端,“二爷……”
严正青拧着眉,克制地进去一些,付遥的脊背在他手心下发抖,他很突然地说:“如果你想……”
“嗯?”付遥带着鼻音,闷闷地应了一声。
严正青没出声,在出精后缓缓退出,交合处传出黏腻的水声。他这时才说:“你若是想,在这府中,办场婚礼就是。”
付遥本来倒在狼藉的被褥中,闻言惊异地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严正青垂下睫毛,平日里冷淡的双眼还因为落泪而泛红,在此刻竟显出从未有过的柔情:“只是律法不允许坤泽与坤泽成婚,更何况你我这样身份。是我利用你,亏欠你……”
他没说完,就被付遥捂住嘴:“不要这样!”
严正青安静地望着他,与他相比,付遥的眼型圆润一些,眼皮红肿着,哀求他一般说道:“难道二爷认为自己亏欠我什么吗?还是我借这个孩子的名分,向你索取什么呢?我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也不稀罕上什么许家的族谱,就是我死了后孤坟野鬼无人祭拜也无所谓,只要……”
“胡说,”严正青打断他,拿开付遥的手,“你认为我会将你的孩子抢走?还是有了孩子后赶你出去?”
他皱眉道:“除非你自己要走,否则我养你一辈子便是。若有一日我先离世,这些家业也都交给你。”
付遥忙呸了一声:“这才是胡说,都是什么晦气话!”
他慢慢明白了严正青的意思,却像是做梦一般不敢相信。
“我之前不提,是想你要留在此处,那便一辈子都顶着妾室的名头在我身边,不论怎样,名头总不好听,怕你不愿意。我叫你去读书认字,是想日后你打算自己出去成家立业,也有底气。”
严正青将多日来的打算和盘托出:“孩子一事你也不用太担心,许家有个远房旁支,那家人贫穷,所在又偏远,妻子怀着第四个孩子,本就养不起,打算将那孩子出生后就卖掉。我托人去了,等那孩子出生后抱回来,权当是你的,也不需要你养。况且许祁那些东西,本就该给你一份,分给你后,你爱怎样,我不拦你。”
付遥眼前几乎有些晕眩,严正青转头凝视着上下跃动的烛火,留给他优美的侧脸。
久久没听见回话,严正青去看付遥,付遥却扑过来用力环抱住他,喃喃道:“若我胸无大志,宁愿做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妾,跟二爷在一起一辈子呢?”
严正青拧了一下眉:“你傻么?”
付遥却理所当然地回道:“二爷聪明就够了。”
严正青噎了一下,认定他不傻,低头吻了吻他的脸,叹气说:“明日继续跟先生请假吧,找大夫来看看,开些安神的药方。”
然而付遥此刻却是真正卸下重担,笑道:“我看不用,我已经不会再过以前的日子了。”
严正青道:“那便照常将先生留的课业都写了。”
付遥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忙转移话题:“可是二爷何不要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总归亲骨肉是不一样的。”
“我之前打过一胎,伤了身子,很难再有了。”严正青说得轻描淡写,付遥后悔多嘴问这个,不知道怎么把没开的水壶放回去,干脆靠过去亲他。
严正青抱着他,两人又在床上弄了一次不提,转去外间床上才睡下。
翌日严正青担忧付遥的身子,起来后仍旧留在房间内,低声把今日的事吩咐完,身后一重,付遥半闭着眼睛抱住他。
陈松立在门外,很有眼色地退下。严正青摸了摸付遥的额头,说道:“现在可好些?”
潮期往往持续数天,严正青是吃药吃惯了,可付遥不是,时不时情潮来一回,必然难受。
付遥把他拐带回床上,压着严正青亲吻。
杏花的香气一时浓郁异常,严正青感觉到付遥分开他的腿,便很配合地放松。付遥进去时,只觉得难以言喻的愉快,说道:“二爷,你怎么那么好?”
严正青道:“只怕很多人不同意你。”
“二爷觉得我好么?”
“自然,否则你能留在这里?”
付遥笑道:“也有很多人觉得我不好呢。”
严正青微笑一下:“比如说那日那个长随?”
付遥吓了一跳,可严正青的表情在朦胧光线里似乎并无变化,随口一提般,问:“你们以前有过节?我看你不大喜欢他。”
那些不光彩的往事,付遥总不想让严正青听。可严正青既开口问他,他也是一个字都瞒不下去。
付遥断断续续讲完,严正青没打断他,听后仰起脸,轻柔地亲了亲他的嘴唇,开口却是:“他这般出身,按理是进不了衙门做事的,你若介意,我想办法让他滚蛋。”
付遥没料到严正青这样想,无奈道:“其实我与他无冤无仇,只是形势所迫罢了……我也不想把他怎样,这事还是翻篇吧。”
“恐怕他心中更恐慌,毕竟你是知道他的根底。”严正青说着,体内要紧处被顶了一下,顿时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