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文洙贤出了一头冷汗,他不想再被任何一根管子插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一个劲地往他的怀里缩着道歉,皲裂的嘴唇发抖,“对,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对不起……对不起………………”
文洙贤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抽抽噎噎地哭,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
姜道英忍了半天才平息怒火,看着这只缩在自己怀里不停道歉的小猫,深呼吸几口后将他放在床上,转头去换干净的衣服,只留文洙贤一人缩在被我里发抖,他紧闭着双眼,口中不断重复着道歉的话。
“好了,别哭……”姜道英走过去,重新揽起他的身子抱起来,安慰着哄道,“才哄好了又哭哭啼啼的,刚才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文洙贤见他不给自己插鼻饲管了,眼眶通红地点了点头。
“那自己端着碗,把里面的饭吃掉。”
于是文洙贤看向床头的托盘,赤身裸体地缓慢爬过去,颤颤巍巍地捧起盛有粥米的碗,像条狗一样慢慢吃着。
没错,他是财阀的狗,狗而已,这辈子都要认清现实才好过。
可他还是不想吃,想要呕吐,但是如果不吃的话就要被插鼻饲管喂饭,文洙贤强忍着泪水咀嚼,吞咽,把全部的眼泪和饭菜一起,一口一口地咽进肚子里。
为什么会这样……好不甘心,明明一切就要变好了,为什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文洙贤张大嘴巴,又用手死死地摁住才勉强没吐出来,他的喉头攒动却不敢真的哭出来,在对方的指导下,逼迫自己不停地吞食着。
姜道英坐在一旁,看着文洙贤像狗一样乖乖趴着吃东西,心满意足地摸摸他泛红的后背:“慢点吃,看我们小猫咪都噎住了,噎住了可是要被惩罚的,小穴挨鞭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嗬呕——”文洙贤听到他的话,想要反射性地呕吐,却硬是捂着嘴憋了回去。
“快吃吧,”姜道英伸手摁了摁他红嫩的会阴,笑着说,“吃完给你尿道上药棒,我们小猫咪咪可要有点力气啊,疼晕过去也是要惩罚的哟。”
听着恶魔的话,文洙贤低着头,眼泪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地掉在饭碗里,然后他颤抖着双手舀起饭菜,再送进口中,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自己究竟是和地狱第几层的恶魔待在一起呢?
姜道英坐在他的身后欣赏着他那饱满白皙的屁股,一边说一边戳着他阴茎和后穴之间的会阴肉:“知道吗?一直想给你的这里割道口子。”
听到他的话,正在吃饭的文洙贤忽然停住了动作,捧着碗慢慢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姜道英的那张脸。
姜道英也察觉到他的视线,笑着说:“不好吗?这里割道口子就有逼了,直接拉根管子通到膀胱,就当你的子宫,以后主人就直接射你子宫里面,让你怀孕,好不好?”
粥米还挂在文洙贤的嘴边,他听着姜道英的话,身体抖得像个筛子。
“嗯……再把你操到怀孕,然后打到流产吧,毕竟我不喜欢小孩子呢,我大哥大姐都讨厌小孩子的……或者看你大着肚子生也不错,生出来再弄死就好了……”
“不要……求你了……”文洙贤哭着说。
“要的要的,怎么不要?那边可以做这种手术,把你彻底变成雌性吧!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呜呜别……不要那样,请别那样做……”
“那把你弟弟抓来好不好?给他割一个子宫出来……”
姜道英的话还没说完,文洙贤却直接扔了饭碗朝他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就要掐他的脖子,然后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天没吃饭的文洙贤的力气显然不及一个正常人,他无力的十指根本无法捏住一个成年男人的脖子,姜道英一个转身将人摁在身下,狠狠甩了两个巴掌。
“妈的!!!你疯了吗?!!”姜道英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这样了姜道英还是不肯放过小安,为什么?
姜道英:“才给你治好了疯病又疯了吗!!!嫌挨打不够!?妈的……”
姜道英重拳击打在他鱼肉一样的腹部教训他,文洙贤又是一阵抽搐干呕,痛到面部肌肉痉挛,尿道兜不住尿,反射性地漏出来一点尿液,却表情呆滞,没有说话。
姜道英提起他的头发:“臭抹布……是现在才想起你那个蛀虫一样的弟弟吗?要不要把你这吸我鸡巴的肮脏模样给他看看啊,哈哈哈哈……我们宝贝是个有变态爱好的贱宝贝呢!就喜欢给自己的亲弟弟看自己吸别人鸡巴的样子,激动得逼里流水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弟弟?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呢……
“干脆把你的腿弄断吧,也省得你到处乱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文洙贤不顾一切地反抗,去扯他的头发,姜道英没想到他被自己揍了一顿还能有这个力气,失神的空档终于被他拾起床上的碗重重地砸在头上。
血液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受够了二十多年来被你们步步紧逼的日子,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
安静的房间里,红色顺着碗边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文洙贤提着碗,注视着倒在血泊中的姜道英,大口地喘着气。
时间流淌过半分钟,眼看姜道英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文洙贤大口喘着气劝说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找寻房间里的手机。
“在哪里……”文洙贤不断地翻找着房间里的柜子,不顾下半身已经被玩弄到兜不住尿的生殖器还在滴滴答答的,努力找着手机,“在哪……”
对了,在那个衣柜的抽屉里,昨天他明明看到姜道英把手机放进去了,应该就在那里的……
文洙贤连忙一瘸一拐地跑向大衣柜,一把拉开柜子门翻找起来,然而他却并没有意识到背后悄然临近的脚步。
找到了!太好了,就在这里!
过渡的兴奋让文洙贤并未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他赤裸着下半身,用颤抖的双手连忙拿起手机,迅速地摁着弟弟的电话号码。
然而,就在即将按下拨通键的前一秒,他的腰部突然传来一阵电击,他的身体瞬间剧烈地抽搐起来,那种电击的尖锐痛感几乎要将人拦腰截断,他像是被电击到的活鱼一般颤抖着。
“呃……呃呃………………”文洙贤转过身体,努力回过头去。
他愤怒而绝望的眼中最后的景象,是姜道英已经红了一半的脸和眼睛。
姜道英用酒店急救箱的创可贴摁住额前的那道伤口,装上了一把手枪,然后拿出准备好的大号黑色球包,给文洙贤两条双腿套上条裤子,慢慢折叠起他的身体,装进包内,又给包内装上了吸氧装置,然后拉上拉链,转身拎起那个一动不动的黑色球包,对着电话那头道。
“釜山机场,一个小时后我会到。”
汉城通向釜山的快速公路上,文洙健的一行十四辆黑色的车子疾驰着,路过大邱的时候天空开始下雨,让本就不明朗的天气能见度更低。
“大哥,市里下雨有点堵车,我们稍微绕一下路,大约还有一个半小时到釜山。”
“知道了。”
正在开车的部下偷偷看了眼后视镜,最终还是把那句叫文洙健不要担心的话收了回去。
坐在副驾驶位的部下用对讲机说道:“所有人员注意,机场段高速发生事故堵车,从大邱机场下高速,绕过机场后从大邱北重新上高速,跟上我们的车……”
对讲机里传来回应的声音。文洙健回忆起和哥在一起的温馨时光,哥哥躺在他的怀里睡着的侧脸,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觉得心脏被刀割一样。
他怎么能放松警惕呢?明明姜道英这个罪魁祸首还活着,他到底是怎么能放心和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呢……
文洙健想到了那些视频的画面,哥哥竭尽全力反抗,尖叫,嘶吼的画面不断涌上脑海,他揪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悲鸣,全身被无数个拳头打到发烫,被绝望的火焰灼烧着灵魂,沉没在财阀们肮脏欲望的海洋。
不够……不够。
即便他做到了这个位置,还是有人敢对哥下毒手。嘶声力竭的尖叫声不断撕扯着文洙健的心脏,他的哥哥像一只洁白的天使,仰着脆弱的脖颈,空洞无神地注视着围绕着他的恶魔,美丽的蓝色眼珠流下了红色的泪水。
哥,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小安来接你回家……
想到这里,文洙健的双手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后背发冷,他已经意识不到滚烫的东西落在了冰凉的手背上。
别哭,哥……小安这就来接你回家……别哭,别哭,哥……
明明保证过的,哥以后,这辈子都要过得幸福,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上学,交朋友,他能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再也不要有任何痛苦,为什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了呢?到底为什么……
“大哥,”副驾驶的部下接了通电话后向文洙健汇报,“崔室长刚才打电话来,说江原道没有任何异常,那边都是民宿式的酒店不太多,基本可以排除洙贤哥在那里的可能,崔室长还筛查对比了洙贤哥失踪的那个服务站的监控,虽然那段时间有人故意破坏了监控,但是不远处快速路连接村庄的部分似乎拍到了姜道英的车,他故意绕了一段路然后从下一个路口重新进入快速干道,从行使方向来看,确实是通往釜山广域。”
文洙健愣了一下,直到部下的话里出现了哥哥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崔世元为什么不直接向我汇报?”
部下这才反应过来文洙健刚才为何不理会电话铃声,连忙低头:“崔室长说打过您的电话,您没有接听。”
文洙健这才看了眼手机,发现崔世元确实有打过电话,自己竟然都没有听到。
文洙健:“让后面出来两辆车,去釜山机场待命,你联系机场指挥中心找到三天内所有的国际航班,尤其是今天晚要走的。”
“明白。”
“还有,”文洙健突然想到了那是那个狗崽子能干出来的事,“盯住机场所有的安检口,一定要留意不过检查机器的大型包裹。”
“您的意思是……”部下思索了片刻立刻回答道,“明白了,我会派人盯住的。”
窗外的雨又大了几分,雨滴像是一根根银色的弦,在车窗编织出细密的网。
文洙健看向那张网,雨声滴滴答答地飘,就像他们兄弟二人的命。
正因为曾跌落谷底,背负着彼此的一切,所以他们都要竭尽全力,为了对方而拼上一切。
【文洙健的日记】
2013年5月9日釜山阴转大雨
我的哥哥总是能够忍受,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具有这种能力,他能够忍受一切的不公和压迫,侮辱与欺凌。
后来我发现了,人是这种生物,只要被给予一线希望,就能忍受一切的不公,毕竟我也曾想过就那样在他们给予的夹缝中苟且偷生。
有一次放学回到广津的出租屋时,我看到了哥正抱着一个坛子坐在客厅的角落里,他睡着了,在这个充满了贫穷味道的家中,在这个完全灰色的家里,他的存在就像是天空中突然出现的一道彩虹。
我悄悄地走过去,不想吵醒他,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放在他的腰部后面,给他垫着。我坐在他的身旁,轻轻拨动他的头部,想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哥没有醒过来,看来他真的太累了。
我仔细端详着哥怀里的泡菜坛子,那是个空坛子,洗得很干净,什么都没有装,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哥却像抱着什么宝贝一样把它抱在怀里,就那样睡着了。
难道这个泡菜坛子有什么值得哥这么珍惜的理由吗?我努力回忆着,终于在记忆深处找到了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