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门1(1/2)

“人呢?”

姜道英一手提着刚被一把揭开地被子,盯着床上仅剩的一把锁栓和一根金属链。

在场的十几个佣人排成一排,无不紧张地低着头,他们知道被囚禁在这里的男妓逃跑这件事情最终都会被姜道英发现。

“所以你们这么多天都是在照顾谁?”姜道英不可思议地扫视过他们,“你们每天都在给我的房子打扫卫生吗?”

“……”

“逃跑了这么多天居然没有一个人向我报告?!”

一片安静。大家仍然低着头,无人回答。

姜道英命令道:“把这间屋子的监控调出来。”

十分钟后,姜道英终于发现了1月17日的视频不对劲,凌晨4点37分,黑暗中,一个人影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熟练地走到文洙贤的床边,提着一个大号的运动提包,取出什么东西来,然后从被子里捉出他白皙又无力的胳膊,注射了什么东西进去,文洙贤轻微挣扎了一下,之后便没了动静,那个黑影等到人完全昏睡过去后抱起来,放进运动提包里,拉上拉链提出门去。

只有一个人能自由进入这个房间,姜道英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提电脑的屏幕,在某个瞬间目光忽然一顿,随后变得犀利,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大步流星地走向一个人。看到代表径直走了过来,姜道英的助理李承泰并没有闪躲。

“李承泰!”

姜道英坚信自己没猜错,一把揪住助理的领口,眼神中充斥着猜忌和对于背叛的不可置信:“是你把他送走了?”

李承泰迟疑了一会儿,那双眼睛看起来似乎是想要反驳,但最终只是低下头:“是的。”

姜道英心里有块石头重重落地,他气得手指都在发着抖,胸口燃烧的怒火让他几乎失去理智,这一切都来自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

姜道英的视线晃了一下:“你想上他?”

李承泰听到这句话,立刻摇头。

姜道英点了点头,似乎还是不相信,自言自语道:“是你,我的助理李承泰,从我上高中起就一直跟着我,从未办砸过一件事的李承泰,忠诚、坚定、谨慎、耐心的李承泰,是你把我最喜欢的小猫咪偷走了,对吗?”

李承泰看见代表手背上的血管逐渐膨胀起来,额角那根青筋跳动着,眼睛肿充满了对他背叛的不可思议,尽管自己已经承认,但代表还对自己抱有期待,甚至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背叛的事情,他心里忽然有一瞬间的心软和后悔:代表是那么相信自己,而自己居然背叛了他。

“对,对不起。”

气氛诡异的安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姜道英继续问:“你把他交给谁了?”

李承泰:“装进袋子里,放在了三井洞釜室借贷公司的门口。”

气氛微妙。姜道英额角鼓起的血管和小臂暴起的青筋已然出卖了他的愤怒,但他仍然想要听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李承泰把他交给了谁,把他的玩物交到了谁的手上:“那是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我把他还给文洙健了,代表,他是文洙健的亲哥哥。”

助理终究还是说出了姜道英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名字。

姜道英恨得发抖,一拳挥在了李承泰脸上,他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但没有倒下。

“你他妈的疯了吗李承泰?”姜道英又朝他走进两步,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上,“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是你放走了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道英突然大笑起来,“你这条姜家的狗,你到底是怎么敢的?”

“代表……”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姜道英咬着牙又是一拳,非要把他打倒在地不可。李承泰后脑朝地躺在地上,被雨点一样密集的拳头一拳一拳地揍在脸上、胸口上,他听到肋骨清脆的折断声,感到面部一阵阵的钝痛,一只眼睛好像充血了,随后传来刀割感,玻璃体破碎的尖锐痛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脸在代表的眼中现在是怎样的,但是代表英俊的脸在李承泰的视网膜上已经变得血红而模糊。

“代表……”好多血,现在他的脸上是不是都是血呢?他知道代表不喜欢看到脏的东西。

姜道英怒火中烧,拳头上都是血,本来就不解气,听到这条背叛自己的狗竟然还有脸叫他,捏住他的脖子把李承泰的脑袋往地上撞。站在这条过道里的众人满脸惊讶,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姜道英会为了一个男妓对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李助理下这么狠的手。

咚、咚、咚、咚……姜道英撞红了眼也不解气,抄起卧室角落里的高尔夫球棍一把挥在他的脑袋上,李承泰被敲得脑袋里传出嗡嗡声,头上鲜血直流,姜道英只是一把提着他的头,一字一顿地警告他:“别他妈的叫我,你没这个资格,你这条姜家的狗,你也配说人话?”

姜道英撒完了气,手和脚都有些痛,最后踹了倒在血泊中的李承泰,他下颌骨上的肌肉出现骇人的淤青血点,流血的眼球微微向外凸出,视野模糊,肋骨好像断了不清楚是几根,嘴角被踹破了淌出血来,躺在地上微微喘着气。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龌龊的想法,但是文洙贤是我的,我一定会再把他抓回来的。至于你,我念在大哥安排你从我上初中的时候就跟着我,我不杀你,但你最好给我滚,滚出汉城,滚得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这个叛徒,你这条狗,不对,你现在不是我的狗了,以后你做谁的狗我也不管,但是你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那张让人恶心的脸。”

窗外雷鸣一声,骤然间大雨倾盆。

“少爷!!”

听到此话的李承泰突然大喊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紧张到一把拽住他的裤脚。

“少爷!对不起,对不起少爷……但是您不能再错下去了,”李承泰爬过去伸长手臂拉住他的裤腿,“我从小就在帮派长大,帮派的斗争最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况且您在那个男人身上耗费的精力太多了,这根本不值得,您好好经营赌场和酒店不就好了吗?姜家有那么大的企业根本不必参与帮派斗争,为什么一定要与那个男人纠缠不休呢?”

听到这话,姜道英忽然怒上心头,又是一脚猛踹在李承泰的胸口,李承泰只是任由他踹,不躲也不叫,继续说道:“少爷,少爷您听我说,最近的形势不好,政府要出手整顿整个博彩和酒店业,姜家的赌场就是他们的头号目标,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爷和大少爷都要小心行事,您千万不能在此时出事啊!”

姜道英怒道:“我他妈的怎么样做事还需要你来教我吗!”

“不是的,少爷……我们不能树敌太多,金海集团一直盯着您,郑源财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就想要趁此机会让整个姜家都完蛋,您现在根本不应该再花任何精力在文洙贤身上了,这样也许老爷将来也不会把重担都交给您的!对于男人女人您向来都是用之即弃,玩玩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精力去管一个男妓呢,还给他安排住处,给他安排佣人,我不知道这一次您为什么一定要揪住文洙贤不放?您甚至还要跟一个男人去海外登记结婚吗!在我们这样的国家,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啊,这会让整个公司上下的员工都把您当作笑柄的!您想过后果吗!他就是个被那么多人玩过的荷官,一个男妓,一个被肏烂了的男娼,您这样糊涂啊!”

姜道英气得瞳孔都在发抖,他断然没有想到李承泰会说出这样的话。

啪——姜道英的皮鞋踩住了李承泰的嘴,他怒目圆睁,一个字一个字地警告:“闭,嘴……你在教我做事吗?”

李承泰:“少爷……”

姜道英牙关紧咬,胸口上下起伏:“你没资格喊我少爷,我不用谁来替我做主,李承泰,我念在你是大哥的人,跟着我这么多年,今天你放跑了文洙贤,我不为难你,我也不杀你,但是你要离开汉城,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有多远滚多远,听懂了吗?”

雨声肆虐,空气微凉。满头是血的李承泰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姜道英:“少爷,少爷……您是要赶我走吗?”

“不是,”姜道英冷冷地说,“我是让你滚。”

雨点重重敲击着别墅的窗户,姜道英闭上眼,眼前好像出现了母亲的墓碑,上面有母亲模糊的脸,被倾盆的大雨盖得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模糊地辨别出她的五官。她微笑着,但好像又像是在说着什么话,听不清,像是临死前的遗言。其实李承泰说的没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揪住文洙贤不放,况且父亲当初把八号娱乐场交给自己,大哥也确实对这件事有意见,父亲如此将会社里最赚钱的机器完全交给自己,很明显是一直觉得亏欠自己。

“真的吗?”李承泰忍着浑身剧痛向着他的方向爬,“少爷,您想要文洙贤,难道真的是因为爱他吗?”

姜道英忽然抬头。

“住嘴……”

李承泰鲜血淋漓的手指努力拽住他的腿:“您非要把他困在身边,非要以那样的方式让他屈服,难道不是因为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雨夜,想起了夫人吗?文洙贤的手也是那样抚摸着他的弟弟文洙健,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夫人的手也曾经那样抚摸过少爷……其实你并不爱他,你只是希望他也能那样对你罢了……”

“住嘴!”

“少爷,你并不爱他啊,你只是想夫人了,您只是想念夫人的怀抱,您只是希望同学不再于背后对您议论纷纷,您只是希望您的童年也能和其他孩子一样……”

姜道英的头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我他妈的叫你住嘴!!!”

“少爷,您不需要爱人,您只是想要家人而已啊!”

“!”姜道英一顿。

又是惊雷一道,疾风骤雨疯狂敲打着孤山上的别墅,姜道英好像猛然间明白了,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栋空荡的房子里好像从没有一个会陪着自己的“家人”,他对于“家人”的概念是那么的模糊,其实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家人”,“家人”的含义难道只是简单的血缘吗?

好像是的,他不就是因为这高贵的血才能做到从小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的吗?如果不是血缘,那他和文洙健又有什么不同呢?

但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如果文洙健不是文洙贤的亲弟弟,那他们便不会一路扶持走到如今吗?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好还是更糟糕呢?

大哥为什么从来不会像妈妈那样关心自己呢?姐姐为什么也从未问过他在学校过得怎么样?父亲为什么只会夸大哥有能力?除了母亲在乎姜道英冬天会不会冷,夏天会不会热,受伤会不会疼,被骂会不会伤心之外,还有谁会在乎他的感受呢?

文洙健……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兔崽子,他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有人那么爱他……

啊……头好痛。为什么想不明白?

“少爷……”李承泰见他扶着头,便知道又是少爷从小就有的偏头痛发作,想要爬起来去搀扶他,却被姜道英一把推开。

“滚开,别碰我!”

“少爷,我去打电话找白医生来给您看看。”看着他这样,比起身体的疼痛,李承泰心里更难受,“您又头痛了,对不起代表,是我说错了话,请您忘记我的话,我……”

“我他妈的让你滚你听不见吗!!!我现在看着你的脸就恶心,滚蛋。”姜道英额头冷汗涔涔,手肘撑着墙,低着头没有看李承泰。他看到有人走上前来,搀扶着姜道英,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他模糊的视野。

“代表……代表……别走……”

“别赶我走……”

门外的雨下个不停,风声也越来越大,别墅悠长的走廊冷清得让人害怕,李承泰趴在地上表情痛苦地捂住胸口,他的内心深处像撕裂一样疼痛,似乎也为当时放走文洙贤后悔了片刻。这样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他的眼里是姜道英最后离去的背影,还有文洙贤光裸着全身,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个不停的样子。

江南,清世1号。

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文洙贤接了个电话:“小安啊?”

是弟弟文洙健的声音:“哥,在家吧?”

文洙贤:“嗯,在看电视,你下班了吗?”

文洙健那边听起来正在走路:“下班了,刚下,哥你中午怎么吃的午饭呢?我叫崔世元送过去的午饭你有好好吃吗?”

文洙贤笑道:“有,那孩子去店里拿了外卖,开车送过来的,今天中午的雨下得特别大,他送过来的时候外卖的纸袋上沾了点水,就一个劲的道歉,我都跟他讲了没有关系……”

文洙健安慰他:“哈哈,那小子就是那样的性格,做错一点小事就过分道歉,哥也别太在意了,不过抱歉哥,我最近有点忙,没能陪你吃午饭,你晚饭想吃什么呢?我正好去买一点带回来好不好,或者你想吃什么菜,我买回来做吧,就是吃到饭可能会有点晚。”

文洙贤想了想:“买鲫鱼和海带吧,煲一点鲫鱼汤怎么样呢?”

文洙健:“好啊,正好我也想喝鲫鱼汤了,哥做的鲫鱼汤特别好喝,又浓又鲜,汤都是白色的,哇,口水流下来了……啊不对,是我来给哥做,说错了话呢哈哈哈那我再买一些带鱼吧,回来炸带鱼,我会记得买黑眼珠带鱼的……”

文洙贤笑了笑:“你在开车吗?”

文洙健:“刚到车库,准备开车去超市看看,估计还有1个小时左右到家,7点钟左右吧,哥你先吃点零食好了,继续看电视等我。”

文洙贤:“好,那你注意安全。”

文洙健:“好的,哥。”挂掉电话后,文洙健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心满意足地亲吻了手机屏幕,然后关上驾驶座的车门准备开车出发,就在此时,又来了一通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郑源财。

文洙健皱了皱眉:“喂,父亲?”

郑源财:“小健,在公司吗?”

文洙健:“是的,不过正准备离开,父亲有什么事情吗?”

“张理事家的女儿刚从美国留学回来,说想要见见你,她现在就在清世建设附近的甜品店,你过去和她见一面吧。”

文洙健面露不悦:“可是……”

“怎么了?”

文洙健的眼神晃了晃,在脑海里飞速搜索着父亲说的张理事是哪位,思考清楚后又说:“没事的,父亲,那我现在过去吧,请您把地址发给我。”

挂了郑源财的电话,文洙健的神色凝重起来,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傍晚6点47分,如果只是见一面的话应该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和哥约好的7点之前应该可以回去……

傍晚的乌云密布,像是他此刻复杂的心情。但是清世建设或许不是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随随便便就能站稳脚跟的地方,自己确实需要一些人的支持,看来这个张理事家的女儿还是见一面比较好。

文洙健叹了口气,手机又震动一下,地址发过来,文洙健启动车子向甜品店驶去。

晚上7点30分。

电视音响的声音在文洙贤脑海中的回声越来越大,新闻不断播放着雨天路滑,小心驾驶的警告,他抬头望向窗外还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有些担心。

已经超过弟弟说好会回来的时间半个小时了,可是电话已经拨出去3通,全部都是无人接听,到底怎么回事呢?小安怎么会不接自己的电话,他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文洙贤感觉自己根本无法安心地坐着,忽然想起中午留下了那个孩子的号码,赶紧拨通过去。

“啊!是洙贤哥啊,哥有什么事情吗?”

文洙贤捧着电话:“世元,我……我想问问或许你知道小安在哪里吗?他好像不接我的电话。”

崔世元震惊的表情写在声音里:“啊?!怎么可能,洙健哥怎么可能不接您的电话呢?”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以后慌忙改口,“呃……这个点公司也应该下班了,洙健哥会不会是正在开车没听到呢?”

文洙贤担心道:“也有可能,今天下了好大的雨,我有点担心影响他开车……”

“哎呀,”崔世元,“洙贤哥先不要担心,要不然我回去公司看一眼吧?”

“那你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呢?”文洙贤不好意思地拜托他道,“我跟你一起去他的公司吧。”

“这……”崔世元有些为难,“洙贤哥,没有大哥的允许,我不敢去您家里接您呀,况且您的腿伤还没好,大哥叮嘱了要让您好好休息的……”

文洙贤也不好为难他:“那能不能拜托你联系一下小安呢?”

“不敢不敢,洙贤哥,”崔世元道,“那我先请示一下大哥,看看我能不能联系到。”

“好的,麻烦你了。”挂了电话,文洙贤拄着一边的简易拐杖走到衣帽间换衣服,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崔世元回来了电话。

“怎么样世元?”

“抱歉洙贤哥,我也没联系到大哥,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哥的手机没电了,但是晚上下班的时候是我亲自送大哥上的电梯才回去的呀,而且刚才问了公司的人,说大哥已经开车离开公司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也很着急……”

“世元……”

崔世元纠结再三:“那我先过来接您吧,洙贤哥,我们一起去公司附近看看。”

“好。”

“洙贤哥,我20分钟左后过来,请您稍等我一下。”

晚上8点13分,清世建设总部大厦楼下,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甜品店门口的路旁临时车位上。

“哎?!”正在等红绿灯的崔世元突然叫道,“那不是洙健哥的车吗?”

坐在副驾驶的文洙贤视线赶紧投向他手指的方向,他没有怎么记住小安的车牌号,但是一个人影立刻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不远处,穿着黑色西装西裤的文洙健正微笑着从甜品店里走出来,手中提着一盒包装精致的蛋糕,旁边还站在一位穿着温雅又不失俏皮可爱的女性,冬日温暖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

文洙贤的视线忽然顿住,此时的崔世元似乎也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有点难以置信,但也不敢说话。

不一会儿,文洙贤先开口,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但是却微笑着:“原来是交女朋友了呀,这是件好事,看来是我白担心了,没事就好……”

崔世元:“这个人……好像是张理事家的女儿。”

文洙贤:“是挺漂亮的,我远远看着就替他们两个高兴,”

崔世元听着这话是没错,弟弟在这个年纪交女朋友,而且对方的父亲还是公司里元老级的人物,哥哥是应该高兴才对,但怎么就感觉到有点奇怪。嘶……想不明白。

正在这时,文洙贤转过身来,露出看似欣慰的微笑,对崔世元说:“回去吧,世元,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崔世元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尴尬地笑着掉头:“哪里哪里洙贤哥,大哥没事就行,看来只是虚惊一场罢了,幸好没事。”

8点15分,刚停了没多久的雨又下了起来,正在驱车前往江南送文洙贤回家的崔世元心有不安,视线无意间扫过文洙贤的脸,却看到他视线投向车窗外,眼神黯淡无光。

文洙贤喃喃道:“嗯……幸好没事。”

【文洙贤的日记】

2012年2月7日江南大雨转阴

我已经老了吗?我不好看了吗?

这竟然是我看到小安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时候的包含亲兄弟之间的身体乱伦、强奸内容,请谨慎————

【文洙健的日记】

2012年2月20日江南多云

我觉得我闯祸了,因为我强奸了哥。

我没想那么做的,可是我还是犯了老毛病,在哥面前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我发现哥最近一段时间来都在有意躲着我,他在刻意划分我们之间的界限,那天我晚回了家,哥不仅没有关心我到底在做什么,反而做了一大桌饭,说我最近工作好辛苦,要好好补补。

哥这样反常的举动令我生疑。本来应该是我做错了事,应该是我道歉的,可是忍着脚伤在厨房给我做饭的人却是哥,他这样做好像是一种沉默的许可或是无声的斥责,令我难受。他刚出院不久,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我试探着问哥怎么会出去买菜呢,你又没有车。哥说是他叫崔世元过来接了自己,他们一起去了超市买菜。

我并不觉得哥和崔世元之间能有什么,我只是觉得哥的举动很反常,他好像在逃避着什么一样,对我的失约毫不关心,他的眼神在看到我手中提着的蛋糕时都会刻意闪躲。我认为哥与我之间没有任何预兆的“冷战”开始了,虽然我不明白是为什么。

这样的“冷战”一直持续了两周左右。今天晚上上楼睡觉的时候哥坚持不让我抱他,一个人扶着楼梯慢慢向上走,甚至差点在拐角处摔一跤,我看得心疼又无奈,最后只好不顾他的意愿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哥刚开始只是语言上斥责我,让我把他放下来,我根本不想听他说这些话,于是坚持要抱他去浴室洗澡,哥很愤怒,所以开始在我怀里挣扎,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我甚至差点脱手,哥大叫着我没大没小的,竟然这样不顾哥哥的意愿行事,是不是翅膀硬了所以敢不听哥哥的话了?

我不说话,我只是坚持要抱着哥走。

在我心里,哥既是我的父亲,又是我的母亲,更是我的哥哥,我在他的庇护下长大,说得再直白一点,我就差喝他的奶水了,所以我一直很听哥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哥的关系会在我们的日子逐渐变好的时候冷淡下来,这是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日记包含由主人公进行的血腥情节,请谨慎————

夜晚突然很晴朗,就像昨天白天的大雨没有下过一样。江南,三层小洋房的二楼卧室里,床头的夜灯发出微微的暖光。

“哥,你那里会痛吗?”弟弟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条撒娇的小狗。

“什么……”

“就是你的……你的,后面。”文洙健隔着睡裤摸了摸哥软软的屁股。

“还好,不是很痛。”文洙贤一把拍开他的手。

“那就是有点痛的,对不对?”文洙健宠溺地问他。

“非要我说出来吗?”文洙贤怎么也没想到弟弟的鸡巴竟然可以那么大,那颗龟头就像个大蘑菇一样立着,抵在自己肛口的时候又硬又烫,从里面拔出来还能发出啵啵的声音。鸡巴一整根插在里面来回动,就像根烧红了的铁棍在捅自己的屁股一样,又热又爽,现在拔出来那里好像通了电一样麻麻的,竟然还有点空虚。

“我看看好不好,我帮哥看看,要不要揉一下?”文洙健心疼地又把手揣进了哥哥的裤裆。

文洙贤咳嗽两声,故作镇定:“不,不用了,我的身体很结实,别做那些有的没的……嘶,干什么?”

“我摸一下,看看有没有撕裂……哎呀抱歉哥,我好像有点射在你里面了……”

“射进去就射进去了,又道什么歉。”

“不是……我之前没想射进去的,哥说不行所以我就在最后下意识地把鸡巴拔出来了,我不是射在哥脸上了嘛?”

“……别说了,这种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哥,我包含残忍的强奸情节,请谨慎————

“不是说好3天后就能走的吗……”

黑色的云朵游离过法式建筑的屋顶,微风像是大海沉重的呼吸声,把淡淡的咸味氤氲开来。

躺在洁白大床上的文洙贤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眉心微蹙,努力想要睁开眼睛。

姜道英站在酒店卧室阳台的落地窗附近,跟电话另一头的人讲着:“你们是想收了钱不办事吗……3天后,我说了要在3天内的机场看到飞机能走,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定金不是已经付了吗,剩下一部分我到了地方会打给你们……妈的,你们这群狗崽子在想什么呢!”

姜道英突然怒骂一声,文洙贤的眼皮动了动。

他沉住气,扶额道:“好……可以再加,我只要能走就行,钱不是问题……”

什么声音?是谁在说话?

“3天以后,我没有时间再等了……妈的,操!一群废物,早知道让承泰来做……”姜道英踢了一脚阳台的罗马石柱,好像完全忘记了助理李承泰已经被他赶走的事实,现在他的手下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这让姜道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那家伙的眼睛怎么样了,会不会成了一只眼的半瞎子呢?

文洙贤的意识逐渐聚拢,他慢慢能够听清楚外界的声音,也想起了他是要和弟弟一起回汉城的。

对了……不是要和小安一起回汉城的吗?自己怎么先睡着了呢?不对……

不对,在那之前他们好像把车子停在了服务区休息,然后自己说想要去上厕所,在那之后发什么什么,怎么会突然睡着呢……

想到这里,文洙贤浑身的血液开始快速流动,直冲大脑,在一阵眩晕之下他猛然睁开双眼。

“也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对弟弟敞开大腿了,屁股里面脏得很呢……”

姜道英的脸在他醒来后的第一秒进入视野,那是一张和一年前一样的,笑意盈盈的脸。

“睡醒了,宝贝?我等你好久了。”

肌肉像是有记忆一样,文洙贤想起了那几次逃跑后被他抓回来残忍虐待,被那些不干净的人轮奸的疯狂画面,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反射性地发着抖。

“……”

文洙贤没有同他讲话,而是用那样一双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五月初,海岛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

姜道英看出了他像是兔子怕冷一样颤抖的身体,想要摸摸他却被忽然躲开了。他哼笑:“别怕,都说了这次不会像从前那样罚你的,毕竟这次也不是你自己主动逃跑的,主人都记着,是你的过错呢,才会罚你,不是你的过错呢,主人说什么也舍不得让你受委屈,是不是?”

“姜道英……”文洙贤咬着牙瞪他,身体一个劲地往角落里缩,气势上却不想输,“你这狗崽子……”

“最近在上大学呢?”姜道英打断他,像个温柔的叔叔一样坐到他的身边,身体靠近他,“听说和弟弟相处得很好啊,每天放学都接你,一次不落呢……”

“你,你跟踪我们?”

“跟踪?说那么难听,主人要伤心了呢……”姜道英去捉他吓到发抖的手。

文洙贤一把甩开:“放手!别碰我!你这恶心的家伙……”

姜道英的表情一顿,他没想到文洙贤会说自己“恶心”,扬起嘴角:“听说那小子最近在找你从前的影片看呢,知道吗?大卖的,特别好看的那种,光溜溜的身子一丝不挂,全身上下都挂着玩具,被电刺激着,被弄到全身都挂满脏兮兮的精液还要躺在男人的身下求欢……”

“姜道英!!!”文洙贤瞪着血红的双眼突然大叫道。

姜道英捏起他的下巴:“怎么了?不想让弟弟看到你那副模样吗?没事儿啊,反正他不知道你是被注射过药之后才露出那种陶醉的表情的,他还以为你很享受其中呢,哈哈哈哈哈哈……我想想那崽子的表情就想笑,多可爱啊,愤怒的模样……”

悲愤交加的情绪撕扯着文洙贤的身体,那么肮脏的话语涌进自己的耳朵,那些恐怖而血腥的强奸画面好像真的如他所说一般,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出现在文洙贤的眼前,他仿佛感到有人正在摸他的大腿和阴茎,有人正在撕扯啃咬他的乳头,有人把一根通电的尿道针塞进他的膀胱里,有人试图撬开不听话的嘴用钳子去拔他的牙,拔光以后再把那条恶心的东西重新塞进去,有人把电极片贴在他的肠道内部,然后录像机的红点闪烁着……

有一些已经被短暂的幸福所冲淡的回忆正在涌上心头,撕扯着他的身体,他紧捏着发抖的拳头,下一秒钟便忍不住呕吐出来。

“哎哟,怎么吐了,”姜道英笑笑,一把捏起他的脖颈朝向自己,目光锐利,“谁才恶心啊,啊?我那么纵容你,你却一次次地背叛我,我从一开始有没有跟你讲过,好好地做我的狗,我让你弟弟有学上,我让你永远享受荣华富贵,你再也不用住在阴沟里当耗子,你也可以住上大房子,再也不用遭受那些白眼和觊觎……可是你呢?敬酒不吃吃罚酒,谁让你一次次地逃跑?如果你不逃的话屁股也不用变成那么脏的……哈……”

文洙贤咬紧牙关,恶狠狠地说:“滚……”

“好了……”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的姜道英暂时看向周围调整好表情,再回过头来看着他放在自己掌中的可怜小脸:“别哭了,现在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弥补我,我带你出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我们一起在那里好好生活,主人再也不叫别人伤害你了……”

!文洙贤一顿。他忽然明白了姜道英在自己睡梦中的那通电话,原来他是要带自己离开,他说的三天后原来是这个意思……

文洙贤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光,像一根绷紧的弦。不可以,不可以……如果那样的话小安怎么办,不能和小安分开,那样就再也回不来了,小安找不到自己会疯掉的……

姜道英的手指忽然一松,文洙贤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一把推开姜道英的手,挣脱掉束缚,连滚带爬地从床的另一边快速翻下去,还没完全代谢掉的药让他重心不稳,三部一拐地逃向门的方向。

“要跟主人躲猫猫吗?你能藏到哪里去呢,小东西……”姜道英被他忽然的动作激起兴致,嘴角笑意更盛,他站起来,向着文洙贤逃跑的方向突然快步走去。

姜道英见状更加兴奋笑了,三步并作两步地从他的身后大步跟过去,想要把他抓回来。文洙贤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只能一瘸一拐地跑,三步一回头,他在后面笑意盈盈地追着,故意放慢脚步,与他玩着捉迷藏。

“来,过来宝贝,你现在主动过来的话主人就原谅你……”

不行,要逃走,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他不懂文洙贤的精神承受着怎样的恐惧和绝望,看着那个身后逐渐向自己逼近的怪物,只能扶着墙用尽全力逃跑,在他即将要落入对方向自己袭来的手掌时,文洙贤突然抄起桌边的花瓶砸向他的手,那只手掌本能地向回缩去,文洙贤最终把花瓶砸碎在墙上。

锋利的陶瓷如刀片一样飞溅,划伤了二人的皮肤,文洙贤白皙的大腿瞬间被划出好几道伤口,然后血管从那皮肤上渗出刺目的鲜红色。

文洙贤快速拾起一片碎瓷片在自己的手腕上快速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姜道英吓了一跳却来不及制止,就看到他又把那带血的瓷片对准自己脖颈上的大动脉。

“把那个东西放下!”姜道英见他竟然敢用自残威胁自己,愤怒涌上心头。

“你别过来!!”

文洙贤害怕极了,眼睛颤得像玻璃珠子:“你别过来,放我走……姜道英,如果你敢带我离开汉城,还不如我现在就死掉……”

如果你能凝视夜晚深不见底的大海,或许就能明白此刻的文洙贤正在承受着怎样的恐惧。

“……”看着这只小白羊竟然有胆量威胁自己,姜道英气得发抖,目露精光,但嘴角依然留了条向上的弧度,尽量稳住他的情绪,现在稳住他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洙贤啊,乖,过来,把刀放下,我不吼你了……”

“我不要!除非你放我走!”文洙贤哭着大喊。

“你现在敢威胁我了?”姜道英仿佛盯着一件名贵的白瓷一样盯着他受伤的手腕,那里有血液正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毯上,看得人心疼得紧。

“我没有威胁你!”文洙贤颤抖着双手捏紧自己最后谈判的筹码,大吼道,“我是在通知你!如果你敢带我走,那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去!要不然你最好放我离开。”

“哈……”看着他那副模样,姜道英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看看你的样子,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和我谈条件?你只剩一条命了,你打算用你自己威胁我吗?你哪来的勇气和胆量?你以为你是什么不可取代的值钱货吗?我以为我不敢杀你,竟然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我?真是不敢相信……”

“那就来赌吧!”文洙贤紧握瓷片向自己的动脉,目光迥然地盯着他说。

气氛微妙而诡异,姜道英的拳头微微发抖。

“我可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文洙贤大口喘着粗气,瓷片已经扎进他脆弱的皮肤,失血让他的大脑开始缺氧,头脑发昏,“告诉我出去的方向,然后给我一部手机,快点!!”

“文洙贤,你的手机就在这里呢,来,看到没,给你开机……”姜道英果然心虚了。

“快点!!!”文洙贤大声喊道,他知道自己不能拖得太久,否则这用来逼迫对方的筹码可能会变成自己的致命伤,也许失血过多会让他马上就失去反抗能力,到那时候就会沦为待宰的羔羊。

姜道英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故意拖延着时间,像一匹饿狼,一边心痛地看着自己被毁坏的羔羊。

“头晕吗宝贝?是不是快站不住了?”姜道英阴沉地笑,悄悄问他,“来,把那个东西放下,会受伤的,乖……”

“快告诉我从哪里出去!别废话!”文洙贤感到大脑供血不足,身体内还没完全代谢干净的药在血液里流动,高度紧张下的文洙贤向后退一步,一个踉跄,“你站在那里,别,别动,不许过来……不许过来……”

文洙贤大口呼吸来保持清醒,紧捏着瓷片向后退,目光急切地寻找着复杂格局的出口。

“不过来,不过来,”姜道英一边双臂往下按,一边往前逼近,轻柔地哄睡一般说道,“洙贤啊,别乱来,我不过来,你赢了,你赢了,庄家赢了……”

“你往后退!!把我的手机扔过来!!”文洙贤大喊道,他的小腿已经由发抖到开始痉挛,他知道自己撑不住太长时间,必须马上逃去室外人多的地方,他的整个身体重心不稳,极度的恐惧感仿佛一团黑色的卵,在他的身体里开始疯狂地生长,繁殖,破裂,长出令人作呕的灵魂。

姜道英配合他,稳住他的情绪,捏着手机慢慢走过去。

“不是让你过来!你把手机扔过来……”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文洙贤难受地皱紧眉头,就在他闭眼的瞬间,姜道英看准时机快步冲到他身前,一把捏高他拿着瓷片的手,而后文洙贤手中最后的筹码掉在了地上。

啪——紧接着,一个巴掌重重地甩在了文洙贤的脸上,他的左脸立刻浮肿,嘴角淌出鲜血。

“妈的,敢威胁我了?”愤怒的姜道英捏紧他流血的手腕给他止血,一把把人抱起来往回卧室快步走去,“文洙贤,这样好玩吗?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周围五公里内都是高尔夫球场,你就算跑出去了也见不到一个人影,谁会帮你?!”

姜道英一把将人扔到床上,扯来纱布粗暴地绕紧手腕上的伤口:“一会儿结痂了就不流血了……哈,妈的,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呢?你敢弄伤自己威胁我?你赢了?”他弄完以后顺带把文洙贤的那只手腕包上皮套,拷在了床头的银色锁栓上。

“姜道英……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欠你什么?我父亲欠你的我早就还完了,你还要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

“少废话,你欠我的远不止这些。”姜道英边检查他的身体上还有没有留下其他伤疤一边说。

“我到底还欠你什么啊,向娱乐场借钱的人明明是文大元,也不是我欠的钱啊,可就算是那些钱,这么多年,连本带息,我也都还给你了,你那样对我,把我当成供你们玩乐的玩具,你在我身上赚的钱还不够多吗?你还要什么呢?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兄弟?我到底还欠你什么啊,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始终不明白,那样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姜道英没有回答,捉起他的脚踝,缠上纱布。

“你放我走吧,我不要出国……”文洙贤崩溃地仰头哭着,雪白的脖颈和大腿上留下瓷片的锋利划痕,就像一件艺术品上的粉红色墨迹。

“放你走?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你捉回来的吗,”给他的脚踝缠上绷带,姜道英翻身骑在他的胸前解着自己的皮带,“本来不想这样对你的,看来你还是和之前一样,不打不消停呢……”

“姜道英!!!”看到他动作的文洙贤突然开始惊恐地推搡着他,“如果你敢把你的东西伸进来我就咬死你,放开……唔,放开……”他现在死也不要和姜道英在一起,死也不能让他那根肮脏的东西再进入自己的身体,他是文洙健的爱人,只有文洙健的东西才能进来。

“好……要咬我是吧?”姜道英见状,从一旁的箱子里抽出一根带着凸起的巨大按摩棒,撬开他的嘴巴,把按摩棒的龟头用力往里塞着,“那你就咬着它吧,它能替我操你的嘴呢,还能一直动,你想停也停不下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个不听话的东西,贱骨头,这些天给文洙健那个狗日的操爽了吧……”

“唔!!!!唔……唔……”

文洙贤瞪着眼睛疯狂地摇头躲避,眼看着那根可怕的东西被塞进嘴里,然后用力摁,再被捅进自己的喉咙,引起一阵阵生理性地干呕,却连呕吐都无法做到,只能任凭眼泪不住地滑落。

“唔唔!!嗯!!!”可怕的窒息感让他不停地蹬着小腿,脚下的床铺皱作一团。

姜道英翻身骑在文洙贤的身上,用身体压住他,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令他产生更加强烈的窒息感,文洙贤被插到眼球凸出不停地长大嘴巴想要获得一点呼吸的空间却无济于事,等他几乎快要昏厥之时姜道英再打开那个震动棒的按钮,一下调至最高档,用疯狂至残忍的震动叫醒他。

看着文洙贤双目外突,嘴角撕裂的凄惨模样,姜道英解气地吼道:“怎么样?嗯?能耐了是吧?你忘了自己对我应该是什么态度了是吧?求我啊,求我啊!”

“呜呜呜……呜……呜呜……”文洙贤的身体被强烈的呕吐感和窒息感摧残着,眼球微微向外凸出上翻,鼻涕被假阳插得外溢,就连听力也减弱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姜道英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巴掌,把他的另一边脸也打到发烫发红:“你到底是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啊,啊?还敢在我面前自杀?我告诉你,文洙贤,你是我的玩具,你就是我的奴隶,从你自愿踏进娱乐场的那一刻你就没有任何尊严了,你是被卖给我的,你是被你自己卖给我的,那时候明明是你自己来找的我啊,刀疤带你来见我,明明是你低着头朝我鞠躬,说可以在娱乐场做事叫我收留你,任何事情都可以做,一切都是你自愿的,那时候有谁强迫过你吗?那时候难道是我把刀架在你弟弟的脖子上了吗?我逼迫你了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明明一切都是你先挑起来的,是你主动接近我,现在却说我为什么折磨你?你说为什么?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只有我用腻了要杀你的时候你才能死,在我还没玩腻之前你怎么敢用死来威胁我?”

“呜呜呜……呜……”文洙贤疼到蜷缩在床上,包着渗血纱布的手腕被手铐吊在床头,口中开着绝大的电动性玩具疯狂抽插喉咙,鼻涕被插到从鼻腔里冲出,嘴角撕裂,小腿抽搐不停。

姜道英兴奋的胸口起伏着:“不想要你弟弟了是吧?你说要不要把你现在这香艳欲滴的模样拍给他看啊,那肯定很刺激吧?大鸡巴吃得爽死你了是吧?啊?!”

“唔!呜呜呜!唔……唔……”文洙贤的视线骤然回笼聚焦,在窒息的震动缝隙里大口呼吸着,喘息声也变了调,本能让它成了一声声呜咽,他想说不要,“呜呜呜……”

“噢对对对,反正你弟弟都亲自看过了不是吗?那些视频怕是放在书房里每晚都细品呢吧?”姜道英发狂地笑着,“你给我记好了,文洙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现在并不是自顾不暇,你以为就凭一个小小的清世建设就能扳倒我银荷这么大的集团吗?”

“我告诉你,”姜道英手指着空气失控地大叫,“我姜道英从来就没把检察院和警察局的那群狗崽子们放在过眼里!从来都没有!!!姜家不是汉城的姜家,汉城才是姜家的汉城!!!”

他一把扯起虚弱到近乎昏厥的文洙贤:“文洙健那狗崽子和他那个狗干爹是在做梦吗?金海会是插了翅膀的鸡装什么天鹅?妈的……明的不能我来暗的,况且我一向擅长这个不是吗?你觉得我不敢杀了他吗?我无非是不想让你彻底疯掉罢了,我不想玩那种死掉的玩具,你不相信是吧?”

姜道英知道,只要这样吓唬他,文洙贤立刻就会乖乖服软,他果然开始边哭边摇头,试图用自己那张被凌虐过后美丽的脸来让人放松警惕。

“呀……我说口水和鼻涕不要乱喷呀,我的洙贤小宝贝,这样很脏的,你很痛吗?”姜道英在他的后穴里插上根尺寸差不多的按摩棒,然后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这样痛吗?”

文洙贤被他突如其来的拳头砸在小腹上,有一种内脏尖锐的碎裂感,整个身体都跟着弹了起来,好像七窍里都是水,晃个不停,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哇,这样感觉很不错呢,你这样子真美,就是变得更脏了呢,屁眼里都是大肉棒,撑得满满当当的,一点缝隙都没有了呢,哈哈……眼睛不要使劲,凸出来的样子不美了,别吐啊,忍住……哦对你嘴被堵着也吐不出来。”他又是一拳狠狠砸在文洙贤的肚子上,把那个刚形成假阳具形状的小腹砸到重新凹进去。

文洙贤仰着头,剧痛让他的身体在昏厥的尽头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是不是痛?”姜道英问他。

文洙贤只觉得浑身都要被他的拳头砸碎了一样,鲜血浸透了洁白的纱布,他一下一下痛苦地仰头抽搐着,汗渍和精液让他的眼睛难以睁开,况且他也根本没有一丁点力气,无法做到反抗,无法做到挣扎,甚至连呕吐都做不到。

仿佛弱者生来如此,只有哭泣的选择,而没有生活的权利,从来都没有。

可他明明不想这样的,只怪当初的自己踏进了魔窟,那时的他别无选择,可似乎一切看起来又都是他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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