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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院的一栋两层小楼前,一辆轻快地四轮马车正停靠在那里。这辆马车制造得考究精细,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雕细琢,每个轮子都被三根弹性很好的螺旋状钢管固定着,以减轻马车行驶过程中的颠簸,仅这一个细小的设计就能看出制作这辆马车的不但是技艺最出色的工匠,而且是最具想像力的设计师。

很显然,这辆不平凡的坐架应当属于一个地位高贵、身份显赫的主人。但奇怪的是,马车上看不见任何彰显主人身份的家族徽章,就连一些普通的装饰品都似乎被临时拆除了。一个身披斗篷的车夫一动不动地坐在车辕上,右手拄着马鞭,静静地看着车前的两匹骏马,对于四周的一切变化都无动于衷,仿佛天生就是为了驾驭这辆马车而生的。

几个穿着佣兵盔甲的战士骑在马上立在马车之后。尽管身上的铠甲和装备并不统一,但他们整齐的队列和一致的沉默出卖了他们。你无论拿出多么可靠的证据我都不相信他们会是临时雇佣的保镖,那种无论何时都会显露出来的严密的纪律感和警惕性无一不在向我们揭示着他们的身份:他们是士兵,职业军人,而且属于所有军人中最出色的那一群。

一个衣着简朴、略显佝偻、打扮得像个秘书或是教师的文弱中年人正站在小楼门口,有些不安地张望着。当看见弗莱德出现时,他忍不住激动地向着我们走了两步。忽然好像又记起了什么,迟疑着停住了脚步,惭愧地低下头去。

弗莱德急步迎上的速度并没有因为他的迟疑而稍慢,正相反,他走得更快了。他激动地伸出双臂,苍白的脸上因为兴奋而透出一层漂亮的红晕来:“佩克拉上校,真高兴还能见到您。”弗莱德大声说着,即便是当着路易斯陛下和众多仆从、士兵的面也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喜悦。

正如他所说的,那个正守在房前的中年男子,正是我们往昔的良师挚友,在完全尽到自己职责之后发誓效忠于克里特帝国王储迪安索斯殿下的约瑟芬尼亚·卡·佩克拉。我一度以为他终将离我们远去,注定成为我们的敌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在这里见到他。

同行而来的达克拉、罗尔等人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纷纷上前向佩克拉上校表达自己的情谊。当初在离开翁伯利安山谷、进入圣狐高地后不久,我们就向大家说明了上校的行为,这使得所有在那时曾经斥责上校愚昧僵化的人都追悔莫及。现在,他们终于有机会向上校表达自己的愧疚和感激。

不必多做说明,上校的出现已经为我们揭示了正在房中等待的人的身份。尽管仍在为投降克里特人的事情感到惭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弗莱德,但佩克拉上校很快就记起了自己的责任,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推开房门,把我们请入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