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此时正横趴在我的马背上,刚刚清醒过来。
“呕……”海伦娜发出不适的呻吟声。她现在的感觉一定很不好——任何人在横趴在马背上、小肚子顶着一块坚硬的马鞍、不雅地高高撅着屁股、脊背和大腿的位置上还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死命地压住时都不会觉得很舒适的,尤其是在战马颠簸疾驰的时候。
她摇晃了一下身体,应该是下意识地想摆脱现在这难受的感觉,可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我伏低了上身,用两只手肘死死按住她,以防她意外滑落。我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因为我实在很希望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多吃点苦头。
过了一会,她可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开始用力扭动身躯挣扎起来。
“你在干什么!”我气愤地大吼,冲着她的……屁股,“搞清楚状况,现在不是你发疯的时候!”
“放开我……”她的声音从马肚子的方向传上来。骏马疾驰带来的风声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让我下去……”
这一刻,我真恨不能如她所愿,把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扔出去,随温斯顿人怎么对待她,再也不去管她的死活。
“混蛋,你以为老子很喜欢抱着你吗?进了森林,你爱怎么发疯都没人管,现在别给我捣乱,我们还在逃命呐!”
“放开你的脏手!”她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拼命地又踢又打。她的举动让我的坐骑非常不适,这头健壮的牲口放慢了速度,耸了耸脊背,厌恶地摇晃着马头。我没有防备,打了个趔趄,差点松开缰绳。
“你这个白痴!”我忍无可忍,松开右腿的马蹬,用膝盖对着海伦娜的脑袋重重顶了一下,“你会害我们都送命的!”
“我绝不接受人类的救助,你这个卑劣的家伙。是你们把他们引到我们的土地上来的,是你们害了我的族人……”她真的失去了理智,丝毫也不顾我们现在的处境,就这样在马背上胡闹起来。因为她的缘故,我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坐下的战马,不得不放慢了速度,渐渐滑落到队伍的后排。
“哦,该死,你就不能先把你那愚蠢的自尊心先收起来吗?”背后的追兵越来越近,轰鸣的马蹄声逐渐清晰起来。我不知怎样才能平复这个女人的无理取闹,有些慌张地对着他大叫着:“好,是我们不对,我们对不起你,我们害了你们!我求求你,等我们离开这里,你想干什么都行。但是现在,别他妈的给我捣乱,我……啊……”
忽然,我的右胯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一柄利刃穿透了我的肌肤,直穿进我的骨头里。一刹那间,我几乎听见了自己的胯骨和金属摩擦发出的声音。
随即,那阵疼痛从我的疮口扩散开来,沿着我的神经爬遍了我的全身。我的肌肉开始痉挛,整个右侧的身体有些麻痹。然后,疼痛逐渐开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烈火烧烤似的焦灼感。一些东西从我的伤口中流了出去,那不完全是血液,还包括我的体力和精力。
我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右胯上正刺着一把匕首。那匕首刺得很深,直没入柄。海伦娜白皙漂亮的右手正反握在匕首的把柄上,她竭力扭过头来,死死盯着我,目光如死一般地决绝,带着难以言语的浓浓怨念,就好像要把她这一生中所有的恨意都投射到我身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