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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让我焦虑疑惑,每当弗莱德打开木门,我的心里总是狂跳不止,生怕这一次从里面出来的不是弗莱德,而是罗尔的尸体。而每当木门关闭时,我又总是感到一阵绝望,那木头与木头摩擦发出的难听声响分外刺耳,就像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依芙利娜将神圣的颈饰抓在手心里,跪在地上向自己的神明默默地祈祷,她的虔诚让人心痛。土著酋长们连同在营地中训练的土著士兵也都跟随在自己的大祭司身后,跪倒在地默默祷告,为我们的朋友,为不世的勇者祈求平安。

平时最沉不住气的达克拉屏住了呼吸,像具石雕一样安静地守在门口。他身边是同样安静的罗迪克。普瓦洛紧张地抓住埃里奥特的手,望向木屋上方那空无一物的天空。或许,亡者之途的引导者能够在那里看见消逝的魂魄吧。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夜晚来临了。整个营地中就只有一间房子里有灯光,灯火辉煌。我们所能找到的所有油灯和蜡烛都集中在这间并不算大的木屋中,把它照得如同白昼一样光亮,掩盖了漫天的星光。

那是罗尔生命的火焰,也是我们希望的光彩,但愿它永不会熄灭。

但愿……

月溪城,归返之途

“吱……”又一次地,门被推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那道半开的缝隙间,在那之中寻找着自己期盼的答案。

走出大门的已不再是弗莱德,而是米莉娅。

我觉得在我的心脏下面有一个东西在刺它,让它不由自主地收缩抽搐。我想开口问问什么,可是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依芙利娜风一样奔过来,站在米莉娅面前,望着她,同样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的眼睛惊慌又期盼,房内的灯光倒映在上面,把它灼成一金黄的一片。

气氛变得诡异又沉闷,上万人聚集在这里,却连一声呼吸声都听不见。

米莉娅看上去非常疲惫。她的额头上泛出许多虚弱的汗珠,让她不得不用手去擦拭。染满鲜血的双手拂过她的额角,留下了满面的污秽。可这些散发着腥臭气息的人类体液丝毫没有污染虔诚信徒圣洁的面孔,正相反,这样使她看起来更加神圣高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