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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平心静气地作我们的场内观众时,我们的对手让我们吃了一惊。

在敌军统帅的指挥下,仍旧保持最强大战斗力的那部分士兵开始了冲锋。

我没有说错,他们面对着数量远多于自己的敌人,放弃了仅存的阵型和兵种配合的优势,开始了冲锋。

这简直是疯狂。

一直到此时,这场战斗的残酷才真正显露出来,数万活生生的人对撞在一起,每一次撞击都会激射出刺目的血光。当你习惯了这样的景象,就会觉得一个生命的死亡不过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两个人碰到一起,一个人倒下,另一个人继续向前,直到新的对撞产生……看着这些,一开始你会因畏惧而心头一阵痉挛,或是肠胃掀起一种不适的反感,但逐渐地,它让你习惯了恐惧,熟悉了杀戮,将血腥和死亡当作平常的事情,什么也感觉不到。

和那些真正残酷的东西一样,这场面让人麻木。

在这些真正残酷的事情一再发生之后,克里特人冲出了土著战士们的包围。这结果并不难预料:即使是在冲锋中,克里特人仍旧能够保持最基本的密集阵型,将所有的力量聚集在阵型最前端,撕破敌人的封堵,给敌人以重创。反观他们的对手则只知道找到一个对手单独撕杀。他们或许能给对方造成极大的伤亡,但是,他们无法阻挡自己的敌人。

“不好!”当冲出包围的克里特主力依旧保持着密集的冲锋阵型绕过一个折弯继续奔行时,我终于意识到了他们想干什么:敌人的统帅并不是个怯懦的家伙,他们的目标并不是突围逃跑,而是将目标指向了大祭司所在的北坡。从一开始,那里的战士们就不曾有过稍动,即使是在战况最恶劣的时候那些强壮的人们也没有投入战斗,去抢救自己的伙伴,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而竖在那里的各种颜色鲜艳、代表着各个部落的旗帜则更进一步地暴露了大祭司和各部落祭司的所在。即使是最没有经验的指挥官也不会把指挥部如此明显地暴露在敌人面前,之所以克里特人没有一开始就攻击它,我猜测可能他们的指挥官认为那是个引人上当的陷阱,他宁愿采取更稳妥的方式获胜。

但现在,克里特人大势已去。人类赌博的天性支配着那个优秀的战地指挥官采取了这次冒险的反击行动。可能即使是他自己都不太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弗莱德,我们去拦住他们!”看着克里特人踊跃冲向山坡的背影,达克拉焦急地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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