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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先倒了,就会变成那个样子哦。”趁着给我倒酒的间隙,我指着刚被人在脸上画上乌龟的一个倒霉蛋对那个和我打赌的士兵说。

“谁会……变成那个样只(子)啊,你之(自)己……柴(才)要当心吧。”他断断续续地回答,舌头好象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我微笑了一下,并没有指出这个有可能刺伤他自尊心的事实。

在第四只酒坛变空的时候,场中只剩下七个人了,作为外来者,只有我和那个快要到达极限了的士兵还能保持坐姿势,剩下的全是擅饮的主人们。有一个人的出现出乎我的意料,他就是巨牛部落受人最尊敬的酋长,我们的老朋友艾克丁。刚才人太多,我没有看见他。现在我发现他虽然眼神开始浑浊,但举碗的手还很稳定。在场地边上时,我听人说起他是整个部族中豪饮第一的勇士,但并没有太把他当回事。但现在我知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争夺最后胜利的应该就是我和他两个人了。

那个士兵终于也瘫软地倒下了,他口中流着长长的涎水,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这时候我听见外围士兵们在高喊我的名字。

“基德中校,坚持住,别让他们看不起我们!”

“中校,你是我的偶像!”

“长官,我们永远支持你!”

“就剩你一个人了,长官,为我们也要坚持住啊……”

……

他们从没像现在这样热情地为我呐喊过,就连发津贴时也没有。这种声音让我的心底隐隐生出一种满足的感觉,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好象我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一样。

没错,起码在这里,在与人斗酒的竞技场上,就让我这平庸的人受人瞩目一次吧。一个男人能被人这样称赞的时候不多,如果这称赞与死亡无关,与杀戮无关,与一切让人忧烦伤心的事情无关,我为什么不能坦然接受这种称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