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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叫依芙利娜。”她腼腆地向弗莱德打了声招呼,然后忽然表情庄重,用矛尖指着弗莱德的脸大声说道:“外来者,你们不是我们的朋友,马上离开这片土地,否则死在这里。”她一定经过自己叔父们严苛地训练,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犹如一个酋长般带着莫名的威严。可是这种威严仅限于这一句话,说完之后,她又怯生生地藏到我背后,重新变成了那个温柔可爱的小女孩。

弗莱德没有回答她的话,他试探着小声音问了一句:“你的爷爷呢?”

这个问题仿佛咒语一般瞬间发挥了作用,依芙利娜忽然小嘴一撇,忍不住掉下眼泪来。一开始她还只是小声地啜泣,谁知道渐渐地进入了状况,最后索性大声号哭起来。豆大的泪珠像是穿起了线的项链,不断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来,然后被她一把一把地抹掉。她脸上的染料在泪水的洗刷下渐渐无法坚守住自己的位置,逐渐地成了或浓或淡的一片,看起来很糟糕。

你可以想象,当时我们的处境是多么难堪。尽管我们什么都没做,但我觉得似乎是我们三个大男人把一个小女孩给欺负哭了。哦,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弗莱德,你发神经了?问这种事情干什么!”我任由依芙利娜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又不敢哄她,又不敢扶她,只能靠大声斥责弗莱德来减轻我的负罪感了。

“这怎么能怪我,是红焰让我问的。他说她带着大祭司的饰物,而大祭司一直是由老年男性担任的,非死亡不能更换,发生意外时由大祭司的亲属掌握,那只能是她爷爷啊。”弗莱德也没见过这种景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我说,这都得怪你,罗尔。”关键时刻,弗莱德不知从哪里学会了推卸责任的招数,“要不是你一直绷这一张脸,怎么会吓哭小女孩?”

“没……没我的事!”罗尔这时候也憋得面红耳赤,挣扎着反驳弗莱德的指责。不过他的口才可远不像他的战斗技巧那么好。

周围山坡上,土著居民的鼓噪声不断传来,越来越大。不明就里的土著居民们一定对我们很不满,说实话,可能就连我们的士兵也对我们很不满。三个高大魁梧的军官把一个年轻可爱的少女给弄哭了,这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给我们带来荣誉。

“小姐,小姐?”眼看着事态逐渐严重起来,我们有可能因为这少女的哭泣而开始一场毫不名誉的战斗,弗莱德不得不硬着头皮哄起女孩来。

“您别哭了,我求求您了。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帮您解决。我保证!”弗莱德说着递上一条丝质的手帕。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米莉娅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