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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却首先是从南侧开始的。

或许是某一个盾牌手支撑不住这样巨大的冲击力,又或许是某一个长枪手在敌人亡命的攻击下永远地倒下了,总之,阵地的边缘出现了一个豁口。在敌人不住的打击、压迫下,这个豁口越来越大。当它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溃退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

不应该责怪我们的士兵,他们已经做得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他们为我们赢得了很长的准备时间,在如此悬殊的势力差距下仍然把数倍于我们的敌人抗拒在阵地外侧那么久。

但是还不够。

每个人都知道,一旦这个豁口打开,最终就会变成无法愈合的绝症,我们的阵地就会变成敞开大门的房屋,任我们的敌人纵横驰骋;一旦这个豁口打开,数万敌军就会像巨浪般涌入,用红色的死亡潮水将我们淹没;一旦这个豁口打开,我们一切美好的志愿和清澈的愿望都将在这污浊嘈杂的战场上化为乌有,仅余下无尽的悔恨和愤怒伴随着阴谋者的丑恶嘴脸流传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裂缝需要有人弥补,这道防线在呼唤它的主人,这个阵地在崩溃。只有一个人,只有他,能够在这个时候拯救我们。

“雷利,堵上缺口,调整阵型,重新组织防御!”情急中,弗莱德习惯性地下达了这个命令。

是的,只有雷利,守护我们生命的友人,最牢固的防线拥有者,无可取代的将领。每当我们面对强大的敌人,总是他奋不顾身地迎上去,用他的智慧和勇气将敌人强大的攻势阻挡在外,给我们赢得更多休息和整理的机会,让我们一次次地反败为胜,不是么?

“雷利,快去,快……”忽然间,弗莱德愣了愣神,停止了他的呼喊,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让他失去了一切反应。他的眼睛似乎再也找不到焦距,空洞而悲伤,仿佛是在无声地哭泣。

他想起来了。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不在我们身边,不在这个战场上,并且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地方,用他的盾,护卫我们的生命。

我们是为了他才来到这里,与面前的敌人战斗。可是,我们还没有习惯他的离开,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