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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汤米,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

我奋勇地冲上前,从我神志不清的朋友手中将一位漂亮的小姐刨了出来——我发誓使用这样的词汇描述我的动作纯粹是形式所迫。失去了手中抱着的人,弗莱德虚弱地呻吟了一声,重新栽到在床上,继续他的昏睡去了。

“您没事吧?”我看着满面酡红的米莉娅,小声地问了一句。

“没事。”虽然红着脸,但她仍没有失去自己的仪态,端庄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然后慢慢走到我跟前,盯着我的眼睛说:“不许把你看见的事告诉任何人,否则……”

“向财神席勒姆多亚发誓,我什么也没看见!小姐,您不会有‘否则’的机会的。”我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如此端庄善良的少女的眼神会那么锐利,我可不想知道“否则”她会怎么样。看起来如果我有半点犹豫,眼前这个所谓的虔诚的善神的信徒一点也不会介意把我当作对神的牺牲拿去献祭,到时候是杀是剐可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是谁啊,那个汤米。”她满意地得到了我的保证,不急不慢地询问着。

“是他的朋友,是他第一个朋友……”

我尽可能简短清晰又不失礼貌地讲述着我朋友的故事,我相信他并不介意让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姐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不介意让别人知道这段往事——这是一段足以自豪的往事。

听完了弗莱德的故事,米莉娅幽幽地看着弗莱德,轻声地叹了口气。忽然我感觉自己在这个场合中十分的多余,这间只摆了一张床的宽大卧室拥挤得没有我立足的地方。

我向这位可敬的女士敬了个礼,转身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第五卷 破茧

无可替代的英姿

来自城头的喊杀声虽然时大时小,但从一开始就再也没有停歇。我派遣的侍卫忠实地尽着自己的职责,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回来向我报告战场上的情况。不需要他给我描述,我知道这场战斗的惨烈。我的英勇的战友们用超越了常识的毅力守卫着我们的城池,温斯顿人每登上一个垛口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曾经有几次我们几乎全线崩溃,登上城楼的温斯顿人已经保护住了两个垛口,让自己的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增援上来。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卡尔森带领着我们仅存的“驴骑兵”在城墙上发起了冲锋,硬是把他们逼退了下去。

罗迪克尽可能地召集起了城中的男子,尽管他们知道保卫这座城市就是保卫他们自己的家园和亲人,可连刀剑都拿不牢的普通百姓们仓促间又能在战争中真正起到什么作用呢?或许只能妨碍自己军队的正常运转,或许在最后的时刻,他们可以一拥而上,让温斯顿人陷入杀戮而暂时放慢他们的脚步,这也不过是用一次小规模的屠杀来暂时延缓一次大规模的屠杀而已。

除了他们,再没有一支预备队了,甚至连伤兵也成了城防的主力。现在的战场上已经没有任何战术可言,完全是以血换血的拼搏。我们的士兵之所以还没有崩溃,完全是因为仅存的一个信念:当弗莱德再次回到城头时,就是我们欢庆胜利的时刻。

我不知道这句我编造的最大的谎言还能支持多久,或许是永远,或许瞬间就会被戳穿。

如果弗莱德还能战斗,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即便面对着如此之大的劣势,他无法再用灵活的战术给敌人带来更大的困扰,但只要他出现在城墙之上,让士卒们看见他,看见他黑色的战刀,情况就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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