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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我,尽你最大的力量。”弗莱德大声命令,那士兵迟疑着,缓缓地将手中的武器刺向弗莱德。

他为自己的迟疑吃到了苦头。弗莱德用刀鞘荡开刺来剑刃,瞬间靠近这士兵的身体,接着用右膝阴险地顶在了他的胯下。那士兵惨叫着将两条大腿并拢在一起,无力地跪倒在地,然后打起滚来。台下的士兵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看上去文弱秀气的新长官出手居然如此狠毒。

过了好半天,哀叫声才停止,那士兵挣扎着站起身来,努力用剑撑住身体,布满血丝的双眼仇恨地盯住弗莱德,当然,大腿自膝盖以上的部位仍然牢牢地并在一起。

“你没有服从命令,士兵。我要你尽全力攻击。”弗莱德高傲地训斥着处境悲惨的受害者,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你随时都可以继续。”

“啊……”受到侮辱的仇恨蒙蔽了那受伤士兵的双眼,他不再考虑当众杀死长官的利害关系,很好地执行了弗莱德的命令。尽管胯下的不适让他的脚步踉跄,但他冲上前来的速度仍然很快。他手中的长剑全力挥砍,希望用自己强健的体格压倒弗莱德瘦弱的身躯,为自己所受的伤害复仇。

弗莱德没有给他第二次机会,在迅速又精确地躲闪过袭来的长剑之后,“墨影”坚硬的刀鞘狠狠捅在了那士兵的小腹上。剧烈的疼痛瞬间抽干了这高大汉子的力量,他再次滚倒在一边。如果说刚才胯下受到的重击让他惨叫不已的话,这一次惨痛的教训更让他只剩下呻吟的力气了。

台下传来震惊的叹息,弗莱德文弱的外表和强大的力量在人们心目中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而台上士兵痛苦的哼哼让这种反差变得更有说服力。更重要的是,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如果刚才捅在他小腹上的不是钝头的刀鞘而是锋利的剑刃的话,那士兵已经是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了。

弗莱德对自己造成的震慑效果很满意,他轻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失败者,大声向大家宣布:“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温斯顿人并不比他更难对付。”

人群开始涌动起来,那可怜失败者的不堪一击给每个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在弗莱德的刻意引导下,他不自觉地就成了温斯顿人的替代品,瞬间冲淡了在人们心目中温斯顿人强大凶悍的形象。人类好胜的自尊心很容易使自己产生幻觉,将自己替换到弗莱德的位置上。我猜台下一定有不少人潜意识中都在想:那么一个瘦弱的年轻人都可以将温斯顿人轻易地打败,我为什么不可以?

弗莱德并没有忘记帮助自己完成这一转变的手下败将——尽管他的帮助未必是出于本心——我英俊的朋友走到他跟前,撤下刚才高傲的神色,友好地扶他起身,并拍去他身上的尘土。

“你叫什么名字,士兵?”弗莱德问他。

“洛克伦,长官!”他显然并不习惯当众和一个高级军官如此亲密地对话,有些尴尬和慌乱,尤其是在刚刚出丑之后。但我看得出,如果说第一次的打击让他感到受到了侮辱的话,那么第二次被打倒在地已经让这个强壮自负的大汉对弗莱德生出由衷的敬意,这可以从他谨守士兵的礼仪看得出来。

“你的家在哪,洛克伦?”弗莱德柔声问道。

“邦克城,长官!”洛克伦把原本就挺直了的胸脯又往上挺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