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从墙外走过,可隐约看见后院内的情景,却看不真切,因为沿墙三面都种了一排拇指粗细的紫竹,墙角还有两株青蕉。
院中原本荔枝树的位置,则生长着一株高大的梧桐树,树冠张开几乎笼罩了整个院落。
墙顶也铺好了黛色的筒瓦,包括小楼建筑的顶缘,同样铺了修饰性的筒瓦,勾勒出远观的整体线条轮廓。
杂货铺的一楼没有对外开窗,但二楼却有对外的窗户,此刻也加了花砖窗沿做修饰。
凹字形的二层小楼顶部打造成一个大露台,左边盖了一座长方形的廊亭,右边有一个似盆景般的小花圃,花圃中放着一个小型假山,山上生长着一株半人多高的桂树。
有意思的是,这个近七米高的露台是没有楼梯的,一般人上不来。
这样一来,原本无用的楼顶,也成了一个可供休憩的小园,与后院还是不同的风格。楼顶这个小园,感觉就是品茶论道的场所,至于后院嘛,仍然适合摆桌喝酒。
杂货铺大门的门楣位置,镶了六块带字的花砖,写的就是“非索港杂货铺”。
主体结构几乎没动,只做了这样一番修饰,小小一座杂货铺,竟变得既古朴典雅又端庄大气,周围的建筑好似都成了陪衬。
它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同时也是最帅的叔、最有范的大爷。华真行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击掌赞道:“不愧是您老人家的手笔!”
杨特红却扭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原样放一个杂货铺呢?”
华真行:“因为这座城市就叫非索港,怎么能没有杂货铺呢?”
原先的非索港,如今已更名为夏尔市。这座新非索港,则是华真行在荒原上凭空打造的城市,就是他梦中的那个非索港。
承载记忆的不仅仅是梦想,那座杂货铺就是梦想与现实之间的锚点,对华真行而言,既然这座城市用了非索港这个名字,怎么能没有杂货铺呢?
杨特红又问道:“那么原先那座杂货铺呢?”
华真行:“还在原地啊,这座杂货铺和那座杂货铺,到五百年后,都是非索港杂货铺的原址、商号的发源地。”
杨特红的脸色微微一沉:“我的意思,你就不装修了吗?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哪怕是两千年前的老古董,假如活到现在,那也不是古董而是活人!
在当初的非索港,杂货铺只能修成那个样子,可是在如今的夏尔市,你难道想告诉别人,我老人家已经落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