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口增长过程中不断的外溢,与人口达到顶点后不断的外流,是两种状态。房地产业是这个过程中最后一拨挣扎,吸走了大量家庭几十年来的积累财富。
这渐渐成了一种零和游戏,乡村成了县城的对手,县城成了市区的对手,边缘城市成了中心城市的对手……甚至省份之间也发展成互为对手的关系。
在完全自由化市场的背景下,以资本意志为主导,必然要求资本、劳动力、各类社会资源越来越集中。
东国很大,所以还能有多个中心与副中心并存。另一个极端的例子是同在东洲的棒丽国,其首都标城已聚集了全国五分之一的人口、近乎一半的经济资源。
城市之间的问题,仍在同一国家范围内,好歹还有中央政府的转移支付调节,多少能缓冲发展失衡的问题。
但推广到世界上,国家与国家之间也呈现出这种趋势,处于边缘地位的国家可就是净损失了,几乎没有回血的可能。
几里国在如今的世界政治、经济体系中的位置,那绝对是垫底的。所以无论在国内还是国际上,华真行一定要提前考虑到这些问题。
梅野石当年就读的高中,是芜城最好的高中。他后来读的也是东国最好的科技大学,在那个年代不亚于春华与平京,如今也仍然是东国最顶尖的大学之一。
时至今日,梅野石当年的高中同学仍留在芜城的已经不多,大多是政府部门的官员,银行、医院、学校的领导,地产商等。
还有一些人也曾回到芜城工作或创业,一度干得还不错,但后来几乎又都走了。干得不错的人将企业迁到了更好的地,创业失败者则去别处寻找机会。
至于梅野石当年的大学同学,仍留在国内的也不多了。要考虑到梅野石所处的年代、他的那批大学同学,也是当时东国最顶尖的智力精英。
很多人都说,提高教育水平是社会发展的前提,但在这种情况下又出现了一个悖论。
边缘地区的基础教育办得越好,人才流失就越严重,社会与家庭教育投入越大,当地失血就越迅速。
因为钱都花在孩子身上,人的能力素质本身就相当于财富的凝结,孩子们长大后的竞争力越强,离开当地的比例就越大。
那么梅野石为什么会回来,并一直留在芜城?并非因为昆仑盟主的身份,他还代表了芜城梅氏的传承。
东国隋末时期,芜城义士梅知岩举兵起事,梅知岩之子梅孝朗归唐封伯。梅孝朗之子梅振衣,就是正一祖师。
梅野石曾一度将“昆仑盟联络中心”设在淝水,那里是他读大学的地方,后来才迁回了芜城知味楼。由此可见,人们在选择就业和定居地时,大学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影响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