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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未落,华真行拔枪便射,一边开枪一边快步向前走。枪声在山谷中回荡,谁都没有注意到一只巴掌大的纸鹤从谷地中央的山丘方向飞来,在空中随风盘旋。

杂货铺后院,杨老头正坐在树荫下喝茶,刚刚指点曼曼给泡发的溏心干鲍换水,此刻突然失声惊呼道:“哇靠,大意了……万幸啊万幸!”

他连手里的茶杯都给摔了,却顾不上拣,只是拍了拍胸口。曼曼闻言从厨房里探头道:“杨大爷,您怎么了?”

杨特红的表情也不知是牙疼还是便秘,摆手道:“没事,我没事……这小子也太混了,一点都不像我!”

曼曼:“您是说小华吗?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他当然不像您。”

华真行可不知道这些,他开枪时全神贯注,左手持枪,这么近的距离瞄得很准,可是每一发子弹都偏离了目标。

弗里克面带轻蔑的笑容,抬起一只手掌心向前,那些子弹就似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弹道纷纷偏离,有好几颗都打在了他身后不远的山崖上,溅出点点火星。

华真行刚才一直在后退,开枪时却快步向前走,距离越近子弹的威力越大,弹道便越难偏转,他也想试试弗里克的本事。

最后一枚子弹射出时,距离已经很近了,弹道并未像方才那样偏转开,子弹就似遇到了什么软屏障弹了回来。

这枚子弹打着旋砸在了华真行的脑门上,虽然大部分动能已失,但还是很疼,而且很烫,将他的额角磕了一个包,包上又燎出了一个水泡。

华真行似浑然未觉,子弹打完枪便脱手,随即一握长棍灌注杀意奋力刺出。他跑下山丘找木鹊没有带背包,但小手枪、匕首、指虎都在身上,方才是左手开枪,右手一直提着棍子呢。

对付这样的高手,指虎和匕首恐怕指望不上了,他只剩下最后一招握棍直刺,方才正好走到了合适的距离。

弗里克的笑容中轻蔑之色更浓,一根树棍而已,他连躲都懒得躲,伸出的那只手朝着棍尖轻轻拍了出去,仿佛已经看见树棍化为碎片、华真行打着滚倒飞出去的场面。

然而他的笑容在手指碰到棍尖的那一瞬就凝固了,碎开的竟是他的手指,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化为血肉碎沫,棍如长枪突破阻挡扎进了他的胸口,棍尖从背后透了出来。

弗里克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身体有本能的反应锁住了这根棍子,阻止了棍身上那一股震颤的力量在体内激荡开。

棍身的震颤是锁住了,弗里克却骇然发现,自己的生机在迅速流失,他只来得及朝前挥出一掌,已变得模糊的视线只看见华真行飞奔而去的背影。

是的,华真行已经跑了,棍子也不要了!

虽是毫无保留的全力一刺,但他也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不仅没有惊喜反而心中大骇,立刻弃棍就走,而且利用了棍身被锁住的反弹之力向后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