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是土方视角的小小总集篇,后半是if线和毫无逻辑没头没尾的一个梦。
后半纯纯黑车警告,土方&esp;x&esp;你&esp;x&esp;总悟的拷问室py,全程土方视角,总悟无台词。要素齐全,ooc预警。
土方十四郎还清楚记得,初次遇见那个名叫枝川景的古怪女人时,是在和冲田总悟去歌舞伎町微笑酒馆寻近藤先生的路上。
一袭典雅的米色和服修饰出高挑和凹凸有致的身段,及肩长发是浅淡温柔的亚麻色,但最引他注目的,是那双澄澈纯净的琥珀色眼睛。
从外表和气质上看,理应是个出身富贵的大小姐。
——不像是会出现在这条街的女人。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用一见钟情来形容的话,又太过夸张。
“我们是真选组,这位小姐,你有违反‘废刀令’的嫌疑。”见她并非官差却拿着柄十手对一个醉汉训话,土方觉得有必要调查一番,于是从制服口袋掏出证件举到她面前,用例行公事的口吻发出通告,“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女人不得不中断训话,醉汉趁此机会跑得没影。她轻叹口气收起武器,那双仿若能刺透人心、却又像在一直注视着远方别处的眼睛,终于直白向他望来。
不知怎的,那道审视的目光有如冬夜刮过的一阵冷风,携着凌厉的风刃,让土方不禁打了个寒战。
“警察先生,这是我的工作。”她淡然道,声音婉转动听,语气却透着疏离与冷漠。
“工作?”
“这家酒馆的老板雇我来当保镖。”左右看看两名身穿笔挺黑色制服、腰间佩刀的警察,女人眉心微蹙浮出一丝不耐烦,“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
土方夹着烟的手微顿,心底闪过一瞬犹豫,但总悟已经不由分说拿手铐锁住她的双手,彻底截断了他的退路。
“喂,总悟!”他心急叫道,“你想做什么?!”
“我们也是在履行职责哦,土方先生。”
土方狠狠盯向给自己挖坑的下属,觉得这小鬼一定没安什么好心,尽管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你们江户警察就是这么对待一般市民的?”被逮捕的嫌疑人毫无怨言,甚至开始笑吟吟地挖苦,把手铐锁链晃得叮当响,打破了两人的对峙,“好吧,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
土方本以为真如这女人所说,她不过是个寻常保镖。不想把人带回屯所后,当一件件散着寒光、似乎还能闻见血腥味的冰冷铁器摆满审讯室的桌面,他只能愣愣对着那桌东西,吃惊得干瞪眼。
总悟似乎对那些形态各异的武器兴趣浓厚,逐一拿起问她这个是拿来做什么,她都乖乖照答不误,直到近藤听见队士们议论起她的名字,匆匆闯进审讯室与她相认。
那什么“枝川道场”、“无我一流”和“逸津流”,土方觉得饶是自己办过最头疼的案子,也远不及这堆东西信息量巨大。
原来这才是那双眼中的所见之物。
想不到这位出身道场的落魄千金竟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觉悟,身为警察他当然是希望送那些罪人下地狱,但事件已过去二十余年,恐怕他们很多都已命丧黄泉。他不知怎么做,才能让她断掉复仇的念头,停止继续弄脏双手。
那之后,土方调动小部分警力四处打探,除了知道“逸津流”早已分崩离析难觅踪迹,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查到。
某次清晨在丸子摊前与下班的她遇见,听到调查结果后,女人的神色看不出失落,反而安慰了几句感到抱歉的他。
他一言不发点了根烟,被那股什么也帮不上的无力感压得喘不过气。
“这并非什么悬案,请不要以伸张正义的心态审判它。”她咬着竹签偏头望来,眸光幽微莫测,周身散发出他不曾见过的狠戾,“第二天我就去官府报过案,但都被他们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才决定靠自己动手的。”
土方被这冷冽戾气激得浑身一震,心想她的剑究竟已斩过多少人。
那之后再度在审讯室遇见她,他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攘夷战争、残局清理、“葬送姬”——名为后勤实则什么脏累活都干的可怕工作,绝非常人所能承受。
他不明白眼前总以温和无害形象示人的家伙是如何做到的。当她挥剑斩向奄奄一息、身体已成残肢断骸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时,心中又在想些什么呢?饶是同样斩过许多人的他,也无法推测。
土方确信她的参战理由绝对是在敷衍,不过听见“前男友”从她口中道出时,心弦还是条件反射般绷紧了。
急着赶去祭典开展护卫工作把人留在审讯室,那一晚发生了太多事。待做好善后回到屯所,见到提前回来的总悟时,他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什么。
近藤先生曾对他们叮嘱过“照顾好她”,但他是个笨拙到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的男人。毕竟是个从小生长在荆棘丛中、有着“荆棘流氓”称谓的麻烦刺头,做一个管教浑小子们的大哥倒很在行,但若让他去揣摩女人心,也未免太难为人了。
大清早看到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练剑,藏于工作职责下武士的胜负欲被轻易挑动。都说从出剑招式便能了解使剑之人的内心,他觉得用剑和她过过招,或许是个不错的开始。
可手握竹剑的枝川明显在与他玩剑道过家家,从她的出招发现不了丝毫端倪,反倒是自己的本心在这次对决中,被对方一眼看穿。
那女人很厉害,但也危险。他开始在队士们面前对她避而不谈,但总悟仍在与他对着干,还在偷吻她成功后当面发来挑衅。
对于这种趁人不备搞偷袭的行为,土方感到相当不齿,可那小鬼单方面挑起的漫长拉锯战仍未结束。炼狱关那次,他居然在自己面前光明正大再次吻向她的唇。
而且还是在她刚斩完人,浑身浴血恐怖如罗刹的时刻。
对总悟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违反局中法度,下属想谈个恋爱他才不愿插足,只是自责没能早一步赶到阻止她。
同撑一把伞在雨中谈话时,枝川头一次主动向自己敞开心扉。那道手臂上的旧伤虽已淡去,在他看来依然触目惊心,其中承载的矛盾与决心伴随至今都未曾消逝。那句点醒他拿剑目的问话,令他回想起跟随近藤上京时最初的热血。
逐渐被那诱人而危险的味道所吸引,但不清楚这种感情是否就是喜欢。自那以后,局中却悄然传开关于他与她的流言,他不用调查就知道,指定是冲田那混小子干的。
作为一个风头正茂的单身汉,对自己的外貌和身份条件毫无自觉,土方经常发现自己受异性欢迎的程度超乎预计,但总是主动将她们拒之门外。记得去年陪一个大人物赴京都出差时,被倒酒的艺伎们围在中间成为关注焦点,可他才刚端起一碗蛋黄酱盖饭,她们就好似见鬼一样被吓得退避叁舍。
所以爱情什么的,在他看来不过是幻想。况且打了份命悬一线的工,土方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让心爱之人获得幸福。总悟仍在责怪自己没能直面他姐姐的感情,让他觉得如今承受这些,也是自己罪有应得。
不过在游乐园偶遇枝川时,意识到她其实并未因蛋黄酱讨厌自己,他不得不承认是有那么一丝欣喜,只要这样自己就已经可以知足了。
与那家伙的关系更进一步这种事,土方压根就不曾想。而且他早就察觉到,除了总悟,那个万事屋的银发混蛋,大概也对她抱有极为不寻常的情愫。
“啧。”心烦意乱对着远山上灯火通明的神社吁出口烟,真选组副长立于通往终端塔的高架上,看着被掉落海中的一车炸弹轰出的护栏缺口发愁。
除夕夜还要因这帮蠢蛋攘夷份子被迫加班出警,其他同事却都在跨年聚会上喝得酩酊大醉,没一个像样的,如果不是因为近藤局长带头喝,他绝对会摆出臭脸大吼着让他们全员切腹。
“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是在运送炸弹的途中出了车祸,导致袭击未遂,人也都掉进海里喂鱼了——当成事故处理会比较妥当吧。”你蹲在缺口处查看完钢板上因爆炸留下的黑色痕迹,起身面向他问,“你觉得呢,土方?”
土方弹两下手指抖落烟灰,犹豫再叁,对你露出一个复杂的眼神:“嗯,只能这样结案了。”
之所以你也会在案发现场,不过是在从神社参拜回家的路上,碰巧撞见他一个人开着警车,一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着他这种时候还要加班未免太过凄惨,便二话不说坐上副驾,就当是给尽职尽责的江户警察热心搭把手。
“时候不早了,先回去休息。”你颔首道,抬手拢了拢鬓边被海风吹乱的发丝,“还要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没事,我还想感谢你帮忙调查呢,不然都没法这么快就结案。”
“举手之劳,做这类工作我还算熟悉,以前在战场就时不时会干。”
土方来了兴致:“战场上也需要人破案?”
你坐回警车系好安全带,在他发动引擎时漠然回答:“暗中调查间谍和叛徒活动也是我的工作,一旦发现就会立即处理掉。”
所谓的“处理”当然有着另一层含义,你只是说得比较含蓄罢了。
“呵……”准确理解到那层意思,土方把着方向盘,悠悠感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想不到世上还有你这种女人。”
“哈?”你搞不懂他这句话是贬是褒,扭头看向他发出一声疑问。
可他叼着烟,烟青色的眸光在黑夜的路灯下,反射出你从未见过的不明情绪,依旧是说得含糊其辞:“你就当我加班加得鬼迷心窍了吧。”
你敛下眼眸不再追问,尔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车快开到你家楼下时又开了口。
“呐,土方……我听说了那个传言。”
嘎吱——
一个急刹。
你庆幸自己系了安全带,再次盯住身旁猛踩下刹车、石化成一尊雕像的男人。从同事口中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相信,但他刚才的那句话让你发觉情况不对劲,便想趁你们独处的机会把事情说开。
都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还是有必要尽快撇清的。
“有这回事吗?”见土方久久没有回话,你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解开安全带凑上前,出于对他的信任,想得到一个肯定的否认。
在嗅到熟悉烟草味的同时,你终于听见了期望中的回答——
“没有……”
“那就好。”
土方些微放大的瞳中,倒映出女人恬静的微笑。他不确定她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说辞,即便他很擅长通过拷问罪犯获得真相。
但你从过去那些借由察言观色来抓间谍和叛党的经验得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说谎。
没再多问什么,缩回身推开车门,站在窗外对他挥手道别。在车驶离后,你脸上的笑容蓦地消失。
后视镜中,直至她的身影渐渐拉远消失不见,土方才踩下刹车,重重靠回椅背上,摇下车窗新点起一根烟,藉以抚平仍在狂跳的心脏。
“真差劲啊……第二次了。”
我绝对会被爱神给狠狠诅咒的。
对喜欢的女人撒谎的话,今年的新年初梦,也一定会是个糟糕的噩梦吧。
真选组的拷问室是一座位于屯所角落的小屋子,土方十四郎用钥匙打开上锁的门,走入灯光幽暗的室内,再将门反锁。
屋内已有两人在,其中一个是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另一个则是此次的拷问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