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一途/天然卷都没有坏家伙(1/2)

银时专场,毕竟男主排面还是要有的(?

夜明后的灿烂朝阳被你身前体型宽大男人遮了个彻底,你不发一语,怀抱双臂半耷拉着眼皮,任由自己落入他向你投下的影子里。

目光所及,恰好是对方柔和的唇与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这本应是令人心神摇曳的亲近距离,却反差巨大地伴着一股甜腻的草莓牛奶味扑面而来。

那双坚实有力的手支撑在墙,围成一个狭窄的圈将你困住,用当下时兴的话来形容——

“壁咚。”

“哈?”眉头微蹙,你疑惑甩出一道看傻子般的眼神,向对方表示你本就不多的耐心即将消磨殆尽,“有话快说,一直保持这个奇怪的姿势不会累么?”

“诶——?!你难道什么都没感觉到吗?这是最近《jup》恋爱漫画里很流行的动作,可以让女人瞬间沦……好痛!”

你的额上冒出字,抬脚向坂田银时黑色长靴下的脚趾用力踩去,毫无关爱对方生命安全的幼驯染情谊:“会相信这东西对女人有用的可悲adao,这辈子基本是告别幸福美满的人生了。”

“怎么这样!”抱起一只脚因强烈痛觉从你身前蹦开的银发卷毛嗷嗷叫道,为你针对他的壁咚表现评价过低沮丧至极,但仍在不依不挠争取一线生机,“幸福美满的人生阿银还是有希望去追求的!条件也超级简单,只要阿景肯点头帮忙实现一个愿望——”

“别把我当成什么神明大人或是万能许愿机之类的玩意使啊喂,就算侥幸能实现,你那闪闪发亮的美好愿望也会陷入污浊黑泥永世不得见光……”

“如果真能实现的话我不介意哦?”选择性捕捉到关键信息,他迅速打断你开始暴走的吐槽,死鱼眼中放大了些的红瞳写满认真,盯向你一字一句道。

“……啧。”你感到头又开始疼,自我嫌恶地闭嘴咬唇,侧身避开,不打算继续与这一打起嘴仗就没完没了的滑舌鬼较真,“我饿了,有什么事边走边聊,别在警察局门口胡闹。”

“阿景想去哪吃?”坂田银时即刻闪到你身边,两人并肩前行,还熟练地顺手伸出左臂揽上你的腰,“说起来,你昨晚在祭典耍诈放跑那矮子还把我骗得两头跑,要不是我抓着山崎盘问出事实真相就被你瞒天过海了……不应该给点补偿吗?”

——原来刚才那个晨练挥羽毛球拍躲我视线的古怪家伙叫山崎?

“你欠我的还少吗?”顿时领悟是如何被戳破谎言的你侧目,白了那个总让你嫌弃敏锐过头的卷毛一眼,“结果为什么反而每次吃亏的都是我?上次请你喝的酒……”

“嘛,你欠我的也彼此彼此。”他只是平视着前方幽怨地说,同时你感到环在腰上的手比刚才更加收紧一些,“一辈子都还不完的那种……不如干脆以身相许怎么样?”

“我说啊,银时。”你垂眸叹气,推开一间家庭餐厅的玻璃门,“擅自用所谓人情给别人套上名为‘负债’的枷锁时,也要好好考虑对方的意见再订立契约,否则只会把情面搞砸,弄不好甚至是老死不相往来……”

“但我知道阿景不是那种人啊。”他油盐不进地敷衍着,熟门熟路挑了个最靠里侧的沙发卡座,两指抽出竖在桌边的菜单开始阅读,“而且,今天豪华芭菲有特价哦!”

“你倒是好解决。”见无论如何也赶不走这黏人精,你认命般在他对面落座,右手肘搁在桌上支起侧脸,“小神乐的份要怎么办?单亲老妈大清早出门不给孩子带早饭,说不过去吧?”

“我昨晚让她去志村道场过夜了,有新八在不用担心。”他决定好餐点后将菜单递给你,你自然地伸手接过,“而且难得能跟你过二人世界,谁想再带上那俩熊孩子。”

“等等这什么剧本?我怎么变成了寂寞单身母亲找到的新欢对象?”你举着菜单的手一抖,莫名其妙地吐槽。

“难道不是吗?”坂田银时一脸理所当然扣着鼻子反问道。

“找上我这种人算你看走了眼。”你惋惜地摇摇头,抬手向服务员示意点餐。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

从你与他相识至今,那漫长到令人厌倦且百无聊赖的岁月中,原本每日怀抱老师赠予的刀靠在教室后排打瞌睡的孤僻冷淡“食尸鬼”,个性一转变成现在爱多管闲事又缠人的厚脸皮银毛大型犬,似乎没花费太多工夫。

给旁人的感觉是,仿佛他的本性就应如此。

“毕竟是出生就被山里的猴子养大的流浪犬,哪会懂什么社交距离和人心叵测的复杂道理。只要稍微给点关爱,附加一勺糖分,就能忠心耿耿跟你到天涯海角……笨蛋一样。”

被老师一一问及对最近私塾新同学们的看法时,轮到坂田银时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随口答道,正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两手穿针引线装订课本的细致工作上。

“哈哈哈,原来阿景是如此看待银时的吗?真有趣。”

暖黄的烛光映衬出吉田松阳一贯温和的笑脸,他停下书写的笔,抬首看向对面埋头干活的马尾辫女孩。

“只是这些天与他相处下来,我的一些浅薄感想罢了。”你捏着针的手略一停顿,又用上几分慎重思索后补充道,“但我没资格指责他什么。”

“为何?”吉田松阳搁下毛笔,提起几分兴致地追问你,“因为那流浪犬选择的是你?”

“我说,松阳老师。”你无奈从活计中分神,终于肯直视矮桌对面男人的熠熠笑颜,撅起嘴抱怨,“爱偷听学生讲八卦也要有个限度……我真搞不懂那家伙为什么执着要跟着我。”

“偶尔会听到大家议论,所以老师也很好奇,仅此而已哦。”

“是吗?”你满心疑虑,无法相信狡猾大人的说辞,但依然继续向他述说起那银发小鬼给你带来的种种“困扰”——

比如总是趁你空闲时缠你给他辅导作业或陪他练剑;比如在你独自出门去各处道场打听“逸津流”情报时偷偷跟踪,但跟踪技术太差每次都被你发现;比如同学们一起闯祸时,他也总是偏心只帮你俩开脱,虽然这并不能改变受罚做苦力的结果。

又比如,晚上你做噩梦睡不着爬上屋顶,仰望银河思念父母的时候,他每次也会上来无言地坐在你身旁,然后自顾自地睡着打起呼噜,逼得你每次不得不背他下去把他安进被窝,让你搞不清他到底是来安慰你还是来火上浇油气你的。

吉田松阳只是安静倾听你的喋喋不休,待结束后才发问:“所以阿景是讨厌银时吗?”

你闻言抿唇,随即局促轻笑一声,像是突然自我意识到什么。

“怎么可能会讨厌。”

你出神地看着指间闪耀银色光辉的针尖。

它也曾被握在母亲手中,令你思绪万千,恍惚回到那个血色模糊惨不忍睹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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