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幕反水/临时加班会使人心情变差。(1/2)

恭贺伊东作si成功,喜提追妻火葬场一位。

“这正反两面一致的刃纹……不会错,是村麻纱。”

村田铁子将武士刀拿在手中仔细查看,反复确认后笃定告知你们鉴定结果。

“村麻纱?”银时疑问。

“这啥谐音?村正?”你在另一边小声吐槽。

“是室町时代的刀匠千子村麻纱打造的名刀。”铁子盯着锃亮的刀面,一本正经说明,“锋利程度自不必说,还被广传为食人灵魂的妖刀……”

“那不就是村正么喂……这样玩梗真的没问题?”你碎碎念道。

“妖刀?真的是妖刀吗!里面会有美少nv出来吗!”

宅十四激动朝前探出身子追问,把不擅与人交流的铁子吓得往后瑟缩一下为难词穷,然后被银时神乐迅速拖走,趴在地上当r0u垫猛踢乱踩。

“妖刀……究竟是什么样的妖刀啊?”新八接着问她,将话题拉回正轨。

“家里蹲儿子被母亲用村麻纱砍si,他的怨念貌似就附在上面。传说他平时不去上学,只知道看动画,唯独修学旅行时说要去参加,结果母亲忍无可忍,当时用的就是村麻纱。”

“这传说是要多具t?!是最近的事吧!新闻上常有的事吧!”银时不懈吐槽。

“铁子,如果确有其事,那他还有可能恢复原状吗?”你担忧追问。

她摇头叹气,冷静望着你们道出心中那个可怕推测:“凡是将村麻纱佩戴在身的人,都会被家里蹲儿子的怨念附身,对动画以及二次元媒t的兴趣受到增幅。与此成反b,工作yu、战斗意志会变得薄弱……也就是说,会变成废宅。不过这刀赝品也很多,就算是真品,碰上传说中那把的可能x低之又低。但是,如果这千真万确是那把妖刀村麻纱的话,恐怕那个人原本的灵魂已经不存在了——被妖刀吞噬,完全变成另一人也不足为奇。原本的那家伙,可能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怎么会……!”眼神动摇浮出无尽悔意,你与万事屋三人一同,偏头看向身旁一副尼特族打扮的男人,感觉眼眶开始酸涩,绝望喃喃道,“不、不该是这样的……”

——但就在此时,一团袅袅呼出的白se烟雾将视野变得模糊。

“十四郎……?”还以为是泪水快要涌出所产生的幻觉,你慌忙r0u了r0u有些红的眼角,哽咽着呼唤。

“真对不起,阿景,是我的问题……没能听你的劝告早点把刀丢掉。”

“你……莫非……?”银时察觉到什么,微微皱起眉头。

没有看错那根点燃的香烟,也没有听错那骤然低沉的嗓音。

这次在你们面前现身的,是货真价实的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

“哎呀哎呀,本来说ch0u最后一支,眼前站着的偏偏是你们,原来我也有这么一天啊……”

看清朝自己靠过来的万事屋三人,勉强暂时战胜妖刀的土方汗流满面,艰难开口感叹:

“也罢,这是最后机会,管他是稻草还是什么我都会抓着不放……听好,没时间了,我只说一遍——”

你的手机夺命般叮铃铃响起。

“拜……托了,将真选组……”

鬼之副长弯曲双膝,浑身痛苦战栗着,缓缓下跪,说出他最初也是最后的委托。

“喂?山崎?”你将听筒举到耳边。

“将我的……我们的真选组……守住。”

最后一支香烟,从不住哆嗦的嘴唇掉落在地。

“枝川!大事不好了!我听见伊东他要跟攘夷浪士g结暗杀局长——”

电话另一端,急促的话语与呼x1戛然而止,转而传来凶刃贯穿人t、令你倒x1一口凉气的熟悉声响。

“山崎、山崎——!”

“鬼兵队……人斩……河上万齐……”

?!

冰冷的刀身自t内t0ng穿又拔出,白刃上流淌着可怖的鲜红。

“伊、伊东……你这混账,跟敌人串通一气了吗……!”山崎夹杂剧痛的声音紧接着断续响起。

仍在接通中的手机从卸力的掌心滑脱,孤零零搁置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面,让心急如焚的你听清那边正发生的一切。

伊东一步步走近x口血流如注、趴倒在地的山崎,弯腰捡起它,在看见屏幕上的联络人时,嘴角上扬得意哼笑:“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不忘找nv人通风报信求救?果然是个平庸到可悲的无用男人。”

“不,山崎是个称职且忠心的监察,绝不是你以为的碌碌之辈!别太看不起人了,他不b你、还有与你一伙的任何人都逊se,是个正直勇敢了不起的人。所以伊东,算我求你也好,请在这里放他一命……他不是应当si在这种场合的武士。”

听出对面目中无人的傲慢声音,你看着新八扶起主人格再次消失的土方,强忍怒意严正反驳,对银时悄悄打了个手势,带领他们离开铁匠铺,火速奔跑往真选组的方向赶路,一面还想用些劝诫的话尽可能拖延时间:

“还有你该不会觉得,只要与鬼兵队联手除掉近藤先生,就能稳稳坐上局长之位高枕无忧了?但天真的你根本不了解,他们可不是那种会好心……”

“枝川,难道像真选组那样成天砍来砍去,这世界就会有所改变吗?我起初还认为你是少有能理解我的人,最后到头来,只有我在自作多情呢。”然而已被膨胀到极致的野心占据理x,他冷言打断你,高声对渐染绯se的夕空喊出宣言,“无妨,反正这群人都si到临头了……就让真选组在我手上脱胎换骨吧!让它变得更强大,如此,成为我伊东鸭太郎向天下昭示实力的方舟!”

“别继续执迷不悟了!伊东,再这样下去,你会被你那自以为是的自尊心和孤独反噬而si的!b起有才难施和时运不济,对一个领袖来说,真正可怕的事是失掉道德感和人心,而近藤先生在这方面……”

可电话忽被他挂断,与此同时,你们五人在晚高峰的大街中央,让两辆开到面前的警车b停脚步。

“她分明是那般愤怒,竟然还不忘对我放低姿态,想尽办法替你这将si之人求饶啊……能遇见那样有情义的nv人是你的幸运,但这运气在今日,便也到此为止了。”伊东将手机抛向仍在不断挣扎着往前爬的男人,唇角扯出一个冷嘲热讽的弧度,激动心绪因隐约升起的妒意复杂盘旋在x中。

——与那个人一样,从最初开始,便一眼看穿我的孤独了吗?

——假若早些遇见她的是我……

不,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时至今日,已经无法回头了啊。

那纷繁的情思,又被山崎决心坚定的一席话拉回现实:

“你想做就去做吧,我话先放在这里……你有多少本事,对于没什么学问的我来说是不知道。但是,正如枝川所说,只有那种毫无道义和节c的空荡荡的才g,谁都不会跟你走的。我……要追随那些人走,直到最后!”

——真碍眼啊,这道犹如日出的强光。

“呵,这就是你身为监察的武士道?那家伙识人的眼光还挺有一套嘛,我承认是有些太小看你了……既然这样,我就赐予你力战攘夷浪士英勇殉职的名誉吧。恭喜,正符合你们最热ai的所谓道义。”强迫自己重整态势,俯视山崎的视线重回y沉,眼中最后一缕光芒也渐渐黯淡,伊东转身扬长而去。

“万齐阁下,后面就拜托你了。”

“枝川氏、坂田氏!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宅十四不明状况被银时拽着飞奔一路,直到这时,才有机会大口喘着粗气,躲在你们身后紧张得结结巴巴问。

无视了他的问题,也顾不上担心山崎的安危,观察着从警车上走下来几个面生的真选组队员,你警惕蹙眉:“你们想做什么?”

“出大事了,副长!山崎先生他……被不明人物杀害了!”

——山崎才刚刚出事生si未卜,他们在演戏,这明显是个圈套。

你与银时暗中对视交流,于无声之中达成一致。

洞爷湖与十手顷刻出鞘,两只不同的手臂挥动、划出两半圆弧配合腿踢,将朝你们不怀好意围拢还来不及拔刀的六名队员逐个击破。

“什么?!”他们捂着肚子踉跄退后几步跌坐在地发出惊呼,不明白伊东安排暗杀土方的缜密计划,为何会被提前识破。

但银时趁他们愣神时的空档,已将宅十四拎上一辆空闲警车,神乐新八也迅速理解了状况,动作敏捷同步率惊人,一跃钻进才刚起步即将开走的车内。

你则坐进另一辆车的驾驶座往与他们前行的相反方向开,抓起对讲机急切下达指示:

“银时,你们先带十四郎想办法逃命,我去找松平先生报告情况!完毕。”

“收到,但能麻烦你先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那个叫伊东的参谋这么g,已经不是在利用妖刀耍心机扳倒副长,而是想直接篡位夺权了吧?完毕。”掺杂不少电子g扰音的问话从对面传来。

“据山崎传来的。总之,这车十分危险不能再待了,必须马上带大家撤退。”

“近藤先生和姐姐都在前半截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里,我刚才看见旦那他们带着两辆警车已经往那边开了,应该是去救人的。”冲田立即收刀转过身,默契接你的话说,“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知道了,那你跟着他们一起撤离就好。还有,请替我把这个带给近藤先生。”

迅速理解状况,你点了点头,把左手中的虎铁抛给他,又从制服口袋里掏出对讲机,向地面几辆待命警车发出赶来这节车厢门前疏散队员的指令。

“那群家伙,为什么……为什么……!”近藤sisi扒在锁定的车门上不断念叨,仍沉浸在悔恨中无法自拔。

“十四郎!”此时,他忽听身边的三叶一声惊叫。

只见一辆引擎轰鸣的警车撞进铁轨,保持速度刚好卡在两节分离同行的车厢之间,而车上四人,竟是先前被他下令关禁闭的土方,与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的万事屋。

“近藤局长、三叶阁下!我们来救你们了!”与这辆警车左右并行的车内,两名在驾驶座的队员齐声呐喊。

“傻瓜……为什么你……”近藤震惊盯着正用双手捂住耳朵的土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顿时泪如泉涌,相隔玻璃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啊!受到了我那样的对待,为什么还为我到这里来……十四——!!你为什么要来啊啊啊!!白痴混蛋!!”

面对本应令人感动至深的此情此景,蹲在车盖的万事屋老板,只是面无表情扛起火箭筒对准前方紧闭的车门,不忘提醒:

“喂~冲田姐姐,麻烦往后边站远一点。”

“哦……”三叶对他眨眨眼,立即应声照做,快速后退几步与门口拉远距离。

近藤还整个人贴在门板上忘我哭着,下一秒就只感觉一发轰隆巨响几乎震碎耳膜,哭花的视野也被一片炫目火光所覆盖,等回过神来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散发着烧焦味的地板上。

毫发无伤的三叶蹲在他身旁,从上方探过头俯视着他关切道:“近藤先生,没事吧?”

“近藤先生,还活着吗——?”银时远远扯着嗓子发问。

回答他的只有两秒si寂。

“不行啊,不在呢阿鲁。”神乐踩在后备箱顶,模仿银时的语气淡定吐槽,“大猩猩的尸t大概被随便堆到哪里去了吧阿鲁。”

“你们ga0什么飞机啊——!!”这时,才听见近藤崩溃般的哀嚎从被炸烂的门后传来。

“啊,在了,没事吧喂——?听说你差点被暗杀啊,很真格的~”银时接着调侃。

“不!刚刚差点被你整si啊!就刚刚!”近藤原地爬起指着他大吼,又愣愣瞧着车后座中瑟缩成一团直打哆嗦的土方一秒恢复冷静,对这支平日里一见面总是冲突不断的奇葩队伍满心困惑,“莫非,你们把十四带到这里……太离谱了吧?你们帮我们?”

银时闻言,扭头与神乐淡然对视一眼,然后回过头解释说:“有遗言要说,这家伙。”

“遗言?”

“灵魂被妖刀吞噬了,现在的他只是个废宅,已经回不去了。”

“妖刀?”三叶望着看起来x情大变的土方,忧心忡忡,“十四郎怎么会……”

“最近十四的奇怪举动,如果说是妖刀的问题……”由此联想到土方连日以来让自己理解不能的众多违规言行,近藤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急切追问,“这个状态下,十四托你们做什么了?”

“要我替他,守住真选组。”银时沉声回答,把对方说得一愣,“我嫌麻烦让他自己来,就把人带来了。我们的工作到此结束,报酬你记得转账啊。”

“我转,把我所有存款……”

近藤垂着脑袋呢喃,随后抬起头,左右看看等候接应自己的队员们,面露苦笑,去意已决道:

“但是万事屋,我也要委托你们一件事,这个就当是遗言听吧——带着十四和三叶阁下,直接逃走。闹成这样是我的责任,不想把拒绝战斗的十四牵扯进来!我没有听十四的话当心伊东,再加上将略有失态的十四,按伊东所言加以处置……都不知他遇到这种事,不知他都成了这样,还想着保护真选组,不知铮铮傲骨的他,向你们低头,将真选组托付出去!对不起啊,大伙……我……我……是个大混蛋!通知全车,现在立刻离开战线,近藤勋已经战si,不要再让同伴之间互相搏命了。”

“不!局长——!!”两名驾着车的队员开始陪他一起痛哭流涕。

“近藤先生!他们已经带着增援赶来了,我们还不能就此放弃啊!”三叶也在一旁着急规劝,“真选组的大家不能失去你!如果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

“啊——啊——诸位大和子民,局长近藤勋和三叶小姐已经平安救出!”

此时,一道来自车载对讲机的y汉烟嗓,通过扩音模式向全线播报。

“胜算在我们手里!往局长脸上抹黑,恩将仇报的无耻之徒们,这么说吧——就是人渣!现在是时候代表月亮惩罚他们了!”

“喂!谁啊这?演说这么让人泄气!”一片乱哄哄的杂音中,有个队员生气反呛。

“谁?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是也!!!”主人格被近藤那番话刺激得终于占据主导的男人,燃烧着灵魂发泄怒吼道,然后一把摔掉话筒。

“土方先生?”新八偏头望向大口喘气的他,试着探问。

“近藤氏,我们的命交给你了。相对地,也让你背负了义务——那就是不能si!无论怎样都要活下去,哪怕负尽屈辱,哪怕眼前si去多少队员,你都必须活下去!因为只要你还在,真选组就不会结束!我们是被你x1引才进了真选组,白痴就不要考虑那么复杂的事了,你按你的作风活着就好。我们,只为保护你不受任何人伤害。近藤先生……”

真选组副长举起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夹在左手x1了一口,不见恐惧与软弱的面容,回到与往日无异的冷酷。

毫无迷茫直视那位早已决意守护终生的人,他缓缓道出心中不曾改变的崇高信仰:

“你是真选组的灵魂,我们则是保护灵魂的剑。”

“十四……”近藤呆呆站在他对面,眼含泪光,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万事屋!”土方打碎前窗从车内钻出,站上车顶转身望向硝烟四起的战场,朝身后的si对头气势汹汹喊话,“你那迂腐的大道理我都听见了!”

“什么——?”

“趾高气昂滔滔不绝地在那里念叨……”他双手握住村麻纱横举在身前,咬了咬牙尝试将剑拔出,但没能拔得动。

“赶紧拔剑吧。”银时懒散垂着si鱼眼,无奈催促。

“住嘴!”土方不屈不挠与妖刀继续斗争,心里明白只有成功拔剑,才算能彻底让它认同自己这个新主人,龇牙咧嘴咬紧烟艰难嘶吼,“先跟你说一句……谢谢了!”

“喂喂,貌似又被妖刀吞掉了啊?侍si吗?变侍si了吗?”默然接下这句感激,银时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他的背影冷冷吐槽。

即将破晓的夜幕中,终于屈服于那强大意志力而破开一道缺口的村麻纱,从露出的一小截刀面,折s出明亮刺眼的光芒——

“我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

“居然凭自身意志降服了妖刀的诅咒!”新八回过头惊叹。

“欢迎回来!十四郎!”三叶鼓掌祝贺。

见土方已经完全复活,银时欣慰看向近藤,竖起拇指往后指了指:“抱歉啦,猩猩,很遗憾你的委托多少钱我都不能接,是那边先来的。”

“你不是说工作到此结束了吗?”近藤哼笑一声。

“延长费用我可是不会客气的。”银时在身前b了个要求加钱的手势,对神乐以眼神示意,与她一同跳上右侧的警车。

于是近藤向前一步跨上被腾出空间的车前盖,转身朝三叶伸出手,把她稳稳拉过来后,两人再一起跳向左侧的车。

此时,他们身后的厢门被什么人一脚踢开,门板直直飞来拍中土方的正脸,迫使他痛叫一声,向后仰倒瘫在车顶。

“呵,看来救援进展得相当顺利嘛。”扫视一圈盈满笑意的面庞,冲田立即理解了状况,松一口气微笑感慨,“正好,伊东老师那边的问题也在枝川的介入下解决了。”

“哪里顺利啦总悟你这混蛋——!!”

废弃无人的空车失速被前后越靠越近的车厢逐渐压扁,左右两辆警车满载着人向两侧拐弯驶离轨道,原野上空回荡起真选组副长骂骂咧咧的吼叫。

警察部队与鬼兵队在铁轨附近正面遭遇,地上与空中即刻爆发大规模枪战。但因内斗平息,战力明显是警察一方占优,再加上局长与副长亲自带队加入战局,鬼兵队的士气不久便现出一边倒的颓势,几乎是在警察们的团团围剿与势如破竹的追击下边打边退。

“万齐大人!敌方火力网难以突破,大家都快扛不住了!再y撑下去我们的损失将非常惨重,该怎么办啊!”鬼兵队的一架直升机上,一名手臂被子弹击中的队员捂着伤口蹲在门边,对下方与他一路好不容易突破重围的大将,大声报告己方不容乐观的战况。

河上万齐左右晃着摩托,险险躲避身后穷追不舍的枪林弹雨,暗自嘁了声,内心作出决断,仰头命令道:“放下梯子拉我上去,通知全军不要恋战,按照原定路线撤退!”

毕竟此次行动的实际目的已经达成,这场战斗本就没必要打。铲除真选组任务若能成功对他们属于锦上添花,即便失败也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如今既已计划败露落入下风,便不宜再让损失继续扩大,及早撤离方为上策。

——只不过,在下事先留给那个人的礼物,还请慷慨笑纳。

真是太可惜了,枝川小姐。对于一个决心赴si的家伙,你再如何努力也救不回来的。

……

与伊东站在门口目送排成一列的车辆将队员们分批接走,与此同时,天上监视全局的直升机传来近藤与冲田姐弟已平安获救和土方成功压制妖刀回归战场的好消息,你望了眼最后一辆来接人的空车,转身面向终于能够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男人,弯起嘴角扬起一抹释然浅笑:

“变得像样了呢,伊东。”

镜片后回望着你的那双苍翠绿瞳眨了眨,晶莹泪光蓦然流转,将眼眶渐渐盈满。

亚麻se发丝在持续吹拂的冷风中飘舞,你没有一丝犹豫,坚定朝他伸出手:

“一起走吧。”

随着鬼兵队在全t武装警察的猛烈火力压制下被迫撤退,响彻整夜的激战pa0火与刀剑声渐弱消散,这有些漫长的至暗时刻即将迎来终局,g勒遥远黛se山峦正苏醒的天际线,朦胧渲染夜明前的泛白微光,穿越灰暗云层与大地的炽热烈焰,慢慢爬上他重回决绝的清俊侧颜——

“对不起。”

可他没有选择握住你的掌心,而是倾着上身靠近轻声耳语,同时抬起温热的双手,将有一瞬怔愣的你,用尽全力向背后的车座推落。

“伊东——!!”

紧挨着的两段列车随即驶上前方跨越峡谷的吊桥,鬼兵队提前安置在桥面的炸弹被触发后,于车中央自动引爆。

“安息吧,伊东。”搭乘直升机从层层包围圈中逃脱,河上万齐站在敞开的舱门后,遥望黎明下破碎的断桥,平静默念。伊东救援达成,有攘夷回忆杀。

今早的天幕刚蒙蒙亮,雾霭稀疏,看云况应是个难得明媚的清朗日子。你一睁眼便跟了队后勤兵,马不停蹄奔赴前线。

据通信兵传回的口头报告,由白夜叉与鬼兵队总督领军的乘夜突袭,打了对面一个措手不及,以少胜多取得可观战果。如今战役结束,双方撤回营地暂作休整,这时便轮到你们去做残局清理。

一身轻简的软甲与衣k,穿卸方便且易于行动,除了固定护额的白se绑带,从头到脚皆为墨一样的黑——自你上战场以来,就一直维持着这般装束,从未改变。

犹如丧服的黑衣庄重肃穆,时常与聚集盘旋于上空以腐r0u为食的乌鸦们为伴,加上承担的永远是清扫战场这类最脏最累的活,因此才得了“葬送姬”这一称谓。

从一介新卒快速成长为后勤部长官,令大家对你尊敬又惧怕。因觉得新奇围在你身边的人慢慢散去,而你展露笑颜的次数也一天天减少,直至神情中最后的那抹融融暖意,彻底被冷雨般的郁se冲刷殆尽。

得益于奇袭计略顺利实施,己方伤亡人数是近几月以来的最低水平,但这并不代表你的工作会轻松多少。

大多数si者的尸身都像泡在血海中涤荡过,残肢断骸洒了遍地,有些堆叠在一起被pa0火烧得焦黑,连找出一具完整的都难。少数还勉强存一口气的,也会断断续续吐露遗言,或是郑重将遗物托付,然后请求你拔剑结束他们的痛楚,主动择si行往彼岸。

待搜寻停止,整座场内不再余下活人,便要开始回收军资。

一切还有使用价值的东西——武器、盔甲、尚且完好的衣物,都要从尸t上扒下来,送回后方清洗修补。

希望明日也是个适宜洗晒的晴天。忙于收集的间隙,你抬首望了眼穹顶的太yan心想。

形形sese鲜活的人组成军队,而军队本身,只是一部冰冷运作的战争机器。它可以将人身上的东西循环利用再投入到下一次战斗,却唯独不会回收亡灵。

亡灵是这里最不缺的东西。

就近找块平坦的荒地集t掩埋,土堆顶cha一把剑,便能筑成一排排密集的刀剑冢,将牺牲者们的坟墓长留在遥远异乡,以供幸存者吊祭。

做完这些,不知不觉已近h昏。一些经休憩后恢复气力的兵士,携带酒具成群结伴来到坟前,听你在旁领着大家整齐念出悼词,先给脚下的土地敬一杯,再自斟一杯,最后仰面将酒饮尽。

仪式结束,人群于静默中攒动,先后转身离去。

你仍立在原地,脚下迟迟不愿走动,空洞眸光虚焦投往西沉的落日。

墓冢下每个人血r0u模糊却决绝赴si的面容,化为视觉中的残红。

凝视那片红,仿若在凝视si亡。

「武士道,乃求取si若归途之道。」

你忆起曾在《叶隐》中读过的一句狂语。

所见的那些武士,无不在生si两难之际,果断自置si地,义无反顾,以获得他们心中真正的自由。

每朝每夕,无二无三,一念si狂。不求生得如何华美,但求si得必须漂亮,如昙花一瞬绽放凋落。

难道只要挥下手中的这把剑,便能令他们心安闭上眼吗?和见si不救又有什么分别?

——可除此之外,已别无选择。

脑中浮现那把匕首反s的寒光,渐渐让悲伤占据的心海掀起巨浪,jg神也开始向深渊下沉,恍惚着摇晃。

此时的你感觉与冢中的他们一样,同为游荡于战场的一具空壳,与苟延残喘的亡灵相差无几。

昨日他们出征前的豪言壮语犹在耳畔,如今已随习习晚风消散,不再闻见回响。

你攥紧手中被遗物填满的布袋,分量沉重。里面承载了太多对至ai之人的念想,静待传达。

——这是应当背负的罪业,至si方休。

忘记就这样在冢前呆站了多久,直至黑衣融入从四面八方弥漫来的夜se,头顶传来几声渐远的鸦叫。

“回去吧。”

意识到有谁从后靠近,揽着自己轻声喃喃。

你回过神,垂眸俯视交叠身前脏兮兮的灰暗衣袖,余光瞥见蹭在颈侧还沾着些血w的银发,抿了抿苍白的唇。

“嗯。”

「所谓的天才总是孤独的,没有人能理解我。」

「伊东啊,你啊,觉得除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是蠢货吧?然而,对这群蠢货无法理解自己一事心怀不满,希望自己被理解,希望他们注意到自己。想要把本领昭示天下?不用说得那么夸张,你只不过,是孤身一人罢了。你寻求的,不是认可与理解自己的人,你想要的是……」

无论在私塾考试拿下多少次满分,在道场打出多少个一本,在幕府谋得多高的官职,我真正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是……

——虽然高兴得有些晚,不过至少在最后一刻,我想要的全都得到了。

衷心感谢你,枝川。但身为叛徒的我,没有资格牵你的手继续走下去。

该说再见了,以及……

「倘使身可竭,但求至此终,唯恐心难抑制,昭然现情踪。」

——这份恋情,就让它在趋于安宁的孤独中,随si亡深藏心底吧。

走马灯幻化成散落水面的片片枫叶顺流漂远,伊东寂寥立在岸边,垂头看着河川中自己的倒影,眼前一片模糊,意识也有些混沌。

由于爆炸的冲击,左臂断了,眼镜也不翼而飞,鲜血染红半边脸,姿态着实不太好看。

但他觉得,以这狼狈模样渡往地狱正合适。

“……伊东!”

这时,听见谁在背后焦急唤他。

那道声音像是一只温暖的手,伸来搭在他的肩上。

“伊东!”

还残存些许知觉的右掌,也被什么人牢牢握住。

紧闭的眼皮微颤,蓦然将它们撑开。伊东抬头向上望去,见你正伏趴在断裂车厢的边缘,满面担忧望着他。

“枝……川……”

——别为我这种人拼命啊。

我不值得你露出那种表情。

“振作点!伊东!”气息仍有些紊乱,眼神依旧清澈坚定,你吊着他的左手又紧了紧,右手拽住牵制座椅的锁链,“我这就想办法救你上去!”

他神se微愣,不再言语。

你合上眼咬紧牙关,全身开始发力,一点一点艰难将人往上拖。

由于车厢挂在断桥边向下倾斜,战胜重力掣肘的过程进展得极为缓慢。

“阿景!”

“坚持住啊!枝川小姐!”

“咿啊啊啊啊——!”

力气即将耗尽时,又有另一双臂膀从上方抱紧你的身躯,一口气把你们拉回座椅之间的空隙卡住。

“谢谢!辛苦你们了!”看清身后赶来援助的万事屋三人,你用袖口擦了擦额上的汗,慢慢平复急促的呼x1,颔首表示感激,又立刻爬到伊东身边查看伤势。

解开制服马甲与皱巴巴的衬衫,两手轻柔附上他的前x与腹部,隔着层热度稍稍按压,仔细感知来自t内的反馈,就这样小心翼翼在皮肤上一寸寸移动。

左臂几乎是连根断掉,头部也遭受过不浅的撞击,可能有脑震荡的风险……

整个人已相当虚弱,所幸内伤不算严重,各个器官都运作正常,当下最紧急的是需防止创伤造成的大量失血与休克。

“老师——!”这时,结束战斗的近藤也带着土方与冲田一起,三人灰头土脸匆忙跑进车厢。

六个人将你们团团围住,气氛紧张。

“枝川,老师他怎么样了?”近藤急切询问。

“失血十分严重,及时送医的话还有救,赶紧叫直升机过来接人。”

你镇定答,掏出口袋中的对讲机递给他,又将从伊东身上脱下的衬衫撕成布条,系上他左臂的残端加压包扎,再重新披上制服外套保暖,让其瘫软的上身背靠自己怀中。

局长毫不犹豫发出指令,然后收起对讲机,低头看着你们面se凝重。

“近藤先生,为什么……我只是个想杀掉你的叛徒……”伊东强撑jg神,从枯哑的喉中挤出一句疑问。

“导致谋反罪在大将,跟随无能的大将,士兵会丢掉x命。对不起,我这个大将不足以领导你。”近藤语气坚定,疲惫的面容难掩苦涩,“本来就不是这块料啊,让我当大将。你更适合大将这位子,我没办法坐视队员si去,没办法以‘阵亡’两字释怀啊……老师,我啊,不想要什么士兵,只是想与大家肩并肩,做把酒言欢的朋友,我希望也能有你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请教啊,老师……”

伊东微微睁大双眼,惊讶一时将伤痛盖过去。

“这样啊,真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扯了扯唇角,眉眼间终于浮出释然的笑意,偏头看向沉默已久的副长,“土方君,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真凑巧,我也有。”与先前在屯所对话那时一样,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土方咧嘴笑道。

“我讨厌你……总有一天要宰了你,所以……”

——“别si在这种地方。”

冰释前嫌而默契重叠的两道声音,交织缠绕成一根维系羁绊的坚固纽带。

目送运载伊东的直升机朝江户的方向飞走,朝yan也恰好从群峰后升起,光辉灿烂,预示着今日也将是个好天气。

那边万事屋正围在松平身边递账单讨薪,一张纸上不知写了多少个零,随后被酒醒的无赖大叔以老花眼的理由糊弄,场面顿时一片闹哄哄,又引真选组赶来劝架。

澄净蓝天之下,激烈交火后的荒草地化为一整片焦土,四处横陈着几十个战si的鬼兵队员。有几个警察在其中走动,大声呼喊他们失踪同伴的名字。

注意到那些人,你眼se暗了暗,抬脚往那边走去。

默默把攘夷浪士们的尸t一个个搬至铁轨边等待处置,其中一位尚存一丝意识,回光返照时努力发声,将藏在衣襟下的护身符当作信物交付于你。

“你……与高杉大人是故人……对吧?这东西……请替我转交给他……让他知道……”

从他不住颤抖的唇间,念出最后的遗言。

“我将一生……追随……鬼兵队……”

收拢五指握住染血的护身符,你轻轻点了点头。

“我会的。”

于是他在你怀里缓缓闭上眼,遭尽苦痛折磨的表情,终于变得安详。

随着越来越多清理战场的警察加入队伍,你们得以在午前顺利结束工作,准备一同乘车撤离。

“回去吧。”

说出与往日无异的话,银时走到你面前,垂着si鱼眼懒洋洋道。

“嗯。”

无jg打采应了声,你心事重重跟在他身边,走向一辆空车坐进副驾。

整宿没睡,你们的眼眶下皆泛出明显青紫,没有多余心思你来我往地打诨,一路上偶尔交谈的语调也极为沉闷。

“结果绕来绕去,还是要穿回黑衣服了啊。”

“因为这是制服,怎么了?”

“不,没什么。”

在后排新八与神乐的不解目光中,你偏过脸望向窗外,车内再次陷入寂静。

警车载着四人,沿高速公路飞驰驶远。

从昨天早晨开始就风波不断,你与万事屋东奔西走,努力将真选组内乱的紧急事态暂时平息,所幸损失和影响尽可能控制在了较小范围。随后听在医院留守的队员报告说伊东的身t状况已经稳定下来,接下来会交由警厅看管,且山崎也平安获救,让你总算能安心与众人告别回到家中,打算先好好补个觉。

强撑着昏昏yu睡的朦胧双眼推开家门,你便注意到正坐在沙发上的两位常客。但不同于平常他们看电视打uno吃零食那种悠闲到令人发指的行为,今日的桂小太郎与伊丽莎白只是安静地各自捧着茶杯等你归来。

明显他们已通过攘夷派的情报网探听到刚刚发生过什么大事,也知晓你一夜未回的原因。

你在玄关换好拖鞋,抬起头望见桂神情复杂的面容时,因极度疲惫反应稍显迟钝,与他相顾无言片刻,才慢吞吞抬手打了声招呼。

“下午好。”

“欢迎回来。”

「辛苦了。」

他的声音与伊丽莎白举起的木板几乎同时打破这寂静。

“怎么了?为何那副yu言又止的表情……”注意到他话语中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你漫不经心问,一面踩着疲劳的步伐拐进浴室。

此时你只想赶紧冲个热水澡躺回床上,没等他作答便关上门。

浴室内先后传来布料的摩擦声与淋浴声,短短五分钟后又没了动静。

「桂先生……?」与主人一起站在外侧等待,伊丽莎白担心询问。

出乎意料地,它见他竟直接伸手搭上门把,吓得立即抬起两只小手遮挡巨大的双眼。

可它预想中的走光画面并未出现。

水汽缭绕的室内,一身白se里衣的你垂首站在镜子前,凝视静静躺在手心的一枚护身符发着呆。

水珠从濡sh的长发末端一滴滴滑落将衣袖打sh,你没有心思顾及,氤氲着失落的眸光黯淡不清。

桂见状以一副“果然如此”的心情轻叹口气,皱了皱眉劝道:“你这些天太拼命了,阿景。”

纷乱思绪被他的话语拽回现实,浑身轻颤一下,将从心口正源源不断涌出的悲伤堵回去。

你转过头,扬起一抹安抚的微笑:“我没事的,小太郎。”

「?!」会弥补的

走入船舱的时候,高杉晋助正岔着双腿坐在窗框仰望那轮高悬夜空的明月。从前送给他的那把三味线,现正安然靠在他怀里,由他握在右手中的拨子缓缓弹奏着。

闻见一段耳熟的旋律的同时,眼前依旧是能与久远记忆模糊相重合的画面。他就这样边风雅赏月边弹着琴,独自一人颇为怡然自得。今夜无风,室内烛光幽暗,由一层淡如纱雾的月光覆着,让你感觉仿佛闯入一场虚幻梦境。

“感觉像在做梦呢。”于是你情不自禁感叹,面带微笑走到窗边,“传闻中最危险的鬼兵队总督,居然会主动邀请我这个破坏了你们行动计划的‘敌人’上门做客,难道这是场鸿门宴?”

高杉侧身对着你,不紧不慢道:“不,只是有点事情想问。”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在信里请我带上这把三味线,又是什么意思呢?”你向前微微倾着身子,认真端详他的冷淡表情追问。

一声悠扬琴音取代了他的沉默不语,宛若一句邀请。

可他依旧没能正视你,看起来仍像在为你坏了他的好事而闹别扭。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你暗自吐了句槽。

“其实我来之前,真的做了个关于你的梦,都是些小时候的事情。”伸手探进衣襟下0索着,你重整心情,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晋助,我这些天常常忆起过去……回忆虽然不尽是美好的,但它总能提醒我,有哪些东西绝对不能遗忘。”

你将一册完好的旧课本托着染血的护身符递向他面前。

高杉这才肯转过头,盯着这两件承载了太多共同回忆的物品,心绪沉重抿了抿唇。

他抬手接过它们,轻声道一句辛苦了。

“快说吧,总督大人想问我什么?”顺利交完差,你感到卸去一桩心事,在窗边盘腿轻松坐下,接续他方才中断的演奏曲目不太熟练地弹起三味线,不忘催促,“时间有限,我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回去。”

“为什么要去幕府?”

断断续续的曲声中,高杉径直望着你,黛绿右眼映着潭月se,深不见底。

“在那里有个叫做‘奈落’的杀手组织,可能与逸津流的消失直接相关。”你直言不讳,但特意隐去了另一个原因,看向他奇怪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果然是那个组织啊……”听到你的答案,他的眼se又冷下几度,不爽啧了一声,“我们前几天通过春雨接触到几个幕府官员,有位叫枝川的nv人要加入警厅这件事,已经在他们内部传开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我这么有名?所以这次你们对真选组的袭击,其实是在为掩护春雨与幕府内部反对派的接头放烟雾弹——那个‘一桥派’?”从他话里的信息迅速做出推断,你惊讶先前与桂交流情报时提出的猜想居然都印证了,“那么关于‘奈落’,你们是知道些什么吗?”

“还没有接触过,目前仅是对他们的来历略知一二。”高杉合着你曲子的节拍重新拨弄起琴弦,神se严肃道,“还有许多情报等待调查。”

“那也就是说,你们如今想要借春雨之力,利用一桥派去实现倒幕吗……?”你微蹙着眉陷入深思,心中隐约冒出不祥预感,开始担忧,“可一桥派的人即便再怎么愚蠢,也不会轻易信任你们这群倒幕派的,我认为你被他们背叛只是个时间问题。”

“无妨,我们的目标不止是幕府。一桥派也好南纪派也好,都不过是腐朽的傀儡。”他毫不在意地轻蔑道,让你感觉他根本就没把合作对象放在眼里。

“目标其实是天导众?”按着琴弦的手顿了顿,你抬起头直视他,“你们转变作战方针了?”

他也默契回望着你,嘴角上扬:“你不惜一切救下伊东,是有人觉得他另有其用吧?”

“没错,因为我答应过那位大人要保他,才不得不这样做。”你坦诚向他承认道,“而且那个人的目标,应当与你们相同。”

“真有意思,居然会看上一枚弃子。”露出玩味的笑容,高杉冷哼一声,“听起来是个相当自信的大人物呢,我很期待伊东能在他手中发挥出多大的价值。”

“伊东不再是你的棋子,今后他也不再会任人摆布……他会找到适合他的生存方式活下去。”你终止弹奏,抱着三味线起身,正se反论道,“既然已经交换完信息,我该告辞了。”

乐曲融洽的和鸣声戛然而止。

“这么快就合不上拍了啊,真可惜。”他遗憾放下三味线,执起两人间矮桌上的酒壶,满上一盏清酒递给你,“阿景,临别前再陪我喝一杯如何?”

毕竟谁都不知道下次再见面会是何时。

你垂眸凝视着酒杯,月光下显得有些浑浊的酒ye在琥珀se瞳孔中缓慢danyan,晃得你一瞬感觉像是着了魔般,分不清梦与现实。

刚打算同意他的请求,脑内突然闪回一段难堪的往事。

向前探出的手蓦地僵住,猛然间清醒过来。

——你仍愿相信这两人是相似的。

“……还是算了,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喝吧。”你咬了咬牙,打定主意坚持拒绝,把酒杯往他的方向推回,“你和那混蛋在这种事上总是没安什么好心,我吃过的苦头可够多了,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对你来说属于故技重施的伎俩被识破,高杉的脸se瞬间y沉下来:“我和他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你就别嘴y了,有时候话不能说得太满。”扬起一抹获胜后轻快愉悦的笑容,你慢慢向后撤,与他的距离逐渐拉远。

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悄然搭上推拉门的把手。

——虽然合奏的时间很仓促,晋助,但是时候暂别了。

只要知道你的最终目标与我们一致,有朝一日便一定能在某处再会。

愿我们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

“对了,麻烦替我对春雨里一个叫神威的小子带句话……就说他的家人很担心他!”拉开门的那刻,你忽然想起与神晃曾经的对话,临走前高声冲他喊道。

未等高杉再说些什么,你关门的动作已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后直接无视在外守候的人斩,一溜烟直奔画舫出口逃离,整个过程顺畅无阻得不可思议。

“又让她就这么跑掉了呢,晋助?”

“没事。”

河上万齐对着自家上司那张y森到仿佛要砍人的脸,yu言又止。

几日后待事件尘埃落定,办完狗狗葬礼的松平片栗虎正式安排你入职警厅,让你先从接替伊东的活g起。虽名义上隶属于真选组,但日常工作基本不在组内,需要经常外出协助他办事。

警厅最终出具的调查报告并未提及真选组内乱的事实,令上面相信此事的起因是攘夷浪士的一次意外突袭。伊东的名字也被从警察队伍名单中静悄悄抹去,就好像他不曾在这间机构存在过一样。

“这已经是我们最好的处理结果了。”——那之后带着出院的伊东去拜访宗信时,他如是说道。

不久,重整旗鼓的真选组在近藤与土方的带领下,携冲田姐弟一道重新登上回乡的列车征集新队员。你在警厅的工作也慢慢在上手后开始步入正轨。

而现在,人来人往的终端塔内,当听见广播通知下一趟航班准备登机时,你和银时与身旁被送行的伊东同时站了起来。

伊东头戴斗笠,穿着一身低调宽松的和服,右肩背着一小兜行李,空荡荡的左袖挂在身侧微微摇晃。

这副朴素的模样,总令你联想到当初即将远赴宇宙闯荡的坂本辰马。

“是时候说再见了,伊东鸭太郎,祝你旅途一路顺利。”

与那时一样,你再次温柔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他大病初愈过后的苍白面容浮出苦笑,缓缓抬起仅剩的一只右手,有些粗粝的指节轻柔握住了你的。

“住院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的照顾……我欠你们实在太多,已经不知该如何报恩才好了。”

与初见交谈时不加掩饰的傲意截然相反,不再是真选组参谋的伊东如今平和又谦逊,只是言语间还夹杂着几分难以察觉的隐忍。

——自从有次在病床边发现那被他摊开后忘记关上的某一页书,你便知晓眼前这个已经重获新生的男人还心存何种执念。

但出于对他表达感情方式的尊重,你这次决定视而不见。

“你什么也没有欠。”银时站在一旁,盯着你们相握的手皱了皱眉,嘴上仍旧淡淡地回应,“能从那种伤势中靠自己挺过来,说明你这家伙的命b陨石还y。正所谓大难不si必有后福,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过得b任何人都快活吧。”

“借你吉言。”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伊东心知肚明轻笑道,立刻松开了手。

“手的温度有些凉啊……虽然宗信老师在那边安排了伪七先生来接待,但你终究是一个人在外,还请务必养护身t。”你望进镜片后倒映出自己身影暗流涌动的双眸,好意关切道,“我听说那个星球医院的义肢科室水平很高,建议你可以去装一条机械臂,无论生活还是战斗都会更加便利。”

“知道了。”他扶着斗笠冲你点点头,又转身看向银时说,“那么两位多保重,我先就此作别了,有缘再会。”

“嗯,再见。”银时对他颔首告别,“你也多保重。”

直到伊东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登机口,你才放下举在x前挥动送别的手,安心长舒一口气。

“他喜欢你。”

这时,你听见身边的银时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知道。”

你叹息着答,与他一同转身离开候机大厅。

“诶?!你怎么知道的?那闷葫芦明明表现得一点都不明显啊!”

“偶然的机会罢了,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竖着一根手指对他b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弯起嘴角毫不客气地嘲笑,“你也把我想得太迟钝了吧?怎么,难不成你一直在吃他的醋?”

“那个……肚子好饿,午饭吃什么?能去你们警厅食堂蹭个饭么?”

“喂喂,别转移话题!”

……

《叶隐》中曾写道:“恋之觉悟,其终极是忍恋。”

——作者注释,所谓“忍恋”,意为恋到枯槁,直至si后化作青烟,才是凄美之极。

伊东鸭太郎合上书,转头望向舷窗外幽深漆黑的宇宙,眸光中的迷茫一点点散去。

“谢谢你,枝川。”他坚定低声念道。

谢谢你给予我的呼x1,让我想起ai为何物。

接下来,该轮到我来保护大家了。

高杉if线的车车,依旧是神智不清的胡言乱语……

但总督告白了,还写了他的小秘密,总之又甜又nve的。

乐曲融洽的和鸣声戛然而止。

“这么快就合不上拍了啊,真可惜。”高杉遗憾放下三味线,执起两人间矮桌上的酒壶,满上一盏清酒递给你,“阿景,临别前再陪我喝一杯如何?”

毕竟谁都不知道下次再见面会是何时。

你垂眸凝视酒杯,月光下显得有些浑浊的酒ye在琥珀se瞳孔中缓慢danyan,晃得你一瞬感觉像是着了魔般,分不清梦与现实。

心思仍在摇摆不定的时候,不经意间抬起头,对上他掩藏进y影中的右眼。

静谧的空气里暗流涌动,你能隐隐感知到那是什么。

——他分明是挖好陷阱等你跳。

那一日后,永无止境的暴雨将枝头盛开的繁樱纷纷浇落,雨水渐涨漫过草木,令你难以再触及这个名为高杉晋助的男人。

他现在是激进倒幕的鬼兵队总督,是不择手段利用一切的冷酷野心家。但你仍然把他看作自己的师弟,也是自己最珍重的人之一。

“谢谢。”所以b起g脆拒绝,你决心试着向前迈出一步,表面神se如常向他表达感激,“难得你特意准备了好酒来招待,我就不客气了。”

你向酒杯探出手,毫不犹豫一口饮尽。

随水波轻晃的安静船舱内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空杯坠地滚至墙边。你感觉脚下一晃,刚才还很清醒的意识顿时坍塌成碎石急速向下坠落,t温却正在慢慢攀升。

身t失去了平衡,你屈膝跪倒在榻榻米上,弓背低垂下头,流着冷汗倒x1一口凉气,手中拿不稳的三味线被搁置在一边。

“你给我、喝了什么……?”你捂着一时喘不上气的x口艰难发问,心生怀疑自己刚才是否选错了。

——野兽终归是野兽。

你早该认清这一点的。

“天人发明的小玩意,很快你就会知道的。”高杉冷冷道,伸手托起你的下巴,迫使你用涣散失焦的双眸仰望他,“放心,这东西的效果很短,对身t无碍。”

“混蛋……别过来!”你气上心头怒骂,抬高双手想要推开他。

你生气的对象不是他,而是那个总是不长记x的自己。

“这可是你自己要喝的,不许反悔。”被你毫无意义的反抗动作逗乐,他强y俯下身来,轻松将你整个人牢牢压在他身下,“而且船已经离港了。”

“糟了。”经他提醒才发现窗外的景se正缓慢移动,你绝望停止挣扎,双眼茫然对着昏暗的天花板眨了眨,惊恐发觉大脑在药效作用下不可抑制进入宕机状态,即将被yuwang占满变得无法再思考。

“师姐的脸好烫。”发觉你的变化,他抬手温柔抚摩你渐染cha0红的面颊,在你耳边挟着笑意低语,肆意挑逗,像是对往昔那时的某种回击,“真可ai,是在害羞吗?还是说……在发情呢?”

“我、我不知道……”状况不容乐观,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对他彻底言听计从,你不甘把头偏向一边挣扎,“快放我下船!”

他明白你能做到的仅止于此,对你的要求视若无睹,熟练吻上你发热的耳廓,抚着你脸部的手顺着脖颈慢慢往下滑,从领口深入里衣之内,毫无阻隔以粗糙的掌心把弄绵软饱胀的rr0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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