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呀,但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景元侧着身靠在病床上,笑眯眯地看向从窗户消无声息翻过来的某黑衣男子,“通缉令还没取消呢,刃?”
??一看就可疑的黑衣男子根本就没把罗浮将军的抓捕警告当回事儿,他走到床边,摸了摸药碗,“都快凉到结冰了,怎么还没喝?”这人怎么从来都不听医嘱,刃臭着脸皱眉,尾巴烦躁地甩来甩去。
??“你真的忍心毒死我吗?”时隔许久,难得又看见他哥催他喝药,景元不禁戏瘾大发。
??“幼稚,你到底喝不喝?”刃阴恻恻地说,幼崽撒娇受不住,大狮子如此矫揉造作他只想一巴掌呼上这张蠢脸。
??“唉,我这么爱你,当然是剧毒也一饮而尽啦…”景元以往屡试不爽的技能被效果抵抗,他长叹一口气,也不忘演戏,就着刃递过来药碗将温热液体喝出了死别的气势。
??“……”景元的脸皱得比百冶当年扔的废稿还拧巴。
??真这么苦?刃把药碗放下之前闻了闻,是加了甘草,不应该啊…“仙舟粗口?!”冷不丁被拽倒在床,他匆忙用手撑住身体,以免压到景元伤处。下一秒就感受到一双手穿过发丝,精准地抚上了他的猫耳。
??“太苦了真的我摸两下甜的缓缓哥先别打我谢谢哥。”
??通感用在这儿啊小子,仙舟学宫就教这个?刃一时间对景元精妙的借口不知如何吐槽,被逮住机会又摸了几下。
??手摸了摸猫头。
??手捏了捏猫耳尖。
??手绕着猫耳根揉了又揉。
??你仙舟粗口没完没了是吧?刃忍了又忍,终于在景元肆无忌惮地摸第四回的时候触发被动,打算用最肮脏的星核粗口骂他个猫血喷头。
??“喵~…?”
??啊这。
??“哥,你发情期来了。”景元感受着手里温度越来越高的猫耳,心中感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手法如此高超呢。就在他还要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侍卫的询问声。
??“将军,是否有事需要属下?”
??“无事,是我刚才打了个哈欠。”
??“可是将军…”
??“不用担心,我要再睡一会儿,院子就不用值守了。”
??门外侍卫领命走远,景元才停下揉捏猫耳的手,“堂堂通缉犯,怎么连叫春声都压不住嗓啊?”
??“……你有病吗?”刃抖了抖备受蹂躏的耳尖,斜了人一眼。
??“我有药。”蓝色小药丸静静躺在景元的掌心,“用来平复发情期的,啊,放心吧,这是丹鼎司为我养伤准备的。”
??…这种时候还非得有理有据地玩烂梗,真不愧是你小子。
??刃俯下身,像是要依言叼走药丸,但他偏了偏头,张口含住了景元的中指,缓缓吞到指根,黑猫鲜红的舌尖探出,粗糙的舌面力道极重地舔过指缝。
??景元看见赤红的眸子从黑发缝隙中转向他,血色舌尖旁就是青蓝的禁欲药丸在掌中摇晃,那猫含着他的手指微微启唇,暧昧又模糊地开口:
??“饮月捅的不会是你腰子吧?”
??我真傻真的,到底能指望前仙舟着名理工直男说出什么词儿?景元觉得自己血液刚向下涌到一半,被人气的又折返直冲大脑。
??“那哥来亲自试试吧。”
??刃未作抵抗,被推倒在床上,冷笑出声,“我就知道药是假的。”
??“……”怎么说呢,药是真的,难得没骗人的景元动作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假模假式的弧度:“是啊,没想到被哥看穿了。”随手将药丸丢到一边,神策将军心想,但现在,它必须是假的。
??猫科动物的舌勾在一起,粗糙的舌面滑过敏感的口腔内壁,猛兽的吻本来就更倾向于撕咬,景元亲的很凶,像是要把身下的人拆吃入腹。
??“唔?”
??刃在接吻的间隙向下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景元解开大半,将军那双善偷棋子的手也善于偷香窃玉,此时正托着过于丰腴的乳肉,几乎从指缝溢出。
??景元将人亲得后仰,又去舔吮暴露出来的喉结。刃受不了要害被拿捏,把大狮子毛绒绒的脑袋按在胸前。
??景元从善如流,长着倒刺的舌头灵巧地卷住乳头,又张嘴含住吸吮,舌尖滑过乳晕打转,又被犬齿叼住留下一个个齿痕。本来被玩弄的凸起的乳尖受到全方位“攻击”,变得更加充血挺立,就会遭受更过分的对待。
??“差不多…哈…得了…”
??头部又惨遭推搡,景元恋恋不舍地将手转战揉捏同样丰满的臀肉,途中又偷摸了两把形状美好的腹肌,“你爽了就知道扒愣我,啧啧啧。”他用指尖试探着摸向隐秘的小穴,果不其然,摸到一手滑腻。
??“抬高点啦。”景元将刃的腿分的更开,扶着自己狰狞布满倒刺的肉棒,将龟头对准湿润的穴口,借着黏腻的淫液缓缓地侵入窄小的甬道。
??“哈啊…”未经扩张的肉穴紧紧箍在肉棒上,夹得他有些疼,景元将刃精瘦的腰肢捞过来,又进的深了些,熟门熟路地找到某处凸起,“刃…”
??“景——呜…!?”
??体内尚且还能忍受的凶器突然幅度极大地抽出又捅进去,狮子性器上的倒刺在抽出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刮过敏感的肉壁,没抽插几下,肉穴便红肿不堪,不得不可怜兮兮地流出更多的淫液试图减少疼痛。
??但显然这些疼痛对刃来说更像是快感的添头,就像是甜点里的盐,他的肉棒硬的几乎直贴在腹上,被景元的动作撞的将前液乱七八糟的抹到两人之间。
??“快点…再深…”处于发情期的刃比平时更加坦诚,意乱情迷地将自己往肉棒上送。
??“着什么急啊…嘶,别夹。”景元将人原地换了个姿势,改成后入。
??“咿嗯!景元你他妈…”
??肉棒上的倒刺将穴肉整个剐蹭了一遍,刃被送上了一波小高潮,他不太喜欢这种羞耻的姿势,挣扎着想把景元踹下去。
??“听话。”
??景元伸手掐住猫的后颈,将他按在床上,刃的脸颊肉被有些可笑的挤出,但他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该死的猫类本能,刃被迫维持着腰部下陷,屁股翘高的色情姿势,像极了母猫发情后渴望受孕。
??“呜啊…等…慢…”
??后入的姿势让景元肏的更深,耻骨“啪啪”撞击浑圆的臀肉,使雪白的皮肉粉红一片。“刚才不是说要快点,还要深点…哈,真难伺候啊。”景元空着的手不紧不慢地揉捏着猫尾根,像是把玩着什么稀奇物件似的。
??刃哪经得起被玩尾巴根,“放开…呜嗯…啊…快放…”床单早被他尖锐的犬牙咬出洞,口水从因快感合不上的嘴溢出,打湿一片布料。
??景元一向很听他哥的话,“好吧。”他松开尾巴,转向刃的肉棒,他故意逆着肉棒上的倒刺撸了几把,在甬道绞紧的时候伸出一根指头堵住了马眼。
??“?!”
??射精的前一秒被堵住,刃几乎被逆返的精液冲得发疯,“你…哈啊…啊…呜嗯…”这次没来及再说一个完整的词,话语全部被突然激烈的抽插撞得破碎,刃此时像只真正的雌兽被景元压在身下侵入,两人的尾巴在一旁纠缠,狮子叼住猫脆弱的后颈,留下带血的牙印,猫除了甜腻的叫春声以外什么都叫不出来,就像野兽的交嬗。
??“一起去吧?”景元最后深顶了几下,抵着最深处放松精关,同时松开了手指。
??“啊——啊啊—!”
??高潮射精的同时被内射的快感叠加在一起空白了刃的其他感觉,景元抽出还没软的肉棒,倒刺刮过高潮后抽搐痉挛着的肉穴,硬生生将刃送上第二个高潮,但被堵了许久的肉棒只能缓缓漏出一股一股的精液。
??“你又射在里面。”刃缓了过来,发现景元还在玩自己的尾巴,“别玩了,还给我。”
??“安啦,有生殖隔离的,又不会怀孕。”景元兴致勃勃地捏着猫尾巴尖,在刃的腰上写正字。
??“…生殖隔离不是你中出的借口!等会儿,俩公的怀你仙舟粗口的孕。”
??“好的好的,那下次我换个借口。”
“好看…”
应星趴在石桌上,看着丹枫。
“喜欢…”
旁边的白珩险些喷出酒来,“你说什么玩意儿?”她惊恐万状,“你喜欢谁??!!”
龙尊不愧是和应星喝酒最多的人,他半撩眼皮安抚性地看了白珩一眼,手都不抖一下,“你接着听他说完。”
“没用过的材料…就折半根角…锻成武器还你…”百冶大人如是说。
“谢谢,不必了,我更喜欢它现在在我头上的样子。”丹枫拒绝三连一气呵成。
哦,虚惊一场…白珩终于把气儿喘匀了,她经常在外边跑,赶上机会和应星喝酒也少,原来这人醉了是这番模样。她玩心又起,逗他:“那我呢,喜欢吗?”
“?”应星晃悠悠地将头转向她,“超喜欢…”
白珩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听到这人又补了一句。
“免费珍稀材料供应商…超喜欢…”
你*仙舟粗口*,硬了,拳头硬了。白珩将镜流拉过来,“她呢?”
“喜…”
“明日我有空帮你矫正飞剑参数。”
“超喜欢!!”
白珩翻了个白眼,百冶大人的喜欢,好廉价。她想起之前出征的景元,他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今天到场聚会,明日回来,仙舟上估计只剩下应星一人留守了。干脆给他打个玉兆电话,还能听个响儿。
狐人少女说干就干,压低声音:“喂喂喂,小景元在吗?你应星哥现在正对着每一个人说超喜欢呢。”
玉兆对面隐约传来景元磕碰撞击的声音,白珩又和少年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悄悄话,转过头问应星,“那景元呢?”她说。
“景元?”应星还趴在桌上,似乎醉得要睡了似的,“镜流的徒弟。”
等了一会儿没下文,白珩有些结巴地又问:“然、然后呢,刚才不是还有喜欢环节的吗?”
她是知道一点少年的心思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打给景元。
“啊,你说那个。”应星的声音几乎埋在衣袖中,“小孩子挺粘人的…我很难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白珩听到了玉兆挂断的嘟嘟声。
“景元是有点粘你了。”镜流给自己又添了一杯,“我会再加些训练量。”
“帮大忙了。”应星说完这句也没声了,也许是睡着了。
白珩庆幸景元挂得早,这后续岂不是更让人伤心。
第二日,景元回到仙舟才刚刚是早晨开工的时候。
昨夜听到的话一直在脑子里回放,“镜流的徒弟”,他以前在很多人或者很多敌人的口中都听过类似的字眼,不过现在都能被他改为“景元”,只是他没想到这么久了还会从应星那里听到。
这不要紧,景元心想,他有足够的经验和耐心,只要…
“早啊。”应星和他打招呼。
“…早。”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景元还没完全整理好心绪,只僵硬地回了个单字。
毕竟此时的他还不是后世那个神策将军,青涩的想法几乎都写在脸上。
但出乎意料的,应星只是点点头,径直进了工造司,没对他的异常做反应。以往的打趣也好,拌嘴也好,通通没有,即使景元明显是刚回来就特意等在工造司门口。
…原来如此。
他是故意的。
他知道我在听电话。
景元盯着那个没有回头的背影,他从来没这么明白过应星的想法,那些暗恋时理不清的,在被如此明确地拒绝后,一瞬间都能看清了。
人人都说,百冶大人什么都好,只是不通情理。这不是相当精通吗?真不愧是细腻的短生种,在别人最期待、最柔软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摆起成年人的架子,景元甚至在想,你这一刀捅的是不是很爽?是不是期待已久了?我就这么被你讨厌吗?
但他的脑子告诉他,这是为了他好。
景元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心想,这人可真是个残忍方面的天才,真狠啊。
“如今的你,竟会承认自己棋差一着。”
景元看着刃,笑了笑,在心里默念,「不以危局中力挽狂澜为智策,因此在常事上十分下功夫,以免节外生枝。」
‘我早就承认自己棋差一着了。’
??1卡芙卡:“听我说,阿刃…”
??陪卡芙卡逛街的星核猎手是轮盘抽选制,今天的是刃。
??女人难得穿着休闲装,手里还拎了根牵引绳,虽然银狼下单时口口声声说这是防走丢带,但这两位成熟男女戴着,只会让人误会成什么不可言说的玩法。
??“到了,就是这里。”卡芙卡在一家服装店门口停下,欣欣然招呼刃也跟着进去。“请把我上次预订的拿出来。”她和招待又低声交流几句,接过了一个精美的包装袋。
??刃站在原地,即使身上的袋子多到衬得他像一棵不合时宜的圣诞树,他也只是沉默地等在一旁,连男人的救赎圣地——店中待客沙发都没能吸引到一点注意力。
??“过来一下,阿刃。”她从试衣间微微探出头,招了招手,“啊,先把其他的放下吧,请这位小姐帮忙照看一会。”
??刃依言照做,走到女人面前,“不逛了?”
??“嗯,最后一家。”卡芙卡将人拉进试衣间,薄薄的门板模糊了二人的低语。
??低沉的声音:“……非…穿这…?”
??温柔地声音:“…很适……可爱。”
??不远处的招待小姐最后听清了几个字:“听我说,阿刃……”然后只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她不由得有些担心客人在试衣间里做什么奇怪的事,幸好,虽然时间有些久,也在一般女士试衣范围中。
??“别误会,我很满意你们的衣服。”旁边的招待表情有些紧张,大概是看到自己没有穿着挑好的衣服出来,卡芙卡微笑着安抚她,“已经穿好了哦。”
??“好的,那个,您的衣服这里可能沾了点水,我帮您擦一下…”
??刃也顺着招待小姐的视线看向卡芙卡的肩膀,一小块可疑的水迹,还有像是牙印的褶皱。他逃避似的走到一边,靠着墙闭目养神。
??“你说这个呀,不用了,擦不干净的。”女人的声音带了点真实的笑意,好像发现了什么让她十分开心的事,“走吧,阿刃?”她拎起大部分袋子,只剩下刚刚拿到手的包装袋递给刃。
??“…等一下。”刃直起身子的时候短暂地僵了一瞬,他下意识地低头,在看到垂到膝弯的风衣下摆时明显松了口气,“走吧。”
??“感谢惠顾,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招待小姐看着两人远远的背影,总觉得男子的表情好像是不想再来第二趟的意思,“那位女士不是很满意我们的商品么…?”
??
??2萨姆:“我觉得可以!”
??“别的萝卜都有自己的驾驶员,我也要,我也要嘛,亲爱的!”萨姆扒着刃的手臂哀嚎,他几乎要缩在人类的怀里,铁鸟依人jpg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刃在叹今天第八百口气,“先不说有没有这功能,你觉得你能装的下谁?”
??“你来嘛,我觉得可以!让我们合二为一吧亲爱的~”高大的铠甲摆出了一个违背人体构造的扭捏造型,“别移开视线啊!这不是金人模型高赞拍照姿势第一名吗?!”
??……
??“先说好,这只是个装饰,没有其他你想要的功能。”
??还是没禁住萨姆的死磨硬泡,绝不因为他是金人控,刃给他做了个小小的星核猎手模型,可以放在机械铠甲的空隙里。
??等比缩小的刃抱着剑坐在手上,看得萨姆cpu都快化了,“亲爱的好温柔,你真的,我哭死。”他将迷你刃小心翼翼地放在胸口,“是谁的驾驶员和修理师是同一人啊,原来是我,嘿嘿~”
??“这下满意了?”刃几乎又要叹气了。
??“ua~我超满意!”萨姆做了个飞吻,虽然他的飞吻听起来只是金属碰撞的噪音,“亲爱的,我越来越爱你了~”
??“停,别再叫我亲爱的…”不死的丰饶孽物面色疲惫,“每次听到你这么叫,我就觉得寿命又加了十年…”
??“好的甜心,没问题甜心~”
??“……你过来,我要再加个屏蔽词系统!”
??萨姆一个闪身躲过了来自工匠爱的大摆锤。今日魔阴ng任务完成,起码现在亲爱的脑子里不会有别人了,萨姆对此表示十分满意,得意到不小心忽略了后脑的风声。
??“哎呦!”
??
??3景元:“…相与步于中庭?”
??“……”
??应星从梦中醒来,他花了一会儿功夫才将梦境和现实分开,树荫的光影交错、湖畔的潮湿水风和少年炽热的目光。
??多大人了,只是被小孩告个白就睡不好觉。
??应星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夜间凉气从窗户的缝隙钻过,像是雪落在鼻尖的冷意。他有些出神,短生种,长生种,相恋的也不在少数,只是…
??今日的月光真是明亮,甚至透过窗帘也能将房间照得亮堂堂,连他可笑的心思一并暴露无遗。
??只打着为人好的旗号拒绝就好,最优解,不是吗?
??应星无意识地捏了捏手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少年蓬松头发的触感。
??“景元…”
??在只有月光与凉风的夜里,狂狷的短生种、成熟的年上者,本应无人听到的犹疑…
??「咣当!」
??窗外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在寂静里格外引人注意,月亮也像是被吓到一样,躲得无影无踪。
??等会儿,不对劲?!
??应星突然反应过来,掀开被子跨步到窗前。
??「唰!」
??果然,什么月亮、什么凉风,就连刚才梦到的恐怕都是窗后这人搞的鬼!
??应星磨牙,“人造梦境是吧?!”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在地上的景元,和他手里拿着的强光手电筒,“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人造什么?”景元懵,他只是急得睡不着觉,“我失眠,等不及明天听哥的回复了!就…”他知道自己莽撞,难得有点结巴,“来你、你窗台底下蹲点了…”
??“没想到应星哥也没睡,那个…”少年拍拍身上的灰尘,站在窗下抬头看向心上人,“应星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
??真正的月光也亮堂堂,将两人面红耳赤的样子照得分毫必现。
??“行,那你明天交一份工造司夜游给我。”应梦得说道。
??“写几份都行!”景子瞻如此应和。
??
??4镜流:“七夕情侣套餐?”
??“你到底行不行?”应星正在紧张地给云上五骁的战略大脑打电话,“后台靠谱吗?”
??“安啦安啦~”玉兆里的声音嘈杂,几乎把景元的声音盖过去,“总得相信我奶茶店的人脉吧?地址发你了,挂啦~”
??「嘟嘟嘟——」
??“…这军师靠谱吗?”应星头疼,想再问问丹枫,可感觉龙尊在这方面更不靠谱。
??虽说镜流其人如剑一般,十分好懂,但百冶对剑首的剑了如指掌,对上剑首本人,他就像碰到了一道怎么也解不开的题。
??景元出的鬼主意,他凭借仙人快乐茶黑卡s的客户资格,成功与老板达成了py交易:虚假宣传七夕节的情侣套餐附赠限量金人模型——当然是应星自己做的,然后在七夕当天约镜流出来,请求假扮情侣来试探她的态度。
??还友情提供了三条妙计:“你就看嘛,一类呢,如果她严词拒绝,没戏;二类呢,如果让你去找别人,你就卖惨;最后,如果师父真同意了,你可记得吹枕头风啊!”
??“什么枕头?”
??应星正在默默念叨着临时抱佛脚,耳边突然响起镜流疑惑的声音,心脏骤停,差点英年早逝。
??“没、没什么,景元说他有点失眠,和我正商量挑枕头呢。”
??镜流看面前的人刚才几乎被自己吓得飞起,抿了抿嘴,暗暗记下这次失误,“失眠?看来是白天的训练量还不够,我知道了。”
??完了,枕头风吹反了,抱歉兄弟…不对八字还没一撇,什么枕头风…
??应星的思绪乱糟糟,好不容易才捋出一个线头,“对了,七夕情侣套餐!”
??“七夕情侣套餐?”镜流即使练剑之余也不太关注节日,她还在思索为什么今天街上的人声分外聒噪。
??“是的,长乐天这家奶茶店有个七夕活动。”应星紧张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勉力冷静下来,“情侣套餐附赠限量金人模型,我很想要那个。”
??“好?”镜流还是有些迷惑,但应星难得说想要什么非公用的物件。“你在这里稍等。”她不仅答应下来,还行动力极强的直接走进了奶茶店。
??“诶?”应星呆愣了下,连人衣摆都没拉住,“…等等,我还没说完。”
??景元安排的应该没问题…吧?
??应星还没来得及复盘自己哪儿出了问题,镜流已然拎着个盒子出来了。她看见应星,像是想起什么,改为用双手捧着,“给。”镜流将金人模型递过来。
??在街旁,云骑女子将金人模型作为礼物送给工造司男子,看着和旁边每一对情侣别无二致,甚至照片发在工造内网里能让无数网友破防…
??只有应星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慌。
??这和军师锦囊里没一条能对上啊!!!急急急,救一下!
??“嗯,不是这款吗?”镜流有些失落的收回手,“我去问问能不能换。”
??“是这个的,嘶…”太着急咬舌头了,应星赶紧接过盒子,实在没有头绪,他索性按照自己的想法发问:“我只是惊讶,你怎么买到的?”
??“这个啊。”东西被收下,镜流的表情恢复平常,她老实回答,“他问我的情侣在哪儿,我说剑就是我的情人,他看了看我的剑,就把东西给我了。”
??应星扶额,好像合乎规则,但又感觉对面是不是迫于剑首的武力压制…不愧是镜流,一向剑走偏锋,和景元是师徒不是没有道理的。
??“还有这个。”镜流举起奶茶,“但他只给了一杯,和一根三通的吸管。”
??“情侣套餐都是这样的…啊那个,”应星感觉自己的大脑从未如此清晰,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试图冷静一些,“要一起喝吗?”
??镜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耳朵也有点发热,“好。”她听见自己的回答。
套餐设计者景元:呵呵,你在怀疑谁的计谋呢?
今天真的是很倒霉。
在回神策府的近道上,我碰到了那个星核猎手——被撤销了通缉令的通缉犯——刃,他正抱着剑靠在墙角,远远地眺望着什么。
刚刚才被那个岁阳用败绩讥讽了一番,哪成想,这会儿又碰上了当事人。
我悄悄用酸疼的手臂握了握宝剑,掂量着自己体力见底的情况下还有几分胜算。
啊,看过来了。
还是那种看小孩子的神态,或者说,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真可气,再给我一些时间,总会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他就站在这条近道出口的必经之路上,我只得硬着头皮从他身旁走过。
这人虽然神色阴郁,但没有想和我打一架的意思,我承认是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忿忿不平。
“……你是个aph。”他在我经过的时候突然出声。
我已经走过有几步路,听到这话不由得回过头来,“是又怎么样?”刚刚我紧张之下是泄了几分信息素,不会赶上这人易感期了吧?
要打一场吗,我有些跃跃欲试,刚才的零星失落一扫而空,索性又放出不少信息素,试试能不能激他拔剑。
“唔……”那个星核猎手却闷哼一声,随后一丝腥甜被风捎了过来。
好像是血腥味……这下尴尬了,总不能趁人之危吧?我讪讪地想要收回alpha的信息素,谁知身体却不受控制似的,被那仅仅一缕腥甜勾出更多冲动。
「咕咚」
我听见了自己费力地咽着口水,感觉呼吸不畅,热血直冲头顶,仿佛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
标记他
过于冰冷的杀意瞄准了我的心脏,几乎让它停跳一瞬。我才恍然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折回身走到了他面前,只隔两步之遥。
被信息素冲昏发胀的头脑开始生锈似的转动,我终于从记忆的角落翻到昔日生理健康课的只言片语,是我发情期了啊,起因恐怕是oga的信息素……
等等,oga?!
我一个激灵,抬头望向那个星核猎手,他面上带了点不明显的红晕,好像还有一滴晶莹的汗珠挂在下颌。
他似乎是在用力撑住墙面,站都站不稳了,可还在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
是这样啊,alpha对oga的……
即使他让我在自得已久的剑术上重重受挫,即使他几度让我在死亡边缘徘徊,即使他手里用来支撑摇摇欲坠身体的那把残剑,不久前差之分毫的就能洞穿自己的心脏。
我舔了舔干涩的下唇,随心地放出了过量的信息素。
“呵…”
那个星核猎手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其实是我第一次真正嗅到oga的信息素,也是第一次故意放出alpha的信息素。我并不知道本来应该发生什么,但应该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已经被我的信息素团团包围,那个人反而站起身子,用发抖的手握住残剑,径直捅进自己的后颈。
我睁大了眼睛,无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却被他暼的那眼定在原地,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他手下动作不停,熟稔地挖出一块血淋淋的肉,掷出剑,将它钉在我面前的石砖中。
空气中的甜味更浓了,几乎盖过了我的信息素,但又夹杂着货真价实的血腥气。
脖子梗的有些痛了,但还是被他的气势压的动不了,我又一次对自己的剑途感到痛苦。
他走过我,眼里还是和几分钟前一样,根本就没看到我。他拔出残剑,带着一身血腥味走远了。
“哈啊…今天真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嘟囔着什么,只看着地上那滩血。
但大概知道一点:
以前将军调侃着问我,对于自己未来oga的期待,我当时回答的可谓糊弄学大成。
今天之后怕是经不起诈了。
??…活了,但没完全活。
??刃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晕死过去。能让丰饶赐福都难搞的,只能说不愧是各大黑手党首选毁尸灭迹小妙招——水泥人柱力。
??可能是因为任务对象的后勤人员吃了回扣,这次的水泥质量堪忧,干裂的缝隙让那么一丁点空气溜了进去。
??在第三次短暂的清醒时,刃熟练地检查身体恢复情况,大小伤处倒是都长好了,离积攒足够力气破开这个水泥柱子,大概还需要半天时间。
??宝才,任务对象真是捡到鬼了…到底是谁在水泥里还加了两捆钢筋,真当自己是造房子呢?
??哦豁,还是千年老字号的原装朱明螺纹钢,户口朱明的前百冶不由得赞许道,有品!
??“…赞美……伊…”
??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终于可以保持较长时间清醒,刃打起精神凝神细听,万一是回来查看自己死没死透的任务对象呢。
??“……如还未绽放便凋零的玫瑰,啊,充斥着令人心碎的悲伤!”
??刃没太听明白,但好消息是,这听着应该不是任务对象的人…
??“你本就残缺的身体,今日又添了几道裂痕…”外面那位听起来十分深情,“但请相信,你…真的很美。”
??声音有点像银狼收藏的古早乙女游戏男主角,刃听着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打算继续闭目养神,但那人似乎向柱子走近了几步。
??“看这肆意伸展的钢筋是多么华丽!看这流淌凝固的水泥是多么坚硬!”一阵盔甲碰撞,似乎有什么在抚摸柱子的表面,“这裂痕让我悲伤,以纯美骑士之名起誓,定当守护你的美!”
?????
??什么玩意儿?
??没听错的话,外边这人好像是在对着自己的这半截柱子深情告白啊…
??「啪嗒啪嗒」
??听着是有粘稠的液体涂在了柱子上,感觉还挺熟练的,就是让人有点缺氧…等等,缺氧…
??刚才他是不是说什么裂缝来着…?
??「砰!」
??银枝刚勤勤恳恳补好一道裂痕,又细致地描绘了纯美的花纹,就被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捅个更大的窟窿,仔细一看,还竖了中指…
??“……请原谅,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解救出柱子里的刃,银枝满脸真诚地道歉,手上却将人捆得结结实实。
??刃想说话,但气管里卡着什么硬物,“你…咳咳!”他咳出了一块水泥。
??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
??银枝将捆绑松了松,“抱歉,我需要先为这截石柱宣扬美的所在。”他拿起泥铲,以华丽的技巧修复着柱子,并伴有深情且不重样的赞美。
??刃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为什么,为什么我无法再感知到美的种子?”银枝震惊地看着修复后的华美石柱,“难道说我没有保护好…”
??「锵!」
??支离剑与骑士枪短暂交手又分开。
??“你和a什么关系?”刃盯着轻松接下自己一招的骑士。
??“a?”银枝的表情疑惑,不像说谎。
??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好一阵子,终于弄清了现状。
??“…非常抱歉,刃先生。”这位纯美骑士看起来十分羞愧,“在践行纯美之时,目睹了这截石柱,我认为它是需要守护的美的种子,于是接受了拉格瓦先生的请求…”
??“现在我已深刻的明白,您才是我感知到的美的种子!”银枝近乎虔诚地对着刃竖起骑士枪,手放在胸前,“那么恕我突兀,朋友,你是否知晓纯美的女神伊徳莉拉?”
??刃:谨慎的沉默
??“既然你并不知晓纯美的存在,我只有用骑士的方法令其显现——”
??“我恳求与你展开一场骑士道的较量,如果我有幸得胜,就请你承认——纯美女神伊德莉拉美貌盖世无双!”
??想死,真的想死。刃太阳穴突突直跳,但,死之前,先把这个不正常的骑士,狠狠揍一顿!
??空气中的尘埃像被双方气势影响似的停顿一瞬,金戈之声突响!迥然不同的武艺相互碰撞,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两人战斗风格却极为相近,尤其是那种,对致命一击的隐忍渴求,对死亡的漠然置之…
??这种对手,最讨厌的是——
??刃收手了。
??想死?呵呵︿_︿?
??“……刃先生?”
??将支离剑重新抱在怀里,刃微微偏过头,“未死之人,也不知所惧?”
??听着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银枝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的目光垂下,仿佛那里有朵盛开的玫瑰。
??“倒下、站起、再次倒下、再次站起,无数次的锤炼,徘徊于生死,只为让我等更接近纯美曾行过的旅路。”
??骑士抬起头,柔和地注视着弃身锋刃的剑客,“刃先生,我能感受到,您也同样徘徊于生死——”
??“充斥着比任何哭泣都更令人心碎的悲伤。”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原来银狼说的古早味让人脚趾抓地是这种感觉,今天真是让人想死的一天。
??十分后悔说了多余的话,刃快步走出废墟,后面的尾巴也紧紧追上来。
??“刃先生!”虽然穿着全套铠甲,却能灵巧地跟着刃在小巷里七拐八拐,“a先生的欺骗是…丑陋,请允许我与您同行!”
??刃怎么都甩不掉固执的骑士,刚才为什么就非得讲那句话,他开始痛苦地回忆,艾利欧的剧本上到底写没写不让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备注小字忽略了?
??……
??“身为纯美骑士!你怎么能出尔反…啊!”
??银枝甩掉枪上的鲜血,脸上悲伤的表情颇为真挚,“欺骗是不协调的音调…非常丑陋。”
??刃站在一旁无语,这人和自己倒算配合默契,实力也不凡,但……算了,待会儿怎么甩开他,现在走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头一次想提前谢幕的星核猎手冥思苦想。
??“刃先生,不,挚友!”银枝转过身来,骑士头顶不知为何突然亮起灯光,还有花瓣不断落下。
??“纯美骑士的使命完成,我将回归银河!”
??“但我相信,我们终会再见!再会了挚友!”
??“……”这是被玫瑰花瓣糊了一脸的刃。
??一片光辉中,纯美骑士银枝背身告别,只留下虔诚赞颂:
??“纯美女神伊徳莉拉美貌盖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