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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准确来说,是落在那枚低调素雅的戒指上。

只要一想到在这枚戒指的内圈处,与沈渟渊手指肌肤相互触碰摩挲的位置,刻着自己的名字,闻清临就觉得心尖漫开很奇妙的情绪——

有些奇异的兴奋,又好像有些陌生的酸软。

总之,是他之前从未曾体验过的。

也正因此,闻清临一路上心情都很不错。

甚至在车停下来,最后一次从沈渟渊被戒指束缚的手指上收回目光的时候,闻清临没忍住笑了一声。

换来沈渟渊侧眸,意味不明的一句:“看来闻老师很高兴要和我分别。”

听起来很像个怨夫。

讲了这句,沈渟渊就率先拉开车门下车,转而打开了后备箱,给闻清临取行李箱。

闻清临愈发觉得好笑,他等在一旁,正要开口再故意刺激沈渟渊两句,可非常突然,手臂被人攥住了。

且力道还不小。

闻清临下意识皱眉转头看去,便对上了一张陌生中年女人的脸。

略微施力挣脱了女人的手,闻清临还向后退开了半步距离才准备开口,正想问“请问你是谁?”,可话没出口就被女人打断——

女人似是并不在意闻清临明显疏离的姿态,依然一脸惊喜,她操着一口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大声道:“还真是你闻一!我远远就看着像你!都长这么大这么高嘞,不过还是这么漂亮,打一眼儿就能认出来!”

……

沈渟渊在女人开口讲第一句的时候,视线就落了过来。

她最初以为女人是闻清临的粉丝。

可下一秒就听到了一个陌生名字——

闻一。

沈渟渊便怀疑对方是认错了人。

他走上前来正要将两人分开,却在偏头的瞬间,惊愕看到了闻清临倏忽之间,血色尽褪的脸。

“闻一!放学回来还不去做饭在磨蹭什么!听不见你弟弟喊饿了吗!”

“闻一,弟弟还这么小,妈妈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就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可不能像你那个早死鬼爹一样,除了吃喝赌就是回来跟我大吵大闹…他活着也没什么用,死了挺好,就是死都死了还给我们留下一屁股债!你可绝对不能跟他一样!不然…不然妈妈就送你去见他!”

“闻一!你都初中毕业了,这么长的假期没有作业去多打两份工怎么了?不知道家里现在缺钱吗!追债的天天上门来讨,你弟弟还要上奥数班!”

“闻一,你在奶茶店打工一个月不是给你九百块吗!为什么就剩下七百了?你拿钱去做什么了?又去买你的破画笔了是不是!我都跟你讲过多少次了不准画画不准再画画,p用没有的东西,你就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把你的画都给你撕了让你长个记性!”

“闻一,画得那么好的画为什么都撕成这样了?老师和你讲过很多次了,你在画画这方面非常非常有天赋,你真应该好好为自己考虑清楚!你爸妈是谁是什么样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闻一就是个赌博犯的儿子!他爹因为欠债还不上钱都被人活活打死了你们不知道吗?他妈也是个疯的,我就住他家楼下,天天听见他妈又哭又闹的!就他长那么张好脸有什么用?真愿意给兄弟们玩玩解解馋倒还行,谁会真正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