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导发情(2/2)

他收回手,抬头看着白净光,呼吸有些急促。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白净光在温里开口之前说:“我标记了你,你才能更快地怀孕,不是吗?”

白净光的目光落在温里突起的小腹上面,那里面是他刚射进去的精液,或许也是他未成形的孩子。

但白净光对比并未有任何感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般随意地就挪开了眼神。

“我们之间不需要没必要的做爱”,白净光的语气有些冷漠:“我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

“你也不甘心永远当一个oga吧”,白净光回忆起温里的履历,有些怜悯地说:“温里,可怜有时候也是一种武器。”

温里尽量平缓的呼吸,但房间里浓郁的信息素味道让他心跳加速,忍不住地想要抱住白净光。

于是温里撇过头去,低声回道:“你说得对,我是alpha。”

他的声音低缓却坚定:“但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任何人。”

在温里的心中,现在有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信念:腺体和信息素不代表性别,上级和贵族不代表星球和国家。

但温里,始终等于温里。

温里契合白净光的时候有些吃力,oga与alpha之间的体力差距就此体现出来,现实与白净光所预期的做爱次数相差甚远。

肌肤之亲并没有拉进两颗心的距离,皮肤与皮肤的摩擦,信息素与信息素的交融,只是给单调的做爱带来一些情趣。

他们依旧只是肉体交易的非爱人关系。

温里跟陆回做了无数次,几乎每次都要射到他的最深处。

但可笑的是无论陆回有多努力,他与温里低的可怜的匹配度,注定了他跟温里的残忍结局。

而仅仅一周,只用了一周时间,白净光就在温里的子宫腔里埋下了一颗具有生命的种子。

白净光看着手中的阳性报告,沉默了一秒钟,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他转头看着同样沉默的温里,不自觉地舒了口气,开口问道:“温里,想出去吗?”

温里的手从肚子上挪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净光,面色有些苍白。

温里:“去哪里?”

白净光平视着温里的腹部,忽然有种将手覆上去的冲动,他动了动指尖,却只是同样站起身,语气莫名变得宽容许多:“哪里都可以。”

空气凝结了几秒,温里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电子锁,问他:“这个怎么办?”

白净光向温里伸出手,手掌中躺着的赫然是一枚银色的戒指。

“这栋房子里有屏蔽器”,白净光解释:“你想要出去,就带上戒指。”

说完,白净光侧身牵住温里的手,想要替他戴上去。

在戒指碰到无名指指尖的那一瞬间,温里将手指弯了起来,他看着白净光,一字一句地说:“像不像求婚?”

温里重复了那天晚上,白净光问他的问题。

白净光的手凝滞在半空中,他低眸看着面色平淡的温里,十分坦然地回答:“很像。”

听到这个回答,温里轻笑起来,眉跟眼角都随着笑而下垂,他重新抬起手,在白净光眼前一根根展开,又一根根弯起,最后只留下无名指。

温里从白净光手中夺过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温里说:“那可真够让人恶心。”

听到这种讽刺,白净光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计划已经完成一半,接下来需要做的只有等待。

罐子中的诱饵偶尔做些出格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容忍。

宽松是一种仁爱,是一种放任,更是一把回旋镖,会加倍地扎在人身上。

看着白净光离开的背影,温里才终于放下了手。

他跟白净光不只是合作关系,确切的来说,应该是相互利用。

白净光应该庆幸,他的计划能够达成的结果,正好在温里的容忍范围之内。

他肚子里的东西,除了作为筹码,于温里而已,一无是处。

温里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室外的阳光了,那种透过空气直达皮肤的灼热感,像是干涸时的那抹新泉,将温里枯萎的花茎重新滋养重生。

他伸手挡在眼前,手指的阴影落在脸上,无名指处多出一圈印痕。

在他们达成一致之后,白净光把截停信号的戒指给了温里,让他能够自由出入。

当然,目的不止于此。

白净光从来不会做白费力气的事情。

温里尽可能的把所有人流量大的地方过了一遍,商场、广场甚至是游乐园,温里几乎是不知所由地各处乱逛。

于是在检测出子宫腔受精卵着床的通过控制器注射了一支生长激素之后,收到了关于温里的消息。

赵寻章有些得意,满脸愉悦地看着电脑上逐渐成型的胚胎,他低声赞叹:“不愧是小里,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手中照片里的身影依旧有些瘦削,赵寻章的手指摩挲着温里的脸庞,目光却锁定在他的小腹上。

在这里,孕育着一个足够改变整个国家的生命体。

温里每天出去的时间并不多,他肚子里的东西需要白净光的信息素来安抚。

他们的关系很奇妙,但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恋爱,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两个人各自坐在沙发的一端。

不同于正常的胎儿,它生长得很快,像是被投放了各种激素饲料的肉鱼,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成长起来。

温里猜想这是赵寻章的手笔,温里低眸看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腹部,有些厌恶地转过了头。

温里的食量开始变得很大,肚子里的东西像是菟丝子一样不断吸食他的营养。

“它很贪吃”,白净光看着面前的饭菜被温里一扫而空,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温里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回答:“寄生虫都这样。”

听到这个称谓,白净光不自觉地皱了下眉,他悠黑的眸色往下沉落,突然莫名地反问:“那你呢?”

“我也是”,温里直视着白净光深不见底的眼睛:“你不也一样吗?”

白净光放下手中的筷子,白色的玉瓷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好似山中新泉撞路石般又带着点压抑的闷气。

“当然”,白净光的声音多了几分冷淡:“我会如你所说的,不遗余力地利用你。”

“为什么生气?”温里见他这副样子,轻笑起来:“我说得不都是事实吗?”

这个东西,寄生在温里的身体里,依赖着白净光的信息素生存。

情绪是相互的,而信息素是影响情绪的因素之一,作为被寄生者的温里,并没有因此而发生变化,反而是提供安抚信息素的白净光,变得喜怒无常起来。

好像他传递给温里的信息素,被加工包装成一种陌生的情绪,被他的心脏自动接收。

情绪通过机体表达,就变成了各种控制不住的躯体化反应。

比如厌食,焦虑和敏感。

白净光知道这是温里故意的挑衅,可他的怒火像是东升的初阳,缓慢而又持久地不断升温。

所有一切的症状,都不合理地出现在了白净光身上。

温里没想跟白净光争吵,只不过谈及他肚子里的东西,他不能让步。

温里看着白净光面无表情地模样,以及他面前没有动过的米饭,问道:“怎么不吃?”

白净光毫不掩饰地把瓷碗推到一边,简短地吐出两个字:“想吐。”

听到这话,温里停顿了两秒,才又开口:“是因为我?”

“不知道”,白净光的语气有些烦躁,话罢才又想到什么一样添了句:“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