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1/2)

陆回悠闲地掏出手机,像是看一场闹剧般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递给了温里。

手机接通地迅速,如同畏惧什么一般,毕恭毕敬地传来一句:“陆先生。”

那嗓音温里听了十多年,如今却像是裹上了一层面糊,变得厚重起来,连带着他的回忆,也蒙上了干涩的灰尘。

温里张了张唇,却又说不出话来,他喉咙发涩,双拳攥紧。

陆回知道温里伤透了心,他要得就是这样,甚至还不够。

他将手机拿回,将下巴抵在温里肩膀,感受他轻微的抖颤,笑着开口:“温里很听话,我很满意。”

对面沉默了一瞬,又恭维道:“让您满意,是他的荣幸,您放心,我们已经搬走,彻底跟他断了联系。”

短短几句话,停顿了无数次,不知是否在斟酌回复的空期,有着一点点对于温里的愧歉。

听筒中冰冷的言语,带着电流音传至温里耳中,如同化作尖锐的冷剑,穿透耳膜,刺入他的大脑和神经。

温里知道,在他们相爱的一家人里,会有温暖,会有热闹,会有父母,会有儿子。

而为他们换来一个入学名额的自己,只会像那骂着“野驴”把自己抛弃的母亲一样,只能以一个隐晦的“他”,被厌恶地提及。

不等那端继续说些什么,陆回直接挂断了电话。

瞧着温里垂着眼皮,看向污脏的泥土地,陆回心下一动,将温里的脸庞捧起,将他向下的眼角按住挑起:“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不开心吗?”

温里后退半步,躲开他的手,面上没有太多波动,他只是有些麻木地机械性回复:“没有,我喜欢。”

陆回看透他笨拙的伪装,将被推开的手插进口袋,声音低磁:“我更情愿你在床上说这种话。”

“好了温里”,陆回有些嫌恶地甩了甩鞋上的污渍,鲜少地用开导性的语气说:“不用难过,也不需要憎恨,你只要可怜他们,在一堆名流之中,继续以可怜虫的贫民心态,卑微地仰视周围的所有人。在享受过贵族的特权后,他们只会变得更加贪婪,而贪婪会制造无限的私欲。”

“这场面,多有趣啊”,陆回俯身牵起温里的手,与他十指交缠,仿佛一根红线,将两人的身体紧紧连接起来:“而被卖掉的你,他们甚至要向政府递交申请令,才有资格远远地看一眼。”

听着陆回吝啬的贬低,温里只觉得悲哀。

为整个帝国,为所有的平民,为所有的oga。

似乎温里欲盖弥彰的无动于衷,让陆回更加兴奋起来。

在浴室中,温里被陆回按在瓷砖上,刺骨的凉意摩擦着皮肤,昏黄的浴灯中,温里浑身的皮肤被热气熏腾成潮红色。

一朵盛开的玫瑰,在充满雾气的匣子中,拔掉了腐烂的根。

“你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陆回掐着温里的腰将他往上托,低喘着给温里定罪:“温里,我会狠狠地操你,射到你那退化的生殖腔里,让狭窄的生殖腔鼓胀,让你怀孕生一个alpha。”

“只有这样,在结婚之后,我才能继续爱你。”

疯狂又荒诞的一夜,让温里浓郁的玫瑰信息素肆意而出,整栋房子里都充斥着让人醉溺其中的甜酒香。

于是,陆回的发情期理所当然地提前了。

温里在龙舌兰的入侵中几乎要溺毙,后颈的压迫让他喘不过气,被压制多年的信息素早已经习惯性地臣服。

这一周过得浑噩,温里几乎脚不沾地,被陆回压在床上深入。

陆回做的格外厉害,似乎是最后一次试探作为alpha的温里的极限。

温里觉得他几乎要插进自己的心脏,以此让自己为他而搏动。

酒味洒了他满身,睫毛沾染了半透明的白浊,在清晨不甚温热的阳光照射下,如同天使纯白的睫羽。

温里隐约也有些消息,陆回的婚期将近,如果自己在那之前不能成功受孕,陆回在陆家面前更加没有理由把自己拴在身边。

他们贵族的性狗,可以是低劣的oga,但绝对不可以是一个甚至不能成环的s级alpha。

陆回显而易见变得焦躁起来,身上的风尘仆仆还未散尽,就拖着温里到床上操弄。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温里”,陆回后入着温里,滚烫的汗珠落在温里腺体,将他烫的一缩:“不要心存侥幸,剩下的几个月里,你必须怀孕。”

“我是alpha”,温里声音有些难掩的哑意,他闷声驳道:“你知道的,即便三年我也没有怀孕,不是吗?”

“现在不一样”,陆回挺动腰肢,将自己深狠镶嵌进去。

温里预料不及,喉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温里胸口起伏的厉害,他将自己闷在枕头中:“没有什么不一样,哈啊你也是s级alpha,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除非剖开腹腔,将退化的生殖腔摘除放进培育箱中重新发育,否则就算······”

剩下的话被皱眉愠怒的陆回压了回去,陆回狠狠地捣弄着温里的敏感处,温里瞬间软了腰,双腿难忍地痉挛起来,同时熏香的玫瑰味,溢满了整个卧室。

陆回一向如此霸道又专制,玫瑰茎的刺只能按照他的心意去生长,不能太软弱,也不能太坚硬,陆回要的是只对自己示弱的名为温里的红玫瑰。

等温里醒来,陆回已经没了踪影,体内的精液还在因为互斥而被穴道缓慢的向外排,浑身的酸疼已经变成了做爱后最不值一提的后遗症。

床边的一份协议,明晃晃地摊在那里,让温里一眼就能看到。

当温里看到桌上的文件时,就像一盆冰水浇在身上,通心的凉意加上身心的倦意,让他眼前一黑。

龙舌兰爱说浑话,他以为那只是无数次恐吓中寻常的一个。

“腺体改造计划。”

陆回疯了!

房间里残留的龙舌兰信息素,如同看不着的触手,死死勒住温里的脖颈,要将他困死在这狭小的床上。

那个抛弃他和他没用的爸爸而去的妈妈,以及只是远远见过的弟弟,在被改造为oga的恐惧下,全都变成了不值一提的东西。

温里不愿意再被过去困住了。

他裹着宽大的风衣外套,照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焦糖的家。

他在门前踌躇犹豫,刚要伸手敲门就听到身后带着惊喜的声音。

“学长?!”

焦糖高兴地跑到他身边,眼睛亮盈盈地看着他。

温里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你愿不愿意……”

“这位同学”,带着几分不悦的声线将玫瑰积攒的勇气击败的粉碎:“你找白枫有什么事?”

温里这才发现白枫身边皱着眉的男人,他有些怔愣地看着并肩的两个人,胸口像是人打了一拳,晦涩不堪。

心底规划好的一切好像早已被对方彻底看穿,温里张了张嘴,只说出一句:“白枫,你一定要幸福。”

这样我才能足够死心。

温里转头走了,而白枫被白净光拉住,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

“哥!”白枫有些气愤地喊他:“你干嘛说这些话,学长好不容易来找我一次!”

白净光的目光从远处收回,周遭的冷气随着玫瑰的消失也逐渐殆尽。

“他身上的信息素很混乱,你以后离他远点。”

白枫撇了撇嘴,小声反驳:“学长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白净光话从来说的绝。

白枫神情有些落寞,他是个oga,爱欲信息素的味道再清楚不过。

学长刚才身上的味道,浓郁地仿佛在陈年酒酿里面被浸润过一样,白枫极力不让自己去往坏的方面想,却又找不出更加合理的理由。

冰凉的黏液从后面流下,如同清晨滴落根茎的露水,陆回灌得太满,似乎要在他一个alpha身上找到生殖腔般进的极深。

冷风钻进风衣,将他衣服下干透在大腿根结成的白痕看得一干二净。

他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的眼神,自嘲地笑了,自己带着一身的信息素,去找别人私奔远走高飞。

他都觉得自己下贱。

自己一无所有,还要拉着别人坠入深渊,温里鼻尖还萦绕着焦糖的甜香,仿佛童话故事中诱惑人心的糖果屋。

温里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存着陆回电话号码的手机,说不定在某个隐秘的角落里,还藏着温里看不见的定位仪。

他太冲动了,可冲动是一时的,他逃离陆回的心思已然成熟。

不管陆回的压制有多密不透风,玫瑰的根茎,依旧随他所欲的长出尖刺。

无论软硬,全凭内心。

温里裹了裹还混着酒味的大衣,穿行在富丽热闹的贵族区,霓虹灯映在温里脸庞,将他苍白的脸染上了彩色。

呼啸而过的风,如同怒吼的野兽,一点点侵蚀着温里的心神。

他走进一家二手店,还一如既往存在着,成为温里在引河巷生活过的见证。

数日挤压的委屈和耻辱,似乎都在这一句久别重逢的问候中变得沉重起来。

温里低眸,藏起红起的眼眶,跟随着木质地板上赵旬章高大的影子,走进了能让他真正放心的地方。

尽管温里百般掩饰,赵旬章似乎依旧察觉到了温里现下的窘迫,他并未多追问,只是长辈般摸了摸温里的头,安抚他:“去洗个热水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浊已经彻底干涸,温里看着顺着大腿流下的一道白痕,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戳破皮肤寄生在自己的血液中伺机而动。

哪怕他逃的再远,陆回都变成了他永远也清除不净的毒液。

皮肤被揉搓发红,温里却觉得自己由里到外都脏透了。

浴室中的蒸气积攒变得烫人,温里被烘烤的有些昏沉,这才裹着浴巾走了出去。

赵旬章为温里倒了杯热茶,温里裹着浴袍缩在沙发上,目光沉沉落在地面上。

明明是最高等级的alpha,却落魄的如同弱不禁风的oga。

赵旬章眸色深了几分,却是探过身摸了摸温里的额头,温里迟钝地扭过头看他。

他这才开口解释:“脸这么红,发烧了要怎么办。”

温里抬眸看他,认真回答:“没有发烧。”

“我知道”,赵旬章为他年少继承而来的诚挚而弯起眉眼:“你说过的,像你这样强大的alpha永远都不会发烧不是吗?”

明明是美好的记忆,温里听闻却变得愈加沉默起来。

没有哪一个足够强大的alpha,会被别人压在床上操了三年。

温里连呼吸都是静悄悄的,他声音如同银针落地般渺远:“这些,我记不太清了。”

赵旬章怔了一秒,替温里拿了一套新衣服,递给他说:“没关系,我们之间只要有一个人还记得,那就足够了。”

赵旬章总是这样,包容他的一切。

那时候的温里总是会想,是不是整个帝国的beta都是这么温柔。

可残酷的阶级差距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虚有其名的权益保护法,垄断的贵族统治,过程和结局都在提醒他、打击他:

帝国的温柔,只慷慨地赠送于势在必行的成功和利益。

“小里,卧室在那边”,赵旬章摘下眼镜放在桌上,说:“如果累了可以去休息。”

赵旬章的木屋是为了研究建造的,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居住,所以理所当然只有一间卧室。

温里将在手中渐凉的茶水放下,昏黄的灯光下,狭长的眼角扬起,他问:“那你呢?”

“我没关系”,赵旬章拍了拍身下的沙发:“我睡在这里就可以。”

“不可以”,温里下意识拒绝,骨子里alpha的保护欲涌起:“我是alpha。”

赵旬章久违地心跳加速了一瞬,刚被放下的眼睛重新戴起,遮住眸色变幻。

他身子后倾,目光自然落在温里惨不忍睹的腺体上面。

原本光滑的皮肤,如同荆棘抽鞭过,未愈合的新伤,半覆盖着坚硬的结痂。

一个被人操熟了的alpha,却在这里大义凛然地让自己去卧室睡。

赵旬章收回眼神,眸子中的幽暗一闪而过,又立马恢复成了温里最熟悉的柔和。

“我只是希望你舒服些”,赵旬章伸手抚摸温里的发尾,掌心难以避免地触碰到因受伤而异常敏感的腺体。

温里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被赵旬章捕捉到,他腺体难以抑制地燥热起来,快要压制不住时才缓缓收回了手。

温里的身体,对他还是有着本能反应的。

毕竟无论温里被别人操过多少次,他的内心的恶劣不再被压制,疯狂曼长,形成一层保护色的外壳,让他在温里面前,永远扮演着知心的角色。

温里缩了缩脖子,将自己藏在宽大的浴袍中。

白色似乎象征着光明,温里被白色包裹住,玫瑰的尖刺扎进柔软的棉布,只露出沾着水露的花苞。

浓雾般的玫瑰花雾不自知地泄露出来,赵旬章嗅到那诱人的香味,只觉得喉咙发涩,身体被信息素刺激的火热起来。

温里的整个人,他强势的信息素,他肆意生长的眉眼,以及被掐的青紫的腰,手指进的深了一点便难耐的呻吟……

都对赵旬章有些致命般的吸引。

他面色不变地移开视线,坦然地站起身,自然道:“小里,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早点休息。”

温里凝视着赵旬章隐去边缘,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背影,只觉得物是人非。

年少时扬言要改革贵族统治的alpha,被他口中所谓的贵族压的直不起腰。

而一直陪在他身边的beta,反而变成了最自在洒脱的那个。

沙发不算大,消瘦的alpha勉强能睡在上面,温里蜷起身子,将自己陷进满是木质素香的梦里。

而睡熟了的玫瑰,周边的信息素被满屋子的木质香冲淡,将玫瑰整个包绕其中。

温里有些不舒服的皱起眉头,被手指耐心地抚平,随后顺着脖颈向后按压在腺体上。

凹凸不平的触感像是粗糙的树皮,手指控制着力度揉捏起来,温里动了动身子,手指与腺体错开。

手指的主人适时的收回,他并不急于一时,玫瑰的成熟需要长久的爱惜。

等到带着晨露的木质香味彻底消淡,温里在黑夜中睁开了眼。

他轻轻触碰刚才疼了一瞬的腺体,整个人都变得冰冷起来,原本的温馨如同预料不及的寒潮,席卷温里的全身。

他尝试着放松下来,活动自己僵硬的手脚,然后起身换上浓重龙舌兰味道的衣服,忍着恶心感,放松脚步向木门走去。

现在大致凌晨两点,赵旬章应该已经睡熟。

无心去想赵旬章的动机,温里绝不可能再让自己陷入困境之地。

只是刚摸到门把手,猛烈的木质香便从身后袭来,将温里压迫地闷哼一声。

他识人不清,一个强大的alpha,却被他当成了普通的beta,他活该走不出这间屋子,也活该被骗到死。

可温里不甘心。

他不顾腺体的撕裂疼痛,用尽全力迸发出与之相抗衡的玫瑰信息素,然后重新握住门把手。

他马上就能打开那扇意味着自由的门。

可后颈传来的电流刺激,顺着骨骼,将温里整个人麻痹的动弹不得。

下一秒,屋顶的灯被打开。

头顶昏黄色的光,由门旁的玻璃窗投射到森林中,看不清轮廓的树,在黑夜中有了独一无二的狭长影子。

温里的手指已经痉挛,他知道自己走不出去,反而诡异地平静起来。

人的情感都是有界限的,赵旬章的背叛,成了让温里彻底枯萎的最后一滴毒药。

他只是颤抖着手,在脚步声响起时,伸到那束并不明亮的光下,手指纤长的影子映到窗外的地面上,跟树干紧紧交织在一起。

温里想,他的影子逃出去了。

头顶是流窜在整个房间的木质信息素,温里厌恶地闭了闭眼。

衣服上残留的酒味,跟赵旬章的信息素味道混合在一起,如同腐朽的枯褐色木头渣,掩埋在尸体的灰烬里。

赵旬章将温里横抱起,不再掩饰自己的语气,他有些惋惜地问:“小里,为什么要走呢?你本来可以拥有最后一个美好的夜晚。”

温里抿唇,脸色如同白色的丙烯画:“为什么?”

“抱歉”,赵旬章轻笑着表达自己的歉意:“我也是没办法,小里,陆家是研究所的投资人之一。”

“他想让我怀孕”,温里伸手抓住赵旬章胸前的衣服,揉成皱皱的一团,他看着那一片褶皱,继续道:“替他生下一个alpha,在他结婚之后,继续当他的情人。”

赵旬章呼吸有些急促,可他却仍旧和声笑着,他像小时候帮温里整理头发般,哄骗着将他推下地狱深渊。

他说:“小里,别怕。”

“现下最先进的生殖腔,也只允许培育一个胚胎。”

“我是你的主刀医生,会在生殖腔扎根期间,无时无刻陪在你身边。”

指尖攥得泛白,听到这些话,温里陡然放手。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想通了什么,手指向上覆盖赵旬章的腺体。

微凉的指尖在腺体上抚摸,赵旬章的身体瞬间紧绷。

温里眸中冰凉,他抬头吻了下赵旬章的下巴,面无表情地问他:“像以前那样陪着我吗?”

“会寸步不离地陪着你。”

赵旬章低头,眸光中映着温里冷淡的眉眼,缓缓吻了上去。

温里并没有躲开,反而等赵旬章吻够了瘾,才浇了他一头凉水:“寸步不离的只能是陆回,旬章哥,真可惜。”

赵旬章的瞳孔在黑夜中缩小,他沉声笑着,胸腔的震动传到温里身上,让他有种自己的骨骼和血肉也在低笑的诡异恍惚感。

“没关系,你会明白的”,赵旬章长舒了口气,将温里抱到那早有预谋的双人床上,将温里搂抱在自己怀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温里面无表情听着赵旬章誓言般的告白,在赵旬章靠在自己肩头企图寻求信息素的安抚时,温里无情地将自己的味道全都收敛回去。

“生气了?”赵旬章察觉温里的动作,无奈舒了口气:“小里,别对我这么苛刻。”

“我只是太想念你的味道了”,他将自己埋的更深,贪恋地轻吻温里的锁骨。

温里压住喉口的干呕感,将赵旬章推开,语气如同隔着万里之遥般:“你对我的腺体做了什么?”

“提前适应一下”,赵旬章一手抚在温里的后脖,一手掐住温里的腰,将他禁锢在自己身旁:“植入生殖腔后,能让你少遭点罪。”

“电击芯片,定位系统”,温里一个个点明,他对上赵旬章玩味般的眼神,继续说:“还有什么?”

“性别转化诱导激素”,赵旬章并未隐瞒,反而详细介绍起来:“脉冲式药物释放系统,能让你蜕化的子宫,在一周内被识别后攻击并进行吸收,为人造培育器提供位置。”

“同时少量多次注入alpha的体液,进行排斥反应的脱敏治疗。”

温里只觉得漆黑一片的夜晚,变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而触手可及的赤诚的白昼,也只是黑夜换了伪装的惺惺作态。

喉咙像是被灌进了大桶的苦瓜汁,苦涩的汁水顺着喉管呛进肺叶,将盛满新鲜空气的肺泡侵占。

“那我呢?”温里感受着赵旬章的手掌摩挲自己的腺体,他开口问:“让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吗?”

赵旬章的手停顿一下,随后释放出安抚信息素,温里紧绷的身体并未放松,反而反射性地抖栗起来。

赵旬章脸上的笑僵滞,下一秒便收回信息素,他问的问题,简直让温里觉得可笑至极。

“他经常用信息素压制你?”

温里没回答。

赵旬章却如同得到答案般自言自语起来:“怪不得连安抚信息素都接受不了。”

“小里,其实我更喜欢你当一个alpha”,见温里沉默不语,他将深深扎入温里血肉的刺拔了出来,在鲜血喷涌中说起腻人的情话:“但活着才最重要,将孩子生下来,我会让你自由的。”

“有了孩子”,温里的声音有些喑哑,他艰难地开口质问:“我还怎么自由?”

“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赵旬章不以为然,他见温里情绪低落,思索几秒重新开口:“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们之间也可以有一个。”

赵旬章根本不理解温里到底在害怕什么。

生了孩子不会让陆回网开一面放过他,反而会以此为借口,变本加厉地囚禁他一辈子。

可温里此时孑然一身,只能向或许还对自己留有旧情的赵旬章寻求合作。

“生完孩子,你帮我逃走”,温里拧皱着眉头,忖度了半秒后终于开口,他将自己置身悬崖之上,向前一步是平地,后退半步入深渊。

赵旬章似乎要的就是温里这句话,他眉目舒展,笑意从眉梢眼角溢出,道:“当然。”

温里,这次是你主动走向我的。

赵旬章在黑暗中描摹温里的额骨,然后向下,是鼻梁,嘴唇和下颌。

如同一幅鲜活的画,在赵旬章身边呼吸生长。

陆回来的很快,温里甚至还睡在赵旬章的怀中,便被一阵大力从床上扯了下来。

晨起的冷风刮在皮肤上,像是锋利的尖刀削掉一层皮。

陆回将温里裹进自己的风衣,眸色深的摄人,他扶住由于电击而浑身发软的温里,目光中弥漫着漫天的杀气。

“你跟他睡了?”陆回阴沉的怒斥:“操了一晚上,腿都站不直了?”

听着这些侮辱的话语,温里心中早已麻木,就像细刺戳在他早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上,不过九牛一毛。

温里只觉得穿过窗缝溜进来的晨风,带着早露的清香,只不过龙舌兰傲慢的酒香,顷刻间就将自然的浅淡芬香绞杀的一干二净。

温里沉默不言,陆回目光落在悠悠从床上起身的赵旬章,冷冷讥笑:“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赵旬章坐在床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眉梢一挑,淡淡勾起唇角,说:“温里跟我在一起,很开心。”

话音刚落,房间中假似宁静的气氛终于被打破,冷冽的龙舌兰猛烈地朝赵旬章发起攻击,而赵旬章舒适地坐姿也变得挺拔起来。

俩人的信息素在空中撞击,形成势均力敌的两个空间,而温里被裹在陆回怀中,被湿润的酒雾熏的快要喘不过气。

他急促地喘息着,双手不自觉地攀附住唯一的支撑点,他紧紧抓住陆回的衬衣,让陆回有种被正在被温里依赖着的感觉。

他低眸冷冷暼了一眼赵旬章,随后用手掌护住温里的腺体,在他身周形成一层保护层。

随后龙舌兰的攻势陡然增强,狠辣的化成一根冰刺冲向赵旬章,而赵旬章面色沉下去,被高他一级的信息素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竭尽全力只能转动脖子,稍稍避过那冲着眉心而来的攻击。

透明的冰刺在赵旬章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他似乎被遏制住了喉咙,呼吸开始不流畅,缓了许久才勉强抬起头,偏过脸从容不迫地吐出一口鲜血。

陆回见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又低头凝视着正抱着自己的温里,满心的怒火被这没由来的愉悦冲淡了几分。

他蔑视地看向赵旬章,羞辱般地收回压制,看着赵旬章嘴角又流出血来,才嗤笑道:“一个a级的劣质alpha,连腺体都发育不良的废物,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赵旬章”,他居高临下地如同唤狗施舍般喊了声他的名字,眼色骤然变得犀利:“要不是有那帮老头子护着,你以为你有本事活到现在?”

陆回已经带着温里走远,而赵旬章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痕,在早阳微薄的阳光下,鲜艳的如同欲开的玫瑰骨朵。

他看着食指上的红,胸腔肋骨断裂的疼痛似乎变成他那圣明的爱的象征,他大笑起来,牵动伤口又难以抑制地剧烈咳嗽。

陆回将温里抱回自己的车中,冷风像刀子般剜在温里的皮肤上,而车像是一个保护罩,形成一个温热的温室,与外界彻底隔开。

可陆回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信息素,却让温里喘不过气,似乎又回到了那日被陆回狠狠按在车里操的样子。

他甚至闻到了令人恶心的精液的腥臭味。

“不解释一下?”陆回转头看着裹在自己风衣里的温里,嘴唇白的像是枯槁色的石灰粉,粉涩而厚重地裹在嘴唇上。

“解释什么?”温里嗓子干哑,脑子被木质香和龙舌兰混成的信息素冲击地有些混沌:“不是你让他来的吗?”

“我让他来跟你搂搂抱抱滚在一张床上?”陆回伸手捏住温里的后颈,拇指按在他的腺体上,语气中多了几分压迫:“温里,你想逃走,就是为了这么一条走狗?”

温里低头,由于一夜难眠而眼睛发涩,施害者来向受害者要说法吗?

还真是他们这些列鼎而食、奢靡腐化的贵族一贯的作风。

“走狗,垃圾”,温里缓缓抬起眼皮,直盯盯地看着他:“不就该是天作之合。”

温里感受着陆回压在自己腺体上的手指越压越重,他扯起嘴角,对陆回露出一个浅笑:“陆回,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陆回紧抿着唇,眼角由于压抑的怒意而挑起:“他会是陆家的长孙,是陆家未来的继承者。”

听到这话,浅笑逐渐放大,温里大笑起来,他讽刺地看着陆回,字字诛心:“他们连我都容不下,会接受一个流着下等血液的孩子当继承人?”

“陆回,你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决定”,温里面色冷得如同冬野的风:“有什么决心和能力,认为自己能够掌控我的一生?”

“陆家需要的是一个乖乖听话的陆回,而不是他上不得台面的情人和孩子”

温里话只说了一半,便被陆回按在了椅背上,陆回逼近,抵住温里的鼻尖,热息铺洒在温里的脸上,烫的他下意识地想要逃开。

而陆回将温里死死按住,极尽狠厉地低声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把那些乱叫的狗,一个个拉下台,温里,我们可以试试,看最后到底赢得是谁。“

说完,陆回松开温里,理了下自己的袖口,声音却没有丝毫感情:“你逃走,我可以既往不咎,接下来两个月,我会一天操你三次,直到胚胎成功植入。”

“你就是个疯子”,温里面色有些僵停。

陆回斜睨着他,语调不带任何温度:“那你就当我是个疯子。”

温里被陆回彻底地囚禁了,除了陆回,他只能见到赵旬章一个人。

腹中的子宫已经被植入,而赵旬章笑眯眯地恭喜他“十分成功”。

他说:小里,恭喜你变成了一个可以怀孕的alpha。

腺体开始慢慢萎缩,玫瑰地浓郁香气却愈发浓郁,像是有一把难以忍耐的火,从小腹燃烧起来,将他烧得大汗淋漓。

温里躺在床上,一手捂住肚子,眼神空洞地看着冰冷的屋顶,心想:不是可以怀孕的alpha,他现在被改造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oga。

腺体的酥麻,腹部的烫热,以及开始流水的后穴,无一不在赤裸裸地向他揭示一个残酷的事实:

他进入了只属于oga的发热期。

小腹像是膨隆起来,里面空缺出一块专属于alpha、能够来抚慰他的东西。

温里难以抑制地喘息起来,从喉腔溢出的低吟似乎将小腹的火热带了出来,温里觉得自己呼出了一口口滚烫的岩浆。

赵旬章像是一条专门为他而生的狗,时时刻刻围在他身边。

温里撑起上半身,斜倚在冰冷的墙壁上以求降低难以驱除的热意,而赵旬章不慌不忙走上前来,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如今这一幕的发生,甚至是无比期待着它的到来。

赵旬章伸出手,带着消毒水味的冰凉指尖扫过温里的额头,温里内心立马生出一种无法遏制的追赶上去的欲望。

他抬起被汗珠压的沉重的眼皮,眼角由于情欲而变得殷红,像是熟透在枝头的樱桃。

赵旬章弯腰垂眸看着温里,身上还穿着未来得及脱下的实验服。

温里吐出一口热气,像是夏日沉闷的风扫在赵旬章的脸上,带着玫瑰独一无二的沁香。

“旬章哥”,温里伸手抓住赵旬章的头发,随后猝不及防地将他往下拉到自己面前,于是像是陷入一片玫瑰花田,赵旬章感觉自己坠入让人沉耽的花海中。

温里急促地喘息着,衣服湿成一片贴在皮肤上。

“好难受”,温里仰起头,难耐地喘息不止。

赵旬章托起温里的后腰,将他额前浸湿的碎发往后撩去,他低头轻吻着温里,感受着空气中波澜起伏的信息素浓度,知道温里已经快到极限。

一个alpha和一个oga的做爱,总是带着些顺理成章的感觉。

温里只觉得赵旬章触摸到的每一个地方,清凉了一瞬后,袭来的是更加恐怖的火热。

他喉咙干渴的厉害,身下却不断地在流水,他的身体形成了两个极端,就像他沉沦又清醒的思想。

赵旬章插进来的时候,温里本能地绷直了身子,甚至在赵旬章往外抽离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追随过去。

不同于跟陆回全是痛苦的做爱,温里只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摔进了棉花里,他看着面前的赵旬章,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赵旬章以为温里是来索吻,顺着他垂下头,而温里只是将唇贴在赵旬章的耳边,轻问:“你要射在里面吗?”

温里睫毛上挂着汗水,汗水顺着睫毛的弧度划下,酸涩的刺激感让温里不由自主得闭了闭眼,赵旬章并未回答,只是伸手替温里轻轻揩去。

而温里只是盯着他,随着他的力度而低喘,过了几秒,温里才又开口:“我会怀上你的孩子吗?”

他说:“我和你的孩子。”

赵旬章抵住温里的额头,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汗水与汗水交融,他看着温里轻笑:“怎么办?小里,我需们要的是陆回的孩子。”

温里伸手将赵旬章推开,空气灌进两人之间,温里闭上眼,于是赵旬章进入他后穴的声音愈加清晰。

他细细感受着,似乎除了不痛苦,跟陆回做爱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温里又睁开眼,与赵旬章对视:“旬章哥,真狠心,幸好我不会喜欢你。”

赵旬章一愣;“是吗?”

他轻念道,面上并无愠色,甚至落下细碎的吻,来安抚快到高潮而开始轻微痉挛的温里,身下却突然变得截然不同,一下下狠重地撞进了温里的身体里。

温里手指抓紧身下被汗水湿的一塌糊涂的床单,紧皱着眉头,他的意识模糊起来,身体却异常清晰地感知赵旬章操自己时的每个细节。

赵旬章将下巴抵在温里的肩头,一声声喊着温里的名字。

两人都即将到达高潮时,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随后赵旬章就被人从温里身上扯了下去。

温里低促的呻吟出声,在陆回暴怒的目光中射了出来。

让他头晕迷蒙的木质香瞬间撤离,鼻尖的味道淡了下来,温里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泡进了木屑中,周围的木香被自己一点点吸收,而自己成了一棵树的最中心。

白浊射在温里的小腹,黏糊糊一团,几滴迸溅在黑色的床单上,刺得陆回眼疼。

而温里正沉溺于高潮之后的恍惚,他细细喘息着,在看到陆回怒气难忍的神情时,仍旧毫无反应。

甚至抬起手,由着身体的欲望驱动,向着站在床位的赵旬章伸出手,想让他将自己抱住。

咫尺之间,温里在触碰到赵旬章的前一刻,却被突兀伸来的手紧紧攥住腕骨,温里抬眼,胸口还在起伏,面色潮红如同泼在皮肤上的鲜艳红漆。

温里机械般扭头,饱含暧昧的眼神逐渐暗淡,似乎由于陆回的到来而变得清醒许多:“陆回,你的信息素,现在让我觉得非常恶心。”

“恶心?”陆回发出一声冷笑,随后看向挑衅地凝视着自己的赵旬章,他只觉得胸口处被人用钝刀一下下戳出一块空洞。

而温里,用一句”恶心“,亲手将他的心挖了出来。

狭窄的封闭房间中瞬间席卷而来满屋的酒味,抢占领地的龙舌兰极力将木质信息素从温里体内驱散,可孱弱的玫瑰素却在帮协着木质香在自己的领域肆意妄为。

温里的面色开始变得苍白,刚刚恢复正常的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赵旬章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上前捏住温里的脚腕,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跟陆回相抗衡,安抚被折腾的小腿痉挛的温里。

他温柔开口:“小里,放轻松些。”

说着用指尖轻揉起温里的小腿,陆回抬手向赵旬章发起进攻,而赵旬章不躲不避,任由裹挟着怒火的狠招直中自己的胸口。

赵旬章闷哼一声,偏头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后退两步,指尖从温里小腿撤离,安抚信息素的传输也因此中断。

于是难以忍受的痛苦又再次化成低吟,从温里唇齿间溢出。

陆回知道赵旬章什么心思,不过借自己之手,在温里面前洗清他的形象。

自己做得越过分,出手越狠,他就越得意。

陆回低睨嘴唇快要被咬出血的温里,深的如同刺身的吻痕烙满温里的全身,陆回松开手,温里便无力地仰倒在床上。

陆回弯腰,掐着温里的后颈,将他捞到自己面前:“温里,我反悔了。”

温里呼出一口热气,带着恶心的木质味扑在陆回鼻尖。

陆回清楚,这是温里在变相地向自己示威。

陆回吻住温里的下唇,撕咬出血痕。

然后才又将温里狠狠地摔回床上,陆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道:“我以后会24小时不停歇地操你,操到你一直高潮,痉挛着被我射满生殖腔。”

“等你怀上孩子宫口缩小变得更加敏感,我会一寸寸顶进去,在这间屋子里装满镜子,让你看清楚我操你时,你哭着求我停下来的样子。”

说完陆回目光中弥漫着漫天的杀气,阴沉地看向赵旬章:“至于你,赵旬章,我会用你的头骨,给我们的孩子做一个宠物项链,当作他的生辰礼。”

赵旬章斜倚在墙边,听陆回说完这句话才淡淡抬起眼皮,不见任何畏惧恐怖之色,他直起身,甚至对此给予鼓掌表示赞同:“陆公子,主意不错。”

随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赵旬章笑着跟温里告别:“小里,好好休息。”

赵旬章被人拖走了,陆回不会轻易放过他。

温里躺在床上,静静地想,但这些都跟他没关系。

只要赵旬章不会死,那么一切都无所谓。

他知道,至少在他安全地生下孩子之前,陆回绝对不敢对赵旬章下狠手。

赵旬章被压着跪在陆回面前,抬头笑着问他:“不是你让我把温里变成oga的吗?怎么,现在又不乐意了?”

赵旬章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漫不经心的点破陆回的心思:“还是因为温里从只属于你一个的alpha,变成了所有人都可以拥有的oga?”

“闭嘴”,陆回冷笑道:“不过一个小小的研究员,赵旬章,你真以为我缺你不可?”

赵旬章摇头,看着陆回叹了口气,嘴上说着不敢,却假似恍然道:“陆公子当然不会把我放在眼中,两个月后与温家长女成婚,自然呼风唤雨,而温家作为嫁妆的的顶尖生化研究所,肯定都是陆公子的囊中之物。”

“是我妄自菲薄眼高于顶”,说着,赵旬章露出颇具深意的笑容:“只可惜,即便小里怀上了你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培育成形。”

赵旬章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十分坦诚:“生殖腔的运行程序,被我设置了密码,而装着密码的芯片,就在这里。”

“没有密码,任何人都无法对生殖腔下调指令,而吸收母体营养而不断生长起来的胚胎”,赵旬章用手指比出一个狭小的圆形:“只能一点点被压缩在无法扩张的人造生殖腔里,最后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死胎。”

陆回脸色阴沉,从桌上拿起手枪,直直砸在赵旬章的太阳穴上。

赵旬章被砸得偏了头,再抬起脸时,涌出的血盖了赵旬章满面,顺着眼角流进眼窝的血,让赵旬章难以睁开右眼。

他听见陆回暴躁地开口,似乎真的起了杀心:“那我就让人砸碎你的头骨。”

“很可行”,赵旬章慢悠悠给出评价:“可惜只有密码还不够,寻里只能识别我的语音。”

他说着,淡悠悠勾起唇角:“哦,忘了告诉你,寻里是我给生殖腔起的名字,是不是很合适?”

赵旬章成功地给自己铸造了一张免死金牌,即便陆回再想杀了他,都必须为了温里忍下去。

而这就是赵旬章一直以来不择手段的唯一目的。

陆回眼神骤然凌厉又犀利,他像看垃圾一样看着赵旬章:“一只野狗,你也配?”

说完,陆回双眼翻涌起寒意:“把他的腺体剜掉四分之一,提取信息素纯化后交给我。”

剜掉腺体的痛苦,像是将四肢浸泡在厚冰下的海水,皮肤被一寸寸侵蚀,血液被凝固成带着腥味的冰渣,最后四肢从分界明显的冻口断裂,只留下血淋淋的躯干。

所有被冰化的痛苦凝聚,甚至也达不到腺体受损的疼痛阈值。

而赵旬章只是沉默几秒,诚心实意地回答:“如果只剜掉四分之一,我会认为得到温里轻而易举,你剜掉一半,或许这样才能让我印象深刻,对温里敬而远之。”

陆回笑意有些扭曲:“剜掉一半就能消了你对温里的心思?”

赵旬章旁若无人般活动了下有些麻木的膝盖,像是跟温里告白一样突然兴奋起来,他挺直脊背,看向温里房间方向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你尽管试试,正好我也很感兴趣,看看温里究竟还值得我为他放弃什么。”

等温里再睁眼时,已经被陆回扔进了浴缸里。

温里伸出小臂扶在浴缸冰凉的边缘,上半身从水中挺出,哗啦啦的水声跟着温里的声音一同传入陆回耳中:“陆回,为什么不开心?我不是如你所愿变成一个可以怀孕的oga了吗?”

陆回走近,掐住温里的脖子,将他按在坚硬的浴缸上,温里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静静看着他。

“赵旬章刚才和我做了三次,但他没射进来”,温里伸手覆在陆回的手背上,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了下去:“你还想跟我做吗?”

温里笑着向陆回展示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然后笑容固定,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皮娃娃:“那就收干净你那难闻的味道,我现在对除旬章哥以外的信息素,都觉得恶心。”

“旬章哥?”陆回将温里从浴缸里扯出来,冷笑着低叱:“你倒是叫的亲密。”

温里预料不及,膝盖撞到大理石的浴缸上,立马晕出一片青紫。

陆回将温里从浴缸中粗暴地拽出来,一路拖到了床上。

后穴已经有些发肿,陆回只插进去一根手指,就感觉到穴道的狭窄。

温里被陆回从滚烫的热水中拖出来,空气变成带着冷锋的刀子,割在温里的皮肤上。

水珠从身上滑落,滴在纯白色的床单上,像是瑞年的枫雪融化成水。

手指不断增加,不容置疑地一根根插进去,本来不断挣扎的温里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静谧的房间中传来一声声喘息,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加重变缓,温里整个人陷入床单中,身体微微蜷起。

等到陆回将温里捞起来翻过身,温里已经神志不清,没有限制而肆意释放的玫瑰信息素,浓郁到甚至让陆回皱紧了眉头。

“温里”,陆回揉了揉温里的脸,低声唤他名字。

而温里只觉得浑身焦热,像是置身于熯天炽地的熊熊烈火之中,水分被逐渐蒸发殆尽。

方才还让人厌恶抗拒的龙舌兰味道,现在却变成一种致命的诱惑,温里急促地呼吸,紧紧抱住陆回的腰,整个人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

他舒服地喟叹一声,甚至仍不满足地牵引着陆回的手,伸往自己的身下。

陆回默然地看着指尖的水渍,目光移到温里看向自己的痴迷眼神,穴道由干涩变得湿润柔软,穴道不断的收缩,将自动分泌出的润滑液体一点点挤了出来。

陆回插入三根手指,异常地顺利,甚至没有任何阻碍,温里直觉身子一紧,随后快感传至全身,他舒爽地喘息起来,动了动身子想让陆回进的更深。

陆回抽出手指,将不满地温里禁锢住,他钳住温里的下巴,问他:“爱我吗?”

温里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脑中像是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将他的所有理智包裹成团,藤蔓的尾端分泌出透明的液体,将他清醒的意识,一点点吞噬完全。

陆回看着温里被自己要破的嘴唇,这一刻似乎觉得答案也没那么重要。

他将性器缓慢地插入温里的身体,感受温里穴道的褶皱为自己一点点撑开的舒爽,温里往后仰头,喘息声不再同以前那般闷在口中,反而是尽然喊出了声。

跟赵旬章的那场激烈的情事,耗费了温里大半的心神,有些沙哑的呻吟,像片羽毛,挠得陆回心痒。

陆回被温里浓郁的信息素恶意地将生殖腔设置的极为敏感,陆回插进去的瞬间,温里便不住地发抖起来。

腔中的软肉将陆回的性器紧紧包裹起来,温热的触感让陆回难以自持地开始抽插。

他每动一下,温里便急喘着瑟缩,想要仓皇地逃走,却被陆回摁住大腿压在床上,被陆回进得更深,似乎两个人要在汗水的交融中,彻底融为一体。

陆回舔舐着温里的腺体,玫瑰味萦绕在鼻尖,让他忍不住张口咬了上去。

温里似乎察觉到陆回的意图,晃动着脖颈想要逃离,却被陆回掐住脖子,拉到他的唇边。

牙齿深深地嵌入腺体,而性器也开始射精,龙舌兰味的信息素像是蛇毒般大股地注入温里的身体,生殖腔快要被浓盛的精液填满。

温里发出一声低惨的叫音,意识在腺体被穿透的剧痛中开始苏醒。

他缓缓睁开眼,后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白,而熏得人发晕的陈厚酒味,正在向他热烈地宣告他正在被陆回永久标记的事实。

温里抬起无力的手,在陆回沉溺在射精与标记的快感中时,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旁的台灯砸在陆回的脸上。

玻璃灯罩破碎,洒在两人赤裸的身上,陆回的鼻梁被划出一道血痕,渗出一滴滴鲜血。

陆回大掌收紧,将温里死死按住,射完了最后一滴精液。

但标记还未完成,他像是一头凶猛的老虎,死死叼住自己的猎物,信息素源源不断地输注进温里的身体。

而渗出的鲜血,顺着挺直的鼻梁滑下,在鼻尖处汇成血滴,要砸进温里的右眼里。

温里下意识的闭上眼,那滴血便砸在方昕的眼皮上,将他纤长的睫毛染成了血红色。

他摸索着在床上找到一块碎玻璃,径直的插向自己的胸口。

即将割破皮肤的玻璃硬生生在空中停住,陆回终于直起身,强硬地将温里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他将玻璃碎片从温里手中夺过来,狠狠砸在地上,而陆回鼻梁上的血跟温里手掌的划痕,将温里的唇映衬得更加苍白,就像是昭告陆回失败的一面白旗。

“温里”,陆回将性器从温里穴中抽出,他听见温里低促的喘息:“现在还讨厌我的味道吗?”

温里细喘着,手掌的划痕密密麻麻流出一滩血,他将手掌上还未凝固的血,一并抹到陆回脸上。

陆回的信息素进入温里腺体的事实无法逆转,他现在真的变成了一个被alpha标记的oga。

他开始喜欢陆回身上那以前让人觉得恶心的味道,甚至想要陆回抱紧自己,像刚才那样粗暴地插进来,然后酣畅淋漓地操自己。

温里攥紧左手,伤口的疼痛勉强让他维持正常,尽管只是最简单的临时标记,也因为oga对alpha服从的天性,让他难以自持地疯狂地企图靠近陆回。

温里向后挪动身体,被灌满的后穴立马流出几滴白浊,顺着温里挪动的方向,绘出一条白色的半透明湿痕。

逼仄的房间中充斥着难以逃离的酒香,温里觉得自己被让人窒息的海水包围,他半垂着眸,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陆回的问题,有些迟钝地摇了摇头,声音轻的快要被未平息的低喘吞噬:“喜欢。”

话罢,他抬起头,看着陆回满是魇足的神情,眉唇都坠下来,像是满缀槐花最终不堪重负的枝。

“我以后会喜欢上每一个操过我的人。”

温里淡淡说,陆回阴着脸俯视温里,手掌上沾到的血早已经凝固,就如同他们昙花一现的水乳交融。

陆回伸手轻抚温里的额头,随后一点点向下,最后落在温里被定植了生殖腔的腹部。

那里柔软又湿润,像是聚集成一团的云,将人紧紧吸附其中。

“那把你锁在这里怎么样?”陆回像是开玩笑一样说出口,语气中却满是冰冷和威胁,他指着床边的空处:“在这里放一台新的台灯。”

随后手指点到窗边:“换一个山茶花样的窗帘”。

房间几乎要被陆回的空想填满,他才终于收回手,紧握住温里的手腕,缓缓而言:“我还会为你定制一条金色的手铐,很长,可以走到浴室和客厅。”

温里安静地听他讲着,似乎并未意识到陆回的不悦,等到陆回没了声音,又开口触到陆回的另一个禁忌:“旬章哥呢?”

陆回的力道收紧,温里由于手腕的疼痛而皱起了眉。

“赵旬章被我剜掉了半个腺体,扔到实验室里等死”,陆回没有隐瞒,他恶劣地开口,矛盾地希望温里为自己而有所波动,却又不希望他们之间的主角变成一条不知所谓的烂狗:“我会让他活到我们的孩子出生,用他的骨头做一个漂亮的训狗棒。”

温里眸色有些发红,蔓爬着几根血丝,像是秋末伶仃的几棵枯褐色爬山虎。

“那我呢?”温里问他:“你要把我的骨头做成什么?”

陆回心抽动了一下,面色变得扭曲起来,他额头青筋微微暴起,藏匿在胸口的怒意,被温里的这句话打开阀门,倾泻而出。

他伸手将被汗水黏附在温里额头的碎发粗鲁地向上撸去,高窄的小窗,吝啬地抛洒进几缕不太明朗的光。

温里微微眯起眼,陆回在他眼中压缩失真,整个人糊成一团,像是燃起的白色火焰。

“你不知道”,温里轻声开口:“如果真成了训狗棒,说不定旬章哥会很开心。”

“你不了解他”,温里连呼吸也放得轻缓,他看着陆回,似乎在炫耀两人间的熟知,和那段陆回永远也无法抹杀和插入进去的那段过往。

“我了解你就够了”,陆回手上使了力,温里被迫使地仰起头,陆回一字一句慢慢回应温里:“我了解插多深你叫得最狠就够了。”

陆回脸上的血已经干涸成枯黑色,在鼻梁一侧打落阴影,他转头看向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缓缓起身。

“温里,你不用故意激怒我”,陆回上身下沉,伸手捻了捻温里睫毛上的血:“赵旬章暂时有用,就算只剩半个腺体,我也能吊着他一口气,让他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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