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擦干了头发,严修时被昏黄灯光给晕染的多了几分困意。
连带着方昕那张清淡的脸,也被罩上了一层柔光,变得温和起来。
严修时鬼迷心窍地将方昕拉过来坐到自己腿上,低头吻了下去。
方昕抬头乖巧顺着他,在他眼里,严修时像是在给观音娘娘上香一样虔诚。
知道的以为他俩在上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来宾馆焚香沐浴的呢。
方昕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了,他跟严修时之间,出现这种气氛实在是太不对劲。
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方昕眼中闪出星点泪光,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严修时。
方昕缓缓将下巴抵在严修时右肩上面,贴近他耳边暧昧开口。
这句话实在是太难以说出口,方昕觉得他稍微大一点声就是对他俩之间纯洁的炮友关系以及自己小白莲完美形象的极大侮辱。
总之一句话:fuck,rightnow!
刚才纯情的寺庙氛围被彻底打破,严修时终于正常起来,立马扒了方昕衣服,把人提着扔到了床上。
狗一样亲遍了方昕全身,严修时这才进去。
被压着亲了快半个小时的方昕:“喘…喘不过气了……”
严修时听到这话,嘴角一扬,笑得恶劣。
自己光着身子半倚在床上,把方昕放到了自己腿上,笑得意味深长,说了句让方昕一夜难忘的话:“上来,自己动。”
霸道,朴实和传承的一句话,直接让第二天的方昕报废。
连带着剧情都忘了往下走了,将宗和繁那绿茶婊给自己下药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不说屁股,就连胳膊大腿都酸疼的要命,跟跑了个八百米后又马不停蹄地跳了个远一样。
好巧不巧的,方昕还在学校大门口遇到了昨天刚开启的新角色––
宋西贺
方昕本着恪尽职守的职业道德,跟个崴了脚的大鹅一样,歪歪扭扭地朝宋西贺跑。
方昕把宋西贺当个完成任务的宝贝,可人家不一样啊,对着个要用钱买自己清白的煞笔富二代,谁能笑得出来?
宋西贺跟逃命一样,看见方昕就开始大步跑。
方昕忍着全身疼,三步并一步,追了好久才抓住宋西贺的校服外套。
方昕抓着手中的校服,不禁感慨一句校服的宽松肥大,才让他的穿书之旅离结束更进一步。
见宋西贺转过头来,放心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早上好!”
宋西贺蹙起眉头,脸上露出几分不耐。
“你有完没完?”
方昕不依不饶,依旧腆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早上好!”
说完不等宋西贺回话,又立马加了句:“不好也得好!”
宋西贺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把方昕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甩开,冷冷道:“最后说一遍,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干什么,别再来惹我。”
说完还没等方昕反应过来,宋西贺便迈着大步逃一般地离开了。
方昕揉了揉自己有些泛酸的小腿,对着宋西贺的背影一阵抱怨:“我都这样了,还能对他做什么?”
蓝墩:“你这一副如狼似虎要把人吃了的样子,谁弄不怕?”
“是吗?”方昕捏了捏自己的脸,“那我以后得注意点了。”
“捏什么呢?”
方昕突地被人揽进怀里,抬头一看,竟然是带着抹诡异笑容的严修时。
“嘴肿了”,方昕立马变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待在严修时怀里跟个冻僵了的鹌鹑一样,一动都不动。
严修时掰过方昕的脸,左右看了看,发现还真有些肿,有些嫌弃地说:“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矫情?”
方昕:“……”你一个男人怎么不去死呢?
方昕抿着唇没说话,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特轻特轻的叹息,好像就是故意让人听不着似的。
然后又听到:“你也别怪我昨天下手狠,这事儿要是怪也不能怪我一个人身上。”
“什么?”方昕小声开口,眼神有些不解。
严修时冷哼了一声,下巴指了指前方纤直的背影,方昕顺着看过去,发现了被一群人拥簇着的笑得特温柔的宗和繁。
方昕眼神立马变得暗淡几分,严修时瞧见笑得更加嚣张了。
“早跟你说了你不信”,严修时说着摸了摸方昕的嘴,靠在他耳边得意道:“现在看清谁是好人,谁是王八蛋了吧。”
方昕重重点头,再不能同意了:你俩一个明面上的王八狗,一个暗地里的绿茶蛋,同流合污的,谁比谁高贵啊?
瞧你那尾巴都快摇飞了!
严修时满意地拍了拍方昕绒绒的脑袋,又毫不愧疚添油加醋地说:“你不知道的事儿可多着呢,别整天跟个傻子一样,跟他屁股后面小繁小繁的,你把他当亲弟弟,他把你当什么你知道吗?”
方昕摇头,瞪着眼睛看严修时,等他的回答。
严修时琢磨了里面,却也是没找出个合适的词,便随便甩了句:“你以后就全都听我的。”
方昕这回却不点头了,拧皱着眉头,像是陷进了很大的矛盾中踟蹰难行。
严修时也不在乎他有什么回复,反正同不同意都得同意。
被严修时勾着肩回了教室,方昕在心里思考,接下来该以什么方式面对宗和繁。
宗和繁不跟严修时似的,傻狗一个,狂妄自大,觉得全世界都得听他的。
宗和繁心思深,什么都不显在脸上,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算计着什么。
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方昕拿着笔乱画了几道,问蓝墩:“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是直接挑明撕破脸好,还是接着装孙子?”
蓝墩无语:“你不是最会那什么出淤泥而挑染吗?我这么单纯善良一只小鸟,你来问我这么邪恶的问题,合适吗?”
“别尼玛跟我装了,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啊”,方昕将笔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反正早走完剧情早离开,你也早解放,跟就我一个人有好处似的。”
蓝墩:“……”
蓝墩:“你就跟着剧情走呗,原本发展到这儿,女主早跟严修时酱酱酿酿了,半道被你横插一脚,你问我怎么办?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
说到这事方昕确实有点心虚,气也不足起来:“我看原着严修时在床上这么猛,谁知道是个基佬啊。”
蓝墩扣了扣爪子,一脸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
蓝墩:“你跟严修时怎么搞我都不管,你最后能把女主跟严修时和宗和繁整到一块儿去就行。”
“你们这文可真他妈乱啊!”
方昕抱头,甚至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得言情有了,搞基有了,现在连3p都不放过,不会还给我整个故乡的小百合吧?”
蓝墩沉默了一会儿,立马去翻原文了,随后坚定的开口:“这个肯定没有!”
方昕现在也顾不得有没有了,他坐在凳子上,疼得整个人都萎靡起来,缩成了一小坨。
从后面看过去像是个被拔了毛的公鸡一样,又颓废又凄惨。
跟犯贱似的,严修时一天不捣鼓下方昕,他心里就有种莫名其妙的话空虚感。
于是严修时长腿一伸,又踢到了方昕凳子上。
方昕被踢得往前一窜,屁股在木头凳子上来了个贴凳滑翔。
原本就酸痛的屁股,又变得火辣辣起来,像是在火团里滚过一圈一样,又烫又疼,难忍极了。
方昕扭过头去,看着满脸得意洋洋,满脸写着“就是爷干的,无论屁股还是板凳都是爷干的”的严修时。
“看什么看,老子脸上开花了啊?!”
严修时又开始变得狂躁起来,方昕琢磨着是不是哪天得抽空打针狂犬疫苗。
默默摇了摇头,正准备将头转回去的方昕,也不知道怎么得就跟后面的白书对上了眼神。
明明两个人隔着许多人,可就那么巧,那带着几分冷淡的眼神,沿着洒落阳光的空气,直被运到方昕身上。
太阳光太过炽热,似乎连带着那眼神也被暖热了起来。
察觉到那目光中并没有什么恶意,方昕浅浅一笑,算是回应。
白书的座位位于阳面,阳光恣意妄为地闯进来,瘫在人的身上,脸上。
明明午时最嚣张的时候,白书并没有感觉到太阳的威胁。
现在却浑身燥热起来,眼睛似乎也被那刺眼的光给晃得失了神。
眼神收回,又重新落在面前的数学试卷上。
白书放下笔,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
有数学课的下午总是难熬的,方昕忍住昏昏睡意,可到最后也没听进去几道题。
他觉得自己被分到这么个火箭班级,简直是浪费国家的教育资源。
又想起下午跟白书的那一对视,方昕长叹一声,头疼起来。
原文的女主叫白墨,显而易见,是七班班长,也就是白书的妹妹。
不是方昕这样提溜不出门的私生子,而是白书货真价实的亲妹妹。
这妹妹现在高一,尼玛未成年呢,方昕还真有点下不去这个手。
越想越烦,索性甩了甩头,将一切都甩出脑海。
方昕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回家,这一抬头,却在七班门口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有些艰难的挪着小步子走到门口,方昕已经累的微微喘气了。
宗和繁看着方昕有些苍白的脸色,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皱起了眉头,搀住了方昕的胳膊,下意识脱口而出:“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方昕一脸无语地看着宗和繁,心里有些不爽。
这小子不是明知故问吗?现在是在嘲讽他?
空出一只手,方昕想把宗和繁的手拿下去,谁知道宗和繁抓的太紧,方昕被自己的力反冲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被宗和繁眼疾手快地抱在怀中的方昕,还没等回过神,就看到严修时倚在栏杆上,满是讽刺地看着方昕。
“吃过这么大的亏还不长记性,不知好歹的东西,果然贱人生出的种也最下贱。”
说话这话,严修时看也不看俩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方昕窝在宗和繁怀中,看着就连背影也散发着冷气的严修时,适时地抖了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