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真累(1/2)

啊,演戏真累……

方昕死死揪住自己的领子,认真装出一副一脸隐忍而落寞的模样,抬眸看着面前满是担忧的宗和繁。

哦,当然,方昕心里在清楚不过,对方那无可挑剔的担忧也是装出来的。

这身体所承受的一切痛苦、留下的一切罪恶痕迹的罪魁祸首,就是方昕眼前这个,一身温柔和善的少年。

“哥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宗和繁边说边大步过来,像是担心极了。

方昕见他过来,下意识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两步,等到被拉住了胳膊,才回过神来,低头喏喏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回来晚的”。

像极了一个在外面受尽欺负的弱势者,在回家见到唯一值得信任的人时,却又碍于身份而不敢接近的矛盾和纠结。

“没关系”,宗和繁笑着回答,唯一的灯光在他身后张扬地绽放,如同黑暗中走出的天使一般。

“我们回家吧。”

方昕听见他说,面上浮出感动,眼中溢出泪光,泪光中掺杂着掩盖不住的感激。

方昕被拉着往里走,回想刚才宗和繁转身时的那抹得逞笑意,心中快要笑疯了。

去他妈的天使,黑暗里怎么可能会有天使?

黑暗中只能找到无尽的深渊和更深的黑暗,所谓救赎的天使,不过是个披了张画皮的丑陋恶魔而已。

直到进了客厅,方昕还是没有放下抓着白衬衫领子的手。

样子要装就要装到底,宗和繁也懂这个道理,所以关心地开口问道:“哥哥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一直抓着领子?”

说着便要察看,被方昕偏身躲开。

“没什么”,方昕哑着嗓子回答。

今天折腾的太厉害,方昕甚至有种自己竟然没死在床上的劫后余生的庆幸。

嗓子火辣辣的疼,干的快要冒出烟了,方昕现在只想快点上楼去喝口水,然后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所以在方昕眼中,以前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装模作样,在宗和繁一句句伪善的关切中,变成了唐僧的紧箍咒,让他心烦郁闷。

“我今天很累,想上去休息了。”即便方昕极力掩饰,仍旧盖不住浑身散发的疲倦之意。

宗和繁因为这意想不到的、卷土重来的冷淡而愣了一瞬,却又在方昕抬眼看自己等待回复的时候,立马恢复了柔和的笑容和语气。

“那哥哥好好休息,晚安。”

宗和繁声音轻轻的,却在安静的客厅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裹着蜜汁的葡萄一样砸在人心上。

直砸的葡萄破裂迸开,汁水四溅,甜与酸彻底混在一起渗入胸膛,让方昕觉得温暖又酸涩。

“嗯”,方昕回道,为自己刚才不自觉的疏远和冷硬而感到愧疚:“你也好好休息”。

随后方昕便上了楼,宗和繁目视着方昕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楼梯的拐角,随之一起消失不见的是他嘴角刚才还“情深意切”的笑容。

“哥哥今天受了那么多苦,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宗和繁一字一句,语气仍是温柔至极的,只是眼神冰冷,看不到丝毫感情和温度。

“所以说这小子有什么想不开的?”

方昕整个人瘫在床上,衣服都没脱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也不忘了跟“蓝色生死恋”抱怨。

“上一辈子的恩怨非得带到自己身上,何必呢?自己心里气的半死,还得笑呵呵的喊我哥哥。”

“人就这种设定,你管那么多呢!”

方昕口中羽毛颜色跟人卫课本分毫不差的胖揪––蓝墩一屁股坐在枕头上,啄了啄方昕散在额头的碎发。

“都怪你们这狗屁人设,我天天才累的跟驴一样,觉都睡不踏实,就怕睡着睡着,突然被揪领子提起来打一顿。”

“什么表面伪善、暗地里搞小动作的人设太他妈让人蛋疼了,他妈整个就毒蛇装可爱–啾咪啾咪着就把毒给你下了,有种就跟严修时一样,有事直接床上碰一碰。”

说到这,方昕一脸生无可恋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我真傻,真的,要是知道严修时这么狗,我当初死也不跟他碰!”

严修时他妈就跟加了520的超黏胶水一样,粘到身上就扯不下来了,就算费劲吧啦给拽下来,也得带上一片血肉模糊的皮,人这才心甘情愿走。

可方昕舍不得自己的皮,也不敢踢开严修时那个凶神恶煞的恶狗。

一觉到天明,方昕扯开尖喙快要戳进自己眼珠子的蓝墩,晃悠着进了洗手间。

看着只剩一溜烟儿的汽车再次离自己远去,方昕认命地往公交车站狂奔,同时心中咒骂那个美名其曰怕自己不适应太过于张扬的出行方式,而让自己要坐十几站公交才能到学校的芝麻心眼的宗和繁。

看着同样只剩一溜烟儿的公交车,方昕欲哭无泪,一脸颓废地往站牌里面倒退。

“别退了。”

方昕正跟蓝墩大倒苦水,冷不丁钻进耳朵一股冷风,那声音也冷冷的,不像是宗和繁那种没有一点温度的冷,而是根本没兴趣鸟你的冷。

“哈?”方昕下意识疑惑出声,转身寻着那方向看过去,正对上那漠然的一双眼。

方昕浑身一震,低头看那快要将自己绊倒的台阶,明白了他刚才话中的意思。

于是立马变了脸色,在宗和繁那里攒的浑身火气瞬间收敛起来,变成了在学校里的乖乖学生模样。

“谢…谢谢”,方昕一脸诚恳地看着对方。

谁知对方只是轻轻暼了方昕一眼,跟没付费的小鸭子似的,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真小气。

方昕自讨没趣,离那人远远的,倚在站牌的路线电子屏上,缩起肩膀显得小小一个,装在眼里也只占了一个小角落。

“这冰山冷面男主不比疯狗和白切黑有意思多了?”

方昕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跟蓝墩疯狂吐槽:“这才是恋爱文正常男主人设好吧,疯狗和小心眼猫给爷有多远滚多远!”

“是比疯狗和白切黑善良多了吧”,蓝墩戳破方昕的心思:“你也就是觉得按他那人设不能跟你动手。”

方昕:“……车来了,不跟你聊了。”

蓝墩:“跟我聊天耽误你上车吗?”

方昕:“耽误人类与鸟类的物种和谐。”

蓝墩:“……”早晚有一天眼珠子给你啄下来。

方昕大腿紧贴着对方的大腿,一动都不敢动。

原来对方不仅声音冷,身上也凉的一批,一点不亏待老冰山这个人设,跟死了好几天的尸体一样凉。

他妈的谁能想到,刚才还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老冰山,上车直接坐到了自己旁边,好家伙一点不带犹豫的,跟想了百八十遍早就计划好了一样。

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方昕尴尬地咳了一声,鼓足勇气转头看着对方。

“班长”

方昕轻轻叫了一声,在对上白书的瞬间怂了一下,随后挺了挺背,接着说:“可以让我出去吗?我马上就要下车了。”

“还没到站点。”

白书一句话直接将方昕给怼了回去。

方昕努力保持笑容:“车坐的有点久,腿麻了想走一下”。

只见白书没有一点要让开的意思,并且抬手看了看表,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在念写好的稿子一样。

“现在是七点十三分,到青鱼站下车还需要三分钟左右,如果你走着去学校的话,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你一定会迟到。”

“那就不下了吧”,方昕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

一系列的估摸词后面跟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一定,成功地让方昕放弃了提前下车的想法。

为了白书对抗凶残的大魔王,太不值了!

又呼了一口气,方昕看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大腿,开始一点一点地往里收。

谁知对方像是装了定位器一样,方昕腿往里缩,对方的腿也紧跟其后追上来。

直到方昕退无可退,鹌鹑一样被挤在狭窄的空间里。

方昕咬牙,要不是这该死的懦弱人设,他早一拳头招呼人脸上了,这谁忍得了?

可他妈的他现在必须是文里的方昕,得装的善良、包容、有爱心。

方昕快憋屈地哭出来了,最终没忍住开了口。

“班长,你腿这么凉…”

方昕轻声询问,白书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着方昕,似乎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是不是肾不好啊?”

白书万年不变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明眼可见的面黑了下来。

眼睛也是,黑的跟刚写到墙上的油性黑笔一样,还反着沾点邪性的光。

“谁告诉你的?”

听完这话方昕心中还是挺复杂的,白书问的是“谁告诉你的”,而不是“你小子怎么敢这么说的”。

这就说明,在白书心里,方昕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的乖巧学生。

人设没崩,方昕不仅没舒口气,反而更加郁闷了。

他妈的白书又不是关键进行人物,平常搁宗和繁和严修时面前装的绿茶,全被这小子看进了眼里去。

要不是小蓝揪提醒,方昕还真不知道有个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冰山变态。

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磨炼演技的机会。

他妈的这福气他不想要啊!

于是方昕化悲伤为动力,在白书低沉着声音问出那个问题时,方昕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严修时的名字。

还不忘火上浇油,顺便捞一下自己的苦命白莲形象。

“是严修时去医院探望阿姨的时候知道的”,

说着方昕咬了咬唇,一副纠结的模样,几番心理斗争后,一鼓作气全说了出来。

“他也是为你好,他跟我说这种病不丢人的,早治疗才能早痊愈。”

说完方昕小心翼翼地抬眼去观察白书的表情,果然脸更黑了些。

于是方昕又不怕死地添了一把火:“严修时说宗和繁、潘小周他们都有认识的人,会跟他们一起找办法帮你解决的。”

白书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去:“他还告诉了别人?”

方昕狠狠地点了点头:“他也是担心你,你别怪他们瞒着你。”

“好,谁也不怪。”

白书看着方昕,整个人沐浴在偷跑进公交车的阳光里,但却显得冰冷至极,毫无生气,连带着声音也像是尸体刚从坟里爬出来、抖落脑袋上土时,那种让人直打寒颤的阴森气息。

于是方昕不争气的抖了抖腿,下一秒就看见白书的脸变得更加黑了。

方昕原身身子太过孱弱,预备铃打响后,刚快跑了没几步就软了腿,差点直接瘫在地上。

于是博爱包容的班长,在这关键时刻发挥了他的重要作用。

只见白书把书包潇洒单肩勾住,随后一把捞起方昕扛在肩上,拔腿就往教室跑。

那速度当乃一绝,方昕甚至能吸入白书后方飞起的灰尘。

白书肩部有块梆硬的骨头,正巧顶在方昕最柔软的腹部。

白书步子抬得又高落得又远,一步一大顶,方昕被顶的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一路上连个“放我下来”这简短的句话,断断续续也没能说个完整。

等到了教室门口,白书轻手轻脚地将方昕放下来,见方昕面色苍白满头大汗,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伸手便要覆上方昕的额头。

方昕有了刚才那一辈子难得一遇的阴影后,对白书产生了后天性的恐惧,下意识躲开他探来的手。

躲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符人设,便又硬生生停了下来,保持着半歪身子的姿势。

白书见到方昕有所抗拒,也不再强求,将方昕身子摆正后,语重心长道:“方昕,很难受吗?”

方昕毫不犹豫重重点头。

白书又轻叹了口气,“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学习不能只靠脑子,身体是一切结果的本钱,以后要加强锻炼。”

白书语气仍旧平淡如水,像是在重复说过百八十遍的内容一样。

方昕只当是他官方用词,逮着每个人都来一遍,默默夸他这个班长做得尽职尽责。

只是涌上喉咙的呕吐感,压过了还在心里没能爬上来的夸赞。

经过这离奇的一遭,方昕气都不匀了,强撑着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班长,我真谢谢你啊!”

方昕欲哭无泪,心想这都是因为谁,可因为任务和人设在身,还偏偏不能发作,只好装出一副特别感激的样子。

等到回到自己座位,方昕整个人直接脱力,胳膊垫着下巴,趴在桌上深喘着气。

方昕从这件事上得出一个必然事件:原来体力差真的不只影响床上性福!

后桌的严修时歪歪扭扭地靠在墙上,眼神如同藤蔓般深深扎根于方昕纤瘦的后背,耳边是忽略不掉的低沉挠人的喘息声。

严修时心中有些蠢蠢欲动,在意识到这异常是由谁而生之后,又变得心烦起来,怒火恣意生长直至压至不住。

严修时从来不是会亏待自己的那种人,于是所有的火气又转成泄愤落在了源头--倒霉的方昕身上。

直接一脚踢到了方昕板凳上,严修时变换了姿势,等着方昕回头看他。

严修时心里憋着东西,使的劲儿也跟着大了上来,直踢得方昕连人带桌往前挪了一尺才满意。

好不容易得空休息的方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踢的满脑子懵逼。

方昕转过身去,一脸问号。

看着方昕那茫然失措表情,严修时又想起床上时,他那同样茫然隐忍的模样。

摇了摇头,将本不该出现的记忆清扫。

随后猛然抓住方昕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脸前,严修时像循视食物的野兽一样,将方昕上下扫视一番。

捕食者的缓刑,对猎物来说是一种煎熬。

直看的方昕心中发毛,严修时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声开口。

“方昕,在我面前发什么骚?”

毫不知情只是喘了几口气的方昕:??!难道我呼吸也碍着您眼了?

恪尽职守的方昕立马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满脸都隐晦地写着“不管什么都是我的错,但请你不要怪我”的潜台词。

严修时一把捏住方昕的脸,捏的极其用力,仿佛这样,就能舒缓心中莫名的火气一样。

脸被捏的变了型,方昕疼的立马涌出了泪雾。

这个倒不是演戏,方昕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随时随地想哭就哭。

原因还是原主身体太瓤,对疼痛的灵敏度也随之提高了好几个度。

方昕没有丝毫要憋住的意思,甚至眨了眨眼,将要出未出的眼泪,借助外力挤了出来。

见方昕这个样子,严修时脸上的嫌弃,坦诚到分毫都不去掩饰,赤裸裸的全落尽方昕眼里。

方昕抬起被压的有些红印的手,轻轻扯了一下严修时的校服袖子,可怜巴巴的,声音也压的极低,带着几分微颤,像是疼得极了。

“疼……”

看到方昕手上的红印,严修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触电一样瞬间收回了手。

可能又意识到自己逃避的行为,不太符合校园一霸的形象。

严修时又吊儿郎当地倚在后桌上,语气后知后觉地变得恶劣起来,有些烦躁地冲着方昕道:“哭什么,在床上还没哭够吗!”

本来已经收回泪意的方昕,听到这话,又努力地挤出两滴泪,还特意靠近了一下,让严修时看的更加清楚。

在察觉到严修时浑身散发的怒火,快要烧到自己身上时,方昕果断的转过了身。

方昕心中腹诽:傻逼装什么装,你不就喜欢爷哭成那样吗?

虽然心中对严修时这种疯狗不屑一顾,但方昕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

疯狗咬他能吃块肉,但他搞不好命都丢了。

所以该向生活和命运妥协时,一定要毫不犹豫地低头。

第二节刚下课,方昕衣领里就滑进了一个小纸条。

方昕抖了抖蓝色的校服背心,将纸条从衣服下面掏了出来。

上面潇洒地写着五个大字:“放学器械室”

方昕就算用生死恋的爪子想,也能想出这纸条是谁塞的。

原来狗每天必须得溜几圈,是有他的道理的,不然跟泰迪一样,随时随地发情谁能受得了?

方昕脑子里都计划好了一切,等严修时完事之后,自己往身上泼盆水,掐几个伤痕之类的,正好回家能去宗和繁那刷一波存在感。

谁知道蓝墩的一句话,轻松打破了方昕的美好幻想。

蓝墩:“新的攻略人物已出现,高一九班宋西贺,要求今天晚上12点之前牵手一次。”

方昕惊诧:“那个次次月考霸榜全校第一的大佬?”

蓝墩:“你知道的不少哇!”

方昕:“……就荣誉墙那个比别人大四倍的大头照,我想看不到都难。”

“不是”

方昕有些犹豫?

“我听说宋西贺家庭条件不太好,我这再搅和人家感情生活,万一影响到他学习成绩,是不是太罪过了啊?”

蓝墩扣爪子的爪子一愣,无语道:“你罪过的还少吗?”

方昕大彻大悟:“你说的对!”

于是为了缓解自己那微不可见的愧疚感,方昕决定换个新的套路接近宋西贺。

要按他之前的路子走,肯定就是寄人篱下苦命小白花惺惺相惜的戏码。

现在,他打算来个金钱万能攻略,霸道私生子强迫贫苦优等生的偶像剧情节。

方昕嘿嘿一笑:“尼玛想想就刺激!”

在蓝墩的添油加醋和新套路的双重刺激下,方昕光荣的、彻底的将严修时的小纸条事件抛到了脑后。

嘿!

这不是巧了?

方昕倚在小巷子墙边,斜眼看着一群人将优等生逼到墙角。

那一群人该纹身的纹身,该拿棍的拿棍,倒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方昕:“我这要是直接跑过去,说不定连我一起死。”

蓝墩:“那你走过去。”

方昕:“……”

巷子里灯光昏暗,青苔都放肆地爬到了墙上。

那优等生面对一群人也没怯色,站的挺直,要是再壮点气势就更足了。

方昕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宋西贺这身板最多能挨过几个人。

算来算去,方昕觉得一个都够呛。

于是还真像蓝墩说的那样,方昕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直接推开堵成几圈的人肉墙走了进去。

宋西贺看到来的人是谁时,脸上多了几分惊诧。

方昕特潇洒的往宋西贺前面一站,将宋西贺挡了起来。

方昕往前扫了几眼,冲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块头抬了抬下巴,特不屑地开口:“你是老大?”

谁知道那刀疤大块头直接嘿嘿一笑,竟然还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开口问:“我长得很像老大吗?”

旁边一个黑瘦小个子见状狠狠瞪了刀疤大块头一眼,刀疤大块头触电一样,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方昕通过黑瘦小个子这一抢主场操作,也算搞清楚了谁是老大。

“你……”

宋西贺一个“你”字刚开口,就被方昕一声冲破天际的“跑”字给打断。

还没等回过神来,就感觉到手上多了一份温热触感。

前面的人被方昕连踹带砸的给弄倒了一片,方昕逃出重围笑得灿烂,还不忘对着刀疤大块头吹了个口哨,并给予了他极高的评价。

“兄弟,我看好你哦!老大之位非你莫属!”

宋西贺还在愣神,方昕拉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人,跑得有些费劲,。

“傻逼,跑快点!”一句话中“傻逼”俩字刚要出口,又硬生生被方昕憋了回去,一口气吸进去没吐出来,直呛得方昕咳嗽了好几声。

方昕咳得泪花都快出来了,只能用眼神示意宋西贺,宋西贺是个聪明的,立马反应过来。

到最后,反而变成了宋西贺拉着跑得快要岔气的方昕往前飞奔。

……

方昕盘腿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头抵在长椅椅背慢慢缓气,歪头看着一旁做得笔直的宋西贺。

因为牵手任务成功,获得了十个金币的方昕语气中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愉悦。

“喂”

方昕喊他,在沉闷的气氛中开了话头。

“我刚才为了帮你解围,连书包都扔了,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宋西贺看他一眼,随后快速低下了头,脱下书包将里面东西都掏了出来。

“丢了哪个?我赔给你。”

方昕被宋西贺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惊得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见宋西贺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方昕随意地摆了摆手,学着严修时的口吻说:“算了吧,我也不缺你那几本书!”

宋西贺静默地看着瘫在长椅上的方昕,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开口:“那你要多少钱?”

方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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