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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铜像从墙角硬拖出来,金属与瓷砖地面的磕碰声令人胆战心惊。于是我赶忙把浴缸龙头拧至最大放水口径,同时唱起洗澡时应景的歌:

“oon river, wider than a ile

i&039; crossg you style day……”

幸好,拖动的全程没有引发门外的半点注意。我一脚踩上铜像的膝盖,另一只脚以铜像架起的胳膊做支点(为了防滑,我在这两处裹上毛巾),高度正好合适。我掀开吊顶的换气扇,从空缺处探入脑袋。

结果大失所望,吊顶与水泥天花板的隔层里,哪里也不见足以逃离的通风管道。唯一可见的管道不过巴掌大的宽度。

简直在与空气斗智斗勇。

我心灰意冷地从高处爬下来,想到还要抓紧时间把铜像复位,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忽然,视网膜的边角闪过一丝白光,我悚然一惊。

白光闪亮的地方,位于原本放置铜像的墙角。亮度极为微弱,犹如深藏于都市暧昧夜空里的星辰,靠近了反而发现不了。那是一枚灰蒙蒙的戒指。我洗去表面灰尘,放在手心里端详:一枚银戒指,多少氧化发黑了,花纹看起来颇为眼熟。

没等我想起什么。忽然,背后响起了敲门声,我全身一紧。

“还剩五分钟。”男子隔门说道。

我匆匆冲洗一遍,在“健身教练”的押送下回房休息。关灯躺在床上,我摸出戒指,摩挲着金属纹路,借昏暗的月光细细分辨。终于想起,这是很久以前的一次元宵节灯会上,我送给苏喻姐妹的银戒指,一人一个。

难道苏喻也被关在这里?

仔细想想,这绝非不可能。如果我关于保险的推断属实,已死之人当然无法再现身于大庭广众的眼皮底下。刘北安势必要为她准备一个隐秘藏身处。不引人注目,居住条件也不差。这栋别墅的环境,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相当符合。

而且,以二楼浴室的规模,即使是在空间富余的别墅内部,也没有条件兴建多处。也就是说,如果苏喻也被拘禁在这里,很有可能也会定期使用那间浴室。

想清楚戒指掉落在浴室的原因,答案就一目了然了。

按浴室的结构,铜像是靠在洗脸台边上的,若是有人在洗澡前取下来戒指,很有可能不小心落入缝隙里,短时间内再也难以找回。直到被下一个进浴室的人发现,也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