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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苏喻的父母安排了一场俨然面试的见面会。

苏喻的父亲是一家民营制造企业的总经理。母亲是公务员,似乎是个科长。苏喻的父亲在家似乎没有什么说话的立场(后来得知是曾经创业失败,从此失去了话语权)。总之,都是苏喻的母亲在问刘北安各种问题。一个很强势的女人。

面对刘北安,她父母的反应少见的一致——极其冷淡,似乎眼前这个人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与他们毫无关系。苏喻的母亲就一些基本问题对刘北安做了提问。最后得出结论,眼前的青年男子背景荒芜、身无分文、学历潦草、前途无亮。

“毕业了,该考虑结婚的事了,可你还像小孩子一样欠缺考虑……这种关系我绝不会认可!”这是那天告别时苏喻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两人对此只字未答)。

最终,两人私奔似的,自己租房住在了外面。

“别理睬他们不就好了?”我愤愤不平地建议道,“反正都工作了,不依赖原生家庭也活得下去。”

“别那么说,”刘北安有些底气不足,“父母都是为了子女好。”

“你还帮他们说话?”

“半年来,苏喻的母亲就总趁我不在的时候来看她,每次都带来不少吃的、穿的东西。”

我困惑的挠挠耳根,“这算是和解了?”

“不知道……总之,她和阿喻聊了很多,在很多矛盾没解决的前提下。”

“最近一次,也就是上个月。她临走前说,想结婚的话,怎么样也得有个像样的地方住吧。”

我只能默然不语。

刘北安抛下易拉罐,仰躺在地板上,“对我来说,唯一的出路,得努力赚钱才行啊。”

我点点头,“明白,帮你留意工作机会就是。”

苏喻戴着厚实的棉布隔热手套,端来一锅盐水煮毛豆。

工作的话题自然到此为止。刘北安赶忙坐起,我们一边喝啤酒磕毛豆,一边谈着最近趣闻趣事。苏喻也参与进来,不时发表意见。

我发现桌子下面掉了个东西,伸手捡了起来。是一张纸壳包装的dvd碟片,包装上堂而皇之出现的半裸女子令我心里一惊,差点儿脱手。不管怎么看,这确实是近期惹起热议的某个成人3d大片。

“啊,这个……为什么在外面啊!”刘北安从我手中抢走碟片,手法迅捷地一把塞入衣物柜深处,转脸露出心虚的表情,“不是我买的,是电脑城的同事从街上卖碟的手里搞来的,看完了就硬塞给我。”

“那你倒是藏好啊。”我感叹道。

“这个人总这样,”苏喻接上话,“用完东西从不放回原位,把房间弄得一团糟。”

我回想起大学时代与他同居的惨痛经历,连连点头,“若是教训他,还会振振有辞地说些宇宙啊,熵啊之类的大话,全然不承认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