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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最繁华的盛世,都是建立在关中地区对于其他地区的剥削之下的,而安史之乱就是河东集团对朝堂的反扑。”

“正常历史时间线上的中晚唐,各地藩镇对于朝廷更是离心离德,晚唐的大唐皇帝,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关中节度使罢了,更是谈不上什么国族认同了。”

方国寿说道:“所以我们所讲的家国,和这个时代读书人眼中的家国,并不是同样的东西。”

“现代的家国观念,是经过反侵略斗争重塑过的家国观念,在大唐这个时代,是没有这样的国族认同的。”

“当时崔器对洛阳投降安禄山的官员严加审理,遭到了朝廷上下广泛的反对,到现在崔器也被认为是酷吏,这个时代的家国观念里,上皇抛弃自己的臣子离开长安,是上皇你抛弃自己的子民在先,那投靠安禄山就不算是罪过。”

“对于河东的读书人来说也是如此,是你大唐朝廷对不起我们河东读书人的,那我们无论是投靠安禄山,还是投靠北方胡人,这都是没问题的。”

尉迟信和秦川有些惊讶,但是想一想自己接触的河东士人,似乎他们真的是这种想法。

方国寿说道:“大唐的国族认同问题,或者说整个封建王朝,都很难解决这个家国认同的问题。”

“就算是最讲究华夷之辩的汉武帝时期,李陵事件中也有司马迁等一众读书人为他求情,最终武帝也没能塑造一个国族认同,后期武帝再发动对匈奴的战争,也被后世的史书认为是好大喜功,是穷兵黩武的行为。”

“盛唐的国族认同,也是在安史之乱后彻底打断,从这之后大唐很多地区都不再认同大唐这个旗帜,而是聚集在节度使的旗号之下。”

尉迟信和秦川都沉默了,这种国族认同的话题,他们是参与不了的。

方国寿说道:“所以我准备写一篇《民族论》,先潜移默化的唤起读书人的国族认同,重新凝聚出大唐这面民族旗帜来。”

尉迟信问道:“是要点出民族主义的科技吗?可不是说狭隘的民族主义是落后的嘛?”

方国寿笑了笑说道:“落后和先进,这都是要看生产关系的,在现代社会狭隘的本民族主义自然是落后的,可是在大唐,最需要解决的就是民族这个问题。”

“大唐的疆域已经足够辽阔了,已经超过了曾经管理过的疆域极限,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达到了自古以来的极限了。”

“如果还要继续扩张,那需要一个更大的旗帜,在这个时代最好的旗帜,自然就是民族主义了。”

“有了民族主义的旗帜,就能保证更远地方的统治区保持向心力。”

尉迟信和秦川也只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过方国寿既然要著书立作,那也算是回归了他教授的本职工作。

不过看到方国寿这幅雄心壮志的样子,尉迟信和秦川也明白,塑造国族认同这可是近乎于圣人和先贤才能做的事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立言”的最高境界了。

也难怪方国寿如此的心潮澎拜,这其中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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