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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在汴河漕运枢纽上,原本东市是非常繁华的地方。

大运河全段很长,从汴河往东的地区河面很宽,除了朝廷运送纲粮的船只之外,民船只要缴纳钱也可以通行。

但是从汴州往西的大运河,水浅河窄,还经常淤塞,所以禁止民船通行。

原本从江东运来的商品,都会在汴州的市集上分成小份,然后用陆运送到各地贩卖。

但是自从太子俶入汴州之后,汴州的钱法被搞的非常混乱,汴州城内的市集也迅速萧条下来。

章武买了一些酒肉,直接在东市摆下了宴席,他的旧部纷纷过来赴宴,整个东市又热闹的不行。

程元振身边跟着二十个甲士,他们身穿红色的唐甲,平日里这些甲士在汴州城内,仗着太子亲卫的身份欺行霸市。

程元振更是经常以东宫和买的名义,在东市强行低价购买商品。

程元振看到东市聚集了这么多人,心中有些发怵,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奉了太子的命令,又挺直了腰杆。

东市聚集的章武旧部,看到程元振和身后的甲士,纷纷让开道路,这又让程元振有了底气。

一路走到章武设宴的地方,只看到章武正捧着酒坛,和旧部将领们喝酒。

程元振暗暗心惊,这其中不乏太子所募团结兵的高层。

不过抓紧了手中的东宫谕令,程元振又觉得心中有了底气。

他走到章武面前说道:

“东宫谕令,奉命捉拿逆贼章武!”

章武手中还拿着酒坛,完全无视了程元振和身后的甲士。

程元振随之大怒,抽出腰间的配剑道:“难道你要拒捕吗?”

身后甲士纷纷抽出佩刀,程元振更是觉得底气十足。

可没想到章武依然拿着酒坛倒酒,而章武宴席上的这些旧部则同时站起来,死死的盯着程元振。

这些可都是追随章武打过仗的旧部,都是在战场上锻炼过的,他们目光如炽,看的程元振有些心虚。

虽然心虚,但是程元振大声呵斥道:“难道你们要窝藏章武这等逆贼吗?你们要谋反吗!?”

齐刷刷的拔刀声响起,程元振面色一白退后了半步。

而章武放下酒坛说道:

“章某上无愧于苍天,下无愧于乡民,不知道到底谁是忠臣谁是逆贼。”

“太子要抓我,正好章某也有些话要问太子。”

程元振大喜,以为是章武服了软。

却没想到,章武直接起身说道:

“不过就不劳东宫侍卫护送了,章某自去节度使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