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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亨这位父皇,李倓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

他穿越融合原主记忆的时候,已经离开灵武了,也就是说在这个新的李倓出现后,他是没见过李亨的。

但是融合了前身的记忆,李亨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这位父皇架子不大,对于自己也不错,幼时的一些场景也会浮现在李倓心头。

而到了陇右之后,李亨也算是支持他,能够猥琐发育这么久,也有李亨的功劳。

闻着空气中的药味,李倓走到了李亨的御塌前。

只看到李亨穿着龙袍,但是服侍的太监都已经出去了,半身不遂的他很难保持正坐的姿势。

不过李亨依然倔强的坐着,试图保持一个帝王的尊严。

看到李亨这个样子,李倓之前准备的很多话突然咽了下去。

他恭敬的对李亨行礼道:

“儿臣拜见父皇。”

李亨没有说话,李倓走上御塌,他的佩剑撞到了台阶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李倓拿来几个垫子,让李亨坐的更加舒服一些,再次走下了御塌。

不过他没有继续跪坐在地上,而是拖来了一张胡凳,就这样散漫的坐了上去。

在李倓走上御塌的时候李亨没有说话,但是看到李亨这样坐着,李亨反而说道:

“朕的儿子里,就是倓儿你最不知礼,怎么现在还是这样?你的大臣不会劝谏你吗?”

李倓平静的说道:

“只有泌公偶尔会说,不过孤嫌他啰嗦,渐渐也就不说了。”

“泌公身体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陇右的冬天寒冷,泌公不太能受冻,待在暖房里就好了。”

“房琯呢?”

李倓撇撇嘴说道:“那老头子身体好的很,我出发之前他还纳了新的妾室。”

“杜鸿渐来了吗?”

“杜节度羞于见您,这次就留他在陇上防御吐蕃了。”

两人像是唠家常一样,李亨问的随意,李倓回答的也随意。

李亨看着这个儿子,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体,他叹气说道:

“朕不行了。”

李倓没有说话,李亨继续说道:

“一个便溺都要人伺候的皇帝,是没办法压住外朝的,作为皇帝,朕已经死了。”

“父皇,我会请最好的医生。”

“再好的太医也没办法了。”

李亨和李倓都沉默了。

过了好久,李亨才说道:

“你做事谋定而后动,仪式操办的怎么样了?”

“这些都交给泌公来处理了。”

“呵,那算是找对人了,泌公最擅长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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