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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学教授,身上的书卷气又藏不住。

看到张端阳的样子,吴处道也是一愣,都说建宁王麾下人才济济,没想到一个信使都有如此风采。

“既然你有建宁王公务,又为何要敲打风闻鼓?”

在一旁的张浑隐约有些不妙的预感,他立刻质问道。

只听到张端阳说道:“昨日我投宿宜禾里,听说里长儿子被官府以‘里通吐蕃’的罪名抓走了。这宜禾里的里长一家忠贞爱国,长子也是与吐蕃人战死的,他家三子怎么可能里通吐蕃,此中必定又冤情!”

果然!张浑双手冒汗,自己的预感对了,这家伙果然来者不善。

吴处道深深的看了自己小舅子一眼,昨日张浑已经向他汇报了宜禾里的事情,已经被他臭骂了一顿。

用马场侵占老百姓的田,这是张浑和吴处道商量好的办法,但是吴处道一直告诫张浑,千万不能激起民变。

若是甘州真的发生民变,朝廷问罪的是他这个甘州刺史。

不过骂张浑归骂张浑,抓回来的马三郎却肯定要杀了。

吴处道准备今日开堂走完流程,下午就把马三郎斩首,来震慑那些不肯乖乖交出农田的百姓。

可没想到一大早就有这个建宁王的信使来给马三郎鸣冤,这下子可就难办了。

张浑恶狠狠的看着张端阳,这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给马三郎鸣冤!

张浑凑在吴处道耳边低声说道:“姐夫,要不把这家伙杖毙吧?”

吴处道看着张浑都气笑了,自己这个小舅子理财有几分手段,但是政治上幼稚的如孩童,也亏着他能提出杖毙建宁王使者的话来。

吴处道扶正官帽说道:“你说马三郎是清白的,可有证据?”

意外总在公堂上

只看到张端阳从袖子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说道:

“这是宜禾里父老的陈情书,马三郎从没有离开过宜禾里,更不要说私通吐蕃人了。”

“这些都是宜禾里百姓的保书,宜禾里一百六十户人家,都愿意给马三郎做保,马三郎绝对没有里通吐蕃。”

吴处道深深的看了自己小舅子一眼,眼神仿佛在说“看看你做的好事”!

衙役将陈情书和保书送上来,看到张端阳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吴处道更加忌惮了。

这家伙还是一个读书人,又是建宁王的信使,这事情牵涉到了建宁王就难办了。

吴处道一拍惊堂木说道:“先把敲打风闻鼓的张端阳押解在公堂偏房,陈情书和保书本官再看看,下午再审马三郎的案子!”

四个衙役上前,将五大三粗的张端阳扣下,吴处道则带着小舅子来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