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收到程琪信息的时候,程璧正在健身房里健身。
跑步机刚刚停下,他回复程琪之后,用肩膀上的汗巾擦了擦满头的汗水,走到休息区坐下,仰头灌了两口矿泉水。
周谦刚好也结束运动,坐到他旁边,眼神一瞥,看见程璧打开淘宝,居然在看nv孩子的首饰。
珍珠耳坠、珍珠项链、珍珠发夹、珍珠手链……
周谦揶揄道:“千年铁树开花啊,你这是要把义乌的珍珠都买下来吗?”
程璧扫他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你没有nv朋友,我倒是更乐意请教你。”
周谦:……
说这么损人不利己的话做什么?很影响感情的好不好!
“嘶,我忽然想起来,你姐姐做业务是不是涉及珍珠?”程璧问。
周谦说:“难为你,居然还记得我家里人是g什么的。我姐夫跑业务,前两年是有g这个,现在我倒是不大清楚,我帮你问问。”
“好,麻烦了。”
向来喜欢奴役周谦的程璧忽然客气起来,让人甚是不舒服。
时间不算太晚,周谦猜测姐姐还没休息,直接拨通电话,那头果然迅速接起。
“喂?大晚上找你亲ai的姐姐g嘛?”电话里传来一个活泼的声音,很难想象这是b周谦大五岁的姐姐。
周谦问:“姐,你们那儿还有买珍珠的渠道吗?项链、手链什么都行。”
周欣的语气马上变得十分八卦:“怎么回事?你给谁买啊?”
周谦失笑:“我一朋友,想买来追姑娘呢。”说着,不怀好意地看了程璧一眼。
周欣切了一声:“无中生友?”
周谦:“……那还真不是,人家就在我旁边呢,不信我让他接电话。”
周欣失望地叹了口气:“好吧,是我多虑了。我先问问你姐夫,有的话挑几款发你微信。”
“得嘞,谢谢姐。”
电话挂断,周谦把胳膊搭在程璧肩膀上,挑挑眉:“说吧,怎么感谢哥?”
程璧扫他一眼:“帮你追覃许然?”
周谦眼神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算了吧,你自己都没追到手呢。”
“我对自己有把握,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
闭嘴吧。
两个人休息片刻,收拾东西回学校。路上,周谦收到了周欣的信息,把商品图都一gu脑全部转发给了程璧。
周欣喜欢海边,毕业后找了个靠海的城市工作,而后又在那里结婚、生子。周欣的丈夫是小有成就的经销商,前两年流行韩式珍珠,珍珠一下子供不应求。今年风口过了,养殖的也少了,野生打捞的质量不稳定,但依旧有不少专门靠珍珠饰品赚钱的老板。
周欣帮忙筛选了几款成se不错的珍珠项链,每一颗珍珠都饱满圆润,散发着盈盈光芒。
程璧放大图片,想象明珏戴在颈间的模样。
她身材好,虽然总是穿着宽松的休闲装,但那天去c场的时候,程璧就知道她不g巴,该长的地方都长了。那时候,她脸颊红扑扑的,露在衣领之外的锁骨凹下去,盛着几颗汗珠……
明珏长得白皙,这珍珠正好配她。
程璧选中最贵的那条项链,毫不犹豫地付了款。
周欣说:“加上手续费前后大概三千五。”
程璧:“没问题,谢谢欣姐。”
周欣:“小事。地址给我,下周给你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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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对那对珍珠发夹ai不释手,周一的早课,她难得地早起了十分钟,把头发梳理顺畅,给自己编了两条小辫子,绕到而后的地方分别卡上了发夹。
她照了照镜子,调整好发夹的位置,满意地点点头。
七点十分,室友的闹钟响起。乔亭爬起床,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明珏站在全身镜前,微微讶异——
“珏珏子,你怎么这么快!”
明珏转过身,乔亭愣了愣。
她上半身穿的是娃娃领的浅绿se上衫,搭配一件白纱裙,罩着的纤细小腿若隐若现。脚上穿的是珍珠扣白se小皮鞋,和她发间的发卡相得益彰。
乔亭知道明珏长得不俗,但她习惯了随x穿搭,今日稍微一打扮,即使未施粉黛,也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明珏被室友看得有些脸红,转了个圈,道:“怎么样?这身还可以吧?”
黎梓闻声探出脑袋,睡意朦胧的眼睛陡然睁大,发出惊叹:“我的天,这是我那穿着大k衩子大t恤的隔壁铺吗?这仙nv是谁啊?好眼熟啊!”
吕月爬下床,兴奋地绕着明珏打量:“这裙子你也不是第一次穿了,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苏在在一边刷牙一边竖起大拇指:“和那天新买的国风小裙子各有千秋。”
吕月揶揄道:“穿这么好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是去上课,是去约会。”
“怎么说话呢!”乔亭笑骂,“我们珏珏子不打扮也天生丽质,对吧!”
苏在在:“是的,没错。”
明珏不好意思:“你们快点洗漱,现在七点二十了。”
“我擦?我马上起来。”黎梓缩回脑袋,躲在床上换起了衣服。
明珏把课本资料装进白se的帆布包里,和往常一样,先去教室给朋友们占座。
教室在五楼,此刻到达的学生很少,大部分都在七点五十分才会来。
楼梯间的人寥寥无几,明珏慢悠悠地往上爬楼梯。在每一层的转角处,她都会停下来看几秒,感受不同楼层看到的风景。
yu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她念着小时候背过的诗句,站定在五楼的走廊处。
今日天气晴好。秋天的清晨,温度合宜,有丝丝凉风。
yan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她右边脸颊上。明珏抬起手,遮挡在眼睛前,视线越过c场、越过矮矮的三层食堂,望向直线距离不足两百米的隔壁学校。
那是闺蜜李茵在的大学,在地图上,她们只隔着一条三十米的大马路。
她笑着想,此时此刻,李茵是不是在极速蹬着共享单车,飞驰在校道上?
……
程璧走出楼梯时,一眼就看见了明珏。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围栏边,yan光落在她的衣裙上,也落在她的乌发上。从他的角度看,像渡着晨光、跌落凡尘的仙子。
那仙子不知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唇角微微扬起,眼睛里落了星星。
程璧握着电脑包的手指紧了紧,控制住上前的脚步。
他的心脏不受控地极速跳动,站在原地,就这样看了她好一会儿。
对面走来一位nv士,远远地喊了他的名字。
程璧和覃许然眼神撞上,对方瞥了一眼明珏,看向程璧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暗含不解和警告。程璧无所畏惧,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正在神游的明珏听到声音,猛地回身,只见到覃许然走进隔壁教室的背影,倒是正面撞见了程璧。
程璧还是穿着白衬衫,今天配的是浅棕se西装k,左手臂弯处搭着一件外套,右手拎着电脑包,腕表收住他细细的腕骨,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握紧而暴起……
明珏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些网图——抱着nv人的健壮男人,握住nv人腰肢的大手,青筋暴起的手背……
咳咳。打住。
明珏稳住心神,对程璧扬起礼貌的笑脸:“早啊,程老师。”
程璧看她的眼神有些戏谑,显然注意到了nv孩刚刚在盯着自己的手,点点头道:“早,明珏同学。”
不知道是不是明珏多想了,那声“同学”,程璧念得格外缱绻暧昧。
像……像是情人之间的低喃。
程璧率先走进教室,在讲台上坐定,整理今天讲课需要的资料。
明珏垂着脑袋坐在老位子,把自己和吕月的课本一一摆放整齐,努力忽视他时不时扫s过来的目光。
程璧躲在电脑屏幕之后,看着她发间的珍珠发夹。
小姑娘的鹅蛋脸粉扑扑的,好像化了个淡妆,嘴唇涂了豆沙se的口红。耳垂上别了两颗珍珠耳坠,仔细一看,是耳夹的款式。
程璧猜,她没有打耳洞。
那对珍珠发夹不过三十多的价格,别在她发上,却像价格不菲的装饰品。
程璧见过很多好看的nvx,或是成熟知x的nv老师、或是活泼可ai的nv学生,他都是抱着纯粹地、欣赏美的眼光。
但今天的他看明珏,却是不同的心态。
他需要反复告诫自己,她还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nv孩,而他目前,还只是她的老师。
程璧懊恼地想,若是自己没有调动到这边来上课就好了。隔着十几公里的校区,发展起来总b现在方便吧。
又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刚好接手了这个年级,他和明珏很可能就这样在茫茫人海中错过了。
人生际遇,实在难以预料。
覃许然纠缠了他好几年,程璧无动于衷。他对覃许然没有yuwang,除了交流专业上的问题,他对覃许然的生活没有半点兴趣。
可对明珏不同——她是他幼时的青梅,尽管只有短短的一段缘分,但程璧很难不认为,这是上天给予他的指示。
要不然,怎么会在合适的年纪,又让他们重逢?
明珏在座位上等待了十分钟,室友们终于抵达,一一和程璧打招呼,程璧亦温和回应。
看上去,好像方才两个人的cha曲只是偶然,因为他的眼神恢复了平静。
她给自己洗脑:一定是想多了,看错了。程老师怎么会是那种被se相迷惑的人呢?
又想起刚才一晃而过的覃许然的身影,那窈窕婀娜的身形,才应该和程老师郎才nv貌吧……
吕月把明珏的早餐递过去,明珏兀自啃着面包,翻开了课本预习。
整个上午的三节课,无波无澜。
除去上课时不经意的眼神对视,程璧再也没有把目光放到她身上。
明珏暗自松了一口气,愈发坚定,那个眼神是她自己会错了意。
下课以后,她照例上台,和程璧核对这两天的课程作业,确认好后在班级群内发通知。
室友们在教室门外聊天,等着她。
“好的,那程老师我先走了。”
程璧忽而问道:“你喜欢珍珠吗?”
“啊?”明珏愣住,,“还、还行……”
还行?
发夹、耳坠、小皮鞋,都是珍珠。
程璧点了点头:“没事了,去吃饭吧。”
“哦、哦,好……”明珏一溜烟跑了。
黎梓听到新布置下来的作业,发出一声哀嚎,被吕月一巴掌拍在背上,哀嚎顿止。几个nv孩笑着闹着一起走远了。
程璧听着几个人的笑声在楼梯间回荡,也被感染,笑了起来。
程璧订购的珍珠项链,b他预计收到的时间早了两天。
因价格珍贵,周欣买了运输保价,快递员打电话给他,请他带上证件亲自来取。
那天正是周四,程璧没有早课,吃了早饭后便赶去了快递站。
开箱的时候,饶是他知道珍珠很大,也被震撼了一瞬。
不同于图片,当项链拿到手上时,程璧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分量。不轻,但也不会太重。听周欣说,是她丈夫的朋友jg挑细选过的,每一颗都过了秤,保质保量。
程璧发微信过去,感谢周欣的帮助。
周谦发来信息:“怎么样?还可以吗?”
程璧回:“非常可以。我很喜欢。”
“行吧,你都喜欢,那小姑娘肯定也喜欢。”
“?”
周谦发来一张“我都懂”的表情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谁。别瞎说什么纯粹欣赏了,程期玉,你栽了!!!”
程期玉是程璧小时候用过的名字,和姐姐“程琪”很像,后来他自己要求改成两个字的,父亲翻了很多古文,最后在“浮光跃金,静影沉璧”中为他选了那个“璧”字。这个名字只有玩得很好的挚友知道。
程璧没有否认。
周谦接着说:“在学校里,还是小心些。虽然恋ai自由,但她毕竟没有毕业。”
“我知道。我也有顾虑。我想申请回另一个校区任课了。”
“?为什么,你刚来不到一个学期,这边缺老师,学校不会放你走。”
“最多教完下个学期。大四的实训课我不打算带了,他们之前的老师教得很好,等产假结束应该可以继续回来接手。”
周谦:“何必呢。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等调动之后再说?”
程璧:“嗯。”
周谦:“万一在这一年里,人家脱单了呢?你不是白忙活了。”
程璧:“不会。我旁敲侧击过,她们整个宿舍只有一个人是恋ai状态。她满心都是找工作和学习,没有那根筋。”
周谦:“……老狐狸。”
程璧把旧的包装拆开撕掉,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放到新买的礼物盒子里,用细绳固定,再盖上盖子,用蕾丝包装绳打了个蝴蝶结。
为了学习这个步骤,他没少看小红书。
程璧忽而被自己逗笑了。
早知今日,自己会那么想看见一个人,他当初就不应该断了联系。
如果他们能一直保持联络,哪怕只是寒暑假见个面,或许都不会像今天那么难吧。
他把盒子藏进柜子里,靠在柜门前,翻开明珏的朋友圈。
一个小时前,她发了一条动态,配图是黑板的板书,露出旺仔牛n包装一角。
程璧0了0她的微信头像,眼神温和,心想:不着急,慢慢来。
他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间,一个最好的开口的机会。
周五那天,下午只有两堂课。
结束之后,明珏简单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明珏的父母要来宁城玩两天,提前给她发消息,让她这个周末回家,一家人团聚。她拿了两本书塞进小背包,又磨磨蹭蹭收拾了自己的桌面,到了将近五点,太yan不那么刺眼的时候才出门。
乔亭依依不舍和她告别:“明珏,我会想你的。”
吕月也装模作样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早点回来,我的宝贝。”
黎梓翻了个白眼,忍住想反胃的冲动,冲着明珏摆摆手:“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明珏嘿嘿笑:“周日回来给你带豆腐酿哈。”
“得嘞。”
明珏的妈妈方淑意ai在厨房捣鼓,豆腐酿、苦瓜酿、茄子酿什么都会,带了几次来学校给朋友们分享,大家都念念不忘,一直口嗨说要搬去明家住,做方淑意的养nv。
明珏想着,周日晚上多带点回来,上次带了二十个,没几分钟就被她们瓜分完了。
真够能吃的。
宁城太大,学校在市中心,而当初明珏父母买房的时候经济条件有限,买了新开发的郊区的房子。
几年过去,因为靠近重点高中,房价涨了三倍,不断有人联系父母出租或出售,但夫妻俩考虑到nv儿毕业后就业,暂时没有出售的打算。
周五的地铁总是格外拥挤,明珏等了两趟车才挤上去,晃晃悠悠地往家的方向去。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站。
地铁出口往上走,穿过地下商场再到达地面,几座高耸入云的居民楼沐浴在h昏之中。
郊区不同市区。这里地势平坦开阔,远处还能看见未开发的小山丘,连风都是清爽的,吹散了闷热。
这里不是她的家乡,却也是父母给她在异乡安置的小窝。
推开家门时,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把她肚子里的馋虫g了出来。父亲催促着明珏去洗手洗脸,母亲把厨房里的佳肴端上饭桌。
橙hse的水晶灯下,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吃着饭,笑声阵阵、其乐融融。
方淑意难得问nv儿在学校的情况,明珏想了想,把社团、室友、老师等等能想到的东西都说了一遍。听到室友们还在惦念豆腐酿,方淑意哈哈大笑,说明天多做一点,带回去给nv孩子们分享。
明义给nv儿夹了个大j腿,推了推黑框眼镜,八卦道:“那你有遇到喜欢的男生吗?”
丈夫开了这个头,方淑意也不装了,目光炯炯地盯着nv儿,附和问道:“对啊,有吗?”
明珏咬了咬下唇,眼神有点躲闪:“暂时还没有。”
看见这副表情,阅男无数的方淑意来了兴致。要知道,从前nv儿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可是气势十足、声如洪钟地反驳,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什么男人值得我驻足停留”。
怎么?这么快就打脸了?
“哦,暂时还没有啊……那就是以后有机会,是不是?”方淑意尾音上扬,毫不掩饰自己的调侃。
“哎呀妈,你别笑我了,我就是多看了两眼,觉得人家长得好看而已……”
明义“嗤”了一声,瞥了一眼妻子:“随你。看见有点姿se的男人就……”
“别,我可没有!”方淑意马上表态,拍拍x脯,“我心底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我亲ai的孩子他爸。”
明珏被逗得扑哧一笑,给父母一人夹了一筷子菜,结束话题:“都吃饭都吃饭,赶紧的。”
“嘿你个臭丫头,又转移话题。你等着,别让我抓到小辫子。”
晚上七点,明义驱车,载着妻nv一起到离家两公里处的夜市。
这个夜市刚刚竣工不久,这个月正式对外开放。明珏在手机上刷到过很多同城微博,都说这里的东西很贵,但值得一试。除了整整一条街的美食,还会在周末的晚上有不同的表演,来得早还能参与ch0u奖互动。
方淑意那ai热闹的x子,显然不可能宅在家里过两天,一到宁城就拿出手机导航,央求丈夫开车去。明义有什么办法,结婚那么多年,妻子ai玩也不是第一天了。
夜幕降临,夜市里华灯照耀,绚丽多彩。
这个夜市和市中心的那些有所不同,是以国风为灵感,模拟古代美食街巷,沿街设计了两排小楼,一楼卖商品,二楼设置“雅座”,供人们登楼欣赏。
刚走进去,方淑意就买了两串糖葫芦。明义不ai吃甜食,自然是她买给自己和nv儿的。
十五块钱一串,一串整整六个,上头的果子被甜滋滋的糖浆包裹住,散发着诱人的甜香。明珏咬了一个,卷进嘴巴里品尝,眼睛都亮了。
一路走一路买,一边看一边吃。
人还不算多,夫妻俩走走看看,明珏跟在两人身后,也好奇地四处张望。
将近八点的时候,打铁花表演即将开始。
每家小楼外挂着的小喇叭开始播放广播:“请各位想观看打铁花表演的游客朋友、市民朋友,前往北边的小广场。请不要跨越安全围栏,注意安全。”
“妈妈,是打铁花哎!”
明珏兴奋雀跃。
她没看过夜市的公众号信息,自然不知道今晚的表演内容。
明义找了一间距离表演地最近的商铺,点了三杯n茶。这个地方视野绝佳,并且小楼上只能容纳十几人,他们“抢占”得早,又点了商品,店家自然乐呵呵地不会赶人。
很快,隔壁商铺的二层也站满了人,为了安全,每家店的工作人员严格计算了登楼人数,一旦超过就不允许再上楼,避免发生拥挤踩踏情况。
方淑意把自拍支架掏出来,搁在桌子上,把手机安装好,摄像头正好对着不远处那片空地。
明珏由衷地竖起大拇指:“妈,您真是思虑周全。”
“哼哼,那当然。”
明义喝了口杯子里的纯茶。点的是无糖,但他还是被甜得微微蹙眉。
真不懂,nv人怎么会喜欢这么甜腻的东西。
明珏将父亲的神情转换尽收眼底,忍不住笑了。
七点五十分,广场外已围满了观众。
中心的石墩高台之上,三个赤膊的大汉正在守着大火炉,里头闪烁着赤红se的火光。隔得老远,明珏觉得那高温好像涌到自己身上了一般,手里握着冰n茶,手心却紧张出了汗。
她看过一个百万粉丝博主拍摄的视频,有关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
打铁花,便是将一千六百度高温的铁水,通过bang槌、铁楸等工具击打向高空,铁水会在空中迅速凝固冷却,而在空中绽放的时候,像漫天烟花落入人间,极具观赏价值。
明珏是个忠实的国风ai好者。从初中开始,就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加入了汉服社团,经历高中、大学,依旧初心不改,只要有相关的活动,就积极地拉着身边的朋友参加。
如果不是去年,那个打铁花的博主视频火了,这项危险却浪漫的非遗文化,不知道还要在历史的长河中沉寂多久。
因为表演的危险x和专业x,都注定它只能受限于时代。
明珏被博主感动,深入了解了这项文化,更是为先民们的智慧感动。
一切准备就绪。
主持人开始大声提醒,安保人员站在外围,拦着试图靠近的群众。
三位师傅相互对视一眼,活动开筋骨。
广播再次播放声音。
“打铁花表演即将开始。请大家举起手机,和我们一起倒数——”
“5——”
“4——”
……
3、2、1。
“嘭——”
一位师傅挥起铁楸,展臂一挥,将滚烫的铁水打向高空。
人群爆发出一声惊呼,一个个镜头同时录下了这绚烂美好的一幕。
方淑意和明珏也被这现场范围打动,激动得眼眶sh润。
一下、两下……
九下、十下……
直到炉内铁水全部耗尽,这场震撼人心的表演才落下了帷幕。
不难看出,在场的市民都意犹未尽,举起的手机还迟迟不愿意放下。
主持人笑着登台:“朋友们,打铁花好不好看?”
“好看——”
“想不想参与我们的互动,拿小礼物?”
“想——”
明珏转头看向父母,方淑意点点头:“去吧,注意安全,一会儿结束了赶紧回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得到父母允许,她“噔噔瞪”跑下小楼,艰难地往人群中挤。
“咱们这闺nv,随你,ai热闹。”明义看着nv儿的身影,笑了。
“来来来,现场的朋友们,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今天的第一轮活动啦!有没有人想参加?举起你们的手——”
主持人像一条泥鳅一样,在舞台上滑过来、滑过去,那三寸不烂之舌一直在活跃现场气氛。围观的群众都积极地挥舞着手臂,希望能被主持人看到,选中上台参与互动。
后勤工作人员把奖品拿上台,摄像头贴近,投s到大屏幕上——
奖品是一套打铁花摄影图、一本关于非遗文化的书籍,还有三张夜市任意摊位免费餐券。
“今天我们的奖品是价值88元的大礼包一套!大家想不想要?”
“想——”
“大家都热情高涨啊。好,那么我们第一个互动环节就是:背出十句关于打铁花的诗词,不可重复,不可百度。”
这个题目一出,举手的人少了一半,很多人马上掏出手机开始搜。
主持人哈哈大笑,忽而看见了夹在人群中一蹦一跳高举小手的明珏,眼睛一亮:“哎,那位小姑娘,看你的表情很自信,有请!”
镜头一切,将她的脸投到屏幕上。
明珏开心一笑,由场外的工作人员引导着,走向舞台。
程璧和周谦正好看完表演,准备立场,这不经意的一瞥,就看见了明珏走上台的身影。
周谦道:“哎?那不是……”说着,用胳膊撞了撞好友的肩膀。
程璧点点头,站在原地看向她,连被人踩了好几脚也没注意。周谦无奈叹气,拽着他走到一处不那么拥挤的地方站定,二人一同望向舞台。
“小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明珏自信满满地点头:“准备好了。”
方淑意坐在二楼,看见了自家闺nv的脸,连忙把录像屏幕放大,喊明义凑过来一起看。
明珏双手握着话筒,眼睛闪着光芒,不急不忙地背出一句句诗——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火树银花不夜天,漫天铁水饰彩烟。”
……
明珏穿着一袭白裙,头上戴着她最ai的珍珠发夹,站在舞台上,肤若凝脂,眼若星辰。在场的人都不难看出,这位小姑娘是有真才实学的,不是临时百度,而是满腹经纶、信手拈来。
当她流利地背完十句诗,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在为这位厉害的姑娘真心鼓掌。
主持人笑着递上礼品,并说:“这位姑娘真是厉害,恭喜你!”
明珏礼貌地鞠躬,双手接过。
“那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主持人问。
明珏想了想,笑着说:“我们的优秀传统文化就像升空的铁花一样绚烂,希望大家和我一样热ai它们。”
“好!”有年轻人带头叫好。在一阵羡慕的目光中,明珏走下了舞台。
“看不出来啊,明珏学习成绩不错,诗词功底也这么厉害。”周谦0着下巴,自愧不如,“也难怪你这千年铁树突然开花了。”
程璧没说话,他的眼睛追随着明珏的身影。顿了片刻,他抬步向她走去。
“喂喂喂?这就丢下我了?”周谦戏谑。
“去前面出口处等我。”程璧头也不回。
“这重se轻友的家伙……”
明珏抱着用礼品袋装好的大礼包,兴致b0b0地挤出人群,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不下心被过往的一个小学生撞了一下,身t不受控地往一边歪去——
尖叫声还没出口,腰上传来一阵热意——有人用手掌托住了她。
明珏惊魂未定,手下意识地抓住那人的手臂,接着力度站稳脚跟。一抬头,就撞进程璧黑黝黝的眸子里,呼x1一下就停滞了。
“程……”她眼神晃了晃,低喃一声,忽地被口水呛了呛,咳嗽了起来。
程璧顿觉好笑,把小姑娘扶好站稳,被她攥着的手臂尽量托住她,另一只手在她背后轻拍:“我有这么吓人吗?”
“没、没……咳咳咳……”明珏咳得小脸通红,气都不顺了,愈发尴尬。
程璧牵着她手腕,把人带到开阔一点的地方站着。这个位置刚好被人群遮挡,明珏的父母看不到nv儿正在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缓了好一会儿,明珏才止住了咳嗽,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和他道谢:“刚刚,谢谢你。不然我就摔倒了。”
程璧温和笑笑:“走路当心些,这里人多,一个不留意就会伤到自己。以后走路不要三心二意。”
她脸更红了:“好……”
舞台的灯光斜斜地落在了她的侧脸,半明半昧间,他想起了那个校园走廊的清晨。
那时的明珏,像一朵清晨刚刚睡醒的芍药花,沾着露水,清香扑鼻;此刻的明珏像夜里收敛光芒的昙花,依旧美丽动人,只是添了夜se,更显神秘。
程璧手心还残留着小姑娘后腰的温度。
她上半身的短衫堪堪遮住腰线,但在方才那样大幅度的动作下,他的手掌撑住了她0露在外的皮肤。那一瞬间,只有程璧自己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抑制住抱她入怀的冲动。
而现在,她娇滴滴地站在自己身前,因为过于亲密的触碰羞红了脸,不敢在自己面前抬起头。
他以为在学校里的明珏大胆、开放,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想错了。
终究是个小姑娘而已。像棵含羞草,看着可ai,一碰就缩了叶子。
程璧手掌握了握,问她:“你自己一个人出门?”
“不不不,我爸妈就在前面。”说着,她猛然抬头,看向父母的方向,庆幸被人山人海挡住了。否则刚刚那一幕被爸妈看见了,不晓得要被说多少句。
程璧自然读懂了她的神情,调侃她:“怎么,怕叔叔阿姨看见,解释不清?”
“没、没。”她小声辩解,“毕竟我们两家认识,好歹也可以算朋友……对吧……”
“朋友?”程璧好笑,眉毛微挑。
明珏后悔了,连忙改口:“老师,老师。”
“……”
谁要和你做朋友。
程璧心底叹了口气,说:“我送你过去,顺便和叔叔阿姨打声招呼。”
“好、好。”明珏松了口气,快步绕过他身边,往前面走去。
明义和方淑意见nv儿还未归来,正准备去寻找。刚下楼就撞见了一前一后的两人,放心不少。
“叔叔、阿姨,你们好。”程璧打招呼。
明义点点头,看了看nv儿:“又瞎跑去哪儿?等你半天了。”
“刚刚差点摔跤了,幸好程老师拉了我一把。”明珏老实解释。
“啊?没伤到吧?”方淑意拉着闺nv东看看西看看。
“没有没有,没事儿。”
方淑意对程璧说:“谢谢你啊小程,我这nv儿真是,校内校外都要劳烦你c心。”
“不敢当。只是刚好,阿姨不必客气。”
明义推了推眼镜:“你要回学校吗?要不要我顺路载你到地铁站?”
程璧礼貌推辞:“不用麻烦了,叔叔。我和朋友一起打车走就好。”
“那行,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好。那叔叔阿姨,改日见。”他看向明珏,“明珏,周一见。”
“好、好的,程老师再见……”
程璧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一家三口走远。
明珏总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让她后背都起了层薄汗。走出挺远了,忍不住往后回望——
隔着三三两两的游客,他们视线撞上。
程璧的眼中好似有一汪潭水,沉寂、深邃,在灯火之下又似燃起火焰,盯着她。
明珏心头一颤。
程璧朝她挥了挥手。
她点点头,连忙回过神,跟上父母。
到家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已经晚上十点了。
今天明珏玩得很开心,除了那一点和程璧有关的小cha曲,今天可以算得上是小cha曲。
她穿着长袖长k的睡衣,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后腰处有阵阵热意,男人宽大的手掌的触感仿佛印在她身t上……
埋在被子里的脸颊渐渐发烫。明珏起身灌了两口凉开水,宽慰自己:一定是排卵期到了,脑子和身t都开始有不切实际的反应,明天看两篇小h文消遣一下就好了!
她在脑袋里数着羊,慢慢睡了过去。
……
“不,不要了……”
梦里,出现了一张宽敞的大床。两具ch11u0的躯t贴在一处,密不可分。
男人小麦se的身t压在少nv洁白的身子上,劲腰、翘t。
他手臂和双腿上的肌r0u都因发力而绷起,肌肤上的热汗一层又一层,顺着他激烈的动作落到身下的少nv身上。
那少nv长发如瀑,一半散在背上,一半落到x前,掩住了她身前的春桃,也挡住了她绯红的脸。
她腹下垫着一只大枕头,双手攥着两只枕角,被男人撞得声音破碎,宛若莺啼。
“慢一点……呜……”她急喘一声,二人身t相连处哗啦啦喷出水流,打sh了他的胯。
“乖一点,把腿张开。”男人低沉的嗓音沾满了q1ngyu,埋在nv孩的肩后啃咬她雪白的肌肤。
不知过了多久,那nv孩软绵绵地倒在了枕上,无力动弹。男人ch0u出身,把她一翻,分开她的双腿,挺腰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