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他发誓在做这个梦之前他一直是个尽职的兄长(2/2)

不一会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闻赫?怎么了?你还好吗?”隔着一扇门,闻赫脑海里还能自动浮现出他哥那忧心忡忡的神色。

“海鲜过敏还好。”闻赫深吸了一口气,趁机用水将自己手上的白浊洗净,用了洗手液来回搓了几遍之后,内心的罪恶刺激感才有些消减。

简单收拾了一番后,闻赫又用冷水洗了一遍脸,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他刚打开门,就看到他哥靠在墙上,表情有些严肃。走廊还是没有开灯,昏暗下,闻喆手机的光映在了脸上,熟悉的感觉却切实又不曾见过,看的他有些陌生。

“哥?”闻赫惊呼一声,对于他哥大半夜能出现在这里,他是最想不到的那一个。

他哥身上穿着一套低调的灰色睡衣,衣口敞开着,有些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也是刚从床上爬起。

闻喆难得眉头紧蹙,他抬起手,让闻赫的头微微侧过去。卫生间的灯光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这人颈部皮肤有些红肿。

闻赫额前的头发被水弄得湿润,仔细看,还有几粒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水滴顺着划过他的下颚,滴在了衣服上。

“走吧,收拾一下,我们去一趟医院。”闻喆低声说着,没有任何愤怒,没有任何自责,反倒是安慰。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的见的声音。

恍然间又回到十六年前。

闻赫脑海里闪过一丝念想,那是他对自己内心的深刻质问。

这个念头还没来的及在脑海中延展,就又被理智给掐断了。

距离把控的刚刚好,他哥轻缓的嗓音传到他的耳朵里,闻赫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了刚刚做的旖旎柔软的梦。

醒来被那些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原本无比清晰的梦境渐渐在消逝,想要再回味变得有些困难。明明之前就如真实发生一样,每一寸肌理都切切实实感受得到。现在又忽然觉得那是不可能发生在现实的事,简直荒谬至极。

“好。”仅此一句,闻赫话语中没有任何情感波澜,刚刚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那样。

闻赫他二十九岁的人生历程,过得比常人还要跌宕些。

他短短二十九年中,有一半的时间,生活在虚伪欺骗和掩埋之下。

如果不是13岁那一年,他爸爸原配的娘家人闹到了他们那温馨的小公寓,那么闻赫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母亲会是插足他人婚姻的法,他重重地喘息着。空间内只听见俩人重重地喘息声和衣物之间摩擦的声音。

对方舌头的舌头一直舔舐着他的上唇,却是迟迟没有敲开他的牙关。

两个人的脸上渐渐地泛起了红晕,电梯里的光线亮堂,倒是方便了这两人欣赏着彼此。

闻赫吻的很急切,却又是在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欲望,尽力给对方一次较好的体验。

到底还是太过稚嫩了些,沉不住气,失了分寸。

被吻的有些缺氧的闻喆逐渐有了回应,他迎合地吐露出舌头,与之交缠。一手覆上了他的后颈,一把握住,将头又往前带了点。顷刻间,彼此相隔的距离又所剩无几了。

闻赫被他带的,失了自己的节奏,嘴上的功夫居然慢了下来。闻喆看准了时机,借机抢过了此番深入交流的主导权。

相比于吻技生疏僵硬的闻赫,他这个做哥哥的吻技不出意外的话,比他弟不知强上多少倍。

闻喆很有技巧地吸吮着他的双唇,略带着些野性的将他含在嘴中,对方也是没有想到他会给出如此反应,嘴巴微张,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不过三两下,闻喆就敲开了对方的牙关。他嘴上功夫不断,还不忘用手抚摸着对方的后颈脖,掌心温度传来。

对方急切地将舌头伸入他的湿热口腔,两只粉嫩的舌头相抵,相互缠绕,缠缠绵绵久久不能分开彼此。

闻喆卯足了劲将对方抵在了电梯的金属壁上,他侧头换气,继续加深这一个吻。闻赫的手也没有闲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有力的双臂已经环住了他哥的腰间,就这样一直搭着,偶然随着嘴上深吻的频率,手指上下跳跃抚摸着。

闻赫憋的有些受不住气,他艰难地仰起头,几秒后对方又紧追过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了,耳畔暧昧呢喃的喘息也随之削减了一半。

闻喆还以为是到了他家那楼层,没等他抬眸往外查看,就听见电梯外一人用着几近崩溃的语调,颤颤巍巍地说道。

“闻喆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喆顾不得遮掩什么,他猛地抬头望去,门口站着的赫然人是小莫。

他声音颤抖着,让人感受到他的痛苦。难以掩饰脸上的表情,满是写着对当下发生的事的难以置信。

“啊?怎么回事啊,莫仔?”女人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先闻其声,却未见其人。或许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没事妈,我认错人了。”

他咬着牙说道,声音逐渐冷静下来,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大半夜小点声,别吵到了邻居。”母亲提醒道。

“好。”他附和着回答,又心有不甘地往电梯间瞥了一眼,电梯门正缓缓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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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进门顺带着施一份力,门被重重地关上,墙壁被带的有些震动。

空气中的宁静被一道急促的喘息声给划破,一瞬间又双方进入了激战。

激吻着的两人似乎早已按耐不住,身体交叠着,用最原始的野性感受着对方的存在,用最痛苦和欢愉的频率去回应着对方。

舌头相互舔舐交缠,相互推放,似是一场争锋,双方看起来都是不甘示弱。

稍有换气的停顿,闻赫的舌头从他嘴里退了出来,后者被吻肿的红唇还没有来得及闭合,晶莹的唾液通过舌尖相连,难舍难分,欲有随重力垂流之意。

四周一片昏暗,玄关上只有门缝里那透出了一排光亮,映照的灯光给人以恍惚不真实之感。

迫切的两人甚至没来得及打开玄关上的灯,闻喆被闻赫抵在了墙上,对方在配合着帮他脱下外衣的时候,耍了点心眼,半推半就用脱到一半的外套禁锢了他的两只手臂。被禁锢双手被叫他无法动弹,惹得他有些恼怒。

“停下,闻赫,停下。”他喘着粗气,呼吸声失了调,双睛失了焦。闻喆的意识逐渐回归清醒,已经能猜得到对方铁了心就是有意再进一步,可是再继续下去可是有出格的危险。

在感触到闻赫他已经把一条腿伸入他的双腿之间,故作恶意的往上顶了顶,异样的触感袭来。闻喆眉头紧蹙,想遏制这场气氛怪异的激吻。

他在干什么,和男人激吻,甚至这个男人的身份还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太荒唐了。

原本一个平常的指令,在这特殊的语境之中却成了意义不明的渴求。像是催情的药剂,使得人血管流淌的滚热血液沸腾起来,直冲到某个部位,亦有抬头勃起之势。布料的紧致让下身憋的难受,途中一次简单的摩擦碰撞,都惹得两位低沉压抑的喘息声连连。

两个大男人亲吻竟亲到双腿发软,如果不是身后墙面的支撑,闻喆兴许双脚就站不住,身体直接沉了下去。

情难自抑,闻赫想向他哥讨一个吻,对方却将头扭过,避开了他的亲吻。温热的唇擦过嘴角,沾染了些余温。

“停下!”他失声喊道。

闻赫没有听到一般,侧过头去,将头埋进他的肩窝,湿热的舌头攀附至每一块紧实的肌肤,细细描摹着他的锁骨。

他动作有些生硬,但手上的动作还是成功解开了闻喆黑色的衬衫衣扣。他将头往对方胸口探去,隔着衬衫布料,湿软的舌头在胸前饶有趣味地打圈,只在布料上留下暧昧难以启齿的唾液痕迹。

“闻赫,闻赫!”闻喆双手被禁锢,试着身子挣扎了几下,最后才将反手被困在衣袖中的双臂挣脱而出。

也是法,甚至整体看上去也不太美观。但两人的这一切都追随着野性,一切都顺随着本心。

这人嘴上亲着,可手却是一点也不安分,闻赫手探到了他哥的衬衫底下,攀岩着小腹,指尖在此处流连忘返。

“嘶~”闻喆享受地扬起头,腹部有种触电般的异样之感,被抚摸着的,被指尖轻轻搔刮的那块地方,赫然起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如被脑中精神所刺激,发号施令一般,体内沸腾的血液统统往同一个方向冲击。

好久没有什么性生活了,身体被这么一撩拨,竟很快便有了反应,那家伙逐渐充血变得发硬,被胯间的布料束缚着,勒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闻赫指法有些生疏,小心翼翼地解着他胸前的衬衫扣,到最后闻喆都看不下去了,上手帮忙解开了,闻赫见状,笑得更为灿烂了。

对方是在默许,还是主动的。

等注视着对方解开锁骨上最后一颗扣子,一整个胸膛就这么半隐半现裸露在闻赫面前,闻赫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个时候再犹豫下去他便是傻子。

他伸出湿软的舌头,舔舐着胸前已经有些肿胀的小红豆粒。吸吮,将唾液遗留在对方的胸上。情到深处时,他还会用牙齿轻轻的咬着,肉粒的触感真实,如果不是听到上方因为胸前的疼痛发出的吸气声,闻赫是真的很想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

“够了,闻赫,这里有些疼。”他语气轻轻的,用着右手掌心捧过对方脸颊,特地将大拇指伸出,抹尽了他唇角的唾液。

大拇指的指腹停留在对方已经湿红肿胀的双唇之上,来回摩擦着,指腹粗糙的质感,让唇边有着酥麻触电的感觉,被挑拨到有些发痒。闻赫从口腔当中将小舌头探出,舔过一把他的指腹。

“哥,你硬了。”闻赫凑在他耳边说道,这没有什么可以否认的,感觉来了便是来了,挡也挡不住,也无需隐藏。

“嗯。”

“已经来不及了,那么——”

“你帮我。”闻喆低垂着双眼,睫毛微微颤动几分,从闻赫这个角度看,对方已经是逐步进入到了状态。在他的注视之下,对方一步步缓缓往身下移动。

后者则带着一脸笑意,很满意现在的情况。倒不会觉得有屈辱之感,这是他哥,也只有他哥,能让他觉得做这些事也没什么。

“哥,我又名闻喆的心酸婚恋史。

关于那段夏季里的短暂光阴,闻赫可以说是他童年里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

随后的日子里,兄弟们也会时不时来照顾一下他们。此时闻赫并没有暴露他的私生子身份,后面兄弟们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到了差不多要被接走了的时候。

闻赫可以无条件接受闻喆所有的偏爱,包括隐瞒他有轻微海鲜过敏症这事,因为闻喆顺道买的最多的就是海鲜,没准是他喜欢吃。闻喆为了不伤害少年的自尊心,也谎称了自己喜欢吃橘子。十多年后闻喆再得知这些事,真的会让人哭笑不得。

只记得那个夏季还没过去,不久,闻赫被接走了,还是那个男人上门亲自接的。闻喆只觉得恶心。之后,他便将房子转卖,另找他处。

当年如果有机会的话,闻赫会选择当面承认,是他将闻喆的事无意间透露给那个男人的,如果有机会,他会当面恳求他哥的原谅。可是,人已经再也联系不上了。他曾寻求过秦叔,可后者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青春期的那场暗恋似乎至此就已经戛然而止。

结束那段夏天后,在这期间闻赫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自己对异性不上心,逐渐了解并接受自己的性取向。这更让他看清楚了自己内心对他哥闻喆的那份情感,是真真切切的爱慕,是对另一边的喜欢,这种喜欢杂糅着复杂的亲情关系,越发觉得扭曲。

他只记得那个地方,闻赫在期间写了五封没有署名的情书到那个地方,可惜那地人已经搬走了,信似乎没有寄到过。

新房东倒是在每年夏季收到过,因为联系不上前任房东闻喆,便全当是骚扰信件,给丢了。

写了五年,没有一年得到过对方回信,每当信被寄出,那种急切和希望让人忍不住欣喜万分,可到最后却了无音讯,总让人心灰意冷。

到了第五年,闻赫便不再写了。正好那一年他十八岁了,闻喆二十三。

十八岁年心智成熟了很多,他也逐渐懂得了这场违背伦理道德的暗恋不会迎来什么好结果的。

闻赫会回来江北找闻喆,是因为轩轩五岁这一年,才偶然得知一个消息,十多年前的信奇迹般的留下一封。

前段时间闻赫被安排在江北相亲的时候,偶然间看见了十多年前的信件。就在当地的一个叫爱恋回忆馆的地方。

当时他对这门相亲是没有什么期待的,他天生就是弯的,就算是曾经向家里人坦白过,他们也表示毫不在意。长辈们接二连三给他安排着婚事,他们更看重的是利益的结合,而非追求一个人所谓的真爱。

久而久之,闻赫边也习惯了,反正在和对待阐明了事实后,最终都是不欢而散,没有再联系。

这次的那位被安排的相亲对象,对方和他也算是门当户对,闻赫率先就跟对方表明了性取向,女孩没有在意,还说他是她相亲相到的第二个因为家里的事被迫出来相亲的gay,前几次那人也是同他那般。

按照流程,他们一起去了当地的爱恋回忆馆,在那里,闻赫发现了自己的那一封情书。他看了眼介绍文字,自己多年前的信件被人解读为感性的男子对异地恋暗恋女子的爱而不得,温情之下又透露着可悲。

这使闻赫看了都哭笑不得,还用手机给拍了下来,十多年前的记忆回溯至脑海之中。泛黄的纸张,少年青涩的钢笔字体,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他那场没有结果的扭曲爱恋也会有公之于众的那一天。也只有他,只有闻赫知道这封没有署名的信件是要寄给谁的。闻赫随手翻了翻展台前的留言本,偶然之间,瞳孔地震,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熟悉的笔锋,多年来藏在内心灰暗深处的名字又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原来真的可以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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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爱意并非要通过缠绵的书信文字去感知,当爱意萌芽的那一刻,双方的心里便有了悸动,存在即可被感知。

闻喆是知道闻赫对自己有意思的,而且闻喆自己也算是弯的,从生活中的小细节就可以看出来闻赫这家伙的性取向,在被这小子亲吻后,为此他还特地向在电话中向姐姐感慨,其中还隐掉了闻赫这小子的姓名。

闻赫在得知闻喆结婚,也是他十八岁的那一年,同年他停止邮寄情书。

闻喆桃花运虽然好到爆,但是相反的,婚姻生活甚是坎坷。

二十多岁,短短几年之间,闻喆又结过几次婚,谈过好几段恋爱,闻喆这一时期很迷茫,他看不清前路的方向,自我麻痹,但是他从未后悔过十八岁之前离家出走,断绝关系的决定。

他还怀疑过自己是否和异性相处不来,甚至他还选择了和同性交往。

理想和现实割裂成两个人,或许他这辈子注定平庸。

闻喆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叫作裴英,后来分手的时候,他的前前前男友吴某才知道这是他的假名,没有继续问下去,反倒在分手后成了现在的好友。

26岁又结婚,中间的三年在等他在外出国留学的妻子,等回来的时候,他们真心相爱,二十九岁那一年生得孩子。可谁知第二年就又离婚了,离婚单亲带娃,前妻出国继续深造,自己抚养儿子。没有闹僵,双方达成的共识是:对方很优秀,但是不适合做我的伴侣。他们间只是理念不合。

轩轩周岁的时候,跟闻喆关系好的亲朋好友纷纷送来礼物,闻林,闻赫,闻喆的姐姐。

很久没有联系闻赫托人送来了周岁礼物,可是人因为抽不开身没有来。结果最后轩轩抓周,独独抓到了闻赫的。

闻喆抱起轩轩,笑着从他小手上接过那支小金手镯,仔细打量了一番。上面镌刻了都是诸如“平安喜乐,无忧顺遂”等祝福语以及文房四宝的图案,特别的,上面还刻有闻铭轩的名字。旁人一看就知道是花费了很多心思的程度。

“轩轩,你可真会挑。”闻喆感言。

当事人眨巴眨巴着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樱桃小嘴软柔红润,很有气色,对他老爸嘴里的话还听不懂。

尽管闻铭轩现在还听不懂,但是闻喆依旧耐心跟他解释道这是一位哥哥送给他的。

一位名叫闻赫的哥哥。不知怎么,闻喆脑海里又出现了少年闻赫瘦削的身影,习习凉风拂过少年的衣衫。热浪滚过,在他的身后,是那喧嚣又炽热躁动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