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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并不睁眼,装睡,因为他怕自己一睁眼,眼泪就会流出来。

他太想他了。

想得发疯,想得好似已经死过无数次。

而真的当这个人这么近距离地在自己身边时,他突然又有些近乡情怯。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他重逢,才能让这6年的委屈和思念找到一个良好的归宿,而不是通过无止境的泪水和控诉,将坏情绪全都倾倒在他哥身上。

明明当初说分手的是自己。

那太不酷了。

大概是觉得床上的人没反应,卢喻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又出去了。

门才轻轻阖上,季霄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顺着眼缝流了出来,他睁眼,瞬间湿了个透。

卢喻在外边忙着收拾茶几和沙发,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开门声。

“哥……”

卢喻俯身的趋势顿住,转身。

他的男孩早已哭花了脸,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可以回来了吗?”

卢喻暂时没明白他说的什么,就见季霄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走到他跟前的位置站定,脚尖对脚尖。

那是他怀里的位置。

他抬头看他,眼泪流得更凶,“我可以回这里了吗?”

你不能…你不能所有事都让我来做…

“霄霄……”

两个字一出,季霄的表情更痛苦了。

卢喻再忍不住,伸手揽腰将他圈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揩着他的脸颊给他擦眼泪。

“可以了,以后再也不需要走开,对不起……”

大概是只用一只手实在擦不干净,他流得太快太汹涌,卢喻抬高了他的脸,吻去他另一边脸颊的泪水。

“我保证,以后你可以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再也没有人可以逼你离开……”

卢喻吻到嘴角的时候,季霄微扭了头,疯了一般去咬他的唇。

两人顷刻间吻在一起,原本揩着脸颊的手也垫到了脑后。

不断地深入,仿佛身后有人追杀他们一样,疯狂地在对方的口腔里寻找庇护所。

……

x向来是表达爱意最直白最热烈的方式,这套理论对久别重逢后的思念、委屈、倾诉欲同样适用。

有太多话要说,但却都不知从何说起。

却又实在忍受不了那种将出未出的踌躇,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身体上的交融,去发泄,去表达,去试图让对方感受。

尤其是对原本就有过那般亲密关系的双方,重逢时根本等不到话语倾诉。

他们从客厅开始,到洗手间,到阳台,到卧室,在瓷砖墙上,在落地窗前,在沙发,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