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祯道:“我们的船去蜀州,快到蜀州境内了。”
闻言,妇人顿时崩溃,喃喃道:“难道命该如此吗?老天爷怎么这么狠心!”
怀里的孩子已然疲惫,在妇人怀里睡了过去。
裴沅祯见他唇色发白,捉起他的手检查。
妇人见此,渐渐冷静下来:“你们到底是何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裴沅祯放下孩子的手,说:“他已休克,若不及时救治,会死。”
妇人一怔,忙去查看孩子,随即哭着跪下来:“贵人救救我儿子!求贵人救救我儿子!”
“救他可以,但你要说出为何被追杀。”
两刻钟后,妇人换了身干净衣服,在裴沅祯面前坐下来。
“公子,我们本是蜀州知府的家眷。两个月前,得知蜀州知府遇害,在护卫的掩护下我与儿子逃脱。可这两个月我跟儿子东躲西藏,护卫死的死伤的伤。就在昨日,那些人又追来,最后一个护卫死在他们刀下,我跟儿子不得已,跳水逃生。”
奚白璋震惊:“蜀州知府遇害?为何京城没收到消息?”
妇人说:“我丈夫是在半年前被暗害的,他死后,有人顶替他的身份继续当蜀州知府,外头的人自然不知情。”
“你丈夫?”裴沅祯问她:“你是季霄什么人?”
妇人诧异:“公子认得我丈夫?”
奚白璋道:“他也是朝廷中人,此去蜀州正是查案。身份暂且不宜告知,但你有何苦楚隻管说来。”
妇人大喜,又哭又笑。
“我丈夫两年前结识了个姓谢的人,那人对我丈夫诚挚,两人以兄弟相称”
姓谢
奚白璋跟裴沅祯立即交换了个眼神。
“我不知枕边人早已换了芯子,竟跟他夫妻恩爱了快半年。”妇人继续道:“直到两个月前发现真相,我才悄悄带儿子逃出来。后来被他发现,派人四处追杀我们,还好今日遇到公子相救。”
妇人离开后,奚白璋道:“她的话不像作假,恐怕整个蜀州已经在谢芩的掌控中。”
他猜到什么,顿时惊恐:“谢芩这是想做什么?莫不是想重建南汌国?”
若真如此,蜀州必大乱!大曌必大乱!
比起奚白璋,裴沅祯倒是面色平静。
此前在荆城发现一批运往蜀州的兵器,早在当时,他就已经猜到谢芩正在暗筹兵马。只是不料,他直接在蜀州偷龙转凤,釜底抽薪。
他说:“我们这趟去蜀州除了救人,还得查一查谢芩养兵在何处。”
奚白璋点头,忖了忖,又说:“蜀州已经在谢芩的手中,若你身份暴露,恐怕凶多吉少。”
裴沅祯面色严峻:“越是如此,我越是要去探一探。按这妇人所说,谢芩接管蜀州也就半年,而且身份还在暗处,尚且还来得及阻止,南汌之事最好能兵不刃血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