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冰倩惊讶:“裴大公子还会罚你月钱?”
“怎么不会?我悄悄跟你说啊”沈栀栀凑过去:“他那人坏着呢。”
“我上回打碎了个珊瑚青砚,并不是故意的,他堂堂首辅万贯家财却还要我这么个小小的婢女还钱。”
“这就算了,我打碎的我认栽。可以前他派人搜查我的院子,把我埋在树下的钱都挖走了,一直放在他屋里不还我,你说是何意?”
“我当丫鬟攒了那么多年的钱全进他口袋不说,到现在还得辛辛苦苦干活还债,你说惨不惨?”
尤冰倩像是从未听过这么有趣的事,她忍俊不禁。为表同情,故作认真点头:“惨!”
“是吧。”有人倾听,沈栀栀心里舒服多了,说:“古往今来没见过像我这样当丫鬟越当越穷的了。”
尤冰倩忍不住笑出声来,牵动胸口又一阵慌乱的咳嗽,咳得她脸色变红。
沈栀栀帮她顺气:“我都这么惨了,你还笑。”
尤冰倩缓了会儿,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瞧见沈栀栀身后的人,立即顿住。
她起身福了福:“公子。”
裴沅祯负手站在那,面上似笑非笑地睨着胆大包天的小婢女。
沈栀栀身子僵硬地转身,讪讪行礼:“好、巧啊,公子也在这。”
“是很巧。”裴沅祯踱步:“不巧又岂会知道有人在背后对我有这么多怨言?”
“”
沈栀栀咽了咽喉咙:“也不是怨言,就是跟尤小姐随便聊聊天而已。”
“是么?”
“嗯呐”沈栀栀大眼睛真诚:“奴婢对公子忠心耿耿又岂敢有怨言。”
“是不敢还是没有?”
“绝对没有!”
沈栀栀立马说,还无辜地举了两根手指发誓。
为了尽快转移话题,她往裴沅祯身后看了看,想也没想就问:“莺莺姑娘走了吗?公子居然这么快?”
此话一出,也不知怎么的,裴沅祯似笑非笑的脸色渐渐变黑了。
?
她说错什么了吗?
沈栀栀话音一落, 空气突然安静得诡异。
她茫然
茫然中又有些忐忑。
沈栀栀看向跟在裴沅祯身后的奚神医。
奚神医低头,肩膀不停颤抖。
是笑的。
沈栀栀愣愣地眨眼,又转头看向尤冰倩。
尤冰倩脸色憋得涨红, 竟是比之前咳嗽还红了许多。她年纪已经不小了, 况且在家中由嬷嬷教导过人事,自然清楚沈栀栀的那句话如何得罪了裴沅祯。